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表示,自己可以做一辈子的小少爷,被他们所有人捧在手心上宠着了。
这样想着,他还看了一眼老太妃前天让人送过来的夜明珠,皇帝从南洋花重金给她寻来的寿礼,她转头就送给了自己。
送来的时候还让人说,明珠当然要送给苏家的掌上明珠,让大的不要嫉妒,就该让让小的。
表哥表姐们哪里会嫉妒,一个个恨不得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都找出来给叶斐然。
要不是这个小表弟,他们如今怕是一个个都被算计的骨头渣子都没了。
朝堂之上,皇帝担心叶承泽和这位暴躁的前大舅哥打起来,赶忙当和事佬道:“好了,两位卿家,私人恩怨先放一放。今日叶爱卿剿灭了两处北辽暗桩,从人搜出不少我朝军机要报。叶爱卿,不如你就和苏将军说说,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吧!”
苏皓青冷哼一声站到一旁,十分不把叶承泽放到眼里。
从前叶承泽和他平级的时候他就没把他放到眼里过,如今苏将军是正三品,叶承泽是从三品,他就更不把他放到眼里了。
这也正是叶承泽恼火的地方,苏皓青看到他恨不得把鼻孔扬到天上去,他今日便要让他们苏家身败名裂!
当即掀开摆在朝堂正中间的那个箱子,从箱子里拿出一幅卷轴来,扔到了苏皓青的面前:“苏将军,这东西是什么,你不会不认得吧?这上面,可是还有你们苏家军的画押印信!”
苏皓青上前两步,拿起卷轴,假装不解的打开,当即一脸惊讶的看向叶承泽:“……此物,叶大人是从何处得来?”
叶承泽的唇角扬起冷笑,开口道:“现在苏将军知道害怕了?此物,自然是从北辽暗探的手中搜出来的!你们苏家军口口声声说忠军爱国,生死只为大宁百姓,你们就是这样忠军爱国的吗?把我大宁京城的城防图,出卖给北辽细作?”
朝堂之中议论纷纷,这这那那的声音响成一片,纷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苏皓青又将卷轴打开了一次,问叶承泽:“叶大人确定,此物是你亲自搜出来,并且验看过了?”
叶承泽道:“自然验看过了,否则又怎么会拿到朝堂上来说?按理来说,你们苏家说什么也与我叶家沾亲带故。可社稷面前无亲族,本官也不得不大义灭亲了!”
苏皓青被他给气笑了:“好一个大义灭亲!皇上,臣奏请万岁,治叶承泽一个大不敬之罪。”
皇帝不解,问道:“哦?这又是为何?苏将军说来听听?”
苏皓青把卷轴重新卷起,又打开一次,直至确定卷轴没有问题了,才上前道:“那就请皇上亲自验看一下,叶大人口中所说的大宁京城城防图吧!”
大太监上前,把那卷轴接过,转手交到了皇帝的手中。
皇帝也好奇,接过后当即把那卷轴打开了,谁料打开后,皇帝的脸气的煞白铁青,一把将那卷轴扔下来,重重的砸到了叶承泽的脸上,并指着他骂道:“好你个叶承泽,你……你你你……”
皇帝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竟扔下满朝的文武,起身拂袖离开了朝堂。
第45章
众文武大臣都懵了,纷纷不知道皇帝这是唱的哪一出,怎么好端端的就生气了?
叶承泽也很奇怪,皇帝就算偏袒苏家,也不必偏袒的如此明目张胆吧?
有好事的官员上前捡起了那幅卷轴,眼睛当即被辣到了,一脸痛苦的别过脸去重新扔到了地上。
又有好事的官员上前看了一眼,嘶了一声,调侃道:“叶大人真是好雅兴啊!我自认见多识广,像叶大人这种,还真是没试过。”
说完呵呵一笑,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把卷轴随手一扔,便露出了那卷轴上的庐山真面目。
众人立刻围了上去,这这这那那那响成一片。
叶承泽搭眼一看,好家伙,吓的魂儿都快飞了。
他赶忙上前捡起卷轴,看着上面那幅以自己为主角的活·春·宫,气的一边哆嗦,一边将那幅图撕的粉碎。
旁边又传来苏皓青阴阳怪气的声音:“啧啧啧,叶承泽,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看不上你了吗?你本与李家姑娘相好,却又招惹了我妹妹。那李家姑娘重名声,没与你计较,悄悄嫁了人。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你已经和我妹妹成亲了,我也只能瞒下来。可老子就是气不过,非要揍你个生活不能自理!本以为你就这点瑕疵,看在你对我妹妹好的份上,我还多番求父亲为你铺路找人脉。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我妹妹哪里对不住你,你要陷害苏家至此?”
这声音压的极低,外人听不见,叶承泽却听的如雷贯耳。
他手上攥着那一团撕碎的废纸,手上青筋爆起,转头冷笑着对苏皓青说道:“你很得意吗?以为用计换了一幅城防图,这次你们苏家就赢了吗?我清剿了两处北辽暗探,就算这城防图出了岔子,也照样是大功一件!到时候皇上对我论功行赏,我仍然是能与你苏皓青平起平坐的正三品!”
苏皓青哦了一声,反问道:“是吗?行,那你就等着吧!”
叶承泽心里突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起身看向苏皓青,不顾朝中众人讽刺般的眼神,紧随其后跟上了苏皓青。
苏皓青见他跟上来了,便问道:“叶大人还有事吗?我可是去向皇上诉苦的,我们苏家受了那么大一个委屈,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叶承泽道:“你是想倒打一耙吗?别忘了,我可是立了大功,不容许你在皇上面前污蔑我!”
其实叶承泽心里很慌,他得去向皇帝请罪,把春·宫图的事撇清了,往苏家人自导自演上引。
谁料两人同时来到御书房,皇帝却并未让叶承泽觐见,只让苏皓青进去。
苏皓青鄙视的看了一眼叶承泽,转身进了御书房,一进门就跪到地上开始哭诉:“皇上,臣冤枉,臣委屈,臣快委屈死了!”
说完还挤了两滴鳄鱼泪,正在吃瓜的叶斐然看得出,这已经是这位大舅舅演技的极限了。
谁能想到平日里刚正不阿的大舅舅,在这个时候竟然也被开发出了绿茶潜质,可见人在极端条件的前提下潜力是无限的。
皇帝知道苏皓青受了委屈,上前扶起他道:“苏将军放心,朕一定会还苏家一个清白。”
谁料苏皓青却哭起来没完了,似要把这些年来苏家所受的委屈全倾倒出来:“臣知道,皇上一直对苏家恩重如山。可是,这也难以阻止外面的悠悠重口。他们这些人,你一我一语,众口铄金,苏家有口难辩。非但冤枉我们苏家军拥兵自重,如今竟然还说我们苏家私通外敌,出卖朝廷!臣……臣还不如死了算了!”
皇帝一看苏皓青委屈成这样,当即也有些心疼,那毕竟是苏老太妃的亲侄子,前面有苏老太妃遇刺之事,后面又有苏家被冤枉。
这叶承泽虽然不是敬国公的人,但他身在户部,自是与敬国公同气连枝。
为了和苏家撇清关系,如今也与苏皓云和离了,虽说他娶了自己的女儿……可他私德有亏,私生活不检点,萧蓉跟了他也是跳进了火坑!
奈何这个女儿当初寻死觅活,如今木已成舟,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其实他也想给女儿长长脸,证明她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奈何他就算再想偏袒叶承泽,如今他也确实犯下了错,只道:“叶承泽污蔑朝廷重臣,的确罪不可恕。但念在他对朝廷有功的份上,就罚他半年俸禄,回家思过半个月吧!”
苏皓青的表情却认真了起来,说道:“皇上,叶承泽所犯之罪,何止这些?”
皇帝问:“哦?叶大人他还有什么错?”
苏皓青当即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说道:“皇上请看,这是大宁朝内最大的北辽暗桩搜出来的信笺,这里面的消息如果已经传到了北辽,我大宁危矣。”
皇帝赶忙接过那封信,只见信封里只有寥寥数语,却把北辽薛大将军的布兵线路写的一清二楚。
皇帝心下一沉,抬头问苏皓青:“这……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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