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温柔口吻并没有得到相同的回应,男人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温度:“尽快解决?苏沅,想和我谈条件?你还没看清自己的身份吗?”
苏沅被男人不讲理的语气震惊到,他是想耍无赖不负责吗?
自己遵守交通规则走人行道,明明是他违规超速驾车撞到自己,现在不仅半点歉意没有,态度还这么蛮横。
苏沅越想越委屈,忿忿地抬起头,想大声理论,可身体实在虚弱,凶也凶不起来,开口时声音还是软绵绵的:“我怎么看不清自己身份了?既然你是这个态度,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法庭见。”
男人噙着冷笑慢慢逼近,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冷:“苏沅,协议是你自愿签的,去法庭又能怎么样?”
面对越靠越近的男人,苏沅下意识地后退,被撞后他就一直没有醒来,哪里签过什么协议:“什么协议,我没签过。”
男人盯着他端详数秒,眼神里流露出的嘲弄神情愈加明显,半晌后轻嗤出声,站直身体对身后的人摆摆手:“邹律师,把协议拿来给苏先生看清楚。”
苏沅的注意力都在这个男人身上,没留意到门口还站着其他人。
邹律师从随身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走过来递到苏沅手里,同样态度冷漠:“苏先生,这份协议是我亲手拟订的,所述条款合理合法,您自愿签署后就已经生效,我站在专业律师的角度提醒您,现在反悔是十分不明智的。”
苏沅狐疑地接过协议书,看到扉页上印着‘婚前协议’几个大字时彻底愣住。
当看到甲方和乙方的名字时,苏沅瞳孔骤缩,犹如五雷轰顶。
甲方:傅朔寒
乙方:苏沅
他死盯着傅朔寒三个字,盯得出现重影了,才缓缓抬起头,重新打量面前的男人,苍白的唇瓣翕动半晌,才勉强吐出气音:“傅朔寒?”
男人不屑一嗤:“现在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吗?”
苏沅拿着协议书的手吧嗒垂下,陷入恍惚,心跳越来越重,胸.口鼓.胀发疼。
自己真穿书了?!
傅朔寒是《龙傲天秘事》的男主,按照书的描述来说就是个邪魅狂狷、冷酷无情,霸道狠戾的龙傲天。
傅朔寒居高临下的睨着病床上失魂怔愣的人,满意地露出一抹嘲弄:“转过来看着我。”
苏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于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苏沅现在心绪混乱,心脏抽疼,后背的衣服都已经被冷汗浸湿。
虽然他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生活的孤独又辛苦,但他也不想穿书,不想做一个有今天没明天的病秧子,更不想做被龙傲天疯狂报复的炮灰。
他不回应的举动惹恼了傅朔寒,大手握住他的胳膊,粗暴地将人拉到自己面前,染着怒气的黑眸死死盯着他,目光冰冷骇人:“苏沅,我要让你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苏沅被迫面对傅朔寒,他发火的样子很可怕,但他冰冷的声音却越飘越远。
苏沅眼神逐渐迷.离,视线越来越模糊,呼吸都变得困难,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身子一歪,晕在了傅朔寒怀里……
第2章
昏昏沉沉间,苏沅听到身边有担架滑轮的刺耳声,也有医生护士的对话声。
这些声音时断时续,时远时近,吵得他头越来越疼,他想睁开眼,将这些吵闹的声音都赶走,可是身体不受他控制,眼皮仿佛有千斤重,无论怎么努力他都醒不来,动不了。
烦躁与慌乱过后,他慢慢冷静下来,开始分析自己现在的处境。
医生和护士现在围着自己是在抢救,但如果抢救不过来,自己不就可以离开这里回到现实了?
经过医生数小时奋力抢救,苏沅还是没能醒来,被安置在重症监护室。
傅朔寒站在监护室外,隔着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目光犹如暗夜下的湖水,沉冷深邃,窥不见一丝情绪。
他身旁的林医生一脸疲惫,小心翼翼地开口:“傅总,您要有个心理准备,苏先生他……他求生意志很弱,恐怕……”话说到这,林医生停住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求生意志薄弱已经是很含蓄的说法了,苏沅根本就是一心求死。
“救醒他。”傅朔寒语调不高,声音平缓。
可即便如此,林医生的冷汗还是倏地就落了下来,一心求死的人要怎么救:“傅总,我……我……”
傅朔寒不耐,打断了医生的话,音调又降几度:“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去请谁来,一定要救醒他。”
林医生张口哑然,掂量半晌,把心一横,悲壮道:“我一定会尽全力。”傅朔寒这尊大佛他惹不起,不敢再辩解,只能硬着头皮回话。
走廊内又恢复安静,傅朔寒的目光重新投向病房,冷笑自语:“想死,没那么容易!”
***
起初陷入昏迷苏沅能听到周围的声音,但过了一会儿后,世界彻底安静下来,他被困在黑暗空间里。
无声无息,漆黑一片,紧张压抑的环境使呼吸都变得困难,他想摆脱黑暗,不停地走。
在黑暗中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点亮光,他满心欢喜地向亮光跑去。
随着距离拉进,亮光逐渐扩大,将他笼罩,周围的事物飞速移动,转眼间他出现在马路边。
苏沅茫然地站在街口,半天才认出这是自己被撞的地方。
路边的绿化树旁站着两名环卫工,一边清理垃圾箱一边聊天:“今早这路口出车祸了,撞死的那个男生是C大的学生,才二十岁。”
另外一人意外地看向路边:“诶呦,那么小的年纪太可惜了,路上那摊血是不是他留下的?早晨看到还吓了我一跳。”
两人惋惜地聊了好一会儿,但之后具体说些什么苏沅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耳边只剩下那句‘撞死的那个男生是C大的学生,才二十岁。’
这句话在脑海里每重复一次,他的心就跟着下沉一分。
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无声无息地带走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气,路口来来往往的行人从他身边路过,甚至可以穿过他的身体。
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无力地瘫在路边,孤零零的身影呆呆地望着那个路口,眼泪决堤,大颗大颗地滚出眼眶……
***
冰冷的触感拭过眼尾,激得苏沅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对上一双黑沉无波的眸子。
傅朔寒坐在病床边,食指微微蜷曲着,指尖上托着一颗晶莹的泪珠。
这滴眼泪是刚刚从苏沅眼尾揩下的,颤颤巍巍地停在他指尖,晶亮玉润,余温还未散尽。
苏沅沉浸在悲伤里,红着眼圈悲伤又无助地望着他。
知道刚刚的一切不是梦境,短短几瞬,苏沅迫于无奈和现实做了告别,从此以后,他不在属于那里了。
傅朔寒眼神里噙着嘲弄,在苏沅的注视下,将指尖上那滴泪送到唇边,抿进嘴里,哂然一笑:“味道不错。”
苏沅被他异于常人的举动吓到到,加之刚刚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又害怕又难过,围在眼圈的泪再也包不住,一颗接一颗地往下落。
他越哭越凶,傅朔寒嘴角的弧度也随之越扬越高,大手钳住他的下巴,迫使苏沅和他对视,粗粝的指腹摩擦着颌骨上软嫩的皮肤,语调里裹挟着与动作不相符的寒意:“再哭大声点。”
苏沅被他阴恻恻的语气吓得寒毛竖立,想止住眼泪,奈何眼泪根本不听他的话,越想忍住不哭,眼泪就流得越凶。
傅朔寒坐在他对面,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吧嗒吧嗒掉眼泪。
病床上的人脸色苍白,脆弱又无助,因为皮肤过于白皙,哭起来眼尾和鼻尖都泛着薄透的粉红,这种病弱的破碎感极大程度地满足了傅朔寒心底的破坏欲。
大手松开苏沅的下颌,缓缓向下,箍住他颀秀纤弱的脖颈,虎口刚好扣住小巧的喉结。肌肤相触,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苏沅呜咽时带起的轻微震动。
被扼住喉结的压迫感迫使苏沅身体不受控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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