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此物。”宗阙将一枚戒指递出,“其中有为师数道剑意,若越阶太多者,可以此对战。”
“是。”乐幽伸手接过,眸中酸涩,可心中又喜又愧,又多添了无数的不舍。
“还有一些丹药与玉简,丹药上有名称,用途不一,若实在危险,可用玉简,为师必会赶去。”宗阙看着面前青年将要哭出来的神色道,“此物本该临行前给你,如今一并给你,收好分类,切勿用时寻不到。”
果然还是年幼。
“是。”乐幽听着,心里哪里还有半分拧巴,只剩下满心炙热,“多谢师尊……”
“不必有愧疚之意,还有几日,可将此剑炼化。”宗阙说道。
“是。”乐幽捧着那柄长剑问道,“不知此剑何名?”
“你可自行起名。”宗阙说道。
乐幽轻怔了一下笑道:“是,多谢师尊。”
师尊所赠之物甚多,一应衣物,丹药,修炼所用灵石珍宝,最为珍贵的两件乃是手腕上的蔽日和此剑,只是蔽日有名,此剑却是无名。
乐幽不解其中缘由,可此剑由他起名……银白剑晖,不似红色张扬,师尊素来威重却不喜张扬,可赠他之物都做的极好看。
那时初见,师尊也是如此一袭墨白衣衫,只是年幼时第一眼拼命仰头也未能看清脸,只知极高大,极震撼。
而从遇到师尊时起,一切苦难似乎都离他而去了,他当不能疑师尊爱护之心,虽不知师尊收他为徒是何缘由,但此一生,这样的爱护与恩情是报不完的,遇到师尊,是他之幸事。
“朝晖,此剑名为朝晖可好?”乐幽说道。
宗阙看向青年眸中期待之意道:“可。”
灵剑生灵,虽未炼化,可炼剑之人同意,其剑柄之上已浮现名字:朝晖。
灵剑初生,认主容易,乐幽三日炼化,又在空地试用,当真是趁手至极,无一处不合心。
只是无论如何合心,也终是要分别的。
那日朝阳正好,乐幽摩挲着指上戒指,还未拜别,已觉不舍:“师尊,徒儿拜别。”
“嗯,注意安全。”宗阙看着立于光影之中的青年道。
观他一步步成长,如今再看,却发现时间太快,似乎未曾多参与,他已是长成了。
“是,徒儿必牢记师尊教诲,不会张扬行事,只重磨砺自身。”乐幽说道。
“若遇歹人,不可心慈手软。”宗阙再道。
面前之人生的绝顶的样貌,虽有惑人之姿,却是一身澄澈,即便他不张扬,也会引来心怀不轨之徒。
“是,徒儿谨记。”乐幽说道。
他知师尊之意,对歹人心软,便是对自己心狠,行于世间,当除恶务尽。
“去吧。”宗阙观他坚定目光说道。
“是。”乐幽再度行礼拜别,转身召出炎玉时,却是目光回转,对上师尊目光时,心中不舍之意几乎要将人吞噬殆尽。
宗阙立于原处,本是要看着人离开,却见青年转身,几步疾行上前,已扑到了怀里,腰身被抱紧,宗阙垂眸时眸光轻怔。
怀中青年抬头,眸中蕴了泪光:“师尊,您定要想我。”
“嗯。”宗阙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道,“知道了。”
“亦要照顾好自己。”乐幽知自己是任性如孩童,可他不舍之情太多,明明幼时还可依偎撒娇,如今分别却只有行礼,难免不足。
“好。”宗阙应道。
“徒儿必很快回来,您不能再收其他徒弟……”乐幽说道。
他知自己是被纵容的,而这份纵容他不愿与任何人分享。
宗阙看着他期待撒娇的眉眼应道:“嗯。”
“徒儿也会日日惦记师尊的。”乐幽得了满意答案,松开他时站直行礼道,“徒儿任性了。”
“无妨,去吧。”宗阙垂于袖中的手缓缓收紧。
“是。”乐幽朝他笑了一下,这次离开时再无之前之愁绪。
他的身影远去,宗阙轻沉了一口气,虽已做了决定,却还是不可避免心生涟漪。
……
原本定于宗门外汇聚,但因为是紫清峰元婴真人护送,一应前往的内门弟子皆聚紫清峰中。
无数身影御剑从空中划过,落定之时自是寻觅相熟之人,无前辈在此,尚且年轻的修士们十分热闹。
“听闻此次寥郅尊者的弟子也会前往。”
“听说他已到筑基后期,想来是要去的。”
“据说他生的风华绝代的样貌。”
“此事不可议论。”
“想来定是承袭了寥郅尊者剑道,若能比试一二也好。”
“往日无机会,赶路途中却可认识一二。”
热议纷纷,一御剑身影从远方而来,随气息而轻巧落地,衣襟微浮,发丝不乱,火红长剑落于掌心,随手落下已收起。
众人目光本是随意打量,却是有人惊叹,有人目光已痴了。
“那是何人?”
“乐幽师叔。”殷长明见众人目光汇聚时上前打招呼,紫清峰人纷纷跟上,同样招呼。
“乐幽师叔。”
“小师叔。”
“长明,诸位久等。”乐幽见聚集几人,含笑执礼。
围观之人有勉强收回目光者,亦有目不能移者。
殷长明轻咳了一声道:“还有一个时辰出发,你此次出行,寥郅尊者可有交代什么?”
此名号一出,之前汇聚的目光大半收回,便是有看的入迷者,被身旁人提醒亦是收了回去。
这可是寥郅尊者的徒弟,便是慕其风姿,亦不能这般直勾勾盯着看。
乐幽眸光微转,已解其中好意:“师尊说此次出行要注意安全,与各位同门守望相助,听说此次是元宁前辈带往。”
“不止,还有柳钧师叔和几位金丹修士。”武朔说道,“一路皆有照应,不必担心。”
“是。”乐幽说道。
他们在此静候,彼此又有交流近日所得,只是那道风姿实在出众,即便许多人不能直视,也多有打量,更有一些观其笑意已是脸红。
“容在下提醒你一句,在外勿要多笑,许多弟子道心不稳,顶不住的。”殷长明传音道。
乐幽轻怔道:“幽尽量。”
一个时辰过,弟子已汇聚齐全,一巨大飞舟靠近此处,一蓝袍男子出现在半空中:“诸弟子皆入飞舟,即刻出发。”
“是。”诸弟子皆行礼,纷纷飞到了那极为宽敞的甲板之上。
无数弟子,本是显得有些挤攘,那飞舟却是再扩大了数重,几乎堪比此处峰顶。
所有弟子皆落其上,乐幽也与殷长明等人汇聚,弟子们向诸位前辈行礼,皆是进入了舱中寻找着静室。
“师尊。”殷长明向那蓝袍之人行礼道。
“此行你为首,需带好师兄弟。”元宁看着他几人吩咐,目光落在了乐幽身上,眸中划过一抹诧异之色。
“是。”殷长明行礼道。
“拜见前辈。”乐幽上前行礼。
“不必多礼,师尊多扰,还望见谅。”元宁语气中有些无奈,十分了解自己师尊是何秉性。
“前辈勿如此说,紫清前辈十分照顾。”乐幽说道。
“去吧。”元宁说道。
“是。”几位弟子行礼,皆转身离开。
只是乐幽转身时,却察觉一道十分直白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转眸时却只见一青衣修士含笑朝他点头。
“那是何人?”乐幽收回目光问道。
“那位你不识得?”殷长明看了一眼说道,“那位是陵江真人,据说当初你入宗时他也有意收你为弟子,你那时年幼,二选其一,可是让人相当捏了一把汗。”
乐幽倒是有些印象,只是对另外一人记忆早已模糊了。
的确是捏了一把汗,他虽不在乎师尊修为,便是师尊如今是金丹真人,他亦愿意入其门下,时时聆听教诲,虽然那位真人或许也是好的,但幸好他当时知晓寥郅之名,未曾错选,否则便与师尊错开师徒缘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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