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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房!囤地!发家!致富!(186)

作者:种民君 时间:2018-07-21 20:13:51 标签:重生 爽文 随身空间 种田文

  当年她自愿申请支援边疆, 是她人生的重大转折, 也使得她原本光明的人生蒙上的阴暗。每每午夜梦醒时分, 她总会懊恼, 懊悔当初的自大,让她做出了错误的决定,致使她的人生走到如此地步。
  白梅从边疆建设兵团逃离, 借由上工农兵大学的名义,回到了久违的大都城。可是这次回归,是有时限的。三年时间,她必须再次离开大都城,回到遥远的边疆建设兵团。可是,三年过得太快了,一眨眼,就过了。幸运的是,三年,国家也在变化之中,知青回城的浪潮悄然到来,给了她留在大都城的机会。
  这个年代,大学毕业,国家是包分配的。可她是工农兵学员,毕业后要回选派地……她选择留在大都城,就意味着,没有工作。
  回乡的知青,实在是太多了。城里的工作机会有限,住宅有限,一切资源都变得紧巴巴的。整整两年的时间,白梅一个工农兵大学生,无处可去。只能帮白芳堂姑和勤木匠姑丈,在木匠店里做些会计的活。白梅的壮志无处可申,她的理想被现实所磨灭,幼时的信誓旦旦,似乎已经成为笑话。她满心思的愁苦,无处可发泄,直到看到了《华国青年报》的读者来信专栏。
  《人生的路呵,怎么越走越窄?》是她和朱红共同执笔写的。
  白梅根本没有预料到,她和朱红这封信会成为震动全国思想界,引发人生观讨论的导火索。
  当“朱梅”成为英雄时,当记者提出采访时,她心动了。她想要摆脱现状,不想再成为阴沟里的老鼠,躲在暗处瑟瑟发抖,她想念幼年时能为了一块糖就在地上耍赖的模样。
  老实说,朱红没有答应记者的采访,白梅心里有些庆幸。一个英雄,比两个英雄,更具有震撼力。一个才女,比两个才女,更能引起别人的关注。
  对光明的渴望,压住了白梅心中的忐忑。白梅知道白曙聪明,也相信他的判断。但是当冲动遮盖住理智的时候,她站在了全国人民面前,承认了自己就是“朱梅”,她的名字和相貌,传遍全国,成为了闻名全国的才女。荣誉、事业,还有爱情接踵而来。
  白曙的舍友——韩技,走到了她的面前,诉说他对她的爱慕。
  白梅没有忘记那天的韩技。他穿着西装,头上打着头油,不高的个子,匀称的身材,他手里拿着鲜花,有些忐忑,有些羞赧,就这样被金重和金智带到了白梅面前。
  经过几次交谈,几次相处,白梅迅速被韩技吸引了。身为大都大学中文系有名的才子,韩技无论在相貌,还是才华上都无可挑剔。白梅心动了。当年遭到晋江背叛、抛弃的她,对爱情已经绝望,但是遇到韩技之后,爱情之火重新燃起。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韩技的心是冷的。
  韩技家在大都城,父亲是外交官,母亲随同父亲在国外,家里只有一个比他小两岁的弟弟。从小,他和家人的感情就不大亲密。他记忆最深处,一直还记得,当年华国饥荒,全国上下没有人不饿肚子,他家虽然还不至于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但是也不好过。母亲把家里能吃的东西全部锁了起来,钥匙随身携带。厚重的硬木柜子,内嵌的锁头,防的是家人。韩技和弟弟饿得受不了,撬开了锁,每人偷吃了一把干面粉。只是一把干面粉,他和弟弟就被父母打得只剩下半条命。在面对生存的机会时,每个人都是吝啬的。父亲和母亲防贼一样地防着他们;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偷家中仅剩的粮食……
  这些都在他内心深处留下了深刻的烙印,他无法信任他人。雪上加霜的是,后来华国社会动荡,思想革命,上山下乡,流放……一系列组合拳下来,韩技心里的防备更重了几分。
  爱情令白梅蒙住了眼,她看不到韩技的缺陷,她已深陷其中。两人情到深处,不经双方家长的允许,扯了证,结了婚。当白金氏和白曙知道这事情的时候,一切已经成为了定局,白梅怀孕了。
  婚后,韩技的父母一直不出现,理由是作为外交官,不能随便回国。只有韩技留在大都城的弟弟,到白家吃过几顿饭。婚房就设在韩技家中,他原本的房间里。韩技的父亲虽然是外交官,但是家里的房子却不大。
  最初,白梅和韩技的生活算是美满。
  白梅在研究所当图书资料员,工作不忙,她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看书,工资也不低。她的人生重新照射入了阳光,阴霾仿佛已经被驱散。笑容在她脸上生了根,在韩技面前,她找回了幼年的白梅。
  可是,生活中还隐藏着很多我们预料不到的东西,在平静的湖面下,极可能是波澜万丈的深渊。
  韩技毕业后,因为大学期间优异的表现,被分配到了《华国日报》。可是在这一年的年底,《华国日报》却刊登了一封群众来信,剑指白梅。
  白梅第一次和韩技发生了争执。
  白梅怪韩技不维护她,让她遭受如此指责。而韩技却埋怨白梅,连累他受到领导和同事异样的目光。
  白梅怀孕三个月,“朱梅来信”事件,给她带来的光环,在《华国青年报》刊登“朱梅来信的讨论就此结束”后,彻底黯淡下来。自此,她的世界再次蒙上了阴影。
  随着白梅的身子越来越重,她行动变得不便,没有婆家的照料,亲娘刘英要照料同样怀孕的金智,没有人能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就连丈夫也一样。甚至在她生产的时候,也是自己一个人进的医院。
  第一次生产,她以为脱离了累赘的身体,就能轻松些。但是随着孩子而来的,是更加鸡飞狗跳的生活,在那么一间隔音不好的狭窄房子里,孩子的哭声,总是弄得她非常狼狈。
  作为记者,韩技是非常尽责的,他常常加班到半夜才回来,回来后又因为孩子的哭声而无法休息。才一周,他就忍受不了了,直接在报社打地铺。
  被这样的生活折磨得蓬头垢面的白梅,终于等到了难得回家一次的韩技,她一见韩技,就抓起床头的靠枕,朝韩技扔了过去。
  忍无可忍,白梅爆发了。她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这不是她想要的,不是她想要的!
  “你是男人,就算再累,也得承担起责任!怎么能不回家?”
  韩技脸都皱了,他嫌弃地看着白梅,怀疑自己当初为何会把这个俗气的女人奉为女神。
  “庸俗!亏得你还是全国有名的‘朱梅’!怎么和其他女人一样?”
  韩技的话,令白梅错愕。她半靠在床上,怀里抱着哭泣的孩子,身上已经好几天没有没有洗,头发出油结团了,一束束地垂到脸上。
  “你,你怎么能……”白梅说不出话。
  韩技打开窗,屋内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窗外还是寒冬,雪的味道是冰冷的。
  “我们离婚吧。”韩技的声音跟这个寒冬的冰雪一样,令白梅刺骨。
  在孩子六个月大的时候,白梅拿着离婚证回娘家了。
  在白梅回娘家的第二个月,她收到了单位的解聘书。解聘的理由是:她上班不认真,常常请假,并且未经领导允许,按照自己的喜好订阅了超出采购范围的书籍和杂志。
  白梅的人生,经过了短暂的光明,再次回归到黑暗中。而这一次,是寂静的黑,比起上次的灰蒙蒙,更令人绝望。
  白梅离婚后的日子,不好过。作为离婚女,没有工作,没有钱,还带着个孩子……她以为自己已经跌到了谷底,悲掺得不能再悲惨,可是现实告诉她,谷底之下,还有更深的深渊。
  午夜梦回,她无数次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听白曙的劝,站到了公众面前,承认了自己是“朱梅”。可是,她知道,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她的世界,太需要光亮,太需要希望了。
  生活还得过下去,即使再艰难,白梅为了儿子,还是在白家苦苦支撑。可是,在白梅快忘记“朱梅来信”事件,事隔四年后,华国掀起了思想大清算。白梅被当作操控思想的阴谋家论罪,不时接受谈话。密集的思想轰击,令她想要逃避。
  终于,在孩子五岁的时候,白梅扔下了一切,逃到了楚庭。
  楚庭的发展,日新月异,在这个改革开放的前沿城市,越来越多万元户在这座城市诞生。这座城市,秩序而混乱,腐败而清明,机会和危机共存。白梅的过往,这里的人不会过问,也不会关心,她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似乎迎来了新生。
  事实也如她所料的那般,她顺利成为《楚庭特区报》的编辑,为了能让报社更好,她跟随主编走访楚庭各大工厂、企业,拉广告,找投资。时代的更替太快,报社的效益不好,为了自己的生存,白梅辞去了报社的工作,去一户到楚庭做生意的外国人家中做“女佣”。因为收入高,她攒了不少钱,跟随主顾一同投资了证券,倒是狠赚了一笔。
  再后来,她年岁大了,过上了优越的生活,但却渐渐开始想儿子,想家人,想前半辈子的生活。于是,在离开大都城十二年后,她再次回到了大都城。此时,她的儿子已经十七岁。十七岁,不再是需要妈妈的年龄了。母子间,缺失了十二年感情,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弥补的。
  猫儿胡同的白家,已经没有可以容纳白梅的空间了。白曙帮她找了一间铺面,一楼做生意,二楼住人。刘清帮她找好了货源,做服装生意。白梅对服装有种天生的敏感,不追求潮流,不奉承客户,只卖自己喜欢的款式,有时心血来潮还会自己剪裁缝纫。
  正因为这样随心所欲的店主,所以服装店刚开始的时候,生意非常不好。但是后来,慢慢有了些熟客,店铺的收益也开始稳定下来了。
  再次回到大都城后,白梅才感觉生活稳定了下来,她慢慢修复和儿子的关系。也许是人老了,对过往也不再那么在意了,即使韩技来找她,她也能平心静气以对。
  偶尔,她会想起奶奶曾经跟她说过话,遭了大罪,就知道了。她曾经羡慕过白夏花,白夏花就是个听话的,小时候,听爷爷、奶奶的,长大后,听白曙的。和她的人生相比,夏花的一生平顺无波,爱的人、珍惜的人,都陪伴在她身边。富足、幸福……这样的词语,套在夏花的人生,完全适用。
  不过,一个人人生,由性格决定。以她的性格,从一开始,就决定了她会走上和白夏花不一样的路。她不是个听话的,骨子里有一种执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这一生,可以说是无比坎坷,流血流泪后,方知道珍惜。
  人应该怎么活?这个问题,白梅一生都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当年那封信,是她对自己的拷问。也许,那场人生观的讨论,不是为了改变她的生活轨迹,而是对她自我意识的一次更正和觉醒。只可惜,当年的她,被短暂的光芒迷住了眼,没有深究自己的内心。


第220章
  ·
  人的出生有次序, 但是死亡却没有次序。
  白金氏比白三朝早一步离开。在离开前,她的脑中闪现出这辈子的种种。
  白金氏, 闺名金妙怡,出生在大都城外金家村。她的祖父是前朝的秀才,父亲当年也是读书人。她家在金家村算是富户, 书香门第, 生活水平是村里数一数二的。但是当前朝灭亡的时候,忠君爱国的祖父殉国了。在国家大难临头之际, 手无缚鸡之力的父亲,别说拿起武器保家卫国,就连保护自己都成问题。父亲在一次外出后, 就失去了踪影。村里人都说,他死了。金妙怡一家失去了顶梁柱, 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这时候, 母亲, 一个地主的女儿, 站了出来, 承担起了家庭重担。
  其实, 在金家, 即使是性格最温柔的金妙怡, 都对这个出身自地主家的母亲, 有些轻视。读书人的清高,在妙怡还在襁褓中时,就被灌输进了脑子。
  可是, 当华国烽烟四起时,正是这个让金妙怡他们兄弟姐妹轻视的母亲,支撑起了一个家,让她们兄弟姐妹有了个可以容身的地方。只可惜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母亲能做的,非常有限。在妙怡十五岁生日那天,侵略军攻进了金家村,村里哀鸿遍野,母亲把她藏在酱缸里,她逃过了一劫。酱缸里的味道非常重,大豆发酵后的味道,熏得她想要立刻从酱缸里出来。可是酱缸外的惨叫,让她不得不把身子缩起来,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活着,是她唯一的念想。
  当外面慢慢归于平静,金妙怡终于从酱缸里出来了。可是放眼看去,都是死人。家里已经没有活口了,母亲就倒在离酱缸不远的地方,衣衫不整,全身浸泡在血水中,表情狰狞。其他兄弟姐妹,有的死了,有的或许是逃了,或许是散了,她并不知道。她的家已经散了,她没有家了。
  血染了金家村,金妙怡每走一步,就能听到踩在血水上的滋滋声。火光伴随着红血,成为她记忆中永恒的一幕。在这绝望的一幕中,有个人从晨光中走到她面前。
  那是她的未婚夫,白家老二,白月朝。
  白家,都村的白家,有三兄弟。老大白日朝,憨厚老实,已经娶妻;老二白月朝,是个当兵的,和她定亲已经一年了,两家商量好,等她十六岁就成亲;老三在城里干活。
  白月朝脸上灰扑扑的,身上的衣服都沾满了血,整个人就像是从血中捞出来的一样。他翻着一具具尸体,嘴里焦急地叫着她的闺名。
  “妙怡,你在哪?”
  那声音里的担忧和害怕,是如此明显。明显得像让她全身战栗。她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一下,又一下。她还活着!可是为什么她还活着呢?从酱缸出来后的自责,在这一刻慢慢被抚平。白月朝的呼唤声,在金妙怡的一生中,多次于梦中回响。她一辈子忘不掉这一刻,这个男人的声音,让她知道,有人是希望她活着的。
  “白月朝?”金妙怡的声音沙哑,跟原本黄鹂般悦耳的声音判若两人。
  白月朝翻动尸体的动作顿住了,他缓慢地抬头,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妙怡?”
  金妙怡点头,“是我。”
  白月朝跌跌撞撞跑到她面前,“你没事吧?”他想要把她拥进怀里,可是又却步了。进入金家村已经好一会儿了,在这期间他翻找了太多具尸体,害怕和庆幸不断交织,他害怕见到金妙怡的尸体。
  这是真的吗?她真的还活着?
  看着白月朝脸上的不可置信和迟疑,她主动投入了白月朝的怀抱里。
  白月朝长得五大三粗,身材雄伟,头脑还简单,算不上特别优秀。若不是这几年跟在母亲的身边,经历了太多世俗的熏陶,金妙怡还不一定能看上白月朝,答应这桩婚事。她极可能会跟幼年一样,自持清高,看不上白月朝。
  不过,就像母亲说的那样,找丈夫,要找会疼人,那才是最重要的。白月朝一看就知道,是会疼人的。且能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找她的男人,是值得托付终生的。
  金妙怡带着母亲帮她藏起来的嫁妆,跟着白月朝到了白家。
  白月朝在城里当兵,金妙怡在都村待嫁。
  她掰着手指头,数着白月朝娶她的日子。白月朝是她的救命稻草,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依靠。
  白月朝在婚礼前一天回到都村了,可是带来的却是一个遗憾的消息。
  北边要打仗了,白月朝要出战。
  “你……我们能马上就成亲吗?我想今天就和你成亲。”
  金妙怡想要把婚礼提前。不知为何,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的心跳得很厉害。她害怕,害怕失去这个依靠。
  “你在家里等我,等我回来,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白月朝笑了,他说完这些后,把一枚白玉镯子套入了她的手中。这是他的战利品。
  金妙怡摸着手镯,冰冰冷冷的,价值不菲,不过,她心里的担忧还是没有放下。可是,却也不忍心让他一边在外打仗,一边还要担心她。
  “我等你。”
  金妙怡的声音轻柔,抚慰着即将上战场的白月朝。他当兵,不仅是为了糊口,更多的是,他希望能够为战乱中的华国重新恢复平定而奋斗,让他爱的和爱他的人,都能自由自在地活着。
  “好,你快点回来。”
  此时的金妙怡,并不知道,这场战争的艰险,更不知道,这个会只身前往金家村救她的男人,会在这场战争中丧命。
  “这是二哥临走前写的。他交代我,如果他在战场上回不来,就把这封信给你。”
  白三朝站在金妙怡的房门前,大声地说道。
  自从知道白月朝战亡后,金妙怡就把自己锁在房里不出来。白家人担心她的身体,把饭菜送到门口,可是那些饭菜却一动不动。
  白三朝把信从门缝中塞了进去。
  过了很久,金妙怡才捡起信件。
  妙怡: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那意味着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我很想遵守约定,回来娶你,但是,对不起。
  别伤心,别害怕。
  我托了三朝,让他代替我娶你。
  不用担心,即使没有我,你也不会孤身一人,无所依靠。
  白月朝
  金妙怡的泪水模糊了眼睛。别看白月朝外表是粗汉子,但是内心却非常细腻。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帮她安排好了后路。
  “这是二哥的遗愿,我希望能够替他完成。”
  白三朝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金妙怡抽泣着没有说话。她听不出白三朝声音里的情绪,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情。白三朝在城里工作,回都村的时间很少,所以她和他见面的次数不多,彼此也不算了解。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答应月朝的请托,娶她。他分明有更好的选择。
  金妙怡把信紧紧攥在怀中,多日未进食的她,说话的声音极虚弱,“我对不起,和我定亲的是白月朝。”
  一提到白月朝这个名字,金妙怡就心痛。这个男人为她的将来考虑了很多,他把能为她做的事情,做到了极致。怕她没人照顾,让她白三朝娶她。怕家里人反对她嫁给白三朝,就给家里每个人都留了一封信,只要是他没有从战场上回来,白三朝就会把这些信一一交给大家。信件的内容无外乎就是希望大家能够多劝解她,让她开心,让她接受和三朝结婚的事情,婚后跟着三朝到城里住……
  他为她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能安排的,都安排了。
  可是金妙怡并不愿意,她和白月朝的婚约,是父母定下来的,说要从战场上回来娶她的,是白月朝,这一切都和白三朝没有任何关系。她不想给白三朝添麻烦。
  “二哥预料到你会不愿意,所以还给你留了一封信。”
  白三朝再次把信从门缝下塞了进去。
  金妙怡看了信后,沉默了良久,终于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谁都不知道这第二封信,到底写了什么。不过,金妙怡在看完这封信后,决定遵从白月朝的遗愿,和白三朝成亲。
  原本可能是嫂子,可是后来变成了弟媳。即使白月朝帮金妙怡扫平了反对声,但是这场婚礼还是非常低调地在大都城举行了。都村知道实情的人,太多,白家丢不起这个人。
  金妙怡,正式被冠上了被白姓,成为了白金氏,白家老三的妻子。
  白三朝长得好,就算结婚了,但是前仆后继的女人不少。
  最初,白金氏不在意这些。这个时代的男人,三妻四妾的不少,她算是幸运的了,至少白三朝没有把外面的女人带回来膈应她。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后来,她发现,她越是不在意,白三朝就越放肆,就像是故意在试探她的底线,或者说,是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事实上,她也非常混乱。现在的情况,跟她幼年所受到的教育不一样。她从小接收到教育就是一女不事二夫,虽然后来国家混乱,她所处的环境,出现了不少再嫁的寡妇,也没有人再提一女不事二夫。但是她终究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如果白月朝不出事,她会是白三朝的嫂子,从嫂子变成妻子,白三朝该是多么委屈呀!更何况,她长得并不算好看。
  可是白三朝不是个能按常理出牌的,有一天,他突然就收心了。按时回家吃饭,晚上还在她身边睡下。他对她的解释是,他的年岁到了,他想要孩子。于是,他每天待在家里的时间变长了。
  苦心人,天不负。白金氏很快就怀孕了。怀孕后,白三朝每天黏着白金氏,还会摸肚子,肚子里的孩子说话。按照他的说法,就是多跟孩子说话,孩子会变聪明。可是他越是如此,白金氏的愧疚感就越深。她把他往外推,她占据了这个男人的正妻位置,本来就已经委屈他了,她不能再束缚他。
  白金氏的第一胎,是个男孩,取名为白启煌。白启煌满月后,白三朝又开始了晚归的生活。白金氏心里的愧疚感少了几分。有了儿子,她多了可以分散注意力的地方,以至于留给白三朝的关注少了很多。
  可是,突然有一天,白金氏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和白三朝已经白发,身边跟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他们看起来非常幸福。葡萄架下摆着三张靠背椅,两张桌子。夏天的风吹动着葡萄叶,送来阵阵清香。他们三人并排坐在葡萄架下。不远处一个男人带着两个小孩儿在玩耍。笑声,在这小小的院子里回荡。
  白金氏听到自己管坐在身旁的这个年轻男人叫“乖孙”。梦中的她对着乖孙,笑得很甜很甜。即使在幼年,祖父未死,家中富足的时候,她也没有笑得如此幸福。乖孙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宠溺,那是一种为了她,能够与全世界为敌的眼神。这个眼神,和当年在火红的地狱里寻找她的白月朝一模一样。那时,周围都是烧焦的味道,空气中弥散着死亡的气息,但是白月朝那双眼,亮得只能看到她。
  在这样的眼神之下,白金氏的心都快融化了。她喜欢这个梦里的一切,即使她老的时候,跟她想象中不一样,面容有些凶狠,性情有些乖戾,但是她喜欢。
  突然,白金氏愣怔了一下。她感觉到了梦中的一切都停止了。那个乖孙,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仿佛透过梦境,直直地看向梦境之外的她。
  “奶奶,我是曙儿,你三儿子的儿子……”
  他的声音越来越模糊,白金氏听不到后面的话。但是她大概能从口型判断得出,他说了什么。
  他让她活得随意任性些,让她等他。他会让她安享晚年。
  梦醒了,白金氏看着天花板出神。梦境中的一切都太真实,真实得令她不由得想要相信。可是,理智战胜了情感。她没有资格肆意妄为,随心所欲地活着。她不能拖累了白三朝,不能拖累了儿子。
  惊声恍惚的她,没过几个月就瘦了。
  这一天,白三朝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放到她面前,漫不经心地说道:“欠债人抵押的物件,你拿去戴吧。”
  说完,他逗儿子去了。
  白金氏打开柜子,想要把盒子放到柜子里。可是鬼使神差的,她打开了盒子。
  里面装的是一枚戒指,素面金戒指,但是最惹眼的是戒指上镶了一颗红宝石,红得能折射出红光。
  白金氏愣住了,她见过这枚戒指,就在梦中。那时的她躺在躺椅上,手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杯西洋酒,她伸手拿酒的时候,手上戴着的,就是这枚戒指。
  白金氏把戒指戴在手指上,刚刚好。
  或许,那不是梦,是不远的将来。
  抱着这样的信念,白金氏心中生出了一股热气。
  如果以前有人跟白金氏说,她会因为一个梦而改变,她一定会一笑而过。
  可是,当她真的因为一个梦而产生勇气的时候,她就明白了,过去的自己,是多么的自卑,把自己封固在石头城里,自己圈地为牢。
  白金氏开始变得跟梦中的那个白金氏一样,率性而为,不再战战兢兢,不再瞻前顾后。为了能尽快生出三儿子,她甚至会到夜总会、歌舞厅、酒楼去寻找白三朝。闹得知道白三朝的人,都知道他家中有只母老虎,是个大醋缸!
  刚开始改变的时候,白金氏以为白三朝或许后受不了,跟她发脾气。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白金氏发现,白三朝不仅不气,还特别开心。只不过每次在外人面前都一副严夫的模样,回到家里就各种厚脸皮赔笑。
  她一直以为,白三朝之所以会这样,是出于对白月朝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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