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萧家礼扣上了耳机,只要能尽快让他远离尘世的纷飞就可以。
确保小狗有的待遇他都有,而且是加倍的之后,司棣终于长回了他的手,规规矩矩自己吃饭。主要是萧枕云真的不会伺候人,总是在他还没把上一口咽下的时候就递下一口,塞得他像只储食的松鼠,还不给人喝水。
“司楮说他还要再喝一碗粥的时候……”萧枕云好似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勾唇轻声一笑,“我还以为是他发现了粥是你煮的。”
“这能吃出来吗?”司棣独自进食的速度就像按下了倍速键,萧枕云一碗饭前的汤还没喝完,他就已经去盛了第三碗饭回来。萧枕云放下汤碗:“就比如吃出了粥里哥哥的味道?”
“粥能有什么味道?”
“这都吃不出来,凭什么说爱你。”
“……这也是小说男主必备的特质吗?”
“差不多吧。”
……
接下来的日子里司楮开始采取非暴力不合作态度,知道逃跑无望之后他就视萧枕云于无物,饭照吃、觉照睡,但始终一言不发。
萧枕云觉得这样的小狗非常省心,每天进地下室闲逛一圈,念一段夸张的暗恋小作文,跟打卡似的,到点就下班。
又过了三天,司楮身上果不其然馊了。
地下室没有浴室,萧枕云考虑半天,只能让机械臂拎了桶热水、毛巾还有换洗的衣服进去,让司楮给自己擦擦。为了符合人设和剧情,他理所当然表现出‘嘿嘿,阿楮,叔叔帮你擦啊~’的痴态,被拒绝之后果断离开,带上了地下室的门。
一周后,司楮的反应明显开始迟钝,地下室内除了那满墙的照片之外,没有任何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关得越久他的精神就越发萎靡,短短几天明显瘦了许多,两腮出现轻微凹陷,像个枯萎的蘑菇。
司棣心疼不已,回了趟家去了解小说男二号那边的进度。
家里,司父司母的状态也十分不好,特别是司母,每每到了夜里都会哭一阵,好在大儿子永远稳重冷静的模样很好地安抚了她。
“放心,很快就会有消息的,我向你们保证。”司棣拍了拍母亲的后背,虽然司母知道司棣也没有确切把握,但儿子笃定的口吻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安全感。
安慰完父母,司棣又去找叶斐然,问他有头绪吗?
叶斐然就好似另一朵枯萎的蘑菇,茫然又无措地摇了摇头:“没有……所有线索都断了,棣哥,我找遍了……我尝试了能想到的所有办法,找了所有能找的人……可是……什么也没有……”
不应该啊?……司棣疑惑地想,已经一周时间了,按道理这个时候叶斐然已经怀疑上萧枕云,开始搜寻证据了……
难道是认为他和萧枕云的关系太亲密,不想透露给他?可是叶斐然那崩溃的模样又不似作伪……
司棣安慰了两句,突然想到……剧情里的‘萧枕云’是独自完成了绑架行动,虽然他计划了很久,方案制定得非常周密,但是毕竟不是最专业的人士,还是在细微处留下了痕迹。
可现实中完成绑架的人不单单是萧枕云,而是一个团队,不仅有司棣他本人在其中穿针引线,关键还拉了个黑暗哨兵入伙,而刺猬又是谁……他就是吃这碗饭的,还一吃吃了几十年。
就叶斐然这种刚进工会工作的小愣头青,能逮到刺猬的蛇尾巴就有鬼了。
那么问题来了,绑架做得太干净,应该来拯救被困小狗的孔雀王子死活查不到坏鹿头上,怎么办?
在司棣揣着满腹困扰的时候,萧枕云也在纠结,他坐在监控屏幕之前问萧念:“我感觉司楮已经快不行了,他都开始看墙上的照片排解寂寞了,就他这个状态,真的还能再坚持一周吗?”
“虽然原著里没有直接写明,但按照那个恋慕司楮的‘萧枕云’的行为模式,肯定会每时每刻都在地下室里陪着司楮,没话找话地和他交流。”萧念说,“即使厌烦愤恨,但司楮不会感到孤独。可你不同,你就每天中午去一趟,不到三分钟就走,晚饭甚至直接用机械臂送餐……”
“我是因为司楮肯定不想见我这个害他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所以才不去他面前惹他厌的。”萧枕云解释说。
他想了想,萧念说的也有道理,再恨的人好歹也是个活人,总比独自困在压抑逼仄的昏暗房间好。
“给他点杂志看看?”他看向萧念,后者摇摇头:“不行,这个原文里有写,‘萧枕云’不想有任何东西分散司楮的注意力,狼犬也不允许。”
“该写的不写,不该写的写一堆。”萧枕云摸出一根烟,烦躁地衔在齿间,他没有立即点燃,只是咬着思索了一会,忽然想到了一个或许可行的办法。
地下室的门再一次打开。司楮没有任何反应地背对着门躺在床上,但这一次响起的不是熟悉的轮椅滚动声,而是清脆的蹄子踩在地面的声音,天禄好奇地绕着床铺转了一圈,随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司楮的鼻尖。
见人没有反应,雄鹿又舔舔他的脸,呦呦地叫。
对待精神体,司楮终归是松懈一些,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正对上天禄乌黑的眼珠,纤长茂密的眼睫使鹿的眼睛自带温顺关切的效果。司楮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抬手摸了摸天禄的脸。
天禄回以亲昵的磨蹭,接着还嚼起了他的头发。
司楮被搞得有些痒,闭眼往后退了退,“别咬……”
他的嗓音沙哑磨砺,带着点笑意,不知为什么,就在开口的那一瞬间,司楮忽然鼻尖一酸,委屈的泪水瞬间滚滚而下。天禄疑惑地歪头望他,下一刻,司楮搂着它的脖子,低哑地哭出声来。
“……”监控屏后的两个人都沉默了,好一会萧念才憋出一句:“干的可真不是人事。”
萧枕云冷笑一声:“还不是拜剧情所赐。”
司棣回来的时候,司楮也正好宣泄完情绪,抽噎着放开一直耐心陪伴他的天禄,擦着泪水道:“谢谢……”
多好的小狗啊,下辈子千万别再投胎成男主角了。
忽然,监控下的司楮抬头,正对向监控镜头,哭过一场之后他虽然脸上一塌糊涂,但情绪稳定了很多的样子,也愿意说话了:“小叔,你在看着吗?……能不能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司棣挂好外套,正打开书房的门走进来,见萧枕云一脸困惑,问:“怎么了?”
“小楮开口说要我过去。”
“嗯?”司棣也露出疑惑的神情,“怎么突然愿意和你说话了,还主动要见你。”
“可能以为我良心未泯,想通过交谈方式让我放过他吧。”萧枕云说,“叶斐然那边什么时候查过来?不行你帮帮他,效率太差了。”
“是要帮一下了,不然明年他都查不到你头上……等你聊完我们在讨论细节吧。”
萧枕云点点头,驱动轮椅进入地下室。
房间内,司楮坐在床上,正面朝着门口。天禄本来在咬照片玩,见到萧枕云进来之后立刻欢快地跳到主人身侧。
“怎么了小楮?”萧枕云洋溢起一个幸福的笑,“你终于肯同我说话了,我太感动了。”
“小叔……”司楮又往床边凑了凑,“你能过来点吗?”
这家伙是不是这两天又搜集到了什么尖锐物品,打算让我靠近点好捅我腰子?吃一堑长一智的萧枕云警惕地坐在原地不动,甚至还想转身就跑。
司楮似乎看出了萧枕云的怀疑,主动抬起双手,示意掌心里什么也没有,接着为彻底打消他的疑虑,还调高了手环磁吸功率,困住两只手。
“……”萧枕云只能往前,去到和司楮膝盖碰膝盖的距离,“可以了吗?”
司楮点了点头,动作迟缓地站起身,抬起一条腿半跪在萧枕云的轮椅上,随后整个身子挨靠过去,脑袋搭在萧枕云肩头,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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