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散播这些消息的罪魁祸首,正在跟护佑对话。
“钥匙”流水线的工厂完成了布置后,护佑再次出现在别斯年面前。
“走吧,带你去看看‘钥匙’怎么制造,”护佑将别斯年从大广场上带走,朝那些新建起来的工厂走去,顺带问了句这些天他一直好奇的某事情:“你们这些天在干什么?” “军训。”跑圈中途被拽走的别斯年稳定急促的呼吸道:“锻炼一下身体、意志以及纪律。” 别斯年推开工厂门,闻言看了他一眼:“时间快到了?” “差不多了,忙完这些我也该走了。” 护佑上前,按下开关:“为了确保每一枚钥匙的独特性,我编了个程序……你们最好再找个擅长这些的黑客,不然到时候这玩意坏了,你们都没法修。” 别斯年看向工厂内部复杂的仪器设施,大大小小的方形仪器像一个又一个的盒子,连接着传送带,传送带的终点是正在进行运算的巨型计算机。
“钥匙的原材料是最基础的那些,”护佑在一旁解释道:“分门别类的存放在这几个储藏室内,当储藏室里的数量低到警戒值的时候,会发送警告,让你们及时填充新的原材料。” 在开关按下后,位于储藏室内的传送带缓慢的将不同材料汇总在盒子中,盒子里响起了机械切割声。
随着一个又一个盒子的运转,那些最初的材料逐渐形成了一把钥匙,它在通过最后那个计算机的时候,正在运算的计算机飞快的闪过一行数字,并随之在钥匙上方烙印下一个特殊符号。
钥匙抵达了终点,“叮”的一声,掉落在盒子中。
护佑上前,取出盒子,将这枚钥匙展示给别斯年看。
金灿灿的钥匙上有一道乍看像是划痕,仔细一看又似乎像是某个签名,盯着研究半天,又恍若是某个特殊符号的标志。
别斯年盯着看了半天:“这是什么?” “每个钥匙的序列,你也可以理解为防伪标志。
这是一个摆在明面上谜题,想复制它的人除非比我更厉害,能解开谜题找到答案,不然无法复制出另一枚钥匙。” 提起专业领域,护佑兴致勃勃:“不过如果真有人解开谜题,想复制另一个钥匙,那他复制完之后,就会发现,每个钥匙都是独一无二的。
第二把相同序列的钥匙,不仅无法打开隐藏空间的门,而且会在试图接入中,让这把钥匙的原件失效。” 听起来非常谨慎。
别斯年产生了另一个疑惑:“但那个隐藏空间不是在星网吗?这把钥匙能打开星网上的‘门’?” “没错,”护佑朝他晃了晃小巧的钥匙道:“在激活钥匙之后,它会发出一个特殊信号,激活星网,然后进入星网上的隐藏空间。” 别斯年放弃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嘀咕了一句:“听起来星网无处不在。” “它本就无处不在,它覆盖了人类联邦和机械体共和国,”护佑晃着钥匙道:“只有通过身份芯片才能连入星网,你不觉得这很麻烦吗?” 没有芯片的别斯年:可不是嘛。
“我一直觉得,有人在星网上加了一把锁。”护佑叹了口气:“星网无处不在,使用它的方式应该有很多种,更简单也更便捷,“钥匙”的成功证明了我的这个想法。” “如果继续往这个方向探索下去,或许我能找到摆脱身份芯片的办法,很可惜,我没那么多时间,”护佑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而且我的身份芯片已经失效了。” 怎么又来了一个摆脱身份芯片的办法? 这是别斯年见到的第三种摆脱身份芯片的办法了。
虽然如此,别斯年还是问了一句:“不是说星网的使用办法吗?怎么变成摆脱身份芯片的办法了?” “身份芯片跟星网密不可分。
如果身份芯片在星网的记录消失了的话,就算身份芯片仍在体内,也不重要了。” 这么说来的话,反抗者是通过挖出身份芯片的物理手段,来解决芯片的实时监控问题;博士则是通过改造芯片传感信号的化学手段,来解决芯片的信号回传问题;而按照护佑的思路,他打算直接从源头解决星网上芯片的相关信息记录,来解决芯片的问题。
别斯年虚心求教:“联邦或者机械体共和国内有跟你差不多水平的黑客吗?” “跟我差不多水平?”护佑嗤笑了一声,在专业领域蔑视群雄:“没有。” 别斯年十分真挚的挽留对方:“那要不你别死了?” 护佑对此异常坦然,甚至带着几分骄傲:“至少这证明,我的死亡,是这个世界的损失。” “好了,我来给你展示怎么激活这把钥匙。” 他抬起手,露出手心里那把金灿灿的钥匙,像是捏着笔般,在空中画出一个无比复杂的图案,等最后一笔落下后,前方浮现出一个空白屏幕,护佑径直将钥匙怼到屏幕上,然后打开“无形的锁”,转动手上的钥匙。
空白的屏幕被激活,屏幕上流淌过无数个页面,一黑。
随着屏幕全黑之后,别斯年眼前的场景也不由一黑,等他再次睁眼,眼前就又转变成了熟悉的圆桌和灰色空间了。
只是这次,这个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别斯年不由问出他从上次就想问的另一个问题:“所以,我们是以什么形态进入这个位于星网上的隐藏空间的?” “这是星网的全息模式,”护佑有些奇怪对方为什么问了一个常识:“它通过捕捉活跃的人类意识构建一个虚拟的感知空间。” “也就是说,当我们位于这里的时候,真正的我们仍位于方才的现实空间?” “你到底是从哪来的原始人……”护佑嘀咕了一句,对这种人尽皆知的常识感到不耐烦:“当然,难道你还想用自己的身体进入星网?星网只是一个覆盖面积足够辽阔的网络,不是另一个世界。” “看来,之后进入这个特殊空间时,要确认自己位于绝对安全的情况下,”别斯年嘀咕了一声,转回正题:“还有,你刚才在空中画的那个图案,是激活‘钥匙’的必要方式吗?” “没错,”说起这个,护佑兴致勃勃道:“准确来说,那是在构建钥匙跟星网之间的联系,这可是个了不得的行为。” “我们没有通过芯片就完成了这一步!”护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我绝对是个天才。” 别斯年不否认这一点,他提醒对方另一点:“但其他人跟你不一样,你刚才画的那玩意……” 别斯年思考了下怎么含蓄的表达自己的意思:“算不上普普通通的画了个圈。”准确形容,他画了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复杂框架。
“毕竟是在不使用芯片的情况下链接星网,这是我目前能想出来最简单的激活星网的办法了,”护佑皱起了眉:“你不会想说,这很难吧?” 别斯年回忆了下对方方才在空中肆意挥洒“无形的笔尖”,大开大合的勾勒出来的“鬼画符”,委婉道:“经过一段时间的模仿和学习,或许不算难。” “那问题不就解决了?”护佑不觉得这值得在意,强调道:“这已经是最简单的办法了。” 别斯年不怀疑他的话,只是考虑到护佑不久于人世的情况,他想的东西更多一些而已。
“你没考虑过,搞个能直接登入隐藏空间的小程序吗?” “我当然考虑过,但这不够安全,”护佑:“程序是人写的,只要存在就会有漏洞,你也不想你们在这里讨论的时候,里面混了个来自联邦的间谍吧?” “如果用钥匙才能打开那扇门的话,那起码他们得先得到一把钥匙。” 别斯年将话题扯到了另一件事上:“关于荒星的能源限额问题……” “偷偷拉根线倒是没什么问题,”护佑:“但我之前听你跟黑市的对话,你们接下来要动员整个荒星星系,那你考虑过其他荒星的能源限额问题怎么解决?”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别斯年看向护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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