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开那辆宾利?”陆鱼指着旁边的蓝色宾利,心中咯噔一下。该不会是平时陆大鱼开宾利,只给老婆用小保时捷吧?那也太不是东西了。
明砚摇头:“宾利太娇贵了,修一次要好多钱,出门谈生意才会开。”
陆鱼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比他猜测的还要不堪。要知道,明砚从小家里就很有钱,什么时候为这种事操心过?结婚了反倒要精打细算,这宛如白富美嫁给了凤凰男,生活质量急速下降。他一时愧疚得无以复加:“陆大鱼也太没用了!”
明砚看他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由好笑:“怎么没用了?”
陆鱼愤愤地说:“要是我,一定赚很多钱,咱买一地库的豪车,开一辆扔一辆。”
明砚被他逗笑了:“再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要会守财才能发财。”
听起来很有道理,但陆鱼心里依旧不是滋味,拉住明砚开车门的手:“我来开吧。”
明砚:“你有驾照吗?”
陆鱼挺起胸膛:“有啊,我刚成年就去考了。”
他得意洋洋地拿过车钥匙,准备给明砚开副驾驶的车门,脑子里计划着怎么给老婆系安全带,还能假装脚滑趁机……嘿嘿。
明砚轻描淡写地提醒:“十年,你的驾照都过期了。”然后趁着陆鱼呆愣,顺利拿过车钥匙,并搓了一把傻瓜脑袋。
陆鱼被摸了头,马上老实了,美滋滋地坐上副驾驶,乖乖给自己系上安全带,等车开出去很远才反应过来:“不对啊,我可以用陆大鱼的驾照呀。”
“哈哈哈……”明砚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陆鱼单手捂住眼,他今天的表现实在太傻了,男神会不会嫌弃他?就凭这总是宕机的脑袋,他要怎么帮陆大鱼挽回这岌岌可危的婚姻。
车中充满了明砚的气息,让人沉醉。陆鱼消沉了三秒钟,便打起精神来,好奇地张望起外面的街道。
十年时间,足以让一个城市改头换面。陆鱼看着外面熟悉的城市和陌生的街道:“这边变化好大。”
明砚在红灯处停下车,转头看他:“你为什么觉得你是穿越的,而不是失忆了?”
陆鱼转回视线,却不敢看明砚的眼睛,怕自己又跑神,便盯着那线条优美的下巴:“我问你,你十年前的11月9号在做什么?”
明砚摇头:“这我哪能记得。”
陆鱼垂眸:“我记得。那天我在宿舍码字,收到了你给我画的陆冬冬,每个细节都记得。当然,你可以说这是因为这件事我记忆深刻,才会记到现在,但9号之前的事我也记得。7号我跟老杨去吃了麻辣香锅,点的是土豆、虾滑、蟹棒、鸡翅、大白菜,老杨吃了三碗米饭。10号有个小考,考的是线性代数,我这两天刚复习完,你可以出个题考考我。”
信号灯转跳成绿灯,明砚一脚油门开过了十字口,没接这个茬。
沉默半晌,陆鱼抬眼看他:“你还是不信吗?”
明砚:“我没学过线性代数。”
陆鱼:“……”忘了老婆是学艺术的,大学没有这门课。
“咳咳,”陆鱼赶紧岔开话题,“我们结婚多久了?”
“三年,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明砚轻打方向盘,转入了一片绿树掩映的区域,停在一栋白色小洋楼前。
没等陆鱼问明白,明砚就下了车,带着他去前台挂号。这里竟然有他的医疗档案,前台小哥看见陆鱼便打招呼:“陆先生,您有日子没来了,这是您的号。”
“医院又不是饭店,我还能天天来啊?”陆鱼没好气道,这话说得,多不吉利。
前台小哥并不在意陆鱼的阴阳怪气,笑容不变地请他先去检查室做一系列检查。
“阙医生是外国人,他培训出来的员工说话也像他,有时候会有些奇怪,不必在意。”明砚解释了一句,陪着陆鱼去检查室。
外国人姓阙?陆鱼想不出来什么外国姓氏有这音,回头一看,前台挂着几个大字“阙德诊所”。嚯,还真是外国人,正常人谁会取这名。
诊所里环境非常好,不像个诊所,反而像个高级会所,让人时常想不起来自己在医院里。而且设备非常齐全,价格也十分美丽。
拍了CT,做了核磁,服务生请他们在等待室稍坐,并贴心地端来了点心茶水。
等待室是一间小会客室,连通着诊室。屋里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摆着深蓝色的天鹅绒沙发,背景播着细雨滴落的白噪音,非常舒适。杂志架上放着纯英文的医学期刊和最新的财经杂志,墙上写着希波克拉底誓言,北边的欧洲宫廷风长桌上供着一尊神像。仔细瞧,好像是张仲景。
张仲景?陆鱼以为自己看错了,又多看了两眼。
明砚倒是习以为常,还拿了三炷香给医圣点上,诚心地拜了拜。
陆鱼皱起鼻子,难以理解:“西医怎么还供张仲景?”
恰在此时,诊室的门开了,一名金发碧眼的年轻医生笑盈盈地站在门边,用音调蹩脚的普通话说:“中西结合疗效好,医学之路学无止境。我还研究过Y国的阿育吠陀医学,也会跳南美洲的除邪舞。哦对了,现在播放的白噪音就是南美洲的音乐疗法,仙人掌雨棍之声。”
说着,阙德递给陆鱼一根长棍,让他把棍子颠倒过来。棍子里似乎有很多小颗粒,哗啦啦缓慢掉落发出了悦耳的雨滴声。
阙德笑眯眯:“我正想推荐给你这个东西,刚好你来了。”
陆鱼拎着手中光滑的仙人掌棍,觉得这医生很不靠谱。
仔细看了所有的检查报告,阙德拿着个小棍指了指片子:“目前看来没有什么大问题,就颈椎有轻微的病变,不过这是他的老毛病了。这次是哪里不舒服,为什么做这么多检查?”
陆鱼:“我今天昏迷了一下。”
明砚:“他说他是穿越来的。”
陆鱼:“……”这是能告诉别人的吗?
阙德从病例中抬起头来,仔细看了看正疯狂给老婆使眼色的陆鱼,赞叹道:“哇哦,这真是个奇迹。”
明砚:“……”
听完大概情况,阙德认真地问陆鱼:“你怎么肯定你是穿越而不是失忆呢?也许你只是失去了这十年的记忆。”
陆鱼只能把对明砚说的话又说了一遍:“你记得自己十年前11月9号做了什么吗?”
阙德想了想:“记得啊。”
陆鱼:“……”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阙德耸耸肩:“啊,这个问题问我并没有意义,因为我是个天才,有一些轻度的超忆症。不过我能理解你想表达的意思,你是说你对于穿越前那个时间点的事情记得非常清楚,对吗?”
陆鱼点头:“我刚复习完线性代数,你可以出题考考我。”
阙德拿出纸笔,想了想,又放下:“我没学过线性代数。”
陆鱼:“怎么可能,你是医学生吗?”
阙德摊手:“我们外国医学院不学线性代数,不过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复杂数学题这种东西经过十年是不太可能记住的,超忆症也不可能,数学实在是太违反人性了。”
“是吧。”陆鱼深感找到了知音,跟阙德愉快地聊了起来。
明砚:“……”这人确实不靠谱。
第5章 老二
两人热火朝天地聊了半晌,阙德提出了两个问题:“第一,如果你是穿越的,穿到了陆大鱼的身上,那陆大鱼去哪里了?第二,你跑了,你十八岁的身体怎么办?根据南美洲的理论,灵魂缺失的身体会被邪灵上身,需要驱魔。”
这般说着,阙德摸出了一串不知道用什么坚果壳做的风铃,绕着陆鱼的脑袋摇了一圈。
陆鱼挡住他打算继续绕圈的手:“这位大师,容我提醒一句。人不能,至少不应该,用现在的铃驱十年前的魔。”也不能跨时空收取驱魔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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