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臻:“……”
这人变脸也挺快。
他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快三十岁都找不到对象了,谁家好人喜欢到一半还能撤回的?”
“不要一直说我,”许风酿道,“你快三十了,不也没有对象吗?”
方臻被反将一军,噎了一下。
好在许风酿的神情没有那么冒犯,似乎只是简单的回击。
这让方臻也不是多紧张,叹了口气:“说实在的,我上辈子最怕有人跟我提这件事。”
许风酿来了一点兴致,脸上依旧没多少表情,但眼神似乎在说“你居然也有怕的东西”。
“你身边都是豪门贵妇,很少接触我妈那样的大妈吧?”方臻陷入回忆,“大妈的威力你根本想象不到,她们的人脉四通八达,什么样的人都能搜罗来给你相亲。”
“你相过亲?”
“迫于无奈,跟人吃过几次饭,”方臻道,“不想回忆。”
他的外表和性格都很有欺骗性。
和他相亲的姑娘一般都是先眼前一亮,随后又因为方臻的性格眼前一黑,一顿饭不欢而散。
基本上每个姑娘都这么评价他:“他是不是有大男子主义?为什么和他谈恋爱后就不能夜不归宿?还有门禁?!十点以前必须回家?现在哪个快三十岁的成年人有门禁啊?我就不信他能做到!完全就是不想让女朋友玩吧?”
“我穿了个短裙去,他都不正眼看我,还劝我不要穿这种衣服出门,这还没谈恋爱呢管这么宽!”
“只有一张脸能看!”
当时方臻不想背后说女生坏话,怕对她们有不好的影响,从来没吐槽过。
“我们家确实有门禁啊,我妈设立的,我以为大家都这样,女生在外面玩一通宵主要是危险,我也没有别的意思,真想玩就玩呗。”
“那个短裙……我是没好意思看,你知道吗,都短到这——里了,我低头看腿,一抬头就能看见她的胸,感觉看她哪里都是冒犯,只好不看她,我这么绅士,她居然说我控制欲强!”
方臻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有余悸,“幸亏没骂我的长相。”
他做这个动作时,莫名有几分娇嗔,许风酿凝视片刻,勾唇轻笑出声。
“你只说你相亲,”许风酿道,“你没说你的理想型什么样,也喜欢……泼辣的?”
方臻道:“那倒没有,我喜欢文静一点的。”
他又想了想,“个子最好在一米六左右,能小鸟依人一点?发型是公主切最好,长相要萌一点,我喜欢甜妹。”
许风酿下意识反思自己。
他,一米八几大高个,短发,不甜,除了文静没一个搭上边。
“这么具体,是有过喜欢的人?”
方臻道:“那倒是没有,是我以前在黑猴手机里看见的一个卡通人物,我觉得好看。”
许风酿:“……”
除了两人上过床,方臻所表现出来的,都像个百分百的“蠢直男”。
“哎,许风酿,”方臻忽然压低了身子,“你看教学楼那边,是不是教导主任?”
不等两人看清,对方已经自曝,大老远指着他们两个,“哎!那边的两个学生!干什么的?!”
方臻猛地拽起许风酿,“——跑!”
第34章
许风酿和方臻差点就被逮到, 还好方臻反应迅速,两人才躲过一劫。
等回神时,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掌心都湿透了,在方臻有记忆起, 他就没和人这么亲密的握过手, 两个人汗液都融合成一体, 方臻下意识就甩开了他。
之后,这件事一直在方臻的心头萦绕不去。
他怎么就和许风酿……那样呢?
而且还是他主动牵的。
许风酿也是, 丝毫不反抗。
被他甩开后, 许风酿先是怔了怔, 随后展开掌心, 方臻看见他宽大的手掌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汗。
根本不知道是许风酿自己的,还是……他的。
这时候方臻才发现,许风酿的手展开时, 要大他一圈,两个人的手放在一起, 有一种很微妙的差距。
方臻以为, 许风酿会拿出湿巾擦手。
然而许风酿只是攥紧了手心, 重新把手放回去。
方臻靠着墙, 低声道:“我刚刚也是一时情急……”
“我知道。”许风酿很淡定。
方臻清咳,抬头望天。
逃课逃了快一下午, 其实也该回去了。
只不过他一想要回到那个教室, 依旧抗拒。
“你今天下午不在教室里待着, 是因为学校里的谣言?”许风酿到底还是问了。
方臻猜到他应该知道, 只不过他下意识觉得许风酿不是一个能倾诉的对象,没有和他聊这些的意思。
没想到许风酿会主动提。
他神情顿时有些不自然, “……啊。”
“你做没作弊,我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清楚,”许风酿道,“除了我清楚,你自己也了解你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知道。”
“虽然知道,但被人造谣,依旧不好受。”
“我就是有点不爽,没什么……”
“行得正站得稳,影子歪曲又如何?”许风酿靠近了一些,两人的肩膀靠在一起,“你的未来起码问心无愧。”
“我上辈子估计死都没想到,有一天一个商人在这里跟我讲这些大道理,也没想到,大家都说我作弊的时候,最相信我的人居然是你。”
许风酿笑了。
方臻听着他的笑声,莫名耳根酥麻了一下,像是有一道细小的电流在他的脸侧滑过,很奇妙。
“方臻,我觉得你对我有一些根深蒂固的偏见,”许风酿道,“我虽然是个商人,但是我一不坑穷人的钱,二不违法作乱,三私生活方面也算有道德。你什么时候,把你脑子里对我不好的印象,改一改?嗯?”
方臻张了张嘴,竟然不知如何反驳。
“人心中的成见是座大山,”许风酿抬起手,指尖轻触方臻的耳尖,又划到他的胸口,“想想要愚公移山,还有点累。”
方臻怔住,下意识覆盖住许风酿的手背。
两人的手又一次交叠在一起。
这次是许风酿先抽出手,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指腹在方臻手背摩挲了几下,才彻底分开。
许风酿道:“回教室吧。”
两人分道扬镳。
那双手让方臻莫名在意了一整天。
偏偏他又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意。
人的语言是带有力量的,在许风酿讲过那番话后,方臻的能量又一次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使得他对班级里的目光不再在意。
只是,这次他做着做着题时,忽然一拍脑瓜子。
“卧槽。”
躲教导主任的时候太匆忙,错题集不知道掉哪了。
幸亏上面没写名字,被捡到了也没事。
隔天,方臻又被另一件事吸走了注意力。
学校里要查的作弊的学生检查出来了。
出乎意料的是——查是查出来了,但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堆。
他们学校里的校考,分考场时是按照成绩区分,学习好的在一个考场,学习差的在一个考场,考时名次会打乱,但基本上一个考场里的学生水平都差不多。
这样做有一个好处,水平差不多的学生就算是作弊,抄旁边学生的答案,也不会出现那种完全超出自身水平的情况。
但也有个坏处。
考试成绩相对比较差的学生的考场,有时会蛇鼠一窝,互相打掩护,有时候老师看不住,就会被他们钻空子。
或者有的老师心知肚明他们是什么水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怎么变着花样折腾,也知道他们不会折腾出什么水花。
这种吊车尾的考场,基本上是民不举官不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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