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一族重诺,说出话一般不会食言,但也极重规矩,简危的存在对他们而言始终是个隐患,他得想想之后要怎么办。
谈越仔细回忆了一下任务内容,改变他悲惨的命运,简危现在已经不用受柴尚驱使了,不用被迫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这已经算改变他的命运了。
【系统,怎么说?】
【宿主,如果你现在走了,他以后依然有可能落入柴尚手中,重复之前的命运。】
【宿主放心,如果任务成功我这里是会收到提醒的。】
看来还得相处一段时间。
“不要谁的话都相信,万一他们骗你呢。”
谈越撑着坐起来,按住了有些发昏的脑袋,青年看上去比之前更加虚弱,明明睡了这么久,眼底还是有淡淡的青色。
“我知道。”简危说话都不敢大声,怕惊扰到他,“我只相信你。”
“……”
谈越放下手,偏头看过去,笑容里带上几分病弱,“那倒是,我很值得相信的。”
叩叩——
敲门声响起,杜宗的声音传来,小心翼翼的,生怕打扰到了里面的人。
“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
杜宗借口有话要和谈越单独说,请简危暂时回避了一下,送走了屋子里的鬼,他一转头一脸沉痛地看着谈越。
“我没想到,你居然,居然——”
“和一只鬼搞在了一起!”
就知道他是误会成了这样。
谈越还是秉持之前不打算解释的想法,任由他继续误会着。
“爱情这东西本来就不讲道理。”
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的杜宗只感觉眼前一黑,“你真的喜欢他,你可要想清楚,人鬼殊途,你知道电影里都怎么演的吗,都没有好结局的!”
谈越继续执迷不悟,眼前就算是火坑他也往里跳,别人都别想拉住他。
“我想的挺清楚,和我说说你们的想法吧。”
说起正事,杜宗重新恢复冷静。
“你也知道他现在和一般的鬼不一样,所以我们希望能把他带回去,了却他生前执念。”说到这他偷偷瞟了眼谈越。
“超度他。”
老实说,这听上去是个不错的选择,超度简危,但总有意外。
“如果超度不了呢,你们会怎么做,抹杀他?”
如果简危真落在他们手里,要如何还不是他们说了算,那些天师族中的长辈可不见得有杜宗这么好说话。
天师一族本就是以驱鬼为己任,族中也不缺性格极端手段狠辣的天师,要让他们碰上早就一句话不说直接动手了。
“那你的想法呢,继续把他留在身边吗?”
—
另一个天师不在,简危在屋子里转悠了几遍,有些无事可做,自那一晚过后,他能明显感到自己变得不一样了,譬如现在,他毫不费力就察觉到了顶层上的异动,那是他同类的气息。
简危意念微动,身影消失,不过瞬息之间便出现在了顶层。
“你们在这干吗?”
“天、天呐!你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居然一点都没感觉到!”被吓到的鬼一个激灵,差点飘起两米高。
“我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突然出现的简危给了两只鬼极大的威慑,一问便说了,“听说这里住了两个天师,我们被派来打探消息。”
“谁派你们来的?”
两鬼面面相觑:“我们老大。”
简危想起了上次的情况,那男鬼也说自己是来打探消息的,根据他透露的信息,他背后那个人显然知道很多事情。
“带我去见他。”
这两只鬼也是欺软怕硬,见简危这么强势,又自觉自己不是对手,都没怎么犹豫,一点头就答应了。
于是简危很顺利地见到他们口中所谓的老大。
“好凶的鬼气啊,这片地方什么时候冒出个这么厉害的鬼了。”
出现的是个美艳的女鬼,她一双勾人的眼滴溜溜转着,上下打量着简危,这视线还称不上不怀好意,但依然让简危感到不舒服。
“我有事情想问你。”
美艳女鬼摸着自己的红唇,笑得像是传说里能把书生魂勾走的精怪,“问呗,大家都是鬼,应该帮忙的。”
“有没有办法除掉一个人身上的鬼气。”
“这不简单得很,你把那个人身上的鬼气吸过来不就好了,反正我们是鬼,又不怕这玩意儿,不过很少有鬼愿意这么干。”美艳女鬼绕着简危转了一圈,“毕竟这可是个出卖色相的活儿,要勾的那人愿意同你春宵一度。”
她伸手,几乎要抚上简危的脸,却被躲开。
春宵一度。
简危还没有无知到连这代表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没法就这么轻易相信她的话。
“我怎么听着觉得你这个方法一点都不靠谱。”
“你试试不就知道靠不靠谱了,要是我骗你,你再来找我不就成了。”
感觉从她这也打听不到更多消息,简危也不想多停留。
“不用,我不会去尝试。”
刚一说完,便消失在了原地。
“老大,你真是骗他的吗?”
“我骗他有什么好处,只不过这个方法我自己没试过,也是从别人那听来的。”
—
杜宗刚从谈越房间出来,就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他扭头,对上一双极度认真的眼睛。
“你有事?”杜宗问道。
简危开口前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你不是说他身上鬼气太重了吗,就没有什么办法能直接帮他去除掉吗?”
“哪有这种好事,他身上的鬼气可不仅仅来自一只鬼,只能慢慢来。”当时那种情况本来就危险,杜宗是因为本身血脉中就有驱鬼的力量受到的影响比较小,谈越一个普通人没就那么好受了。
“不是可以将他身上的鬼气转移到我身上来吗?”
“这个方法……”杜宗像是想到了什么,确实有老师曾经讲过类似的事情,是怎么说的来着?
灵光乍现,杜宗瞬间回忆起来,这可是被当做反面教材讲给他们听的。
“你在想些什么!他现在本来就身体虚弱,哪能受那种折腾!”
话说的遮遮掩掩,简危还没法确定他指的到底是不是他知道的哪一种。
“试试总比不试的好。”
“这事又不是你一个人愿意就行,总得问问谈越的意见吧,反正我不赞成。”
少年眼中浮现思索,片刻后弯了弯眼眸,“你相信吗,我要是和他说,他会听我的,他会愿意的。”
得益于谈越刚刚的优秀表现,杜宗现在他信得不得了,他张了张嘴。
“你这不是在帮他你这是在害他!他一个活人和你纠缠在一起能有什么好结果!”
少年脸上的笑意冷了下来,早在之前,他心里就升出了执念,他不想离开一个人,他想一直待在一个人身边,那天的橘子是酸的,棒棒糖是甜的,他做的糖醋排骨很好吃,他的身上,很温暖。
这些东西,他无比清晰地记得,所以。
“就算有不好的结果,我来承担就行了。”
“你们两个——”杜宗觉得自己好似那棒打鸳鸯的坏蛋,可这鸳鸯是一对阴阳鸳鸯啊,它不是好鸳鸯。
“总之,不行,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接近他的。”
话语刚落,三道黄符便自杜宗手中打出,贴在了谈越房门上,接着一根银色的圈被扔出准确无误地套在了简危身上。
“你想困住我。”
简危冷眼看着禁锢他的这根东西,尝试动了动,发现它反而圈的更紧,化掉身形脱离也做不到。
“哼。”杜宗看着这效果挺满意的,盛火有事离开,为了让他能压制住这只鬼,可给他留了不少宝贝。
“你就安分待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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