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东听得面红耳赤,他双手揪着衣摆,小小声地问简行生:“行生,你哪里看的这些东西,明明管家只给了我们一本书。”
“什么书?”简行生愣了一下,他怎么不知道有什么书啊。
“是秘戏春宫……”竹东声若蚊蝇。
简行生立即明白了。
不过他的确不知道有这回事,他暗中问毛球:“书在哪呢?”
毛球:“应该是放你屋里了吧?原本的剧情都是随机生成的。”
简行生还蛮好奇,他还没看过古代版的春宫图呢。
“我以前看过。”简行生跟竹东解释自己的博学多才,又拍拍他的肩膀,“别怕,管家还给我们准备了什么?”
比如香膏之类的,这个也得带上啊,简行生在心里想着,看竹东的眼神带了一点慈爱。
“还有一个小瓷瓶。”竹东羞赧道。
简行生秒懂。
“今晚也带上吧。”能少受点罪。
竹东应声。
计划基本制定好,竹东就回去补觉了,而简行生则是继续进书房给衣文修端茶倒水。
他悄悄推开门进去时,就发现衣文修正在提笔练字。
此时阳光正好,木窗半开着,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带着一室光亮,连带着坐在案桌前垂眸写字的人也仿佛发着光。
“过来研墨。”
衣文修写着字,没有抬头却吩咐道。
简行生走过去,见砚台里的确没什么墨了,就加了一点水,开始研墨。
研墨是件枯燥的事,简行生手上动着,思维开始放空。
毛球在他脑海里哎呀了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
“衣文修没开荤,要是不会做怎么办?”
简行生动作一顿,吐槽道:“这种事怎么会不会。”
毛球:“说得也是。”
“况且不会也有人教嘛。”
“教什么?”
“当然是……”
简行生正要随口说出来,话音却一断。
等等,刚刚的声音似乎不是毛球发出来的。
他心脏狂跳,暗暗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结果一侧过头,就看见衣文修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黑眸幽深。
“当然是什么?”
衣文修手上的毛笔放下,啪的一声,简行生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
他尬笑:“没什么……”
“不要骗我。”衣文修声音冷下来。
简行生有点发怵。
他低着头,假装自己专心研墨,脑子快速运转,想出理由。
“就是,我想学练字,所以想要找人教我。”
一时无声。
简行生怕得要死,但是他觉得自己这个理由很充分!
过了一会儿,他实在没忍住,偷偷扭头看过去,愣了。
因为衣文修在笑。
对方惯常都是一幅冷淡疏离的样子,仿佛脸上表情缺失,加上身份的缘故,让人无法窥探他真实的心情,此时却微微勾起唇角,像静谧的湖水泛起涟漪。
简行生后知后觉地觉出来羞恼。
他想学练字有那么好笑吗!
“你写一个字我看看。”
衣文修看见简行生忽然气鼓鼓,不由脸上笑意更大。
“不想写。”
简行生根本没学过毛笔字,不想在这里丢脸。
只是当他看见衣文修脸上的笑慢慢消失,心里犯怵,尤其是在对方依旧看着他,并且说出:“不是想学吗?”这句话的时候,羞恼就成了怂。
好歹对方现在算是他的上司,忍。
简行生放下墨条,在衣文修的示意下拿起对方之前用着的毛笔,架势做足了,看着面前写得漂漂亮亮的小楷,犹豫了一下,还是下笔写下了一个字。
结果……
“怎么那么像蚯蚓。”一直不吭声的毛球冒头,憋笑道。
简行生耳根全红了。
他咬牙切齿道:“滚。”
毛球缩着头不吭声了。
而下一秒,简行生拿着毛笔的手忽然被握住了,他下意识后退,后背反而撞到了什么。
耳边传来轻而慢的呼吸声,伴随着男人低沉的声音。
“拿笔姿势都错了。”
简行生侧头,看见近在咫尺的侧脸,以及长而浓密的睫毛,仿佛蝴蝶翅膀一般,底下则是漂亮神秘的黑色珍珠。
睫毛颤动,眼皮抬起,对方目光轻轻地落到简行生脸上,带着一点笑意闪过。
简行生清晰地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呆愣的样子。
他低下头,脸颊绯红。
“专心。”
衣文修说,“笨,就应该多用心一点。”
他掰开简行生的手指,摆出正确的握笔姿势,随后一手把握住那只有点僵硬的手,在纸上写下一个“简”字。
简行生这会儿才回过神来。
此时此刻,他几乎整个人都被笼罩在男人的身姿下,背后贴过来的身躯让他尤为不自在和紧张,更别提对方靠在他肩膀旁呼吸时的热气……
他企图挣脱衣文修的怀抱,手攥紧了毛笔,低声说:“少爷,你放开我,我……我知道该怎么写。”
衣文修不为所动,反而握着简行生手的力气更大了。
他像是一个严厉的老师:“认真。”
简行生无比煎熬地度过了这一段学习时间,以至于当衣文修放开他的时候,他已经有点精神恍惚了。
不过衣文修并不打算放过他。
“今天抄完三篇。”
一本《论语》被放到简行生面前,衣文修轻飘飘地发话:“一旁有纸笔,自己找个地方写,明早拿给我检查。”
简行生闻言如遭雷劈。
他呆愣愣地看着衣文修。
衣文修淡淡道:“不是要找人教你吗?你现在不用找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了捏有点,话说要不要写个衣文修视角啊有点想。
衣文修视角的小书童:笨,偷奸耍滑,阳奉阴违但是很可爱
ps:攻是知道父母给他找书童是干啥的)
第6章 书童(6)
午后清风拂过,带起树叶沙沙作响,来往小厮脚步放轻,以免惊扰了屋内小憩的主人。
简行生坐在靠窗的榻前,趴在小桌上奋笔疾书,毛球在一旁欲言又止。
“我觉得……”
“你别觉得。”简行生打断它。
毛球不甘心:“我觉得衣文修对你有意思,你成功的几率比竹东成功的几率大多了。”
简行生哼了一声:“可我不想牺牲自己的屁股。”
毛球唉声叹气:“都是成年人了,何必如此呢!爽一下又不用负责。”
简行生:“……”
毛球嘀咕:“早知道应该把你分给隔壁守卫贞洁的系统,铁定轻轻松松完成任务。”
简行生捏住它,皮笑肉不笑:“你再说一次?”
毛球讪笑:“我说我呢!我可是男德标统!”
简行生把它扔到一边,“闭嘴吧你。”
毛球不吭声了。
简行生反而没了心思继续抄书,他看着面前自己写下的狗爬字,又想起刚刚毛球说的话,不由心烦意乱,最后恼起来,暗暗在心里骂:都怪衣文修!
他骂骂咧咧地继续写字。
等好不容易写完了,衣文修也午休起来了。
简行生又开始了枯燥的端茶倒水的一下午,直到傍晚来临。
“行生,这样真的可以吗?”
竹东拢住衣衫,有些不安心地问。
他心里仍是有些胆怯,害怕到时不成功,不仅在府里待不下去还会被衣文修厌弃。
简行生鼓励他:“没事的,你一定可以,把握好机会。”
事已至此,再纠结也无济于事。
竹东一咬牙,还是进了衣文修的屋子,而简行生和毛球在外面蹲了一会儿,就溜回自己住的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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