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乐彻底癫狂变态,此后半年都以践踏邢羿为乐。
直到邢羿找机会回到傅家,阮时乐才知更多滋源加抠抠君羊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了解道邢羿之所以与白月光傅小姐五分相似,是因为两人本就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弟,但为时晚矣,他早就将人得罪透了。
邢羿复仇归来第一件便是将痛苦千百倍地还给他,让他这个恶毒炮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终,阮时乐事业破产、精神崩溃、死无全尸。
邢羿后续还有诸多惨点,让他的黑化指数一路飙升……但时乐眼下却顾不上了,因为薛胖子已经把他扶到邢羿跟前,剧情中即将迎来一场他虐待邢羿的重头戏。
时乐痛苦面具,他现在头痛欲裂、视线模糊、感官失灵,煎熬到这种程度,剧情中竟然还要抽出皮带痛殴邢羿到天亮……他的人设不是病弱变态霸总吗?
时乐掀开眼皮,刚好对上邢羿低垂的眉眼,看着男生近乎完美的五官,他突然脑补出对方报复阮时乐,笑着用枪描边时的阴鸷模样,心里不由得一哆嗦。
阮时乐这棒槌,简直是花五百万给自己送终!
体内残留的酒精还在持续作用,让时乐的思绪滞涩无法正常思考,他捏着眉心缓了片刻……不行,他得稳住。
虽然邢羿的一身血污是原身手下人搞出来的,但他可以不承认啊。
反正,现在的邢羿还是担惊受怕的小绵羊,即便被亲妈抛弃也才踏出黑化路上第一步,时乐确信身份扭转难度不大。
想明白这一层,时乐心下稍松,立即甩开薛胖子的手准备就地割席:“谁让你打人的?!”
原身有砸东西的习惯,他几乎是下意识便将手上的西装外套摔向一脸殷勤的胖子,结果胖子稍一侧身,西装径直砸在邢羿的脸上。
为了给邢羿出气,时乐可是用尽全力,连衣领上硕大的钻石胸针都甩飞了,恰好砸在邢羿高挺的鼻梁上,登时一道鲜红的血柱缓缓流下。
时乐:“……”
……不是,你听我狡辩!
邢羿低垂的眸子抬起,一双冰冷的黑瞳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洞,隐隐透着肃杀的寒意。
一瞬间,仿佛周遭的温度也降到冰点,时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他醉眼迷离看东西都带虚影,立即用力眨了眨眼,等视线再次聚焦时那双深邃的黑眸中只剩下恐惧瑟缩。
时乐松了口气,转向灵活的死胖子急中生智,一把抽出皮带并拉开邢羿,对着胖子怒喝:“你还敢躲?!”
话音未落便将颇有分量的皮带砸向胖子,这回邢羿被他挡在身后,胖子也不敢躲了,时乐总算完成割席,恶声恶气地说道:“快滚!”
薛胖子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眼前这位阎王爷了,只当是傅阮两家联姻攒出的火没处发,一听对方让他走便立即捂着脸陪笑道:“阮总您别气您别气,我这就走。”
走时还不忘看了眼一声不吭的邢羿,虽然自己白挨了一下,但一想他走后邢羿的境遇也就释然了。
醉意让时乐头晕目眩,觉得站稳都费力,也不知原身是如何做到在这种状态下,险些用皮带将男主抽死的。
他不禁在内心吐槽,这小说对“病弱”的要求这么高的吗?
时乐强行撑到王特助离开,又将缩在一旁的保姆打发了,才一屁|股坐进暄软的沙发中。
余光瞥见掉在邢羿脚下的钻石胸针,时乐拧着眉头眨了眨眼,十分没出息地想道:……这玩意看起来好像很贵的样子?
*
十八岁的邢羿,因长期营养不|良而身|体过分瘦削,这一年他还没被傅家认回改名傅行羿,依旧随母姓叫邢羿。
邢羿低垂的长睫微微抬起,黑眸扫向突然在沙发上坐直身|体的阮时乐,发现阴沉的男人看向他苍白脚掌的目光都直了。
是发觉他连脚都像那个女人?多年未曾有过的厌恶如附骨之疽般涌现。
邢羿面上却依旧苍白惊惶,作为从小长在烂泥里的垃圾,他并不害怕薛胖子这样谄媚恶心的小喽啰。
但阮时乐不同,他是真正的上位者,即便再不成事,想要捏死自己这只小蚂蚁也易如反掌,同时,也是能轻而易举救他于水火的希望。
故而前世初见时他满怀畏惧,又愚蠢地把男人当成救世主……思及此,邢羿眼底闪过一抹深冷的嘲弄。
想到即将来临的一顿毒打,以及很长时间无力反抗的局面,邢羿扫向桌上的水果刀,垂在裤缝旁干瘦冷白的手指轻捻。
即使指腹的薄茧不见了,他依旧有把握快速插入男人的颈动脉,一击毙命。
却又觉得太便宜眼前这个恶心的变态了……
*
偌大的别墅大厅内只有他们二人,室内静得连窗外被风吹落树叶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时乐突然开口:“把裤子脱了。”
邢羿的手指在暗处曲起。
而时乐正一瞬不瞬地看向地面,完全没意识到危险在步步逼近,他满眼都是掉落在邢羿脚边的钻石胸针,以及被邢羿踩脏的进口手工地毯。
他好不容易从记忆中搜寻出来,这钻石胸针竟然二十多万!该不会被他摔坏了吧?要不是邢羿跟个木桩一样杵这里,他早就趴地上捡起来吹吹了。
而被邢羿踩脏的进口手工地毯,清洗保养费用竟然也要一平米几百块?有钱人的世界他真的不理解……
邢羿身上也不知是怎么搞的,一身血污混着淤泥,在室内化成了一滩黑褐色的污水,正源源不断地污染着他洁白无瑕的地毯。
就算是让人立即去洗澡,这一路上的地毯清洗费绝对激增,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脏衣服脱掉再去洗澡。
时乐揉了揉眉心,他的脑子已经快不听使唤了,全凭本能行事,眼下只想快点将邢羿安排好,见瘦得跟麻秆一样的男生还杵在那里不动,又沉着声音催了一句:“快点!”
邢羿低下头,借着脱裤子的机会刚摸上水果刀,眼前人突然开口:“等等!”
邢羿气息一滞,抬头看向对方,容色出众却过分憔悴阴沉的男人抬起一根手指,正好指向他摸向水果刀的手。
邢羿的动作不得不停止——被发现了?虽然时机尚未成熟,但无妨……
下一瞬,便听到阮时乐哑声说道:“脱下来的裤子别往茶几上放,直接丢脚下。”就可一块地毯祸祸吧,唉!
时乐揉了揉快要裂开的头,抬手指了一下二楼主卧的方向,冷声说道:“你先去二楼第一间的浴室把自己洗干净。”
邢羿气息一滞,不明白阮时乐在玩什么花样。
对方难道不应该抽出皮带将他抽打到站不起来,再拿出水果刀在他溃烂的伤口上一刀刀划破?一时间思绪电转,诸多可能性涌上心头。
时乐见他不走又催了一句,心道这男主好磨叽啊。
等人走后,时乐忙不迭蹲下捡胸针。
但他这个病弱霸总腰太细,少了皮带根本撑不住西装裤,裤腰滑落的同时他头昏脚软一个没稳住,“哐啷”一声摔在茶几前。
邢羿刚推开主卧的门,听到声音回头,发现那变态正光着两条白|花|花的长腿,抱着头在地毯上打滚,痛呼声压得极低:“嗷嗷嗷、呜呜呜、嗷呜嗷呜嗷呜……”
一向耳力极佳的邢羿:“……”
*
太疼了,真他娘的太疼了!
时乐原本就快裂开的脑袋,这下更糊了,他是一路扶着楼梯跪爬上来的。
担心洗澡过程中晕厥过去,而骨瘦如柴的邢羿显然不能把他扛出来。时乐索性决定先睡觉,一切等酒醒了再说,反正现在的邢羿对他毫无威胁。
半晌后听到浴室的动静,时乐勉强支棱起半边身|体,犹如灌了二百斤浆糊的脑袋顿时更疼了,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脑子不听使唤他没办法考虑太深,只是有个初步的计划,总之要先将人留在房中。而且,这样只需要开一个房间的空调——时乐刻在骨子里的抠门节俭,让他下意识如是考虑到。
邢羿推开浴室门,看见的便是阮时乐大剌剌地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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