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缺钱
白.嫖皇帝这么严重的罪名砸下来,林霁云顿时什么都不敢说了,在对方审视的目光下,林霁云只好老老实实去把家底翻了翻。
二哥管他们管得严,怕他和林霁流拿钱挥霍,每月只给三两月钱,比同样官家子弟的月钱少多了,幸而林霁云昏迷了三年,这期间府上月钱照发,他却没有花销的地方,因而攒了一百多两银子,还算富裕。
林霁云肉痛地拿出了五十两,荷包顿时空了一半,收了工钱的君颉颇好说话,办事效率也很高,没等林霁云催促便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后院离开了。
林霁云瞧着君颉翩若游龙的翻墙身影有点惊奇,他以前倒不知道君颉有这本领,免费看了一场轻功秀,五十两花得还算值得。
等君颉走后,林霁云唤扶云过来送水洗漱。
然而没多久,林霁云听到走廊上扶云惊叫了一声,他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忙推开窗看——扶云端着铜盆和面巾,靠在柱子旁,吓得脸色发白。
林霁云朝着她的目光望去,原来是咕咕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回来了,正站在鸟笼边趾高气昂地梳理打湿的羽毛。
丢了皇帝赏赐的东西可是大不敬之罪,十个脑袋也不够赔的,扶云话都快不会说了,指着鸟笼结结巴巴道:“……少爷,这御鸽怎么跑出来了?”
这当然是他昨晚放出去的,这鸽子倒真是聪明,还能飞回来,林霁云笑了笑,安慰扶云说没事,自己到廊上用食物引诱咕咕回笼子里。
扶云围观了全程,见鸽子没有被惊飞,反而乖乖跟着少爷的手指进了笼子,这才拍了拍胸口,心想小少爷真是处事不惊,发生这么大的事却仿佛没什么似的。
她哪里知道这鸽子经过君颉调.教,就算飞出三千里也能原路返回,想丢都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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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时光极为短暂,林霁云只记得家里的芍药花开了又败,一不留神整个四月就过去了,这期间林霁云过得非常舒心,他一共发.情了两次,君颉都准时过来标记了,花钱买的服务就是不一样,以前君颉在床上会比较强势,喜欢把林霁云弄得哭哭啼啼的,但这两次君颉很是照顾他,会问他哪个姿势比较舒服,有时还有一点额外的惊喜,尺度拿捏地非常巧妙,而且君颉床上床下分得很开,除发.情期从不打扰他,林霁云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
可惜的是林霁云不是挖金矿的,只标记两次后,私房钱就见了底。
由于君颉过于出色的表现,林霁云竟然有一种错觉,价钱贵不是君颉的缺点,而是林霁云自己的缺点。
五月初步入夏天,林霁云再次迎来了发.情期,经过君颉一个多月的帮助,林霁云很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体正发生缓慢的变化,Omega的身体正渐渐成熟,他几乎能够提前一天感知到即将到来的发.情期。
这次发.情并不如前几次来势汹汹,林霁云数了数自己的家底——只有十两,距离标记的价钱还差四十两。
君颉身为帝王,身价不菲,林霁云的私房钱用尽是可以预见的事实。
这让林霁云很是烦恼,因为身体的缘故二哥不让他出门,他自己也没有赚钱的路子,然而家里的月钱只是杯水车薪,标记又是必需品,他从哪里能搞得到钱?
二哥肯定是不会给他钱的,林霁云只能把注意打到了三哥身上。
午后林霁云特地去三哥住的闲云阁,大哥从军,二哥当了状元郎,三哥没大哥运筹帷幄的才能,也没有二哥做学问刻苦,目前除了打理家里的铺子,还迷上了做生意,林霁云想着他手里应当有些银两让他应急。
可没成想林霁云一说要借四十两,林霁流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快。
“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林霁流非常嫌弃,“你又不出府,哪里有用钱的地方?”
刚开口借钱就遭遇了拒绝,林霁云很想反驳三哥,不出府就不能花钱吗?但如今是他有求于三哥,总归要低声下气一些,林霁云又是撒娇又是给林霁流捏肩捶背,“我有想买的东西,三哥就借给我嘛。”
以往两人谈话林霁云大多是直呼其名,只有在犯错求人的时候叫三哥叫得勤快,语气又软又亲密。
林霁流很是受用,但依旧理智地拒绝了他的请求。
“不是我不想借给你,最近我真的没什么钱,攒的大头都和吴济运一起开茶楼了。”吴济运林霁云也认识,是三哥的朋友,他们在杏园见过,吴济运还朝他搭话过。
林霁流翻了翻,“我手里也就十五两闲钱了,喏,都给你。”
林霁流的十五两加上自己的十两,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五两,只凑了一半,林霁云一脸失望,没想到林霁流正值创业期穷得叮当响,实在是不走运。
这副嘴脸正巧被林霁流看见,作势要把自己的钱拿回来。
林霁云哪里会松手,十五两再少也比他自己的钱多了,他摆出了笑脸,趁林霁流不备带着十五两银子一溜烟跑了。
没钱怎么能让君颉帮忙呢,林霁云颓丧了一下午,最后厚着脸皮去二哥那里碰碰运气,希望能提前支取月钱,结果毫无意外被拒绝了。
还反过来被教训了一个时辰。
回来的时候林霁云脸色苍白,耳边还时不时响起二哥翻来覆去说教的声音,一副被蹂.躏过度的模样。
夜幕低垂,星月东升,林霁云终于躺平,放弃筹钱了。
晚上等下人们将大门落锁睡觉去了之后,林霁云披上睡袍,悄悄到廊上把鸟笼打开,咕咕正在闭眼睡觉,听到笼门打开的声音,拍了拍翅膀,轻车熟路地朝京城最中心的地带飞去。
没多久,君颉就熟门熟路地翻墙过来了。
平日里都是林霁云躺在床上等着君颉伺候,付钱的就是大爷,但今天因为底气不足,于是主动给君颉倒水,还问他从皇宫过来累不累。
君颉颇为意外,没接过某人送来的温茶,只冷静地瞥了他一眼。
林霁云手伸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颇为尴尬。
因为发.情期,林霁云身上已经有了浅浅的甜香,自从君颉过来后,这股香甜的气息愈发馥郁芬芳,令人沉醉,最终还是君颉主动摸了摸他的额头。
林霁云的体温已经有些高了,像一只熟透的水蜜桃,急需Alpha的标记。
君颉言简意赅道:“五十两。”
言外之意就是交完钱赶紧办事。
其实前两次都是这样的,林霁云交钱,君颉负责标记,大家不谈感情,床上床下银货两讫相当简单干脆,这也是林霁云乐见其成的,可今天不一样,林霁云的家底不允许他那么硬气了。
林霁云努力避免和君颉对视,小声商量道:“为什么每次都是我交先钱呢?我觉得不妥,等你标记完我再给钱吧。”
反正标记完了,他再拖一拖,自己晚点筹到钱应该也行……吧?
君颉低头打量林霁云——对方低撇开头,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衣袖,很明显处在紧张不安的情绪中。
若是以前,君颉此时已经将自己的小妻子抱在怀里安慰了,可现在他们的关系不允许这样做,想起先前林霁云的话,君颉狠了狠心,公事公办道:“没听说过服务业要服务完再给钱的,难道你没钱了?”
“荒谬!我堂堂林府四公子怎么可能会缺钱?”
听到君颉一针见血刺到问题的关键,林霁云像是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一下炸毛起来,他没想到君颉在金钱方面这么敏感,林霁云努力把腰杆挺起来,摆出一副金主高高在上的姿态,“我大哥二哥一个月俸禄你是知道的,我可是他们最疼爱的弟弟,五十两能拿不出来?”
越是这样越是没底气,君颉和林霁云一起生活了三年,何尝不知道他的小习惯,君颉慢慢道:“我不知道朝廷发给林霁鸿和林霁方的月俸是让他弟弟包养男人的,不过你若能拿得出来钱,早拿出来了,何必和我周旋这么久。”
林霁云被君颉逼得卡壳了。
归根结底还是他真的没钱,不然也不会和君颉讨价还价。
好像他主观上真的想白.嫖一样,这还不是客观条件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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