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闪进屋里以后,又咔咔上了两道锁,满意地拍了拍门。你说谈就谈?神经病。
砰砰砰,传来敲门声,傅朔寒音调低了好几个度,哄着他:“苏沅听话,开门让我进去。”
但苏沅并没有被他的轻声轻语骗到,非常果决:“不开,不想和你说话,你回自己房间,我要洗澡睡觉了。”懒得和他浪费时间,说完真的离开门口去洗澡。
自己身体要自己爱护,早睡早起对身体才好。
傅朔寒又敲了一会儿门,但苏沅进浴室洗澡,根本没听到。
玩了一天,也挺累的,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想到明天有拍摄任务,苏沅又给自己敷了个面膜才出来。
“小沅,沅沅……”门外传来傅朔寒的声音。
苏沅被吓了一跳,以为这么长时间他早走了,没想到还在。
傅朔寒靠在门板上,表情无奈又绝望。他刚刚创立公司那会儿,一次项目投资失败,亏了两个多亿,几乎是他当时的全部身家,那段日子是他记忆中最难熬的时光。
但都没有现在难熬。
那时候虽然难,但他有想法有目标,而不是像现在,面对苏沅,一点招儿都没有。
他想想也的确怪自己,明明是带人家出来玩的,一路也是高高兴兴的,结果自己偏偏扫兴惹他生气。
生气也没和自己闹,刚刚叫他回来睡觉,就又乖又懂事地和自己回来了。
傅朔寒越想越觉得自己错了:“小沅,听话,让我进去,我刚刚用词不当,不是和你谈谈,是我单方面认错,小沅。”
“小沅,小沅,小沅……”傅朔寒的声音忽然停了,随即变得焦急:“小沅我错了,快让我进去!”
听他的口气好像外边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苏沅趴在门上听了听,有笑闹声越传越近,应该是其他人也回来了。
果然外边传来打招呼的声音:“傅总,您怎么站在外边?”
傅朔寒转回身看向和自己打招呼的人,若无其事装得若无其事,开始编谎话:“我出来吸根烟。”被拒之门外的事他是万万不会说出口的。
边说边把手背到身后,压了压门把手,示意苏沅给自己开门。
苏沅全当没看见。
一波人过去,傅朔寒急得快要挠门了:“小沅,让我进去,我给你赔礼道歉买礼物。”
苏沅哼了声:“我不要礼物,你也不用给我道歉,我要睡觉,别敲门了。”
傅朔寒贴着门板:“买辆车好不好?要不买个游艇?直升机喜欢什么颜色的?”
“不要。”苏沅根本不喜欢这些。
“那我给你转钱,喜欢什么你去挑。”傅朔寒找到之前给苏沅转钱的账号。
苏沅同时手机响起提示音——卡号尾数2259,到账一千万元。
他差点被提示音吓得跳起来:“你快撤回,我不要。”
——卡号尾数2259,到账一千万元。
苏沅手机快要拿不住了:“傅朔寒,你再转我拉黑你了。”
又一次失败,傅朔寒感觉人生都变得灰暗了,但屋漏偏逢连夜雨,又有一波人来袭,其中还有刚刚和他问好的那个:“傅总,您还在这呢?”
傅朔寒不仅面子挂不住,里子也变得破碎不堪,勉强维持体面:“嗯,我透透气。”
一群人走过,窃窃私语:“傅总不会是让苏先生赶出来了吧?”
好巧不巧,一阵风刮过,刚好停在傅朔寒耳边,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
傅朔寒苦涩一笑,怎么可能被赶出来,根本就是连门都没进去。
巨大的心理打击令他沉默,但有句古话说得好‘不在沉默中变坏,就会在沉默中变.态。’
他属于后者。
他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为了能让苏沅听清,他凑近门缝,恶魔低语:“苏沅你再不开门,我可不客气了。”
说实话,苏沅有点慌,变成小结巴:“你……你回自己房间,别……骚.扰我了。”
傅朔寒压了压门把手,见苏沅还是没开,清了清嗓子:“宝宝,你怎么还不给我开门?”
这一句音量不低,苏沅听得清清楚楚,平白打了个激灵。
“宝宝,你再不开门,刚刚过去那群人又会再回来,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听见我叫你宝宝。”傅朔寒又凑近了些:“今晚如果不开门,我以后都这么叫你。”
苏沅摸摸自己发烫的脸颊,明明身边没人,苏沅却偏偏有一种当众裸.奔的羞耻感。
傅朔寒真的没骗他,刚刚那群人是出去收餐具的,这回真的又回来了。
苏沅也听到了他们聊天说话的声音,傅朔寒趁热打铁,又开始了恶魔低语:“宝宝,开……”
苏沅嗖嗖解开两道门锁,猛地将门打开,傅朔寒只顾着变.态,一时没防备,直接摔了进来。
好在他腰好核心力量强,只踉跄了两步就稳住了身形,转头看到了红透脸颊的苏沅,正又羞又气地瞪着他:“傅先生,你不要脸了吗?”
傅朔寒努力了一晚上,千辛万苦终于得偿所愿进来了,奔着苏沅蓄力,揽住他的腰,径直将人扑倒在床上。
苏沅怕自己摔着,低呼一声,双手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襟,把他也拉了下来。
两人一起陷进被子里,傅朔寒一手护住他的腰,一手撑住自己的身子,将人半压.在.床.上。
苏沅被吓得不轻,眼神慌乱无措,唇瓣微张着喘息。
傅朔寒居高临下,盯着身下的人,眼里不自觉地透出笑意:“宝宝?”
或许是傅朔寒的眼神过于热切,又或许是称呼过于亲昵,苏沅羞到脸颊通红,连耳朵都红了:“别叫了,闭嘴。”
苏沅不明白是什么让傅朔寒变得如此丧心病狂,之前他明明最受不了这两个字,现在为什么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反过来恶心自己。
傅朔寒抽出护在他腰下的手,拨了拨他微乱了刘海,给人家扒拉成了中分,还恬不知耻地笑着问:“知道叫宝宝就会开门,我早点叫多好,是不是?”
苏沅烦躁地把自己的刘海弄好,用力推他:“起来,你压到我了。”
“压到了吗?”傅朔寒一本正经地问。
苏沅以为他要起来,还很认真地点头:“压到了,起来。”
傅朔寒应了声,下一刻却直接放开撑着的胳膊,真的压到了苏沅身上,把头埋进苏沅的脖颈间,呼着热气:“不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
苏沅没见过这样耍无赖的:“傅朔寒,你是无赖吗?”
被关在门外的这段时间,彻底把傅朔寒的脾气磨没了。
无赖就无赖吧,宝宝都叫了,脸也不要了,犯错总要付出点代价的,这个道理他懂,骂就骂吧,忽略内容,只听声音,软软乎乎很好听。
又在他颈间蹭了蹭:“你好香,刚刚洗澡了吗?”
苏沅哪禁得住这样的撩.拨,心砰砰地都快跳到快出来了,叫他时声音有些发颤:“傅先生,我们这样不对,你快起来。”
傅朔寒顿了两秒,在苏沅还没完全想明白前撑起身,转移话题:“今晚的药都按时吃了吗?”
苏沅手背贴了贴热烘烘的脸颊,隐隐约约觉得事情发展有些不对,但是又一时理不清哪里不对。
傅朔寒揉了揉他的脑袋,企图阻止他长脑子:“我先去洗澡了,待会一起选礼物。”
果然,苏沅思维被带走了:“什么礼物?”
“向你道歉的礼物。”傅朔寒十分擅长浑水摸鱼,说话工夫已经走到浴室门口:“我洗澡的时候你想想要什么。”
苏沅不想要他的礼物:“我不要。”
“好,那就买两件。”不收那就是没选对,多送几件总会有喜欢的。
套路这方面苏沅自然绕不过他,最终傅朔寒以‘你上学以后有辆车方便’为理由,成功送出了道歉礼物。
***
经历了‘被拒之门外’事件后,傅朔寒明白管住嘴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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