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出乎预料,令各方势力大吃一惊。
“执法官空缺,不选了吗?”
会议厅内骤起议论声,没有人急着离开。众人交头接耳,都在猜测伊戈尔的用意。
“时间分明还早,就这样结束?”
“执法官是明天不选,还是一直空缺?”
“伊戈尔没有公布。”
“我以为他想推荐不死族后裔,难道是我想错了?”
“伊戈尔早就摆明立场。十二区治安官,还有军校理事,这就是他的态度。”
“就因为这样,他才有资格成为执法官,你难道不是这样想?”
在场众人,包括议员和舰队成员在内,都看出伊戈尔的态度。
他要推举谷绪上位,毋庸置疑。
偏偏行为又让人看不透,这使许多人满头雾水,心中忐忑不安,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
治安官的席位间,人员的反应相对平静。
亚尔维斯转动带刺的玫瑰,轻嗅殷红的花瓣,眸光低垂,嘴角牵起一抹笑,昳丽魅惑,令人一望失神。
在他隔壁,泰娅和米兰达低声交换意见,迟迟讨论不出结果。
泰娅灵机一动,转身凑过来,问道:“亚尔维斯,你怎么看?”
“你指什么?”亚尔维斯转过头,双眼脉脉含情。哪怕不是故意,也容易让人脸红心跳。
可惜泰娅不解风情。
一只星蛾,一头剑齿虎,审美存在隔阂。
泰娅欣赏亚尔维斯的容貌,但仅此而已。在她眼中,星蛾更像一件艺术品,只适合远观,不适合发展出亲密关系。
同理还有严珣、喻非和费岚。
她更喜欢粗犷的外表,豪迈的性格,这是烙印在基因中的审美,由天性决定。
“别装傻。”泰娅拆穿亚尔维斯的伪装,不许他蒙混过关,“你清楚我在问什么。你我都能看出来,伊戈尔选定继任者。可他的举动又很矛盾。”
事情既然挑明,亚尔维斯索性不再伪装。
他缓慢收敛情绪,冷白的手指捏住玫瑰,慢条斯理撕扯下花瓣,在掌心碾碎,沉声道:“矛盾?一点也不。恰恰相反,我认为他的行为很合理。”
“合理?”
“你忽略了一件事。”
“我忽略了什么?”泰娅不禁皱眉,脑海中忽有灵光闪现,只是速度太快,压根来不及捕捉。
“政治资历,不死族后裔唯一的短板。”亚尔维斯说道。
“穆内、严珣、喻非,包括落选的荷斯等人,他们兼具实力和威望,同样具备政治资历。这正是他所或缺的。”亚尔维斯收拢手指,捏碎光秃秃的花心,一字一句说道。
谷绪实力强悍,在战争中起到关键作用。仅覆灭齐麟一项,他就居功至伟。
此外,他身份特殊,很可能是不死族唯一的血脉。
千年之前,不死族在阴谋中罹难。
随着安德烈和齐麟死去,真相大白于世。身为不死族后裔,他收获同情和惋惜,还有敬佩。
这种局面带来优势,却非决定性因素。
要走上更高的云端,他不仅需要身份和能力,还要有匹配的资历和经验,否则有违伊戈尔自己定下的规则。
“公平,公正,无可挑剔,正如天平的两端。”亚尔维斯缓慢说道。
他摊开掌心,一朵猩红的玫瑰在掌心凝实。
修长的手指捻起花瓣,除去茎秆上的刺,将鲜艳的花朵佩到泰娅耳边。
做完这番动作,亚尔维斯后退少许,很满足自己的杰作,笑容更加魅人。
沉吟片刻,泰娅轻舒眉心,认为对方所言有理:“你是对的。”
花香飘至鼻端,她抬手取下发上的玫瑰,重新丢给亚尔维斯,指尖残留柔软的触感,许久不曾消散。
“我不喜欢玫瑰,如果你想送,我更喜欢空间石。”泰娅探手握住亚尔维斯的头发,猛然将他拉近,像抓住一只漂亮的蝴蝶,“星蛾,我警告你,如果不想被咬穿喉咙,最好别来撩拨我。”
“我的错。”亚尔维斯举起双手,笑着道歉,无意和泰娅对抗。
就目前为止,双方不存在利益分歧,没必要大动干戈。
他可不想惹恼一头剑齿虎,尤其是面前这位凶猛的女士。
“明智的选择。”泰娅放开他,又转回身和米兰达交流情报。
在三人身后,随员们彼此传递想法,各种猜测出炉,谈得热火朝天。
无独有偶,凡是没离席的人员,都在探讨伊戈尔的行为。
有人和亚尔维斯想法一致,也有人持不同观点,还有人的猜测极端离谱,刚一抛出就使身旁人摇头。
无论持有何想法,对会议走向的预测,全体殊途同归:伊戈尔不推举谷绪,也不会有别人成为执法官。
事情看似荒谬,有伊戈尔在,可执行性高达百分之百。
这样一位站在主席台上,没人会敢轻易质疑,更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挑事。
如果荷斯成功当选执政官,维米尔家族定会有动作。他们会多方联合,想方设法获取更大权利,执法官的位置必在其中。
问题在于胜出的是喻非。
谷绪为他投出重要一票,于情于理,他都应投桃报李。最基本的,不给对方的前路设置障碍。
“伊戈尔不提,八成是想位置空缺。”
“他不在期间,执法官一直空悬,再多几年也无妨。”
“的确。”
现实摆在面前。
伊戈尔不改变主意,他们只能接受,没有更好的办法。
会议厅大门完全敞开,提醒众人应该离席。
在席位清空之前,喻非当众宣布卫星城临时封闭,开启日期未定。
“城内的驻地无法继续使用,请诸位暂驻主城。”
对于这项安排,众人皆无异议。
事情敲定,喻非留在议会大厦,喻炎和喻珊负责安排各支队伍,确保一切有序进行。
“我们一起,如何?”严珣和谷绪并肩而行,中途靠近对方耳边,笑着提议。
“可以。”谷绪没有拒绝,答应得过于痛快。
严珣反倒愣了一下,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察觉到他的动作慢下来,谷绪停下脚步,侧头看过去:“怎么?”
“我在想,我真是好运。”严珣快行两步,弯腰凑近谷绪,曲起手指,指关节蹭过谷绪的耳垂,“梦想中的好运。”
“这不是运气。”谷绪纠正他。
“哦?”
“如果我不愿意,你有再多好运也没用。”说话时,谷绪表情自然,不像是情人间的对话,更像是在进行一场严肃的论证。
定定地看他半晌,严珣忍不住笑了。
他笑得不可自抑,额头抵住谷绪的肩膀,长发如银瀑流淌。发尾轻颤,与腰带上的宝石纠缠,彩光相映,璀璨夺目。
“你笑什么?”谷绪很难理解严珣的反应,眼底浮现一抹茫然。
“我只是开心。”严珣凝视谷绪,眼尾晕红,眸光流转,不经意间勾魂摄魄。
“开心?”
“是啊,开心。”严珣笑意盈盈,白皙的指尖划过谷绪的嘴角,在他下颌轻勾,带来几分痒意,“你在向我表达爱意,我难道不该高兴吗?”
“我什么时候……”
“嘘,别否认。”严珣用手指抵住谷绪的嘴唇,笑意浸入眼底,“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你个性腼腆。我懂你,亲爱的。”
谷绪:“……”
他不理解严珣的脑回路,在这头银龙面前,他总是感到语言匮乏。
同样无语的还有两人的随员。
第三区众人竖起耳朵,从头至尾听完这番对话,哪怕力持镇定,还是险些破功。
老天,他们听到了什么!
害羞,腼腆。
不死族吗?
他们知道龙族很不正常,陷入热恋时常会有惊人之举。
今时今日,他们再次饱受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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