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末眼神温柔的看着楚越青,给他清理脑袋上的苍耳。
小孩不知道多久没洗的头发,沾了一层灰,纠结成缕,还藏着几只虱子。
楚越青朝着楚末傻笑,时不时挠挠头,小手黑乎乎的,指甲缝里有土垢。
原本看小孩圆溜溜的眼睛古灵精怪的样子,脏兮兮也看着可爱的很,楚末还想rua下他的头发,亲近亲近。
现在下不去手了。
看来要找机会好好搞搞卫生了。
卫生是健康的前提。
楚末心里想着,牛车很快到了楚越川家所在的桃花沟大队二队。
楚越川没从村里穿行,而是绕了下,连带牛车从楚家后门进去。
楚越川家的院子很大,分前后院,中间的房子不大,是一排混了少量青砖的土胚房,分了三间房,中间留了后门的是堂屋,两侧是住人的房间,前院侧边的耳房是灶房。
对楚家的老房子,楚末的记忆很模糊,前世他刚到这边时住了一些日子,后面房子就翻新了。
那时候穷,连张照片都没能留下来。
此时看到,即使很破旧,楚末还是感觉很亲切。
楚越川将楚末的行李和过度口粮搬了下来,一手拎一个,先放到了之前收拾好的那间空房间里。
楚末牵着楚越青下车跟着楚越川进了房间。
这间房间提前收拾过,看着挺干净,窗户刚被纸糊过,不透风,土炕光着,只铺了一张草席,旁边有个四角立柜,充当桌子,也当储物柜,前面放了把木椅子,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
老房子外面楚末不太熟悉,房间里的立柜和椅子,楚末却是熟悉的很,之后他们起了新房子也没舍得扔。
承载了很多回忆。
楚末想起前世有一次,自己捉迷藏躲在立柜里睡着了,楚越川找了他一天都快急死了,最后在立柜里找到他时,楚越川的眼睛是红的,神色特别可怕,抱他也抱的非常用劲儿。
他能长大,让楚越川不知道操了多少心。
楚越川这边将楚末的行李放下,转身抬腿要出去时,手臂被凉津津的手给抓住了,随后腰就被抱住了。
那股清新好闻的味道再次直冲鼻腔,软绵绵的触感在接触的每一寸,柔软的发丝在楚越川脖颈扫过。
楚越川身体僵住,伸手拉住楚末背后的衣服将人来开,只看楚末盈了一层水的眸子倒映着楚越川的样子,眼看着要哭了,眼里是让楚越川迷惑的情绪,似乎是难过,又夹杂着眷恋。
什么意思,不想让他离开?
可他们只是第一天见面……
“我去给你倒杯热水。”楚越川顿了顿,手松开了楚末,放轻了声音说了句,指了指对面房间。
楚末自觉受到前世记忆影响有点激动了,忙后退了几步。
楚越川出去到楚爷爷在的房间看了眼,老人还在睡觉就暂时没叫醒他,只拿了房间里有些破损的暖水瓶,又找了一只碗,倒了热水,端到了楚末在的房间。
“先喝点水。”楚越川对楚末说,指了指碗。
“谢谢哥!”楚末弯着眼睛朝楚越川点头,拿本子写了几个字。
楚末要是会说话,绝对嘴甜。
楚越川看着那几个字,眼眸闪了下,伸手要了楚末的本子。
楚越川刚才想了下,楚末可能刚经历了家里的巨大变故,没有安全感,怕自己丢下他不管,将自己当成未来的“丈夫”依靠。
他要跟楚末将事情说清楚了,不论如何他不会不管楚末,所以不用将之前两个爷爷说的“娃娃亲”当回事,一上来就确定两人的关系。
这个意思手势不好表达,看楚末的本子,楚越川就想写出来。
楚末的小本子在楚越川手里显得很小。
楚末看楚越川皱眉一脸严肃的写字有些期待。
楚越川一时半会儿写不完,楚末就端起了立柜上放的碗。
楚末在上坡路上就把自己带的保温杯里的水喝完了,这会儿喉咙干涩的很,正想喝水。
楚末摘了口罩,端碗小口喝水。
水热着,楚末吹了口气,蒸汽扑在脸上,让楚末吸进去的气变得湿润热乎,楚末抿了口热水,弯起眼睛,多喝了几口。
等楚末抬头,发现房间里的两人视线都在他身上。
楚越川之前只看到楚末的眼睛,是很好看,那也只是眼睛,还被刘海遮盖了一些,没有多惊艳,此时看到楚末的脸,楚越川完全愣住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莫名情绪上头。
眼前的人,干净,精致,漂亮,周围破旧简陋的背景仿佛都亮眼好看了几分。
楚末眨了眨眼,不明白两人怎么了,只看楚越川不写字了以为他写完了,朝着楚越川笑了笑,伸出手指了指楚越川拿的笔记本。
楚越川垂眼神色变得不自然。
眼前的人笑起来更好看,就像是春天桃花沟里的桃花开了……
看到楚末伸出的细白手指即将要碰到笔记本,行动先于脑子,咔擦,刚写了一半的“澄清”被楚越川撕了。
那张纸被攥在了楚越川手心,有些烫手。
其实,包办的娃娃亲,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先喝水,我去看下爷爷。”楚越川将笔记本递给了楚末,撇开眼神,口里说着转身就出去了。
楚末好奇楚越川写了什么撕了。
看到他提起楚爷爷,楚末顾不得喝水,起身拉着楚越青出去。
吃瓜第一线的楚越青,眼看到楚末抱哥哥,又看到楚末好看的跟“仙女”一样,直觉对楚末又亲近了几分。
抱抱等于结婚,眼前人就是自己嫂子了!
这么好看,还给自己糖吃的嫂子,简直是天下第一好“嫂子”!
楚末根本不知道楚越青在想什么,拉着小孩出了房间,到了堂屋另外一侧房间的门口。
门口挂着厚重的门帘,楚末没直接进去,在门口拍了拍门框。
房间里,楚爷爷已经醒来了。
楚越川进去言简意赅的跟楚爷爷说了下楚末的事,将老爷子从土炕上扶起来,穿上外套扶了出来。
楚爷爷六十岁出头,看起来极为苍老,瘦可见骨,背直不起来一样佝偻着。
相比楚越川兄弟俩,楚爷爷看着干净多了,头发理过没多久,是短寸,只是精神头不好。
楚爷爷一年前摔倒昏迷,救醒后偏瘫,半边身子动不了,说话也含混不清。
听楚越川说的,高兴的很。
被楚越川扶着出来看到出来的楚末,混浊的眼眸亮了几分。
“好好好,我放心了,可以进棺材了!”楚爷爷吐字不清的说着,也只有听惯了的楚越川知道他说了什么。
“爷爷!”楚末迎上去先跟老人鞠躬,然后写了两个大大的爷字,老人家认一些字,看到后脸上笑容更大。
楚末前世是没见过老爷子的,老爷子没度过今年冬天就去了,辛苦了一辈子,一天福也没享过。
楚越川父亲死的早,母亲改嫁后出事,把二婚生的楚越青留给了楚越川。
可以说楚越川和楚越青都是被楚爷爷带大的。
这是楚越川和楚越青的至亲,也就是楚末的至亲。
楚末扶住老爷子的另外一边,和楚越川扶了老爷子坐到椅子上。
楚末看老爷子的情况,想起什么,回到刚才放行李的房间,很快出来,拿了一个方盒子。
楚末打开盒子,从里面找出了两瓶药。
是楚末在凤城时买的。
前世楚越川有跟楚末讲过一些关于楚爷爷的事。
有一种溶血栓,改善脑部血液循环的药,对楚爷爷的病有效果,但是很贵,而且很难买到。
当年楚爷爷病重,楚越川为了给楚爷爷看病买药,冒险去挣钱,导致伤残,楚爷爷也没能熬过那个冬天。
钱桂香怕楚末下乡后生病,带楚末去买药。
楚末拜托了医生帮忙买到了这种药,买够吃半年的量。
凤城算是中上流的城市,这种药出钱还是能买到的。
楚末将药给了楚越川,只希望能帮楚越川避过那一劫。
“哥,这种药对爷爷的病情应该有效果,我懂一点医。”楚末写了一行字给楚越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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