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餐厅柔软的椅子上,却如坐针毡。
碗里的美食很香,可他却有些食不下咽,只能握紧了手里的筷子,抬起了眼皮,悄悄看了一眼。
只见对面的人一只手安静地摆放在桌上,另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脸颊,正微微侧着头,满脸笑意着看着他。
那视线,要有多炽热有多炽热,要有多深情有多深情。
饱含春水,明送秋波,恨不得把他都给化了。
舒桥:“……”
草。
草!!
沈大少爷。
您究竟在干什么啊?!
自从他买了冰咖啡回来以后,沈大少爷整个人就有些不太对劲了。
岂止是不太对劲,简直是被下了蛊,接过了咖啡以后,还对他含情脉脉地说了一句「谢谢」。
而这含情脉脉。
就从那时候,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而、而且……
这么盯着他。
总感觉像是老虎盯着兔子一样,那发亮的眼睛,还有那勾起的嘴角,以及目不转睛的视线……
怎么看。
怎么都有点儿不对劲。
他低头看向自己锅里的麻辣豆腐,总觉得自己就像是锅里掂来掂去的豆腐块似的,下一秒就要被宰了下锅。
呜呜。
他是不是要被当作盘中餐吃了呀……
他不好吃的,真的不好吃的。
没、没听说过那句话吗!
一般长得好看的都不好吃的!
所以别、别吃他啊……
……
舒桥欲哭无泪,越想越觉得可怕,越可怕越吃不下饭。
于是整个午餐,就在沈大少爷虎视眈眈的眼神与食不知味中度过了。
虽然整顿饭味同嚼蜡,但作为请客的人,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的。
舒桥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座位,溜到了柜台。
没有再直视沈大老虎的眼神,他明显松了口气,问道:“麻烦结账。两人份的麻辣香锅,多少钱?”
员工看了他一眼,笑道:“不用钱。”
舒桥:“?”
员工满脸笑容:“你是沈故的人呀,不用钱的!”
舒桥:“……”
草。
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不花钱,反而在人家公司里蹭吃蹭了一顿。
那他这次请客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舒桥连忙道:“不、不行,这餐是我请沈故老师的,所以一定得付钱的。你就收了我的钱吧。”
员工:“不可!哪有夫人来少爷的酒楼吃饭还要付钱的道理!”
舒桥:“??”
舒桥:“你们到底把我当谁了啊!”
员工道:“这钱我是万万不可收的,我只是一打工的,要是少爷怪罪下来,我该如何是好……”
说着说着,竟然还要泣涕涟涟了起来。
舒桥:“……”
沈故。
你公司的人,除了艺人以外。
连员工都是人才。
他执意想要给钱,只是员工比他嚎得还大声,甚至把沈故都给引了过来。
直到沈故来到了柜台前,员工才停止了哭嚎,正经地跟他解释起餐厅的制度来。
时遇的餐厅不接待外人,艺人和员工都配备餐卡,贵宾和客户也有专人接待,不需要带着餐卡来时遇的餐厅。因此没有餐卡的舒桥,这顿饭从一开始就是请不到了。
“失、失策啊……”
舒桥握着拳头,轻轻地捶桌:“既然这样,怎么算得上请你吃饭,感谢你呢……”
沈故站在他身侧,嘴角微勾:“跟你一起就餐,我很开心。今天工作这么辛苦,就当是对你来陪我的谢礼。”
舒桥脸色一红:“可是……”
沈大少爷不甚在意地弹了弹他脑袋上翘起的发丝:“下次。”
说着便朝他抬了抬眉,朝着店门口走过去了。
舒桥摸了摸自己的发尖儿,看着终于恢复正常的沈大少爷,连忙跟了上去。
沈故的速度很快,他刚出店门,就看到沈大少爷已经买好了一杯厚乳生椰拿铁,正慵懒地靠在墙边,见他出门了,便将手里的生椰拿铁朝他递了过来。
他有些受宠若惊:“谢谢沈故老师。”
沈故收回手,问道:“下午,你有什么安排吗?”
“下午?”
沈故的心情似乎有些不错,从早上起,嘴角就一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他说:“嗯。下午我没有什么行程,你……你有什么事吗?”
舒桥刚想要回话,一阵铃声就蓦地打断了他的话。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沈故笑了笑,低头接起了电话来。
给他打电话的人,正是闻鸣,谈的是工作有关的事,而好巧不巧的,正好叫他现在回纳星一趟,有工作方面的事情要与他商量,还挺急的。
舒桥有些为难,等挂了电话后,才对沈故道:“沈故老师……我,我可能得回纳星一趟。”
沈故:“现在要走了吗?”
“嗯,闻鸣哥说,有工作的事情要我谈。”
沈故的脸色闪过些许失落。
但他很快调整好了往日的神色,微微颔首:“去吧。我让谢温派车送你回去。”
舒桥忙道:“不用不用!闻鸣哥会叫人来接我的,就在这附近。我现在到时遇大门口,刚好坐上他的车回去吧。”
沈故:“那你,路上小心。”
“好!那我就先走啦,谢谢沈故老师了!”
舒桥挥了挥手,就要往一楼跑去。
他跑了两步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再次回过了头。
“今天谢谢你请我吃饭,不过我还是欠你一顿。”
本来说好了今天是他请客吃饭的,没想到最后兜兜转转,竟然又去时遇蹭了顿饭,还是没能表达他的感谢。
所以……
舒桥的眼睛笑成了一轮弯月:“所以,下次一定要再约哦!!”
沈故猛地一怔。
“啊,车到楼下了,我先走了,再见沈故老师!”
舒桥笑着跟他告了别,然后三步作两步,跟只小兔子般地跑远了。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视线里。
刚才还人来人往的二楼好像忽然冷清了下来,空旷寂寥,连地板上的瓷砖都变得有些凉了。
“……”
沈故站在了原地,看了许久。
久到谢温从九楼下来,在他耳边喊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祖宗,吃完饭啦?”
沈故收回了视线,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
谢温顺着他刚才的视线看过去:“舒小桥走了?”
沈故:“嗯。”
谢温:“那你冷静了下来吗,祖宗?”
沈故:“嗯?”
谢温:“……”
祖宗,你讲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冷漠。
冷漠得跟刚才微信里发神经的那个祖宗判若两人。
谢温:“我问你冷静了一点没有。吃了一顿饭,你应该察觉出了什么了吧……”
比如,人舒小桥只是为了答谢他请客。
又比如,人舒小桥只是对他只有前辈之情。
再再比如,人舒小桥对他这么好,纯粹是因为人家有礼貌。
如果刚才第一次一起吃饭让祖宗冲昏了头脑,那他们吃饭吃了两小时,途中聊聊天,总该能冷静下来了吧。
更不用说,他刚刚下楼的时候,刚好看到准备离开的舒桥。
也刚好看到舒小桥乖巧地跟沈大少爷告了别,然后匆匆忙忙地下电梯。
那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沈大少爷说的「喜欢他」。
倒是沈大少爷。
你都快盯成了个望桥石了。
大庭广众之下。
就不能收敛一点。
谢温:“好了,下午还有拍摄,我们上楼吧,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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