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池渊伸手搂着林妄帮他揉腰,也醒了半天了,就是不想起,声音里没有一点困意,只有淡淡的不高兴,“这么快。”
“差不多吧。”林妄说。
池渊强调:“取景在国外。”
“是,在国外,”林妄笑了,摸了摸他头发,“一时半会回不来,得看进度,也说不定三五天就拍完了呢。”
池渊睁开眼睛,躺在自己胳膊上看林妄,眼睛黑漆漆的也看不出在想什么,语气不爽:“拍微电影呢?三五天。”
林妄没说话,池渊自己安静了会儿,忽然往这边靠了靠,和林妄鼻子蹭着鼻子,小声说:“不想开演唱会了。”
“再坚持坚持,我争取快点回来……”林妄心都化了,赶紧给人揽怀里揉了揉,自己也叹气,“这个不好。”
池渊贴着他:“什么不好?”
林妄开玩笑说:“演员这个职业不好,不如我以前,去哪都能带家属。而且名正言顺,还不耽误上班。”
“哦~”池渊上半身撑起来,低头看林妄,意味深长地挑他短,“以前带过家属。”
林妄一愣,反应过来扑哧乐了:“说什么呢,以前哪有家属这身份,我光棍一个。”
池渊不依不饶,光是想想林妄要出国心情就不好,可找着发泄口了,故意说:“不是家属,是别的?”
林妄看出来他是想撒娇,配合地摊手:“池老板,我可太冤枉了。”
“真冤假冤?”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逗对方开心,躺得浑身发软,索性一人拿个枕头垫着靠在床头继续聊。
提到这儿了,林妄想了想,忽然说:“等这部电影杀青,我准备去试试别的。”
不等池渊说话,林妄解释:“刚来这的时候同意当演员也是顺坡下驴,情况太突然了,身份一下就变了,钱没了就没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想着既来之则安之吧,先赚钱还债再说。然后就遇到你了。”
林妄说这些的时候很轻松,垂着眼睛笑得温温和和的,脸上带着回忆的味道。
这件事他早就仔细想过了,不是急着说的事,也就埋在心底自己打算,今天聊到这个话题,顺势就说了出来。
放在以前他可能会一直埋着,等把一切都打点好了准备全了再告诉池渊——从前的林妄终归是不习惯让人帮自己托底,谁帮都不习惯。
现在这些“不习惯”潜移默化地被池渊变成了“习惯”,说出口的时候没有一点负担。
“施予姐和邹导那边商量好了片酬,加上之前的,杂七杂八能还你一部分。”日子过得顺心又舒服,林妄也没忘了他还欠着池渊一大笔钱呢。
池渊瞥他一眼:“这么急着想还我。”
“不急,”林妄咳了一声,又忍不住笑,碰了碰他耳朵,“之前这么打算的,但是有点儿后悔——”林妄故意顿了一下,等池渊看过来,才继续说:“现在正式跟你说一声,先不还你,一部分也不还,这些钱我留着创业,看看赚不赚钱,赚了再还,不赚……”
“不赚就回来。”池渊很自然地说,“陪我写歌,演戏,种花养猫,随便你,想干什么干什么。”
林妄张了张嘴,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看着池渊的眼睛,这双眼睛什么时候看都漂亮,望着林妄的时候里面的感情从来深沉热切,不加掩饰,让他陷落。
过了不知道多久,林妄反握住池渊的手,唇角抿开笑意,轻声道:“好,不赚钱就回来找你。”
池渊偏头亲了亲林妄,笑着看他:“有池老板给你兜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第87章
男二的角色还在待定,时间不等人,邹导一声令下,正式开机。
签证一下来林妄就收拾东西跟着剧组出国,没带太多人,还是只有孟小晚一个人跟着。
这边不比国内,春天又湿又冷,安排的酒店只有两层,林妄的房间在一楼,地板还有些渗水,待了两天剧组里好几个演员都感冒了,最惨的苗倾鹤身上还起了疹子。
吃饭的时候苗倾鹤一直在小声和林妄说这事儿,整张脸都苦哈哈的。
“林哥,真难受,我还不敢抓痒,抓破了留疤我上哪哭去啊。”
声音越说越低,还是怕人听见,组里人多眼杂,和他们都不熟,到时候传出去“小鲜肉娇滴滴”这种话题就坏了。
“林哥,你那个恋综还有几期啊?”苗倾鹤把剧组发的饮料推给林妄,他过敏只能喝白开水,这两天嘴里都淡出鸟了。
林妄拧开喝了一口,味道说不上来的怪,拧上放到一边才说:“出发前录了最后一期,下一期就换嘉宾了。”
池渊演唱会的安排和林妄的进组安排时间都很紧,一开始余琦也是看中了鹿鸣胜是老熟人,他的综艺池渊和林妄想来几期都好商量,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热度,只想消除一些流言蜚语。
两期节目,给观众一个意犹未尽的结尾,拉高综艺最开始的评分,也是双赢的结果。
刚到国外这段时间,邹导没急着开机,步调突然慢下来,领着他们围读剧本,去各个取景地走了一遍,身临其境地讲这部戏的内核,每天都要早读,守着他们对戏,也提了好多要求。
比如在剧组里他们不能叫本名,要叫电影里的名字,早上起床睁开眼的时候,要想想如果是自己扮演的角色,这时候会做什么、想什么,然后根据想象模拟一遍,晚上睡觉之前也是这样。
时不时还要来抽查,验证练习成果——中午吃饭的时候忽然喊他们的角色名,让他们用角色的身份面对邹导,和邹导聊天,行为举止处处都严格,哪做的不好邹导从来不留情面,一针见血地指出来。
持续一个月,洗脑似的达成了入戏太深的效果,有几个演员精神状态眼见着不太好。
副导演和施予比较熟,有那边的关系对林妄也比较照顾,偶尔一起吃个饭,闲聊的空隙提醒林妄和苗倾鹤“这才哪到哪”。
苗倾鹤抹了把脸,天天负能量,都快麻木了:“您快告诉我吧,还有啥等着我们呢。”
副导演同情地摇头:“彻底入戏了吧?剧本和男二可都没定呢,等你拍着拍着邹导突然改剧本改人设……从头来一遍吧少年,你要入的戏还多着呢。”
“……不要啊!”苗倾鹤抱头痛呼,“我好像要长脑子了。”
“长点儿好,”林妄逗他,“不长怎么演好角色。”
苗倾鹤绝望得快碎了。
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林妄长舒口气,疲惫得按了按眉心。
他每天入戏的角色是个精神扭曲的变态连环杀|人犯。
母亲待他极好,却早早病故,外表光鲜的父亲整日家暴,每天领回来不同的情人,直到有一天他被其中一个情人下药强|迫,被父亲发现后把他扒光了丢在街上羞辱,还是情人给他披上衣服带回了家,像母亲一样又扮演好人安慰他……长此以往,男一对父亲母亲的感情彻底扭曲——身为同|性恋,却恋父又恋母。
童年是罪恶的土壤,杀了父亲是一切的开始,他开始寻找女装癖的漂亮男人当做猎物,囚禁在自己的诊所,外人眼里绅士儒雅的医生,在封闭无人的时候,却要求那些无辜的受害者扮演“母亲”,日复一日地和自己一起生活,直到厌倦,再将对方残忍杀害,寻找下一个目标。
笔记本上写的人物小传一天比一天厚,林妄的戏正式开拍。
扮演“最后的受害者”的男二戏份其实并不多,出场也在很后面,林妄现在对戏的都是“其他的受害者”。
不得不提邹导毒辣的眼光,每一位配角都恰到好处地符合要求,漂亮,又不过于引人注目,长相气质里带着难以言说的母性光环——男性特征依旧明显,身高不高,五官足够柔和。
电影里是完全架空的时代,永远潮湿的地面和墙壁,灰暗的天空看不见太阳,小雨夹杂着细雪,诡异又泥泞,最暖的颜色只有男一房间里的那盏煤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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