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它的性情比较温顺。”祁喻看着站在马下的男人笑道。
他倒不是乱骑,而是接下来很多戏都要一起配合,建立默契会更容易达到导演的要求。
“喜欢马?”宗阙看着他摸着马颈的动作问道。
祁喻怔了一下,莫名想起了他上次的问询,上次说喜欢花,就送了一大捧花,这次说喜欢马。
按照对方的财力和习性,真的有可能送。
祁喻弯腰压低了声音道:“不用送这个,我没有马场可以养它。”
他是觉得骑马很畅快,但是平时拍戏够忙,根本没时间照顾宠物。
奢侈且浪费钱。
“等你杀青,一起去草原骑马?”宗阙改了主意问道。
这是邀请。
杀青已经是几个月后了,等到那个时候,他们也会一直在一起吗?
祁喻手指微紧,心中却怀揣着期待笑道:“好。”
虽然没有惊喜,但是宗阙说的话,除了要离开这件事,其他都会兑现,让人不能不去期待。
林木高深,晕黄与碧绿交错的疏影里,投射下一条条交错而笔直的光,落在那一上一下的两人身上。
马上青年逸然洒脱,笑意极盛,像极了穿越时空而来的侠士公子,马下之人身形笔直,剪裁得宜的衣服勾勒着他高大修长的身形,此刻拉着缰绳抬头凝视,就像是一次跨越时空而来的遇见。
他们说着话,其他或是在布置场景,或是找着人,或是偶尔抬头的人在看到这一幕时,许多人的目光都纷纷停留住了,似乎不忍心打破这样的画面。
“真是唯美,风景美,人也美。”穿着一身艳丽的服饰,正在被化妆师弄着头饰的女子啧啧两声感叹道。
“确实,祁老师这经纪人身高条件太优越了。”一旁的助理小声道,“就是看着有点儿……凶?”
“什么凶,那叫气场。”苌敏笑道。
小助理仔细看了一下道:“确实有气场,让人望而生畏的,但不是说是经纪人吗?为什么会来跟组啊?”
苌敏看着那里笑了一下道:“可能是这里比较漂亮,来旅游一趟,谁知道呢。”
不仅这处,其他人这些天大致也认识了宗阙,其他跟组助理或许不太显,但宗阙的气质太显眼了,即使他并不怎么出现在附近,而是在房车那里,还是会让很多人下意识去留意他的位置。
“阙总这个气质很不一般呐……”导演看着这一幕嘶了一声道。
“您不会想让阙总拍戏吧?”一旁的副导演看着老头发亮的眼睛说道。
其他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人家投资了三千万,直接让他们剧组一下子财大气粗了很多,很多预想都能够达到了。
虽然以往也有投资商塞人这种事,但没有拉着对方的手就让人演的。
“你不觉得羿这个角色很适合他吗?”导演朝那处打量着道。
“你说大漠那个高手?”副导演翻着剧本,“这要求身高能达到,但还得是个高手啊。”
武侠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打戏,阙总虽然身材很棒,但人家随手就有那钱,怎么会来吃这种苦。
“高手要的是气场,气场!他就是蒙着面,也能一眼看出那是个高手。”导演跟他拍桌子。
“那您去。”副导演说道。
导演叹了口气不说话了,圈里其他人未必清楚,他可是多少听说过的,宗阙对外看着是经纪人,实际上身家底子厚实的很,想让他来拍戏,无异于痴人说梦。
“导演,设备就位了。”助理过来喊了一声。
“准备开始了。”导演收回了目光道。
各处都有人喊着,祁喻看了一眼道:“我要拍下一场了。”
“嗯。”宗阙松开了他的缰绳道,“注意安全。”
“好。”祁喻笑了一下,在助理过来时招呼了一下,调转马头骑了过去。
宗阙退到了一旁远眺着,青年到了近前下马,身上被系着威亚,然后骑在了马上。
这一场戏衔接昨天的,奔赴遇袭。
场景准备,马匹踢踏,所有人的精神紧绷了起来,威亚随马匹骑行而移动,待有破风之声起,马上之人后仰倾身,起身时已折扇再避,似对箭雨无数,马蹄疾行,那一身白衣之人一手撑背而起,足上于马背之上用力,已登半空之中,身体飘逸如仙,落地之时气力延续。
一场戏以长镜头录制,毫无间断,十分漂亮潇洒。
“卡。”声音响起。
那落地之人轻舒了一口气,有人去牵马,导演则走到他的身边跟他交流着接下来的戏。
一段长镜头,但还是要补拍一些比较细节的戏份,一次次骑马,一次次飞身而起,逐渐形成一段完整的画面。
戏份集中,除了单人戏还有对手戏,文戏拍摄用到的设备不多,武戏几乎都集中在了这里。
一天下来,宗阙接到人的时候,青年浑身的气息都是急促的。
“我扶你回去。”宗阙扣住了他的肩膀道。
“没事,就是稍微有点儿累。”祁喻略微抻了一下,站直了身体道。
“没事吧?”导演过来问询,“没伤到哪里吧?”
“没事,回去休息一下就行。”祁喻平复着呼吸说道。
“你这段的打戏差不多了,这两天休息一下,看看场次再上。”导演说道。
“好。”祁喻笑道。
导演和工作人员离开,宗阙扶着他的肩膀道:“先回去。”
他声音略沉,祁喻抬眸对上他的视线,乖乖应了一声:“哦……真的没事,我有经验。”
他拍打戏的次数多了,虽然不算是专业的打星,但一些用力的方式还是能够注意到的,而且现在的条件比以前要好太多了。
宗阙没有说话,只扶着人离开了场地,上了房车时带上了门。
陶辉被关在门外,默默的靠在那里守着。
祁喻被扶着坐在了沙发上,抬眸看着身边的男人时本想再说点儿什么,在看到对方的神色时都咽了下去。
宗阙的神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眸中略沉,身上的冷气好像比以往更甚了很多。
生气了,祁喻以前虽然没见过对方生气的场面,却迅速辨别出了现在应该是生气了。
他乖乖坐着,宗阙起身开灯,拉下了遮光帘,他的身影近前,倾身时祁喻莫名吞咽了一下口水,被扣上腰时轻嘶了一声:“疼……”
他的话语在对上对方抬起的目光时戛然而止,默默瞥到了一边道:“只是吊威亚的时间太长了。”
他还有马上的戏份,全部都吃腰上的力,有点儿酸疼是很正常的。
“这里疼吗?”宗阙确认着他的筋骨问道。
“一点点。”祁喻感受着腰间的力道,看着对方垂眸认真的神色道,“阙哥,你还懂医学啊?”
还有什么是对方不会的?
“嗯。”宗阙从他的腰间松开道,“没有拉伤筋骨。”
“我说了没事。”祁喻看着对方起身的身影道,“我很注意自己的身体的。”
宗阙打开了一个储物格,从里面取出了药箱道:“嗯,脱衣服,我给你上药。”
祁喻眨了眨眼睛,脸颊上的热度瞬间升腾了起来:“我……”
“怎么了?”宗阙看着他踌躇的神色问道。
祁喻:“没什么。”
这个人为什么能把让人脱衣服说的这么自然?
宗阙坐在沙发上从里面取出了伤药,取出定量放在了一旁,祁喻看着对方目不斜视的动作,解开衣带时却还是带了几分难言的羞耻。
外袍脱下,里面穿着亵衣。
祁喻看着对方起身烧水的动作问道:“里面这件也要脱吗?”
宗阙转身看向了坐在沙发上满脸红透的青年,他身上还带着满妆,外袍落在一旁,发丝散落,看起来像极了被欺负了一样。
宗阙明白了他刚才的踌躇道:“不用,先喝药,趴在沙发上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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