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再不帮他,他会死的。”
周不知卸了谁的枪端在手上,只是他受伤严重,此刻只能勉强站立,端枪的手都在颤抖,准头无法把握,只能勉强起到干扰的作用。
在场雄虫哪经历过这场面,一个个缩在角落,神色惶恐:“他们有枪,我、我们……”
“我该怎么做?”
雄虫们话语一噎,循声望去,利尔害怕到全身发抖,神色却坚定,“阁下是来救我们的。”
“我、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当个懦夫。”
众雄虫:“……”
好像有被内涵到。
周连发数枪,打穿了伊莱面前的包围圈,拦下大半能源光束,剩下的都被小触角挡住了。
然而这也招致了敌虫的注意。
原本在阻击伊莱和抓其他雄虫的虫贩子立刻又分了一拨出来,朝周袭去。
有虫大喊:“该死,快抓住他!”
雄虫买主就在别墅中,他们只想赶紧抓了虫交差了事。
回应虫贩子的是一条金色触角抽过来的大嘴巴子。
触角直捅精神海,雌虫惨叫一声,五官都流出血来。
周语气平静:“看到那位阁下的触角了吗,学着他的样子,攻击雌虫的精神海。”
利尔点头:“我明白了!我这就去……”
立刻有虫拉住了他:“你明白什么了,他们有枪,我们会死的!”
“我们只是雄虫而已!”
“那位阁下也是雄虫!周哥也是雄虫!”利尔抖着嘴唇喊道。
他抹了一把因恐惧而不自觉掉下来的眼泪:“如果他们都撑不住了,我们即使不死,也都会被卖掉。”
“你们想这样吗?”
“我不要这样,我不要当白眼狼!”
利尔甩开同伴的手,他的身边,一条乳白色的精神力触角颤巍巍地伸了出来。
利尔等级不算高,触角细细弱弱的一条,远不能和那金色触角相比。
可就是那样弱小的触角,却也勇敢出鞘,如同一把匕首,直接扎进虫贩子窝里。
伊莱动作一顿,侧目看过去,就见利尔脸上都是鼻涕和眼泪,狼狈傻得冒泡,明明害怕极了,却还勉强对他笑了一下。
“你别怕,我来帮你。”
距离远,现场又嘈杂,伊莱明明不应该听到的,可那句话却清楚传进了他耳中。
伊莱一愣。
“我,我也来帮忙——!”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这一声如同惊雷,破开怯懦,带来无限勇气。
“该死的雌虫,我也和你们拼了!”
“我不要被卖啊啊!”
无数颜色各异的触角高高扬起,跟随那条金色的触角一起发起攻势,如同一颗彗星身后跟着的长长尾巴。
此刻不论身份,不管能力,他们只有一个目的,打死那群虫贩子!
“老大,现在怎么办?!”
雄虫们虽说从未经受训练,攻击毫无章法,可光是精神力干扰就已足够让索罗头痛,他咬牙道:“把次扰声波打开!”
手下一惊,下意识道:“那些雄虫受不了的!”
次扰声波顾名思义,是一种干扰声波,是一些重要场所最惯用的安保装置。
以特殊频率引发脏器共振,普通雌虫听了都会丧失行动力,如果换成身娇体弱的雄虫,搞不好会当场死亡!
索罗又何尝不知:“我知道,能活几只算几只,眼下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这样庞大的精神力波动恐怕很快就会损坏我们的屏蔽装置。”
“你是想被巡逻警发现我们私藏雄虫?还是说想被同行黑吃黑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明白了。”手下分的清孰重孰轻,立刻转身朝门外跑去。
“拦住他!”
周见状本能觉得不对,立刻调转枪头欲拦,可早已力竭,大幅度的动作让他眼前一黑,几乎栽倒。
战场上一瞬的破绽足以致命,他只感觉到剧烈的疼痛,以及利尔慌乱的惨叫:“周哥——!”
周睁开眼,眼前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眼前一片模糊,只看到自己的手腕红白一片。
可伊莱却看得清晰,能源光束扫过雄虫手腕,鲜血之下露出森森白骨。
雄虫本就苍白的脸更白,他似乎不甘,可胳膊却再抬不起。
“阁下,请拦住他……”
因为高强度的精神力使用,伊莱的脑海如同针扎一般疼痛,他攥紧拳头,指尖陷进手心。
精神力触角如同野地荆棘从地底穿刺而出,层层叠叠,如网般拦住了所有虫的去路。
下一刻,触角瞬间爆裂,将所有雌虫炸飞出去。
“轰——!”
被波及的雌虫,无一不是惨叫着倒飞出去。
“……”
伊莱像被抽干了精气神那样萎靡下来,他晃了晃,整个人往地上栽去。
“阁下!”
伊莱听到雄虫们慌乱的叫声,然后听到建筑裂开产生的轰鸣。
好痛……
他被一双手稳稳托起。
熟悉的,充斥着血与硝烟的怀抱。
他费力抬起眼,看到漫天飞行器从天边赶来,就像一场被北方吹来的雪。
眼珠微转,伊莱对上怀抱主人的灰色眼眸。
“雄主——!”
伊莱从没见过雌虫这么慌乱的样子,连声音都溃不成调,可他不知为何却觉得安心。
“你怎么才来……”
“我好痛……”伊莱终于支撑不住,偏头呕出一口血。
“泽维尔……”他像一个终于找到家长撑腰的虫崽,扯着泽维尔的衣角,意识都模糊了,还不忘记告状,“他们都欺负我。”
“你要给、给我报仇……”
第93章
泽维尔这一生鲜少有什么后悔的事。
过去之事无可更改,不如只求当下,他一直认为“后悔”这种情绪太过软弱,可非要说的话,他仍有两件事不能释怀。
一是没能陪伊莱度过成年时的那道二次觉醒期,让雄虫彻底遗忘自己。
二是以军功逼伊莱求娶自己,招致雄虫多年厌恶。
若要说有什么第三,那便是眼下这一次。
在明知雄虫不会安分待着的情况下还是选择离开。
谁也不知道泽维尔接到伊莱失踪的消息时心里在想什么。
他打了两支缓和剂,冷静地指挥人手开展搜寻工作,似乎仍旧是那位异兽大军压境都面不改色的帝国上将。
所有的惶恐与慌乱都被药物镇压,泽维尔半点异样都未曾露出,用最快的速度赶回第七星系。
当星舰抵达弗洛伦斯星时,当监测器中终于显现出伊莱的信号坐标时,泽维尔勉力维持的冷静尽数崩盘,他甚至等不及换乘飞行器,就这么不顾身份暴露的危险用机甲全速赶去。
泽维尔被伊莱标记过,随着距离拉近,他对雄虫的感知便愈发明显。
这意味着伊莱正在源源不断地释放着精神力。
这一认知让泽维尔感到焦虑,他有些不敢去想这会对雄虫本就未愈的身体造成何等负担。
但泽维尔了解伊莱,雄虫娇纵归娇纵,绝不会冒着紊乱症复发的风险给自个儿找罪受,他一定是遇上了什么事……
能让他不得不向“仇人”求援的事……恐怕是生命受到了威胁。
从第一星系到第七星系,连续多次高强度跃迁让泽维尔的心脏超负荷运转,此刻正剧烈疼痛着。
可那点疼痛,都不及在看到雄虫唇瓣染血往地上栽去时的万分之一。
面色监控的雄虫、不怀好意的雌虫,层层防守的牢笼……足够泽维尔猜出事情始末。
“雄主,您怎么样?”
“好痛。”
伊莱耷拉着眉眼,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语调含糊又委屈,“你怎么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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