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唐研有点懵,“那……你们找到他背后的人了吗?”
池愿挑眉,刚要开口,就被一阵粗暴的敲门声打断了思绪。
“贱种!”
咚!咚!咚!
拳头砸在门上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祈阳发了疯一样捶打着门,不堪入目的唾骂在室内回荡着,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动静会招来其他人似的。
“贱种!有种追老子没种出来!啊?!你他妈要点*脸到处挑事是不是嫌死的慢!”祈阳破口大骂,“行!不是逼老子出来见你吗!老子来了又怎么样!你门都不敢……”
话没说完,门就从里面打开。
祈阳抬头,正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
昏暗不清的光线下,俊美的青年背着光,轮廓凌厉的侧脸线条森冷,微勾的唇角冰冷阴鸷。
久居高位的压迫感铺天盖地而来,祈阳下意识就后退一步,又猛地清醒过来从口袋里抽出武器猛地朝他冲了过去。
砰!
子弹飞出,打中不远处的单向玻璃墙。
墙面立刻浮现起蜘蛛网般的裂痕。
“贱种!我不好过你也别想活!”
祈阳不管不顾就要再开一枪,腹部却猛地一沉!
他被祈越一脚踹翻在地!
枪飞出老远,祈阳凭借枪落下的声音,挣扎着要去够,眼看就要碰到枪的边缘,枪却被人一脚踩住。
头顶传来散漫的笑意:“过了这么久,你怎么还是那么喜欢虚张声势之后狼狈收场?该不会真以为永远有人给你兜底吧?”
听见这声音,祈阳抬起头,不屑地啐了口,“我当是谁,你这个烂货果然没死!”
“让你失望啦?”池愿一点也不生气,弯下腰去看他的脸色。
祈阳气得火冒三丈,伸手就要去抓,却被从门外赶来的林盛和两个保镖按在地上。
门关上,室内亮起壁灯。
池愿坐在沙发上吃葡萄,活像个反派。
房间另一边,林盛正试图跟祈阳谈判。
每次没说几个字,就被祈阳破口骂回去:“凭什么老子累死累活,你这个贱种就能这么爽!你们算什么东西啊问老子!”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会给你这个。”祈越不想废话,从口袋里取出一小支密封液体。
祈阳一见就激动地扑了过去,又被几个保镖紧紧按在地上不得动弹。
他死死盯着那根试管,疯了一样挣扎着,眼球里爆满红紫色的血丝,眼眶猩红地朝祈越怒吼:“给我!给我!给我!!!”
“先回答问题。”祈越神色淡淡。
“凭什么!你去死吧!老子就是死也不会说一个字!想利用老子你怎么不撒泡尿去照镜子啊贱种!”
祈越俯瞰他,淡淡问:“我放了你,那边就会放过你?”
“你什么意思?”祈阳皱紧眉头。
“蠢货。”祈越眼底浮起淡淡嘲弄。
林盛立刻会意,清了清嗓子,道:“祈先生,如果你从我们的房间里毫发无伤地走出去,你猜猜祈万山会不会信你什么都没说?”
“你以为老子是傻逼啊?老子出去是会被祈万山弄死,跟你们说完老子就会死!”祈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口痰就往保镖身上吐。
他浑身上下一股“老子已经光脚不怕穿鞋的了有种弄死老子”的气质,林盛无奈看了眼身后的上司。
祈越没说话,只是打开那支试管,将液体当着祈阳的面倒进了垃圾桶。
“你他妈的别!贱种!疯子!给我!给我!别倒啊啊啊啊!!!”
祈阳像是被抢了食物的狗一样疯狂挣扎着,力道之大好几个保镖都差点没按住他。
试管被丢在地上,随着清脆的响声散落成碎片。
“贱种……贱种……你怎么敢……”祈阳盯着空了的试管,双目红的能滴血。
祈越仍然保持着沉默,只是从口袋里又取出了一支药剂。
眼看他又要故技重施去拧开瓶盖,祈阳终于崩溃地大吼出声:“够了!不要倒!贱人!我告诉你就是了!”
他挣扎着要起身,整个人却像是脱力一般,身体不受控制地软了下去,止不住颤抖。
这是药瘾犯了。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祈阳才缓过神,嘴唇颤抖着看向对面的林盛:“这个药,你们有多少?”
林盛用眼神询问祈越,接收到后者的信息后,淡淡说:“看你的情报价值多少。”
“别他妈跟老子绕弯子,老子就要一句话,能不能供老子下半辈子?”
林盛:“祈先生,最高监察院半个月前已经将制作这种药的工厂销毁,市面上流通的已经是极少数,你猜我们手里有多少?”
“妈的,什么最高监察院,你们拿了药就是要卖吧?”祈阳不屑冷嗤。
林盛叹气:“祈先生,请你搞清楚,你现在被我们抓了,希望你配合。”
“……”祈阳沉默几秒,突然不耐烦地咋舌,“配合你们也行,先给我来一根……不,两根!”
林盛:“……”
刚才铁骨铮铮的是谁?
第170章 不想放手,不见天日的秘密
“真给药了啊你们?”
灯光恢复后,拍卖继续。
唐研来32号房间串门,看着垃圾桶里颜色奇怪的液体,有些担心地发问:“你男朋友这样是不是违反了规章制度啊……被发现了要革职吧?”
“说什么呢。”池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那是生理盐水。”
唐研:“……”
……
祈阳的呈堂证词第二天就被送了过来。
“写的什么,给我看看?”祈桑踩着黑色细高跟走过来,敲了敲桌面。
“假的。”祈越正看完最后一行字,递给祈桑。
祈桑扫了两眼,嘴角微抽:“说了多少次‘真’是三横不是两横,他为什么就是记不住。”
祈越抽过报告直接撕掉,丢进垃圾桶。
“你早知道他会给假的了吧?”祈桑问。
“嗯。”
“那还要整他,你可真是恶趣味。”祈桑吐出烟圈,斜睨他一眼,“对了,答应我一件事。”
祈越面不改色:“可以。”
祈桑挑眉,“不问我要说什么?”
“留他一条命而已。”祈越垂眼看报告,语气冷静,“他罪不至死,但吸食特殊药物和强迫女性omega等罪行无可辩驳。律师建议化学阉割后丢进戒药所,再进行判刑。”
他抬眼瞥了眼祈桑,语气轻嘲:“放心,我对余生在监狱里度过的人没什么杀心。”
“知道你公正。”祈桑抖抖烟灰,“毕竟我那瘫着的爸也害过他,我怎么也不能让他死了。”
“随便。”
他如此淡然接受,祈桑倒是感觉奇怪,难得关心了一下弟弟的身心健康,“你对他一点恨也没有?他从小可没少欺负你吧?你爸和老爷子又是偏心鬼,没对你好过。”
祈越合上报告,“也许有,但不重要。”
“大度。”
祈桑是来取东西的,拿完就离开了。
祈越看着空旷的办公室,轻笑一声,自言自语似的低喃。
“大度吗……”
他根本不是大度的人。
没有对祈阳赶尽杀绝,一方面是他的职位不允许自己做出违反法律的事情,另一方面……他不想让池愿知道自己内心的阴暗面。
更何况,罪魁祸首是祈万山。
祈越从小就知道,祈阳对他冷言嘲讽,最根本的原因是祈万山压根不把他和母亲当人。
如果祈万山对他正常一点,祈阳那种欺软怕硬的人怎么敢随便欺负人。
等年岁渐长,他发现祈阳对自己的欺凌实际上是对于自身无能的投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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