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秋的清冷是一种温柔没有棱角的淡泊,宛如一池秋水,带着秋意的寒,但将手放入水中,却能感觉到水流穿过指尖的温柔,渐渐还有了暖意。
“你什么你?”宁景看着陈瑞雪,目光不善,道:“莫要以为你是个哥儿我便会让着你,我打人从来一视同仁,当然,我不会动手打你。”只是默默在小本子上记了一笔,而已。
榆息.
宁景看了周围一眼,有些威胁的话还是不要当着众人的面说,不然以后陈瑞雪出了点什么事别人都要推他身上,当然,那意外可能十有八九就是他在背后捣鬼,但这不能白白给人把柄不是。
“今晚的事,我日后会登门造访,找你们家男人聊聊,至于你们,宁家不欢迎,要么自己走出去,要么我亲自赶人。”
宁景负袖而立,挺拔修长的身影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高大压迫,柳大嫂咬咬牙,拉着陈瑞雪一声不吭走了出去,全程臭着脸,看也不看旁边一眼。
她手帕交见状,也只能灰溜溜跟着退走,她本来就是为了捧陈瑞雪才站出来帮腔,后者可是和城里少爷说了亲,交好了日后说不定能帮她儿子在城里找个好活计,自然得巴结着。
经过这一闹,热闹的篝火晚会也散了,不过时间本来就不早了,睡意上来,大家也就各回各
不过今晚看了这样一场好戏,也值得他们津津乐道好一段时间了,而且今晚宁景的表现太出乎他们意料,不少妇女哥儿对他大为改观,不论其他,就说他站出来无条件偏袒夫郎,这就是她们羡慕不来的事!
谁不希望自己丈夫能如此帮着自己啊!有理没理另说,夫君如此偏护就让他们心里熨帖,这样的男人,才值得托付终身!
突然之间,村里妇人哥儿都好羡慕柳静秋了!
值得一提的是,当晚就有好多男人被家里婆娘夫郎揪着耳朵问,若今天自己是柳静秋,你像不像宁秀才那样偏护我?
男人们苦不堪言,只能苦笑着点头说,帮帮帮!
当然,也有瓜皮还试图和婆娘理论,说如果你有道理我就帮,没有理还是巴拉巴拉巴拉。
真是气的他家婆娘牙根都痒了!
而宁景到了床上,又查看了一下柳静秋的脚踝,确定确实没有肿起来,才放心下来。
“想带朋友去听风楼玩儿吗?”宁景将柳静秋的脚放进被子里,轻笑问道。
柳静秋一愣,脸上微红,摇摇头道:“没有的事,只是故意那么说,想刁难一下陈瑞雪……”他的语气低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让宁景知道自己还有那么坏心眼的一面。
他其实不是个闷声吃亏的人,只是平时不想计较,不放在心上,就没有反击回去,导致一些人以为他是软柿子好欺负。
柳静秋就像兔子,急了还是能狠狠咬人的。
宁景笑了一下,捏了捏他的脸,道:“想去也没事,这件事交给我,过几天给你回信,让你和朋友好好一起玩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更啦!久等啦!
第46章 阴云震怒
让一群哥儿女子齐去茶楼,这种事史无前例,至少平遥城没有发生过。
茶楼这种地方默认了哥儿女子不能单独前往,便是他们想独自进去,也会被侍从拦下,委婉劝退,这是茶楼不成文的规定。
普通人家的哥儿女子可以由父兄或丈夫带进去,富贵人家的哥儿女子若是想一起听书,可以直接请了说书先生上门,就和戏班子一样,给他们说上一场,然后离开。
所以,在此之前,并没有哥儿女子聚众前往茶楼的事。
宁景心里有几分盘算,请说书先生回来说上一场书也不是不行,价钱他也出得起,可是在家里听书哪有茶楼的氛围,既然要玩,就玩得尽兴。
这件事急不来,首先得让柳鱼璃回去告知同窗,看看有多少人想去,宁景也好把具体人数报给苏先生,然后进行安排。
这来来去去得耽误不少时间,毕竟这里没有电话或vx,大家通知一声,迅速就能统计好。
而他这次回家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本准备明天就动身回玉周城,这件事可以先去信一封给苏先生,商量一二。
带这些女子哥儿进去,自然要在二楼雅间里,不然这么一群年轻女子哥儿在一楼,不知多引人注目,那些女子哥儿被人围着打量也会感觉不自在,所以位置一定要在二楼,用屏风遮挡别人视线。
他先问问苏先生这事可不可行,如果可以,他就下个月回来带上这些人一起去听风楼玩一趟,若是不行,就请了说书先生找个地儿摆台子,为那些哥儿女子说上一回书。
甚至宁景觉得,下次回来,说不得自己都能亲自上台说书了,还用不着别人。
思及此,宁景收回思绪,低头看下旁边的柳静秋,此时对方已经睡着了,身体贴着他的手臂,两只手虚虚抓住他的袖子,头不知何时靠在他肩头,暖暖的呼吸拂在他的衣袖上。
本来以前睡觉还好好的,最近越来越粘人了,现在睡个觉都要抓住他袖子,宁景觉得再过段时间,这人不得直接睡他怀里啊?
想到那个场景,宁景叹了一声,还能咋办,迟早的事罢了。
于是,他手一捞,直接侧身环住小夫郎,脸贴着那人的头顶,嗅着淡淡发香,闭目睡去。
第二日。
金阳照入房中,清风拂过床帐,宁景悠悠转醒。
他出了一会儿神,眼中的睡意消去,便轻轻抬手,放开柳静秋,起身去穿了衣服,然后轻手轻脚走出去。
直到他关了门,床上的人还睡得很沉,只是身边没了心安的味道,他皱了皱眉,下意识往宁景的枕头挤过去,直到枕在宁景的枕头上,感受到熟悉的气味和余温,才舒展眉头,继续睡了。
宁景走到厨房,宁何氏正在准备早饭,今天这个时间其实比往常都要晚,按以前华夏的时间,若平时是六点起来,现在已经七点半,而在此之前,宁景并没有听到宁何氏叫他起床,而是默许他们睡懒觉,还相应把早饭都做晚点。
这种默默的行为让宁景察觉到了宁何氏的一些改变。
三只小奶狗见了宁景出来,从院子的四面八方跌跌撞撞跑着围过来,在他脚边攀爬踩踏。
这些天宁景没事就和它们逗一会儿,喂喂饭,这些小家伙十分好收买,现在已经完全认宁景做父了,这不一大早看到“爹”,连忙过来嗷嗷待哺。
宁景心情十分好的逗弄了一会小狗,才拿了牙刷牙膏去洗漱,宁何氏见他拿的东西,道:“景儿啊,你这个牙膏牙刷的,娘用着还是有些不习惯,还是用盐水漱漱口就好了。”
宁景昨天也教她使用了一下,但宁何氏已经习惯了盐水柳枝,说句实在的,在村子里也就讲究一点的人家才嚼嚼柳枝清洁口腔,一般的人直接盐水漱漱口,还有人直接清水,一边漱口一边喝水。
“您看着来就行,不习惯就不用。”宁景无所谓的道,他不会因为自己觉得牙刷牙膏好就强迫别人和他一样使用,每个人习惯不同,而且柳枝盐水也能清洁口腔,只是味道他受不了,宁何氏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宁何氏看着井边洗漱的宁景,又看了看他房间的方向,心里有些复杂。
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人活到她这个岁数,许多事情很容易就看得明白。
若说之前宁景偏袒柳静秋,她只觉得是因为宁景想要柳静秋的嫁妆,图他的银子,但是昨晚发生的事让宁何氏意识到,自己儿子可能是对柳静秋上心了。
昨晚他们争吵时,宁何氏就在旁边看热闹,反正火没有烧到她和儿子身上,她都不在乎,还和手帕交笑柳鱼璃泼辣,连柳大嫂三个人都不是对手,直到宁景站出来维护柳静秋,宁何氏才觉出不对劲。
旁边的人都向她称赞她儿子有担当,疼夫郎,羡慕她家里和睦,甭管那些人话真话假,宁何氏心情却复杂难言。
她想了一晚上,觉都没有睡好,最后还是觉得,只要儿子喜欢就好。
宁景就是她的全部,若是宁景觉得好,她也就觉得好,以前她肆意作践柳静秋不过是觉得儿子不喜欢他,那家里多个人也不过就像多了一匹牛马,使唤着干活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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