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邪灵重新撑起身体,沙哑嗓音难掩颤抖:“宋玄,你莫非是不会?”
“不会?还是不敢?”邪灵低笑一声,充斥着挑衅和嘲讽,“是怕自己做不好?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宋玄的大脑陡然清醒一瞬。
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受自己被这样嘲讽。
江瑭的激将法被宋玄用行动宣布成功。
下一秒天旋地转,宋玄起身将他掀躺在床上,垂眸深深凝视着他。
少年的眸色似比往日更沉凝,眼底像压抑着熊熊烈火。
暴戾的火焰烧至全身,那张年轻清俊的脸庞通红,就连脖子也红了一大片,喉结剧烈滚动着,克制又性/感。
江瑭从那双盛着火海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他喘/着气,嘴角弧度加深。
明明非常满意少年反客为主的举动,但江瑭还是挑眉激他道:“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小祭品。”
回应他的,是少年压下来的唇。
生涩、试探、莽撞,带着原始的灼热滚烫和大胆,却又透着少年人的温柔和克制。
江瑭满意极了这个吻。
而少年接下来的举动,也比他预计的更加合他心意。
江瑭忍不住心想。
他之前的激将法,好像有点过于有效了。
薄纱似的床帘滑落,却无法遮挡住床帘后方的光景。
江瑭盯着身边垂落的床帘,只觉得晃动的薄纱像极了奔涌的河流。
水流湍急滔滔不绝,撞击着岸边的石头。
鱼儿在水中无助挣扎,想要向上流游去,却又抵不过水流的汹涌,最终只能脱力沉入水中,沉沉浮浮随波逐流。
意识朦胧间,江瑭听见宋玄在他耳边低语:“邪灵大人——”
少年的声音沙哑又炽热,似裹着浓浓岩浆,烫得人无力抵御。
“——这样的祭品质量,能让您满意吗?”
江瑭说不出话。
他捂着通红的眼眶,眼底不断泛起潮意,顺着脸颊滚落,在枕头上沾湿出一片不规则的泪渍。
*
一夜昏沉。
江瑭意识再次清醒过来时,房间光线昏暗,不知白天黑夜。
房间内传来细微声响,江瑭歪了下脑袋,身体久违的很是疲惫,让他有些犯懒不想睁眼睛。
片刻后,细微响动缓慢靠近,停在身边。
紧接着,温热触感落在他的脸上,轻柔蹭了两下,又缓慢向下移动,落在他的肩颈处。
有点痒。
江瑭没忍住缩了下脖子,温热触感立刻一顿,下一秒便抽离开。
少年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你醒了?”
带着丝还未退去的哑意,不难听出里面的的紧绷之意。
江瑭嗯了一声,睁开眼。
宋玄站在他床边,手里的湿毛巾被他紧紧攥着,透着一丝被抓包的无措。
“你在干什么?”江瑭懒懒问。
昨天夜里用嗓过度,他的声音现在还哑得厉害,像狠狠蹭过磨砂纸一般。
“你一直在流汗。”宋玄说。
他垂眸看了一眼床上的邪灵,又很快避开视线。
刚睡醒的邪灵面上还带着深深倦意,眼角眉梢都透着慵懒的疲惫,眸光水润眼尾浅红,说不出的勾人媚意。
就连唇色都格外红润,还带着点肿,宋玄甚至能看见对方下唇上几枚未消的齿痕。
宋玄握着毛巾的手又更用力了些,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又浮现出昨天夜里的场景。
他闭了闭眼,隐晦地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控制住声音,让自己听起来语气正常平稳。
“你感觉怎么样?”他问。
江瑭唔了一声,像是在感受身体状况,又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片刻后他说:“还不错,体验感很好。”
体验感——
宋玄蓦地一怔,反应过来邪灵说的是什么意思后,耳根瞬间变得更红了。
“我不是在问你这个。”少年声音里带着点气恼,“我是说你的灵体和身体,现在融合得怎么样了。”
“哦,你问这个。”
江瑭咳了两声,不等他再开口,嘴边很快就递来一杯温水。
江瑭就着宋玄的手喝了两口,干哑的嗓子微润后,他轻笑着调侃:“售后服务不错啊,小祭品。”
刚苏醒的时候江瑭就感觉到了,虽然昨天夜里他们疯狂了一整夜,但除却身体的酸软无力之外,他并没有感觉到其他的不适。
没有让人不舒服的黏/腻感,浑身上下甚至里里外外都很是清爽。
昨夜结束后,宋玄应当是帮他清理过的。
第一次就能做到这样,少年人的细致和温柔一览无余。
江瑭弯了弯眼睛,满意道:“辛苦你了。”
他顿了顿又说:“放心,我不会委屈你的,有什么想要的,你尽管提。”
宋玄一怔。
售后服务、辛苦他了、有什么想要的……
这些话听着,就像是在邪灵眼中,他只是一个拿钱办事的‘服务员’而已。
宋玄唇角紧抿,心里有些不舒服,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说自己不辛苦?说自己很乐意?
宋玄觉得,哪怕昨天夜里,他和邪灵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飞跃进展,他也说不出这样的话。
他垂下眸,轻声说:“我……没有想要的。”
邪灵却误解了他的意思:“暂时想不到吗?没关系,这句承诺终身有效,等你想到了随时可以和我提。”
宋玄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对方却已经先他一步又开了口:“行了,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别不好意思推来推去。”
江瑭动了动身子,似乎是觉得这个姿势躺着有些不舒服,于是撑着胳膊想坐起身。
见状,宋玄上前两步,身体动作快于大脑思绪,麻利迅速地在他腰后垫了个软枕。
柔软的枕头正好托住他无力的腰身,江瑭舒服得喟叹了一声,微蹙的眉眼舒展开,显然觉得很是舒服。
邪灵身上没穿衣服,只盖了一床薄被。
坐起身后,薄被自身上滑落,昨夜疯狂的痕迹暴露在外,昏暗灯光照射更显无言的暧/昧,空气似乎都灼热了几分。
宋玄动作一僵,眼神不由自主落在上面,却很快又游离开,刻意地看向房间别的地方。
“你——”他顿了顿,喉结上下滑动一下,“你要不要先穿件衣服?”
邪灵似乎这才注意到这件事,他抬手指了指房间的衣柜:“随便拿一件。”
宋玄便挑了一件布料柔软的里衣递给他,全程没有让自己的视线落向邪灵的方向。
江瑭披上里衣,腰间腰带松垮一系,颇感兴趣地看着床边人:“你这是在害羞?”
话语里的调笑没有丝毫掩饰。
宋玄喉结又是一动,却没有开口说话。
江瑭便笑道:“做都做了,这个时候还害什么羞?”
宋玄依旧没说话,耳根红晕却有逐渐蔓延到脖子的趋势。
江瑭穿好衣服,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他低头一扫,微微蹙眉:“我的……红绳呢?”
他本想说玉坠,却又担心233的屏蔽功能已经失效被它听见,于是开口后便又将玉坠改口换成红绳。
宋玄指了指枕头边:“在这里。”
似是怕邪灵误会,他又多解释了一句:“帮你……的时候,我看见你那块皮肤被磨得有些红,就给你取下了。”
江瑭摸到红绳,在指尖触及温润的玉鱼时,悬起的心骤然落地。
他随口道:“不是磨红的,是被烫红的。”
昨夜昏沉间,江瑭清楚地感觉到,这条玉质的小鱼一直在发热。战况越激烈的时候,鱼形玉的温度就越高。
宋玄不解:“烫红的?”
江瑭却并没有解释的打算,而是伸手把玉坠递给他:“帮我戴上。”
玉坠是宋玄取下的,自然也该由他帮忙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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