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啊!”
看守听见呼救声,一拥而上,好几把长刀架在岑晚与薛寒星脖子上,“你们是什么人,还敢到这儿来?”
岑晚一张俏脸被抹地成了花猫,被凶神恶煞的土匪恶狠狠逼问,两行清泪就从眼眶中滑下,成了两条白线。
“我与兄长遭人陷害,还望壮士相助。”
“废话少说,你们是怎么找过来的?”土匪们的山寨都在深山之中,主打一个易守难攻。
岑晚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上面:“是,是星象所示,叫我来找未来的北方霸主……”
第87章 寨主
岑晚与薛寒星被人押至忠义堂, 岑晚看着硕大的木匾啧啧称奇,水浒传诚不欺我也,这些山匪是真的喜欢起这种名字啊。
这忠义堂内暖烘烘的, 看起来他们生活还算滋润, 四五十平方的大厅四周放了十数个炭火盆, 故而那坐在上首的彪形大汉只穿了件虎皮缝制的短衫。
他目光锐利,透露出警惕和野性的光芒。
这人想必就是琅光寨寨主,人称青狼王,曾赤手空拳与头狼搏斗的狠人。
要想唬住这人怕是不易,岑晚咬咬牙,花八十济世点解锁了这位青狼王的个人资料。
说来奇怪,青狼王其人与别个山大王不同,他就像是从石头缝蹦出来一般,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姓甚名谁。
他的过往经历也是一团迷雾,不像其他几个山寨寨主, 在上山前或因犯罪、或因遭难被逼上山,也都算有迹可循。
而在看到他的真实姓名那一刻, 岑晚明白了其中缘由。
原本他与薛寒星商议, 用以前假扮方士铁口神算来骗得对方收留,现在看来,还有更加便利快捷的方式。
岑晚微微低头, 左手在上,右手在下置于胸口, 行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霁朝的礼。
一旁薛寒星看见岑晚动作,瞳孔微缩, 也马上跟随他的动作向青狼王行了前朝之礼。
在场都是些大字不识一个的乌合之众,只有青狼王与站在他身边羽扇轻摇军师模样的男人陡然变了脸色。
“你们都下去吧, 我与这位客人有话要讲。”青狼王大手一挥,一群还云里雾里的匪众乌泱泱退去。本来还想看老大怎么处理这两个看着细皮嫩肉的小白脸,没想到自己反而被轰出去了。
“青狼王,不,我该叫你赫连青琅。”
赫连青琅的双眸眯起,像一只真正的狼,从虎皮椅上站起,缓步上前,死死盯着岑晚的脸,似乎想从他表情中看出破绽。
可即便他如何施压,岑晚依旧目不斜视望向自己。
赫连是前朝皇姓,而这个赫连青琅无疑正乃前朝遗孤。前朝皇族基本都被屠戮殆尽,想必他应该是远在北方的旁支,因在襁褓之中侥幸逃过一劫。
既然是旁支,岑晚就可以放开手脚编瞎话了。
“你是什么人,又从哪里得知我的身世?”说话间,赫连青琅手臂青筋鼓起,似乎随时准备袭向岑晚,一旁的薛寒星也默默握紧拳头。
向前一步,岑晚丝毫不示弱,道:“我倒要问问你,身为皇族,却自甘堕落,甚至于霁朝四皇子狼狈为奸是为何!”
赫连青琅呆愣在原地,面上闪过一丝痛苦挣扎。
自他记事起,就已不是什么赫连皇室的骄子,而是被家仆带着四处躲藏的过街老鼠。那老仆总叫自己不要忘记血海深仇,也从不许他下山与外人交流,有朝一日光复赫连皇室。
可他连自己父母的样子都不记得,这个身份带给他的只有苦难。
三年前,老仆因早年落下的伤病去世,自己终于能重回人间,不必在山野中过茹毛饮血的日子,可他却发现自己早已融入不进山下的生活了,旁人打量的目光叫他心惊肉跳。
机缘巧合之下,他加入了山寨,并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打败了上一任寨主,成为这里新的主人。
而知道他身份的,也只有视为心腹的军师。
这几年来,他从未想过去光复什么赫连皇室,只一心扑在山寨上,短短两年,琅光寨成为了附近势力最大的山寨。
只是面对岑晚,他还是觉得心虚,这是一种来自多年思想灌输产生的心虚,因为他背叛了自己的血脉。
他身后的军师察觉到主上的动摇,上前一步道:“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寨主,赫连皇室已是过去,岂能凭一己之力与霁朝作对,螳臂当车?”
岑晚将视线落在这个一直神色紧张的男人身上,嘴角勾起微笑:“你自然是不愿意与霁朝作对,毕竟你的主子就姓霁,不是吗?”
军师手中羽扇应声落地,“你,你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自有事实为证,且问青狼王,这次你与四皇子之间的合作是谁从旁促成?”
自打看过军师的个人资料,岑晚心中已打好腹稿,军师毋庸置疑是四皇子手下,如此一来策反赫连青琅已经易如反掌。
赫连青琅布满血丝的双目看向军师,满是不可置信。
几年来的推心置腹,叫他已经对军师脸上每一种微小表情的含义了如指掌,现在一切都在告诉他,岑晚说的是真的。
“看来他也是知晓你真正身世的人,那你说,他有没有将此事告知自己的主人呢?”
军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满目凄凉:“青琅,我承认我是四皇子的人,可你的真实身份我从未告诉主上,你的安危在我这里比一切都重要啊!”
“你敢赌吗?”岑晚与赫连青琅对视,“赌一个忠心耿耿的下属会不会把拿捏你的把柄送给自己的主人,你觉得四皇子为什么会选择与你们琅光寨合作?想必他曾承诺过,若此次事成,便将你们招安,好一个一石二鸟。”
道理很简单,在场的人都能想通。
琅光寨比起其他山寨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优点,甚至不如别个更好控制,所以四皇子的选择很可能是建立在赫连青琅身世上。
若从历史的角度来看,霁朝尚如幼子,所以对于前朝遗孤,从开国皇帝到如今的昭帝皆忌惮非常。
待琅光寨被招安后,赫连青琅就成了四皇子手中可任其搓扁揉圆的一项功劳,交给昭帝,必定对其益处无限。
赫连青琅揪住军师的衣襟,将人拉近自己面前,眸子里有熊熊火焰在燃烧。
“我真的没有……”话音戛然而止,是赫连青琅一掌拍在了军师脑后,接着他一把将人抱起,放在虎皮椅上。
“多谢告知,我的人我自会处理,只是时至今日,我早没了什么皇室傲骨,只望能给山寨兄弟一个好的去处,未来安稳度日。”
没想到这位山大王看着粗犷,内心却是个渴望宁静的人。
不过对不起了,现在还不是让你安稳的时候。
岑晚心中暗暗道歉,嘴上却步步紧逼:“处理他又有什么用,如今四皇子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即便你拒绝招安,在他眼中还是一块惹人垂涎的肥肉,只要拿着偷窃赈灾银两的罪过上报朝廷,再带着朝廷派来的数万将士来攻打你们山寨,你们能撑几日?”
赫连青琅无语,他也认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原本的计划是由琅光寨接下抢劫赈灾银这口黑锅,然后同四皇子演一场“假讨伐”的戏码,叫琅光寨的匪众神不知鬼不觉纳入四皇子麾下,从此世间再无琅光寨。
因为本来讨伐山寨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赫连青琅也相信四皇子承诺的事会兑现。可现在形势已完全不同,归顺后自己就会成为待宰羔羊,而即便自己不愿归顺,四皇子大可假戏真做,将劫道之罪安在琅光寨头上,真刀真枪前来讨伐。
“那,我该怎么办?”赫连青琅自觉这已是死局,求助望向眼前这个似乎无所不知的青年。
短暂权衡下,岑晚决定将自己真实身份告知。
“你就是朝廷派来赈灾的钦差?”赫连青琅有些紧张,自己可是从对方手中抢走了千万两银子,说是夺命之仇也不为过。
“至少我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只要这次你与我互相帮助渡过难关,我可以向你保证,为你们山寨谋个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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