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青,不论你信不信,这些日子我思你思得肝肠寸断。”
李寒池闭上眼睛,贪婪得嗅着谢资安的气息。
谢资安眼眸幽暗,抓着被子,一语未发。
半夜。
谢资安脸烫得发红。
他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本想忍到清晨等知丘过来了再去如厕,但是小腹涨得实在疼痛难忍。
万一膀胱炸裂,便麻烦了,咬咬牙还是叫醒了李寒池。
李寒池搂着谢资安睡得这一觉是将近半年来睡得最踏实的一觉。
他带着朦胧睡意,轻声问道:“怎么了?”
“我......我想......尿。”这四个字谢资安说得颇为艰难。
李寒池左手撑着床榻,右手拨开谢资安脸上的碎发,难得见谢资安如此难为情的模样,顿时睡意全无,有意挑逗道:“用我把着你尿吗?”
谢资安登时就怒了,头一次骂起人来:“说得什么混账话?!你滚!去叫知丘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70章 杀手
谢资安院子里最敞亮、最宽大那件厢房便是书斋。
早上, 知丘开门,学生们和往常一样陆陆续续地进来,坐好后便掏出书本大声朗读了起来。
稀奇的是,他们读了半天先生也没来。
平日与先生形影不离得知丘倒是坐在那里读书。
又过了一会儿, 一个陌生的男人忽然推着他们先生进来了。
朗读声戛然而止, 一双双眼睛全部好奇地打量着陌生男人。
“继续读。”谢资安道。
有个调皮的小胖墩突然问道:“先生, 那是谁啊?”
李寒池刚要张嘴,谢资安就丢来了一个眼刀, 他赶忙把嘴边的话咽下去,装模作样的瞪眼道:“小孩子家家管那么宽干嘛?先生要你们读书, 还不赶紧读?”
一众孩子哪见过这阵仗,立马低下脑袋开始之乎者也了。
李寒池把谢资安推到加高过后的桌案前,自己背着双手, 一本正经地在下面巡视。
晨读完了, 谢资安开始讲文章。
对着一帮七八岁的小孩,他讲得都是些通俗易懂的文章,但对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来说还是十分晦涩难懂。
谢资安在这个古代世界里待了有几年了, 毕竟不是搞国学的, 太深层次的文言文他也弄不懂,所以就讲些简单的。
谢资安在前面讲书,李寒池搬了把椅子坐到后面, 旁边正好坐着方才调皮的小胖墩。
小胖墩十分好奇李寒池, 时不时就偷瞄他一眼。
李寒池支着下巴, 狭眯着眼, 低声道:“小鬼头, 不好好听先生讲课, 老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啊?”
小胖墩竖起书, 挡住脸,眼珠子骨碌碌转动:“你是谁?为什么和我们先生在一块?”
李寒池挑眉:“你猜?”
小胖墩嘴巴一撇:“我要能猜出来还问你啊?”
李寒池被呛了一句,啧声道:“小鬼头,不好好听课,问东问西,小心我告诉你们先生。”
小胖墩不搭理李寒池,听见谢资安说了声“翻页”,便把竖着的书放下来,跟着书斋中唰唰的翻页声,也胡乱地翻起页来。
书中夹着的黄纸倏忽露出。
黑色的墨迹清晰地勾着张清秀的面孔。
李寒池眼疾手快地抢过来,不满道:“谢先生也是你能偷画的?”
“还我!”小胖墩急眼了,压低声音怒道。
李寒池仗着自己身高腿长、力气大,把小画一卷塞到袖中,霸道的说:“画的丑死了,以后不准画了,好好听你的课去。”
小胖墩哪里肯,张牙舞爪地扑向李寒池,低吼道:“你少胡说八道!”
李寒池牢牢钳制着小胖墩的双手,谁知这小屁孩抬脚就不知轻重地踹向他的要害,李寒池哪里肯,急忙侧身躲避。
只听得“嘭!”一声。
便在两人面前的长桌重重地摔倒在地,霎时间,屋中所有人都看向他们。
自从昨夜李寒池嘴欠,谢资安现在还没消气。
李寒池心虚得对上谢资安黑漆漆的眼睛,立马慌了,蹭一下站起来。
只听到两个冰冷的字眼:“出去。”
小胖墩还以为说他呢,抬手擦了擦额间的虚汗,毕恭毕敬得向谢资安做了个揖,跟在李寒池的后面往外走。
李寒池刚走出屋子,就听到谢资安说:“徐蒙,你回去。”
那个叫徐蒙的小胖墩站在门口冲李寒池做了个嘚瑟的鬼脸,然后屁颠屁颠得跑回了座位。
李寒池低笑一声,倚着书斋外面的墙,听着里面的读书声,百无聊赖地掏出藏在袖中的小画。
越看越爱不释手。
别说,那小胖墩还挺会画的。
李寒池一直在外面候到了晌午,等学生们散课回家才算熬到头。
知丘推着谢资安往外走,李寒池上前挤掉知丘,殷勤道:“扶青,午时别在家里吃了,我带你们出去吃吧。”
李寒池怕谢资安不乐意,又道:“这么好的天气不出去转转就可惜了。”
谢资安本想拒绝,但又想起还欠知丘一顿饭,便道:“那就去卿玉楼,点百花桌。”
知丘眼睛瞬时就亮了。
李寒池笑道:“那成,我们现在就去。”
卿玉楼的这一顿饭果然名不虚传。
色香味俱全,吃起来相当爽口。
知丘回去时兴奋难耐,一路上话明显多了很多,大多都是夸赞这顿饭,直把卿玉楼的百花桌比作琼浆玉液、王母蟠桃等等。
对于从小吃惯山珍海味的李寒池来说,那百花桌根本不值一提。
李寒池笑道:“世上的好吃的多着是呢,以后跟着我有得是口福。”
知丘高兴归高兴,人还是清醒的:“我才不跟你,我要跟着我哥。”
李寒池哼哼道:“跟你哥一样,养不熟。”
知丘反驳道:“谁要你养了?”
谢资安没搭腔,唇角却挂着淡淡的笑意。
李寒池与知丘你一句我一句,不一会儿他们便走到了家门口。
还有十来步的时候,李寒池忽然停住脚,问道:“你出来时关好大门了没?”
他和谢资安先出来的,知丘锁得门,他当时特地回头瞥了眼,看着知丘把门锁好。
但现在他竟隐约看见门开了。
“关好了呀。”知丘不解道,“我还拿着钥匙呢,哥你们等下,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别动。”李寒池低声道。
他突然听到了院子里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步子极轻,听着不是寻常的武夫。
那些人显然听到了他们回来的声响,但没有立刻出手,看来是准备在里面守株待兔。
谢资安也看到了那小敞着的门缝,顿时意识到预料中的事情发生了,皱眉道:“知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吧。”
知丘小声道:“记得。”
若是出事了,他必须去家旁边的医馆里躲着,直到谢资安来寻他才可以出来。
谢资安做事,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做好最坏的打算,很早之前,他便与医馆的白老板交代好了相关事宜,还给了白老板一笔钱。
李寒池见状,立刻明白谢资安早已经为知丘安排好了去处。
他放轻脚步,转到谢资安面前,附耳道:“抱紧我。”
谢资安照做,低声问了句:“你怎么看?”
李寒池道:“全是一流高手,十人以上,我们寡不敌众,大同府不能待了,我带你走。”
谢资安在大同府做的这场美梦终究还是要醒了。
谢资安没问李寒池会带他去哪里,而是看了眼红着眼眶的知丘,十分冷静地说道:“我数一二三,你用尽全力跑。”
那些人要么为了他,要么为了李寒池,有他们两个人在,是不会追知丘的。
“一”
“二”
“三,跑——”
谢资安一声令下,知丘没命的跑向医馆,李寒池则抱着他迅速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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