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时候,他会想身为人父的严一平为什么不爱自己,不知道从何时,他才明白过来,没有所谓的为什么,感情又不是数学,一直钻牛角尖是不会有答案的。
几道竞赛题做完,时间也到了凌晨一点多。
困意渐渐涌来,严路这才掀开被子睡下,和润雪一起睡时完全感觉不同,位置轻松自由了很多,却又有些眷念那一份被锁得死死的桎梏感。
隔天清晨醒来时,严路忽地觉得,自己昨天会那样想,难不成有些受虐体质在?
简单地洗漱、收拾好后出门。
一整晚严一平也没回来,严路并不在乎。
按照约定好的时间,严路坐上开往润雪家方向的公交车,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
“你终于来了,快进来吧,我让阿姨再给你弄点儿早饭。”润雪熟练地从玄关鞋柜里拿出拖鞋。
这拖鞋是新的,润凌琛的尺寸,也很适合身材高挑的严路穿。
严路喉结轻滚:“谢谢。”
润雪笑着说:“不用这么见外啦。”又扭头跑向在厨房里备菜的阿姨,让阿姨弄一碗虾仁鸡蛋面条。
简单地吃完早饭,严路和润雪结伴去了书房,又沉浸在一上午的学习中。
期间,润雪又忍不住想吃零食,却被严路制止了。
“上课不能吃,休息时间吃。”严路说,“总不能养成一边做题一边吃东西的习惯,考试时又没法吃,到时候你再感觉不自在。”
润雪惊讶:“还能有这种事情?”
严路:“嗯。”
“好吧。”润雪勉强答应。至少目前为止,他想吃零食就吃零食,也不用受严路的管教。
午饭过后,严路提到要出去一趟,下午可能稍微迟点儿再回来。
“嗯?你要去哪里啊。”润雪好奇说。
严路也没瞒着,直接说了:“去医院看望下我母亲。”
润雪了然,犹豫片刻后,他也没提出要一起去看,毕竟他和严路的母亲又不熟,现在就去会太突兀。
“中午反正也没什么事,我叫司机一起送你过去吧。”
严路轻蹙眉间:“不用,我坐地铁。挺近的。”
润雪:“刚好我也能放空下脑子,就顺道送你过去呗。”
严路有些无奈,他着实不知道,润雪嘴里的“顺道”是遖鳯獨傢怎么个顺道法。
不过见润雪眼睛亮晶晶的,特别想送他过去,严路最后同意了。
午后的阳光有些热,尽管已经快到九月底了,燕市也还笼罩在蒸笼里。
车里有冷气,润雪懒懒地靠在车窗边看过路的风景。
不多时便昏昏欲睡,没一会儿便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车身摇摇晃晃,润雪的脑袋也随着车子的抖动一点一点。
严路斜睨了两眼。
靠得润雪更近了,修长温热的掌心拢住少年雪白纤细的后颈,往自己肩膀移。
肩膀可比车窗舒服柔软多了。
润雪也没被闹醒,舒服又惬意地蹭了蹭严路的脖子,睡得更香。
清早那会儿润雪去健身房慢跑了两公里,也做了几组力量训练,出汗后洗过澡,此时身上带着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气。
严路闻到偏甜的水蜜桃味,眸光一怔。
和之前闻到的柑橘橙花味并不同,还以为是错觉,严路低下头,又闻了闻润雪的颈侧。
夏季饱满多汁的桃子味,比橙花要甜很多,甜得都有些发腻。
润雪的颈侧还被阳光晒得泛开浅红。
在日光下白得晃眼的锁骨皮肤,沾染上浅粉,更让严路联想到粉白色的桃子。
润雪睡得这么熟,不设防的状态,他要是真咬一口,润雪估计也真没办法。
严路忽地就想到自己被润雪咬手臂的那几次,又低头看了看润雪的锁骨。
少年穿着一件饱和度低的蓝色印花T恤,脖颈那一圈皮肤都被衬得很白。
严路顿了顿,鼻息翕动,又闻了两下,润雪浅栗色的发丝扫过他的鼻梁,有些痒。
等他再次抬头,就从车内后视镜里看见司机往后瞥他的眼神,那眼神就像是在打量一个觊觎自己小少爷的变态。
严路:“…………”
后颈蓦地发烫,红了一大片。
第31章
车辆停在医院外。
润雪被抖了一下的车身闹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抬眸是严路锋利的下颌角。
“唔?我在你肩膀上睡觉了吗?”
“谢谢哦。”润雪声音含糊,像才睡醒的小猫。
头发也睡得有些乱,严路抬手帮他理顺。
意识逐渐清醒,润雪悄悄地看他枕过的位置,在严路肩膀上并没有找到可疑的濡湿痕迹,他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不是我上次来过的医院吗?”润雪望向窗外,有些惊讶,“你妈妈也住在这边啊。”
严路点点头:“嗯。”
“这样啊。”润雪乖乖一笑,“那我先让司机去停车,我待会儿在大厅随便找个位置等你吧。”
严路拉开车门:“好。”
……
医院里,即使是午间,也有许多病人早早来打卡排队。
润雪顺便找了个长椅坐下,掏出手机玩。
闲着无聊,他刚打开之前下载好的5V5游戏,准备随便玩一会儿,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补课学习,脑子有点儿累。
手机屏幕弹出邀请,周梓雅邀请他。
润雪戴上了耳机。
干净的笑声传进耳朵里:“润雪,我俩一起玩啊?”
润雪:“可以啊。”
肩膀却被人拍了拍,润雪抬头,是一位头发半白的老人在问他骨科科室怎么走。
润雪扫视一周,看了眼医院的引导牌,给周梓雅说了声让她自己先玩。
周梓雅:“咦,你不玩了吗?”
润雪:“我先去做个好人好事。”
他把手机揣兜里,直接带着老人坐电梯去了三楼。
……
严路在医院附近买了一束包扎得很精致的白玫瑰。
值班的女护士认识他,还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又来看你妈妈了?她刚吃完午饭,你直接去房间看看吧,最近她情况都挺不错的。”
“谢谢。”严路薄唇小幅度了勾了下。
男生颀长的背影拐进走廊,值班引导护士才收回视线。
严路母亲沈桉之前还住在多人病房,前不久严路身上有了些多余的钱后,便给母亲换到了双人病房。
午后温暖的阳光洒进浅色系的病房,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提前也知道儿子要来看望,沈桉今早特意还打扮了一番,嘴唇上涂了润唇膏,想让自己看上去更精神点儿。
房门敲门被推开时,沈桉望向门口,儿子手里还拿着一束白玫瑰花。
“小路,你过来看妈妈啦?还买了花呀。”沈桉欣慰地笑着。
沈桉年到中年,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但岁月不败美人,即使身患重病,气色虚弱,但整体给人的印象却是美丽温和的。
“嗯,妈。”严路把手里的花递给她,“最近身体有没有好点儿?”
“都挺好的,透析也一直在做,药也一直在吃,双人病房还比以前更安静点儿。”沈桉接过花嗅闻了一下,柔顺的发丝拂过花朵,她不紧不慢地起身,去卫生间接回来水,简单地把白玫瑰插在花瓶里。
“我隔壁床住的李奶奶,这会儿在楼下晒太阳。”沈桉说,“我一切都挺好的。”
“你呢,你的学业如何?还有严一平最近有没有为难你之类的,等妈妈身体再好点儿,我接着就去法院起诉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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