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哥不就是老了才有一个家,又有了自己的孩儿,还有江南老家那边,年年都有人过来送红利,还来看看他们过得如何。
还给他们带老家的土特产,让他们想家的时候,吃点家乡味儿。
那些老卒们在老家生活的不错,至今为止,还没有人去世,也没有病魔缠身,活蹦乱跳的不得了,个个都说,再活二十年没问题!
又有一些人生了孩子,有的不止一个,大家一起养孩子,视如己出。
孩子们更有意思的是,给他们按照年龄排了号,大伯,二伯……一直到三十八叔叔什么的,都是有编号的呢。
不过平时都喊爹,比如说大爹爹,二爹爹,一直到三十八爹等等,或者是叫名字加爹爹的字样,卖萌专用。
老家的人来说的都是很有趣的生活片段,很好玩儿。
“让他找吧,京城人多,找到了,咱们给出银子办喜事儿。”温润笑着道:“再给一份红包。”
王珺点头:“军中给出聘礼。”
普通人家的聘礼,也没多少。
主要是,老卒们多少都有点积蓄,成个家绰绰有余。
马上就要过年了,家里有张三哥打点,温润今年又加了哈瑞克家,跟他们家正常走礼,更有鲁明提早来了京城。
“今年怎么提早来了?”温润看他每年都要穿得好一点,今年更是一身裘皮大衣,穿的像是一个长矛怪:“这还有好几天小年呢。”
“早点来,早点回家。”鲁明道:“我把家挪到了京城。”
鲁明告诉温润:“家中老爷子的遗训。”
“遗训……老爷子……?”温润肃穆。
“深秋的时候去世的,下葬之后,过了百日我才来的这边,事情都安排好了,这三年我不出面,革新糖果品种的事情……。”他唯一不想放手的就是温润的这个关系。
“老爷子去世,我不知道,糖果更新暂停,什么时候你出孝了,什么时候更新。”温润道:“节哀。”
鲁明给了今年的分红,并且明年后年的分红,都是他的管家给送来,他就不出门了。
“安排好,尽管守孝,没关系。”温润知道,失去至亲,让这个家伙,看起来有些憔悴。
怪不得穿着大毛衣服呢,一脱了外面的毛绒绒衣服,整个人都瘦了许多。
温润给鲁明家送去的东西换了,换成了居家守孝该有的规制,喜色都换成了素色,这是他身边第一个去了的老人,那个有些睿智的老人家。
鲁老爷子。
因为这样,温润过年的时候性质都不高,不过日子还得过,年也得过。
看花灯的档口,温润家的小暖轿再次出现,两个闺女被围得严严实实,逛街跟巡街似的,好一顿玩耍。
等吃过了猪头肉,又要预备春耕的事情了。
不过过了二月二,温润去东宫授课,发现太子殿下有点心不在焉。
“怎么了?没睡好?”温润发现不止太子殿下,其他人也有些坐立不安。
“马上就要遴选了。”太子殿下告诉温润:“就是御览,十几个秀女,在宫里住了一年,啧啧啧!”
温润点头:“听说了,宫里过年很热闹。”
他跟王珺都没敢进宫,因为听说宫里过年,秀女们花样百出,皇上看的不亦乐乎。
倒是熹贵妃娘娘,最近又开了点儿开胸顺气丸吃。
宫里这个年过得啊,精彩的很。
“何止是热闹啊,父皇将御览的时间,定在了端午之后,说那个时候,会试已经完事了。”太子殿下叹了口气:“会试啊!”
“对,今年大比之年。”温润笑着道:“正好,你们几个,赶紧写了文章来给我看看。”
“写文章干什么呀?”
“我想办法,给塞进科举的考卷里头,看你们能考第几名。”温润白了他们一眼:“你们一个个的,平日里都觉得自己学得不错,跟天下才子比起来,算什么呢?水平高低,到时候,一目了然!”
一伙人来了精神:“这个办法不错啊!”
温润去跟皇上说了,皇上也觉得不错:“太子也包括在内吗?”
“包括在内。”温润道:“考不上是他们学习不努力,臣也教导有误,他们不仅失落,臣也要发俸禄一年。”
温润要跟他们同进退,共荣辱。
“不用这么认真吧?”皇上有些哭笑不得:“你是他们的先生,书院里的先生也不能保证,自己教导的学生,各个都能考中。”
“我们这不是小班么。”温润笑着道:“再说让他们知道,他们失败了,不单单是他们自己失败,还有她们的家人,亲戚,甚至是教导他们的先生,都会有所牵连,以后办事,三思而后行吧。”
“也好。”皇上想了想:“这想法还真新鲜,不过会试不行,让他们去考个乡试吧,反正一般的高官显贵,只要官位到了,后代都有恩荫。”
所谓的“恩荫”,又可称为任子、门荫、荫补、世赏。
是古时代世袭制的一种变相的形式。
是指因上辈有功而给予下辈入学任官的待遇。
广义恩荫,是指由于封建制度下,祖辈、父辈的地位而使得子孙后辈在入学、入仕等方面享受特殊待遇,称之为“恩荫”。
狭义的“恩荫”特指宋代以后出现的一种独特的门荫制度,称之为“推恩荫补”,宋时被简称为“恩荫”。
自从宋朝完善了科举制度,这恩荫就成了固定式。
本朝承袭前朝,规定文职京官四品以上,外官三品以上,武职二品以上,俱准送一子入监读书,称恩荫。
此外,与宋代一样,因遇庆典而给予入监待遇的,亦属恩荫。
“也行!”温润也觉得会试可能不容易,考个乡试吧。
京城的乡试,三月份举行,且不在贡院,是在顺天府的考场那里举办。
温润直接让他们穿了普通的衣服,去考了乡试!
其他人都好办,人家以真实的身份去考的,唯有太子殿下,皇上给他安排了个身份,本地人士,挂靠在了大将军府名下,让他去考试。
几日都是在大将军府过的,温润亲自接送,考完之后,温润送太子殿下回了宫,一看到他的父皇,就有些沮丧:“父皇。”
“烤糊了没?”皇上自然有渠道,知道太子考完了试,温润老是在家问他,烤糊了没?皇上觉得有意思,也这么问了。
“糊了,糊了!”太子殿下十五岁了,突然抱着皇上的胳膊撒娇:“父皇啊,要不是先生给儿臣预备的那些东西,都要饿死在考场了,考试太难了!”
皇上摸着他的头,跟小时候一样安抚他:“这才是乡试,会试更难,你以为朝廷选拔人才,是那么随便的吗?”
“父皇啊,儿臣能考过吗?儿臣觉得儿臣答得不错。”太子殿下没啥信心,他头一次考试,但是考得如何,实在是没有经验,也无法衡量。
“看结果吧。”皇上看到太子殿下坐立不安,才明白温润的苦心。
太子殿下接触朝政,也只是站班听朝臣们讨论,自己当个壁草,只带了耳朵上朝,没带嘴巴。
带了嘴巴也没用,他也不说什么,建议什么的也不提。
他小时候有点挫折坎坷,大了之后一直是顺风顺水,除了他先生温润给的那些磨练之外,他这个当父皇的,从来没有给他设立什么考验,只想给他最好的,这是他的嫡长子啊。
他如果不经事儿,可不行。
但是自己又下不去那个狠手。
唯有温润这样的人,才能看着太子殿下搬麻袋而无动于衷,还能乐呵呵的吃着他儿子赚来的钱,买的麻辣烫。
温润陪着太子殿下在宫里留了半天,才回到大将军府。
派人去顺天府看榜单,他给太子殿下上的名字,叫黄天,字啸天。
这名字起的一点都不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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