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一起,听错了。”林妄回身和池渊说话,池渊脸上已经上了妆,衣服还没换,猫似的走路没声,什么时候站那儿的林妄都不知道。
池渊靠在走廊的墙上,两只手插在兜里,眼神扫过脸色苍白的柳临嘉,一触即分,歪头直直地看着林妄笑,嘴角的那点弧度看得林妄心里发凉。
林妄走到池渊跟前儿,用柳临嘉仰头看他的角度看池渊,看着挺镇定,若无其事地问:“上厕所?我在这等你。”
池渊垂着眼看林妄,轻飘飘吐出俩字,“找你。”
林妄呼吸一顿,手指无意识地搓了搓:“那回去——”
池渊忽然弯腰凑到林妄耳边,眼睛盯着不远处的柳临嘉,眼底冰冷,低笑着轻轻说:“来看哥的心飘到哪儿了。”
林妄想说他跟柳临嘉清清白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真不知道原主在他穿过来之前都干过什么。
刚刚的沉默让柳临嘉以为林妄想威胁他,现在的沉默让池渊确定林妄心虚。
耳朵传来湿润的触感,池渊指尖搭在林妄手腕上,细细摩挲了两下。那里有柳临嘉攥出来的红印。
“哥,陪我换衣服。”
“好……”
两个人的身影渐渐走远,柳临嘉终于晃过神,扶着洗手池,连林妄为什么会认识池渊都顾不上想。
眼神惊疑不定地看着离开的方向,嘴唇发白。
他以为刚刚池渊想把他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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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在这边儿么?”林妄被池渊拉着手腕,跟着他顺着走廊另一个方向走。
池渊的手很凉,圈着林妄的力道很轻,像随时要松开。林妄要自己一直使着劲,心里吊着。
拍的是外景,越往里走越远,林妄没干过这个也能意识到方向不对了,又问了一遍:“池渊,你是不是走反了。”
池渊在最里面的一个小隔间门口停下,回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妄,看得林妄慢慢闭上了嘴,才说:“进去。”
没叫他哥,林妄心里意识到点儿什么,还是顺着池渊的意思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里应该是个临时的小储藏间,摞着一些纸箱子和乱七八糟的布,里面黑黢黢的没有灯,门“咔哒”一声关上后林妄什么都看不清了。
“池渊?”失去视觉林妄有点没法适应,他伸手往前摸,摸了个空。
“咔哒、咔哒、咔哒——”手指敲击金属门的声音在过于狭小的空间内,清晰得像敲在心脏上。
声音响了三下,林妄的神经也收紧了三下。
他下意识后退了半步,鞋磕到纸箱子上,发出“嘭”的一声,吓了他自己一跳。
不透气的隔间闷热到让人呼吸粘稠,更让林妄难捱的是池渊的沉默,黏糊糊喊了他半个月哥的人突然就冷了。明明知道人就在自己跟前儿林妄还摸不着看不着,浑身说不上来的别扭憋屈。
短短十几秒林妄把自己反省了个透彻,从他和柳临嘉说第一句话开始,到最后让柳临嘉抱住,说要跟他重新在一起。
在一起什么在一起,林妄卡俩人中间,觉得自个儿怎么说都是个错。
但也不能这么绷着,得解决问题。
林妄在黑暗里往前走了两步,伸着的手碰着了池渊的衣角才停下,想了想,又往前走了点才平和地说:“在这待着干什么,等会不拍了?”
池渊身上一直有股淡淡的花香味,清清浅浅地撩着人的嗅觉,让林妄晃神。眨眼的瞬间左眼上忽然按了一枚冰凉的指腹,阻止了林妄眨眼的动作。
修长的五指分开落在脸颊,力道很轻地抚过柔软的皮肤,用一种缓慢到磨人的速度揉着林妄的耳朵和眼睛。
林妄呼吸不受控制地放慢,眼球在眼皮下颤颤地动了动,不敢睁开。耳朵被揉红了,开始烫,他张了张嘴:“池——”
眼睛上的手指忽然用力,林妄嘴唇一哆嗦,话卡在喉咙里。
“我让你说话了么,”池渊的手划过挺直的鼻梁,挪到林妄的嘴唇,拇指按压着下唇,语气听不出情绪,“话这么多。”
林妄干涩地咽了咽口水,计划好的解释清楚就这样胎死腹中,这种时候的池渊让他无从下手,紧张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爬到了心尖儿上,颤巍巍地宣誓着存在感。
“知道错了么。”池渊的声音低沉平静,抓着林妄的耳朵,让他幻听到手指敲击门板的声响,闷闷地一下一下砸在心上,神志恍惚间忘了池渊的“规则”。
“我——”话刚起了个头嘴唇上的手指就穿过分开的牙齿,抵住了林妄的舌头。
池渊按着柔软湿润的一小块,力道重得残忍:“记不住?”
林妄疼得想咬下去,咬肌却僵持着紧张到失灵,看不清东西的眼睛里流了疼痛刺激下生理性的泪。什么东西又牵在林妄的魂儿上了,控着他很轻地合上嘴唇,含住,安静顺从地点头。
池渊单手捧着林妄的脸,抽出来的手指湿漉漉地压着他下巴:“这么喜欢拍照片,给自己拍过么。”
原主给柳临嘉拍过照片,但是林妄不知道,他实在冤枉,只能微微皱着眉摇了下头。
他的角度只能看清池渊模糊的轮廓,靠在门上的影子仿佛能把林妄整个压倒吞掉。林妄肩膀向后压着,潜意识让他逃跑,比潜意识更深的那层却让他死死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池渊的手抚摸着流连到脖子的时候,林妄身体哆嗦了一下,记忆诚实地给了他最真实的幻想,林妄呼吸发烫,吞咽口水的声音大到他闭上眼睛。
黑暗里林妄听见池渊手摩擦布料的声音,拿出了什么正对着他,手机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定格了林妄茫然紧张的神情。
林妄短暂地看见了池渊殷红的唇,吐出让他瞬间热起来的字眼。
“脱。”池渊说。
第11章
林妄上身只有一件浅色短袖,出了汗,潮湿地黏在肉上。
手摸到下摆时林妄脑袋是空的,手背上的青色筋络凸着,“都是男人”这个借口在这段过于暧|昧的关系里失了效,该臊的脸皮还是臊。
指头撵着衣服,池渊的视线刺激得他呼吸急促了些,脊髓连着额头都在发麻,林妄偏了下上半身,扬手脱了上衣。
锻炼健身半个月的改变很小,就算换了芯子腰背打直气质成熟了,人也还是清瘦,肌肉的纹理深深地藏在皮肤下面,不够饱满。
从林妄自己的角度看,这是一具让他不会多看半眼的身体,和从前的他差的太多,比着比着就比到了泥里。
站在他面前的池渊无论是颜值还是身材都在最尖儿上,林妄下意识地比较后,心里不受控制地滋生了些露出短处的难堪。
林妄太久太久没有过这种情绪了,他早就习惯站在高处往下看了,但在池渊这儿他总是得抬着头。
人在陌生情绪下莫名会变得脆弱极端,林妄眼睛不清楚,精神也不清醒了,胸膛起伏的时候肩膀被池渊抓住,他反应过激似的使劲挣扎了一下,好像要把人甩开。
池渊没什么反应,林妄自己先绷死了,热气燎着脸想解释,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池渊让他安静。这个信号像一把刀,直接插进了林妄脑子里。
“想说话?”池渊语气听不出情绪,修长有力的手指揉捻着林妄肩膀,力道重得发疼,疼的地方火烧火燎地热起来,酥软着骨头和筋,浑身的劲儿都被抽走了,死循环一样逼着林妄往前倾。
鼻尖挨着池渊的下巴时林妄用力咽了下口水,向后退了一步,眼睛在黑暗里拼命地往上看,想看见池渊现在是什么表情,想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能继续往前。
池渊却不说话了,手从肩膀一路滑落到林妄的手腕,冰凉的指腹贴着滚烫的肌肤,力道忽然放的很轻,像抚摸一张稿纸一样,缓慢地,缓慢地,在他掌心画了个圈。
林妄像一头瞎了眼的狼,一头撞进了陷阱,濒死一样急促呼吸,手指在圈里蜷缩地抓了下,什么都抓不住。
另一只手攥紧衣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林妄头脑一热,突然抬起头,嘴唇在离池渊很近但触碰不到的距离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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