“筝诗妹妹,你还小,所以想不通。”胖女孩懒得和这个小不点计较,“奉献是件伟大的事,你哥哥也是做好了觉悟,这才决定参与实验。你也看到了,院长和医生都没找他谈过话,是他自己想通了去的。”
“是啊,筝诗。”若晓慢慢恢复,“这不是悲伤的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作为他的妹妹,你应该感到骄傲。”
筝诗抄起桌上的本子,一把砸向床上的若晓!
动作精准度极高,即便筝诗的力气不大,也将若晓的额角砸的青紫。
“啊!”若晓按着疼痛的额头,难以接受,“筝诗,你怎么能攻击自己的同伴?”
“我问你们,你们愿意奉献自己去做实验吗?”筝诗手里拿着削尖的铅笔,若晓和胖女孩不敢大声,生怕刺激到这个站在精神崩溃边缘的少女。
一个问题,让两人默然。
“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愿意奉献自己,这怎么可能?每次那群人过来,都有人主动站出来奉献,这不对劲!你们嘴上说的好听,自愿参加,真问到你们,为什么不马上答应了?为什么?!”
“筝诗,你不要想这么多,我们不这么想,其他人不一定啊……”胖女孩想讲道理。
“那你去问啊!你现在去把全镇子的人问一遍!你看有多少人愿意!”筝诗大叫,铅笔的尖头对准胖女孩的眼睛。
胖女孩吓得闭上嘴巴。
疯子!
“筝诗!”床上的若晓生气,“真是够了!你不要用自己的想法去揣测别人!不要把人想的那么自私!”
“你不就是自私的人吗?”筝诗反而说道。
若晓愣住。
筝诗转动眼珠移到侧面,和眼神闪躲的胖女孩撞上。
刹那间,她捡起桌边仅剩的橡皮,甩向胖女孩!
女孩捂着眼睛大叫,筝诗趁机跑出宿舍。
“芒芒!你没事吧?”若晓下床。
“我没事。”胖女孩芒芒道,“你别下来了若晓,好好休息吧,我去和阿姨说一声,尽早让筝诗换个宿舍,不然迟早出人命!”
若晓道好。
……
出了宿舍,筝诗埋头在房屋间穿梭,手里还握着那只尖铅笔。
她想起哥哥的话。
‘筝诗,咱们一定要活下去,一起活下去,哥哥永远都不会抛弃你,我们是一家人。’
父亲变成丧尸,母亲为了保护她和哥哥,被父亲咬死,往后,哥哥辗转带着她经过无数地方,即使在环境脏乱,毫无秩序的基地里,哥哥都没有放弃她,没有把她送到那种地方。
哥哥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自己健健康康的长大,可是,他怎么能在这个愿望还没实现之前,就选择离开呢?
这不对劲!
那是个晴朗的下午,那群白大褂招募志愿者,她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哥哥举起手,面带崇高之意走向高台。
任凭筝诗呼唤,他就好似没有听到一般,站在那位院长身旁。
“筝诗,你不要难过,为医学奉献是非常伟大的,很多人都没有这个机会。现在,我也能为拯救全人类出一份力了!你是我的妹妹,应该感到自豪!”
不,不对。
筝诗的内心挣扎。
又有几个人自愿上台奉献,筝诗听着他们和家人朋友的对话,看着那些家人朋友喜悦的泪水,内心在排斥发生的一切。
她知道不对,可是不知道哪里出错了。
埋头疾走,筝诗在拐角撞到一个全身漆黑的人影。
“你没事吧?”
筝诗红着眼睛往前一看,发现是前天来的幸存者,好像是叫俞简。
“关你屁事。”她揉揉双眼。
“你没事就好。”俞简撤回观察,对这个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孩说道,“那我先走了。”
才路过几步,筝诗将他喊住,“你先别走!给我站住!”
她追到俞简面前,语气还是不太和善。
“喂,你也觉得这个地方不对劲吧?”
这话有点意思,俞简重新看向筝诗,这孩子是凭自己的意志和他谈话,还是被人操纵着试探?
“怎么不对劲?”
“就是……哎,跟你怎么说不明白呢!”筝诗牙齿咯咯响,“再过几天那些人要来了,你该不会要上台当志愿者吧?”
“……对!志愿者!”俞简顿道,随即高呼,“我要当志愿者!这是为全人类做贡献!”
筝诗:???
她满脸写着‘你脑子有病’。
“随便你。”还以为新来的人有点东西,没想到已经被骗了!筝诗闷闷不乐。
她跺脚离开,又觉得不解气,蹬蹬蹬跑回来,二话不说往俞简身上扔铅笔。
然后,被俞简简简单单的接住。
“小朋友,不要乱朝人扔东西,你这样是要被抓起来教育的。”
俞简把铅笔还给筝诗,这下她更生气了!气鼓鼓的跑走!
原地只剩俞简,一路等待筝诗在转弯处离开。
他不能贸然接触。
因为……筝诗的后颈,同样有着一个红点。
俞简不清楚红点的作用到底是什么,可这里是精神系的监狱诶!不就和控制人有关吗?说不定监狱主借助筝诗的双眼,在暗处悄悄观察!
或许筝诗真的清醒着,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变态的人喜欢这些。看着一个侵袭着在愚昧之众间苦苦挣扎,怀疑自己的想法,质疑自己的理念,不是被同化,就是在孤立中崩溃。
情况暂未确认,俞简不能让一个孩子落入危险。
反正快乐,再过两天,院长和医生们就要到来。
他们可以不吃食物,或者将食物装入空间假装进食,也有着不想成为净化者的理由。
可是,疫苗总不能不打吧?如果不打针,那镇民们得轮番进行思想工作了,说不定还要上报给医生。
而成为实验志愿者,就不需要打针了。因为做实验,需要的就是还未拥有‘抗体’的人。
不仅能摆脱打针,还能借机去医院出发任务,一举两得。
俞简自我感觉医院的院长还没发现他们的不对劲,要不然,看到穿着军服这种奇怪衣服的人出现,派遣试探的人应该一波一波来。
悄悄离开镇子找医院就更不行了,首先俞简自己不知道医院在哪里,其次,一旦镇民们醒来发现有人不见,不会管汪秦和秦风给的理由,将直接寻找。
镇民有这个想法的瞬间,医院有精神异能的院长就知道了。
——一切都是俞简的猜测,到时候真不行,就直接开战斗模式莽吧,和敌人斗智很费脑子。
反正先撑到医院,不要让院长提前发现不对劲。
……
至少在长新镇,俞简认为院长没有直接侵入人意志的能力,顶多在范围内,让人们信任医院。
只有实际碰到了,院长才会控制人的精神。
证据就是,他们进入长新镇后,并未第一时间受到精神攻击。
不管如何,等大后天,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日子本该和平的过去,但在院长来临的前一天早上,长新镇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清早,镇内幸存者们手忙脚乱,一阵又一阵的脚步声从门口经过。
何堀来到俞简房屋口,急促的拍打门扉。
“怎么了何哥?”俞简带上些诧异。
“出事了!农田那边!”何堀想了半天,还是俞简快点跟上,对发生了什么事一句话都不说。
俞简随他来到田边,那儿已经围了几十个幸存者,他们有的挡着眼睛,有的拿纸巾擦泪,还有的蹲在地面呕吐不止。
“让一让让一让,俞兄弟来了!”何堀靠这句话打开一条路。
自从俞简赶跑斗篷人,他在幸存者心中的地位直线上升。
“就是这里!”何堀沉重道。
在人们围着的中间,躺着两个夜晚出去巡逻的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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