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目前来说,这个时装店赚再多钱对阿苏南的意义都不大,因为所有的利润都要捐出去,用于游民迁移。不过阿什芊绘毕竟是商家出身,坚持说一码归一码,利润可以捐,但阿苏南提供衣裙式样不能免费,她打理店子也不该免费,该领的薪资还是要领,这些都要计入成本,要在合约里面注明。
最后的决定:阿苏南和阿什芊绘各自持股四成半,剩下一成归伊落,意思:两个人起争执的时候,伊落这一成就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合股做买卖是老早就有了的商业模式,伊落又不是完全不通商务,立时就发现这一成干股很是烫手,奈何他一推再推就是推不掉,只得硬着头皮接手——这种一边是亲妈,一边是自己养大的崽,两边他都惹不起的感觉,到底是拢个回事哟?
反正最后就是,阿苏南和阿什芊绘皆大欢喜,唯有伊落欢喜不起来,暗自祷告朗玛神赐福,这两个千万不要起争端,他不要受夹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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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嘤,我是哭泣的存稿箱……好饿,不管了,我要离家出走……
第75章 营地改造
第二天,阿苏南起了一个大早,被盯着吃过早餐,就迫不及待地找他的贴身护卫朗阿蛮和诺阿亚去了。
诺阿亚从血脉塔出来资质达到六阶,是他们一干人中资质最好的一个,比第二名朗阿蛮高出整整两阶。但这小子也是真的不用功,朗阿蛮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练功,他却时常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所以朗阿蛮一年半以前就迈入了二阶,而他在逐日塔里跟怪兽斗智斗勇被迫苦修了三天,这才堪堪升上二阶。
只今天,这懒虫不只是起了床,还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只等老板露面了——他被阿苏南昨晚上的讲话鼓动到了,磨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连刑问司那边都不想去了。讲真,刑司那边的“破案”远没想象中有意思,而且他是真的被烧火阿妈恶心到了,干下这等恶毒之事,犯下这等滔天罪行,却能吃能睡毫无悔改之心,这种人见一次恶心一次,偏她把所有事情都招认了,连借刑审之名行打骂之实都做不到,越想越生气,决定这阵子少跑刑司,多去游民营。
阿苏南带着两名护卫/打手来到营地,毫不意外地看到整个营地都在等他,而且,他还见到了一位意外访客……不对,是两位,除了阿索涞,还有一位亭亭玉立、一笑起来就眉眼弯弯的可爱少女——米萝,米萝已经进入《迁移火线》打杂,阿索涞今天把她这位职场新人也给带了过来。
主笔阿索涞依旧是玉树临风,看着阿苏南的眼光很是意味深长:“错过了昨晚也就算了,若是连今天都错过了,阿苏掌文您就该怀疑您挑人的眼光了。”
阿苏南跟他们简短聊了几句立即投入公事,确认粮食没有缺失之后,马上让今天的伙房值日按人头做杂粮饼,然后把有意参加值夜和狩猎的人员分流,让朗阿蛮诺阿亚先行查看各人体格资质,并登录合格者名字。
再然后,他从厨房里搬出桌子凳子,坐下后第一件事:“识文断句,会读会写的先过来。”
立即有五男一女走上前。
整个巫夷都普及了三年初级教育,但是,偏僻一点的寨子一般都只送伢崽进学,女娃大都留在家里帮忙做家事,而且很多人一辈子都用不到纸笔,离开学馆的时间稍长,就把儿时学到的那点知识通通忘记了,六百多名成年人当中只有六个识字的,他一点都不意外。
阿苏南先问几人的经历,几乎都是务农人家,原本田地就少,一场祸事下来就变成了失去所有土地的雇农。小寨子里大家都是自耕农,自家的田地都不够种,压根不需要雇用帮手,只好到大湾滩谋生,长时间找不到事情做,就变成了游民,这种情形在游民当中非常普遍。
而唯一的例外就是那位被唤作芯草阿妈的女子,能写会算的原因,竟然是她有个在学馆做先生的阿爸。
阿苏南难以置信,要知学馆先生是领资薪的,在巫夷算是中等收入,说啥也不该让亲生骨肉沦为游民。再一问,才知她阿爸过世已经整七年了,而七年间她家遭遇的祸事不是一桩,而是好几桩,旱灾、虫灾、老人过世、去年孩子阿爸又意外受伤……最后不只是田地没有保住,还连木楼都给烧成了灰烬,为了活命,一家人只好背井离乡,就此沦为游民。
当听她讲说孩子阿爸伤势已经痊愈且会打猎还会做木器之后,连阿苏南都为她松了一口气。
……
整个上午,阿苏南做成两件大事,一是通过考试为营地找到了几位读写算数尽皆合格的文书,并让几人立即上岗,登录建房及木器各组的报名者名单。其后,他就把主要精力放到挑选营长营副上,等到厨房里传出杂粮饼的香味儿,营地的第一任游民营长也走马上任。
营长叫作速越陌,只二十五岁,却已经是三个孩子的阿爸,这在生育率低下的巫夷非常罕见。他家以前住在一个小湾滩,家里早前就没有田地,只有一条小船,打鱼、贩货、载客三线并举,倒也能够糊口。只年前运气不好,船行江中遭遇大风,小船触礁沉没,虽然船客让他救了起来,但满船货物全数被江水带走,整个家底赔光了都不够,只得带着妻儿远走他乡,最后流落到了木关河滩。
速越陌自小跑船,见多识广,水性好,为人也很热心,经常帮人出主意,就此被推举了出来。
刚开始阿苏南还因为他不识字而略感遗憾,一问之下才发现常见的字他都认识,只是不太会写,不敢自吹说“识文断句”,而且象他这样会读不会写的营地里还有好些个,不禁为夷家人的纯朴点了一个赞。
阿苏南急着挑出营长是想为自己减压,营地的改造千头万绪,若是不尽快培养出几个得力助手,他非得累死不可。
有了营长,他就省事了,正要布置任务,却有伙房值日过来,期期艾艾地讲说饼子做好了,看见人人都在咽口水,阿苏南示意他们分发饼子,自己则和营长营副找了个僻静处坐下,商讨起营地的改造事宜。
刚刚上任的营长速越陌首先开口,讲说挖野菜换饼没办法持久,营地周围的野菜很快就会被挖光,再往深处走的话,路太长且不安全,寨子里的汉子们都有顾虑,害怕家小出事,因此上有人提议说与其深入林子挖野菜,还莫如就在近处开地种菜。营地这块儿虽然是山地,还是有一些可以耕种的地方,只是东一块西一块不成形,而且每一块都很小,种正经庄稼可能不成,但是种点萝卜芋头不成问题。
阿苏南点头,他不是庄稼人,这些他还真的不懂,也因此竭了发号施令的念头,打算先听听游民的声音。
速越陌接着又犹豫着问可不可以成立一只捕鱼队,他会捕鱼,面前就有两条大江,却只能看不能动,实在可惜。
这一次阿苏南果断摇头,捕鱼是很多原住贫民赖以为生的唯一收入,大量游民的涌入,确实是影响到了这些人的生计,双方矛盾日深,不能再往火上浇油。
速越陌有些失望,他听说了昨天下午阿苏南不让神侍带走粮食的事情,又见识了阿苏南施行的“新政”,还以为他会帮游民说话帮游民出头,这时候希望落后,一面暗自责怪自己多嘴,一面又忍不住道:“大人,给棚子装上墙壁用不了几日,过几天大家又没了活计做。”
没了活计,就没了口粮,又得为了半个饼子一口剩饭四处奔波。
没想到阿苏南却道:“这个营地需要扩大,加装四壁只是第一步。你召集人手,先在四周找出可以建设屋子的地方,这一次全部都要建成木楼,至少两层,里面还要做隔断,隔出一个个的小房间,一个家庭一间房,等到木楼建好,你们就搬进去,把现在住的棚子让给其他游民。”
速越陌惊了:“其他游民?”
“对,营地现在只收留带着年幼娃崽的家庭,很多家庭只因孩子满了九岁就住不进来,还有很多十二三岁的孤儿在滩上流浪,你们加把劲,我也加把劲,争取赶在雨季来临之前,让这些人都有地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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