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母轻轻打了明砚胳膊一下:“不要欺负小鱼。”
陆鱼呲牙笑,塞了一条鸽子腿进嘴里。回家之后的明砚,肉眼可见地放松了许多,说话也随意了起来。这在他看来是如此的新鲜有趣,就着能多吃三碗饭。
吃完饭,明家父子去了书房,陆鱼则继续当丈母娘的小尾巴。
书房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钟表,大到落地的座钟,小到成排的机械手表,细微的“咔哒咔哒”声此起彼伏。墙上挂着一幅颜筋柳骨的大字——立光明身,行磊落事。
明砚见父亲半晌不说话,只得主动开口:“您叫我直播之后回来,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当时叫你回来,是想提醒你,不要因为急于求成,损害陆鱼的利益,”明父叹了口气,“当年人家叫你去帮忙,其实是因为往日的情分在帮你,我们绝不能恩将仇报。”
“我知道,”明砚哑声道,“我不会做这种事的。”
当时他在考虑,如果融资成功就卖掉一部分沉鱼的股权,换一笔钱来缓解明日表业的问题。父亲大概误会他要出卖陆鱼,才会提醒他。
其实不用父亲提醒,他也不会做损害沉鱼的事,当时他犹豫就是不确定融资方是否会损害陆鱼的利益。
“而且,现在直播开局还不错,债务危机兴许有别的办法度过,不一定要青渠资本的投资。西门……赵燕青那个人,利益至上,不能完全信任。”明砚轻咳一声,都怪陆鱼乱给人家取外号,他都快忘记赵燕青的真名了。
“你心里有数就行,”明父顿了一下,有些纠结地说,“今天的直播,我看了。”
明砚移开目光,被父母看到自己直播,就像当众念小作文一样尴尬。
明父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你跟陆鱼,现在是怎么回事?”
直播里两人有些过于亲密了,这已经不是合作伙伴能解释的。明砚自己看不见,看直播的人却看得分明,只要有空陆鱼就会盯着明砚看,眼里的喜欢都要溢出来了。
明砚低头看着脚下的地毯,这地毯也是陆冬冬的周边,海浪翻涌的图案,中间隐藏着一只小小的鱼尾尖。
“情况比较复杂,我还没想好。”
明父不赞同地皱眉:“什么叫没想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行事要光明磊落。你不喜欢人家,就早点说清楚。”
另一边,明母正带着陆鱼参观自己的珍藏品。
精致的小皮箱里,装着各种小玩意儿,都是明砚小时候的东西。手工织的毛线鞋,在国外买的圣诞节小帽子,写着“母亲节送给妈妈”的纸叠玫瑰,蜡笔画的小房子,以及幼儿园的毕业照。
“他从小绘画天赋就特别高的,这是幼儿园的美术课作业,老师让画彩虹和房子,其他小朋友都画一间瓦房后面天边挂一条大彩虹,但你看他画的……”明母拿出那张蜡笔画给陆鱼看,笑得眉眼弯弯,非常骄傲。
小明砚画的,是绸缎一样的彩虹,蜿蜒着穿过云层,云中有棉花糖一样的小房子。整幅画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想象力,灵气透纸而出,色彩的搭配与构图只能用天才来形容。
陆鱼用智脑拍下那张画和幼儿园毕业照,珍藏在相册里。
幼儿园毕业照上的明砚,穿着一身帅气的小西装,冲镜头开心地笑,两只眼睛都弯成了月牙。这颠覆了陆鱼的想象,他以为明砚小时候也是这么酷酷的,会像王子睥睨臣属一样俯视镜头。
“特别甜对不对?”明母怀念地摸摸那可爱的照片,“他小时候明明是个很爱笑的宝贝,不知道为什么越长越像他爸爸,年纪轻轻就变成老头子了呀。”
回去的路上,明砚开车。
两人都有些跑神。明砚心事重重地不说话,陆鱼吃着丈母娘炸的小零食怅然若失,车里只剩下“咔嚓咔嚓”的声音。
半晌,陆鱼忽然开口:“砚哥,求你件事行吗?”
明砚看他一眼:“什么?”
陆鱼吸了吸鼻子低声道:“如果你坚持要跟我离婚……”
明砚心里咯噔一下,握紧了手里的方向盘。
陆鱼抱紧了怀里的零食袋子,下定决心似的说:“能不能让你父母收养我?这样,咱俩离婚不离家,一辈子都不用分开,还能玩骨科①。咱在G国有人脉,看骨科也方便。”
明砚:“???”
作者有话说:
注①:骨科,是指德国骨科,亲兄妹苟且,哥哥被父亲打断腿,在德国看骨科治疗。
第36章 生气
明砚脑子里的思绪“咚”地一声被骨科钢板敲断了, 非常想把车停下来拽陆鱼下车打一架,又控制不住地想什么G国人脉,菲利克斯吗?
正在体验华国夜生活的菲利克斯, 在烧烤摊上打了个喷嚏:“阿嚏, 哇哦, 这辣椒真厉害。”
回家一趟,爸妈给了很多吃的用的。明砚把东西归类, 放进冰箱。
陆鱼积极地要帮忙被拒绝了,因为十八岁的他并不知道东西要怎么放,只是瞎帮忙。
无所事事的陆鱼, 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人鱼球, 盯着明砚的忙碌的背影笑眯了眼:“砚哥, 我觉得好幸福啊, 这就是我理想中的婚姻生活。”
明砚没理他,继续整理。
“从父母家里拿了丰富的吃得上、吃不上的菜,被老婆归类放冰箱, 一边放一边抱怨这咸菜谁要吃啊,这么多炸货怎么吃得过来。然后我就保证我可以吃,为了不挨骂, 积极地去给孩子们洗澡。”陆鱼说着,拿出专业清洁气球人的湿巾给人鱼球擦洗。
正过来凑热闹的沈总惊恐不已, 准备逃走,被沉浸在好丈夫角色的陆鱼抓住, 跟老大按在一起洗白白。
总裁球崩溃:“我不脏, 我昨天才洗过。”
明砚关上冰箱, 看到沙发上的鸡飞狗跳, 无奈摇头, 转身准备去睡觉:“洗完孩子早点睡,明天还有直播。”
听到“睡觉”两字,陆鱼马上放下洗了一半的老二,跳下沙发也要跟着去睡。
沈白水急眼了,扑到陆鱼脸上拦住他的去路:“你要洗就洗完,洗一半算怎么回事?”
陆鱼不耐烦地拿起湿巾,跟刚才仔仔细细的擦拭手法很不一样,整张包住小朋友,从头擦到脚,擦得老二嗷嗷叫:“你要把我手拽掉了!我镜头花了!”
已经洗干净的人鱼球在旁边轻甩尾巴,笑眯眯看着吱哇乱叫的弟弟。
等明砚要进屋的时候,陆鱼便准时出现在了房门口,客气地说:“好巧啊,你也睡这屋,一起一起。”
明砚抱着手臂:“今天可没有打雷。”
陆鱼嘿嘿笑:“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亲兄弟睡一起有什么不对?是吧,哥哥。”他凑过去,在明砚耳边叫了一声哥哥。
明砚身体轻颤,旋即回过神来,忽然生气了,使劲推他一把:“谁要做你哥哥,走开!”
这一推力气颇大,把陆鱼推了一个踉跄。陆鱼惊觉对方真的生气了,不退反进,伸手把人扯进怀里抱住。
锻炼了一周,他的体力上升许多,已经可以困住小骨架的明砚了。只是下意识的反应,抱紧了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不知所措又兴奋异常。
陆鱼吞了一下口水,安抚地顺顺怀中人的脊背,软声道:“怎么生气了?不气哦,我说着玩的,我嘴欠。咱俩不是兄弟,咱俩是夫夫,夫夫就应该睡一起的。”
明砚试图推他,推不开,被这人半拖半抱地弄进屋。
两人推搡着跌到了床上,陆鱼及时撑住才没有砸到明砚:“哎,这体力还是差点,不能把你直接抱起来。你等我再练两天的……”
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陆鱼低头,看着被自己圈在两臂之间喘息的明砚。许是刚才挣扎消耗了体力,那白皙的脖颈上竟然沁出了薄汗,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煞是好看。
陆鱼脑子嗡地一声,呼吸骤然加重,眼睛都失去了焦距,俯身吻了上去。
明砚偏过头去,躲开了这个吻。灼热的气息喷在颈侧,把那一片皮肤给熏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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