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加以治疗,他这好身体都得被拖累,白白浪费了他的血珍珠和老山参了。
“好。”靳锋很听话,让吃药吃药,让吃饭吃饭。
虽然这饭看着清汤寡水的,但他依然听话的吃了。
看他吃过了饭,古羽就出去了,裴校尉已经拿了他们的饭食过来,给他跟姚生吃的午饭,就好多了。
羊肉馅饼,凉拌野菜,还打了个蛋汤。
甭管是什么蛋,反正总算是有了个汤。
古羽吃的似乎不错,姚生吃的更多,他们俩都有些饿了,裴校尉站在一边等了半天,才期期艾艾的问古羽:“将军他还好吗?”
“好着呢,能吃能睡。”古羽道:“放心吧,没事的,你看,这不是出来了吗?”
原来靳锋出来了,他是去上茅房的,喝了两大碗药,还有米粥,喝了那么多温开水,吃的清淡,他终于要跑茅房了。
看了一眼古羽他们吃的,靳锋就面无表情的去了茅房。
倒是跟出来的平安,见将军自己能去就没贴身跟着……这事儿也不好跟着,于是凑到了古羽的面前:“小神医吃的比将军好。”
“我身体也比他好。”古羽狠狠地咬了一口羊肉馅饼:“他吃药喝粥,我吃肉喝汤。”
这话说的,平安一噎,讪讪的道:“将军还有点热呢。”
潜台词就是:什么时候能退烧啊?
姚生咽下嘴里的东西:“小神医,忘了跟你说,那些人都好了,不烧了,也就偶尔咳嗽两声,那个,还问了,要继续这么吃饭吗?”
都是大男人,平日里吃习惯了大油大盐的东西,突然这么清汤寡水,要不是养病谁都坚持不下去。
“再吃两天,多喝水,等到两天之后,就能如常生活了。”古羽道:“但是建议他们还是要每日最少吃一碗青菜,不要都是肉,也不怕吃的再次上火。”
肉肉肉,这边的人就认识肉,吃的还多数都是牛羊肉。
靳锋回来了,这次他好像很轻快的样子,回到屋里老实的躺下休息,闭着眼睛都能听到院子里的人说话的声音,哪怕他们压低了嗓门也一样,他听得清楚,耳中不再耳鸣。
那是小神医的动静。
古羽吃过了饭,就把浸泡好的甘草翻了一下。
“小神医,你这是要做什么?”姚生看的稀奇,他记得小神医没搞过这么多草药,还只有一种。
“做药,你看着点,我教你。”古羽正好也需要一个人分担一下注意力,要不然他总是想着屋里的那个家伙。
“好啊,好啊!”姚生是个十分爱学习的好孩子。
其实这么多甘草,他是用来做甘草浸膏的。
这东西做来简单,却需要时间。
过程也简单得很,就是取甘草,用水润透,然后切片,加水煎煮三次,每次一个时辰,得了的液体,再合并煎煮,然后放置过夜使沉淀,取上清液浓缩至稠膏状,既得甘草浸膏。
这东西对于保护性镇咳非常有效果。
再加上他调理几位药材融入进去,就可以制作成复方甘草片,镇咳祛痰的效果非常好。
他这边放置就等着沉淀了,那边药也煎好了,又是一大碗黑乎乎的苦药汁子,靳锋喝的很痛快。
古羽让人准备的晚饭,还是清汤寡水。
靳锋二话没说,就吃了,可听话了!
吃过了晚饭,靳锋终于对古羽说了话,且小心翼翼的样子:“你晚上睡哪儿?”
他还知道这里原本是古羽睡觉的地方,现在被他给占了。
“不睡。”古羽道:“要看你一夜。”
靳锋:“……?”
“不信啊?”古羽气鼓鼓的看着他。
“信。”靳锋的求生欲很强,立刻就点头了。
“看你一夜,每隔两个时辰,喝一碗药。”古羽吸了吸鼻子:“但是不跟你一个屋,你这里屋里必须通风透气,少有人滞留,怕传染给别人。”
他也怕自己倒了,靳锋就没人给他看病了。
“好。”靳锋低眉顺眼的样子,让平安都不敢看了。
古羽转身出去了:“平安出来,你得喝药了。”
“小神医,我没病啊!”平安都愣住了。
“有病没病,是我说了算,我说你有病,需要吃药,你就得给我吃药。”古羽霸气的很:“喝一碗药汁子,你在门口守着他。”
“去喝药。”靳锋只说了三个字。
“是!”平安非常听话,跟将军学,让喝药就喝药,不管是什么药,毒药也喝。
其实并不是毒药,一大锅的药汤,古羽挨个让他们喝,一人一碗,包括他自己在内,都要喝一碗。
“这?”平安并不知道,这板蓝根水是干什么的。
“预防的,喝了不太容易被传染。”裴校尉可是知道,他都喝了好几天了。
喝了药之后,古羽又去煎药,还掐时间呢。
裴校尉拉着姚生去隔壁休息:“你去睡觉,明天也好替换小神医,他先陪着将军过夜,明天好补眠。”
他这么说,姚生就赶紧去休息了,他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但是明天小神医需要补眠,他熬药还是可以的,裴校尉跟着进了房间。
平安看了看他们俩,皱了皱眉头。
古羽的确是一夜没睡,平安也没睡,他带来的人也没睡,大家都很紧张,但是古羽让靳锋睡觉,靳锋也不知道睡没睡着。
反正古羽是每隔两个时辰,进去让他喝药,每次都苦的很。
平安看的都直皱眉,觉得苦胆都要被比下去了,等到小神医走了,他才小声的跟靳锋道:“将军,这真的不是故意报复您?”
“我宁愿他是故意报复我。”靳锋落寞的道:“好过他……什么都不做。”
他感觉得到,古羽还在生气。
“这……?”平安没什么感情经历,也不知道说什么合适。
“算了,我早点好,让他不要那么累。”靳锋躺好,表面平静,但是他的心,可不平静。
自从小神医来了这里,进了伤兵营,他都没睡过一个安稳的觉。
但是他无法说出口,毕竟是他有错在先,走的时候,又是那么个情形。
古羽熬了一夜的药,两个时辰一碗药,给靳锋灌了一肚子的苦药汁子。
第二天一大早,他给靳锋号脉:“很好,退热了。”
终于,靳锋的热退了下去,人也跑了十几趟茅厕,总算是不烧了,人也精神了一些,就是吃的太清汤寡水。
看他不烧了,自己跑去隔壁休息补眠,换了姚生给他熬药,盯着他吃,还是掐时间来喝药。
不过姚生可不是古羽,裴校尉跟他一起照顾将军,平安去了另外的地方休息,他也熬了一夜,外头的人换了一班。
靳锋只问了姚生几句话,姚生就老实交代了,外头有人看着药锅,姚生跟靳锋说了他能知道的所有事情,包括沿途药商们隐晦的抵抗,这个时候,裴校尉就趁机跟他说了药材的事情。
“钦差大臣来的路上,收集的那些药材,已经都用的差不多了,朝廷送来的药材,也用了一半,现在的这些,都不敢用了。”裴校尉道:“高医官也不敢随便下药了,生怕害了大家伙儿。”
“此事我知道了。”靳锋脑袋不热了,也不见小神医了,就冷静多了。
只是他在养病,并不能做什么,却可以谋划一番。
古羽晚饭的时候起来,吃了点东西,看着靳锋喝药,吃晚饭,又把这个守夜的活儿接了过来,两个时辰一次药,又坚持了一夜。
就是晚上总是咳嗽,睡得并不安稳。
第二日,靳锋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古羽又给了他复方甘草丸,只有小拇指肚大小:“四个时辰吃一丸。”
“这是什么?”无缘无故的,给将军吃的什么药丸子?
平安立刻就有些防备了。
但是靳锋直接就吃了,很痛快,都没问是什么药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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