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宋豆丁一直不忘的初心。
周自言知道宋豆丁志向远大,但他没想到宋豆丁真的想现在就去参加童试。
而且当晚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宋父。
宋父原本听说宋卫风要参加童试,还在高兴。
结果一听七岁的宋豆丁要参加童试,直接愣在原地。
反应过来后,宋父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抱着宋豆丁亲了好几口。
笑声直震房顶。
“哈哈哈哈哈!我们老宋家祖坟冒青烟,冒青烟了!居然出了两个读书人,两个!”
宋卫风和宋豆丁还没去参加考试,但在宋父眼里,敢参加这种考试,这俩孩子就已经比他爹强太多!
宋父亲完宋豆丁,又拽着周自言的手一把眼泪一把夸赞,“俺家豆丁从没有这么好学过,先生大才啊!居然能让豆丁愿意去参加童试,先生……先生太厉害了!”
“别、别客气……这是为人师者,应、应该做的……”周自言试图拽出自己的手,却没有一次成功,最后只能带着两个红印子欲哭无泪。
宋家一家人对宋豆丁参加童试这般认真,周自言也不得不收起玩笑的心思,认真思考。
他原先应聘的是认字先生。
现在宋豆丁想参加童试,那他就正式成为宋豆丁的夫子。
不知为何心中异常激动。
豆丁还没去呢,他便已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其实对于罢官这件事,他心中还是有怨气的。
现在能和自己的徒弟一起参加考试,若是有可能,将来再一起踏上官场。
说不定能吓敬宣帝一个倒仰。
周自言想明白这些,直接修改教学课程,把‘参加童试,并获得好名次’变成第一目标。
宋父对两个孩子参加童试一事非常支持。
不仅提供精神上的鼓励,还提供金钱上的鼓励。
让他们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要因为读书而亏待自己。
宋卫风拿了钱一直在自己的房间温书。
他已经跟着书院学过全部课程,剩下的只要巩固即可。
宋豆丁这边,周自言思考了一天一夜。
最后根据自己两辈子的经验,列出一长串‘考试资料’和‘必读书目’。
让宋豆丁照着去买。
看着长长一串的书名,宋豆丁瘫在地上,大喊:“怎么这么多!老爹才给我的银子就要没啦!怎么我哥不用买这么多书啊!”
周自言撩袍蹲下,“你哥的先生是我吗?”
宋豆丁眨眨眼,“不是啊。”
“那不就是了,一个先生有一个先生的方法,你买不买。”周自言修长的手指戳到宋豆丁的额头。
“买!买买买买!我豆丁一定要做第一个七岁小天才!”
宋豆丁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一手荷包一手周自言,向街上的书舍跑去。
要买书自然是去镇上最大的书舍。
这次文秀没有再跟着。
只有周自言和宋豆丁两个人。
对于宋父这样的信任,周自言心中不可谓不熨帖。
一排排书架被古书典籍装得满满当当。
每一排都有一个低眉敛目的小厮站在旁边。
为前来选书的读书人讲解。
宋豆丁长这么大还没来过这么有书香氛围的地方。
忍不住背起小手逛来逛去。
跟在他身后的小厮捂嘴笑。
认真为宋豆丁解释哪本书在哪里,哪本书是什么。
周自言跟在宋豆丁身边,看着他像小大人一样板着脸。
不停地顺着小厮的话点头摇头,失笑。
满足了宋豆丁的逛街瘾后,周自言出手,按照目录把一本本书拿到竹编篮子里。
当然,由宋豆丁亲自提着。
小小的宋豆丁提着大大的竹编篮子,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周自言身后。
“先生先生,这本是什么书?”
“这本叫《言语集》,是讲怎么说话的呢。”
“那这个呢,这个呢?”
“这个是《莲蓬鬼话》,你要是看了,说不定晚上就不敢自己睡觉了。”
“……”
最后宋豆丁都问累了,“先生,这些书你都看过吗?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只要你好好读书,以后你也会知道的。”周自言没告诉宋豆丁,这里的书他确实都看过。
毕竟这样一个镇上的书舍,哪比的上庆京省国子监的藏书量。
一路走一路看。
名单上的书已经拿了七七八八。
还剩下三四本书,不管周自言怎么找都找不到。
周自言列出来的书有些实在太冷门。
即使这是镇上最大的书舍,即使小厮找来书舍管家,也都摸不着头脑。
“这位夫子,咱这的书就这些了……”管家一脸为难,“有好些书都太偏门,咱们这都不进的。您两位要不去省城大书局再看看。”
去省城?那可太远啦!
宋豆丁抱着书目名单眼泪汪汪。
周自言叹气,“本来还以为能躲懒……算了,等回家,为师给你默出来。”
他写的都是自己看过背过的书,默写出来不成问题。
就是有点耗费时间。
能有现成的书自然是最好。
实在找不到,那他也只能为小豆丁默写。
“真的!先生你真好!”宋豆丁还不知道周自言所说的‘默写’是一个什么概念。
高兴地抱住周自言的身体亲昵地蹭来蹭去。
周自言摸摸宋豆丁的小脑袋。
终于体会到‘养孩子教徒弟’的快乐。
身旁的读书人看了他们好一会,突然出声道:“豆丁!”
“耶?”宋豆丁闻声看去,惊喜道,“叶哥哥!”
周自言抬眸,入目是一名穿着蓝白色学士服的年轻人。
年轻人粗眉大眼,手里提着竹编篮。
腰背挺直,显得神采奕奕。
所穿的学士服的款式和宋卫风的一模一样,想来也是马鸣书院的学生。
“这位便是你的认字先生?”姓叶的读书人显然对宋家的事情很了解。
一看周自言便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宋豆丁靠近周自言点头,“嗯嗯,这是我先生,他姓周,他可好啦!”
接着抬头,向周自言介绍他这位叶哥哥,“先生,这是我哥哥的同窗。”
“学生叶朗。”名为叶朗的读书人拱手作揖,向周自言问好。
周自言便带着一点点为人师的姿态颔首接受。
外人在场,作为宋豆丁的先生,不能丢人。
宋豆丁拽着叶朗的袖子,把他拽到旁边,小声询问,“叶哥哥,我哥那件事,书院怎么解决啊。”
“哎。”提到这件事,叶朗重重叹气,眼神瞟向周自言,不知道该不该说。
宋豆丁跺脚,“没事,先生知道我哥的事情。”
“那学生便直说了。”在七岁的小豆丁和他的先生之间,叶朗选择了周自言。
面向周自言开始解释书院的情况,“书院现在来了一位新的掌院,正忙着迎接新掌院,所以就搁置了对卫风的处置,但除卫风外,那几个欺辱他的学子,都未被惩处。”
“什么!”宋豆丁气得大叫,继而捂住自己的嘴巴,满眼愤怒,压低声音说,“那不就代表这件事都是我哥的错吗?”
周自言听到这样的处理方式,温和的脸色也跟着冷淡下来。
没想到这小小的城镇,小小的书院。
居然敢把这等蝇营狗苟的事情,就这么摆到明面上来。
若是在庆京省,若他还是左都御史……他定要狠狠惩治一番,一整肃清才行。
“这些话学生本不应该让小豆丁听到的。”
叶朗清摸着宋豆丁的脑袋,眉眼无奈,“但童试将近,学生近期只有今天有时间出来采买,幸好还有周先生在。先生,马鸣书院那边卫风怕是回不去了,那几位学子因为卫风受了伤,现在恨毒了卫风,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磋磨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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