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但你们现在好像有六个人?”
“需要我回去再拿四个桶吗?”
表情为【苦】的任疏郁苦笑了一下。
上前接过小桶,道谢:
“不用。辛苦了。”
……
海风轻柔地从发梢拂过,沙滩很安静,静得只能听见两人脚踩在白沙上细碎的脚步声。手电筒的光线从螃蟹脚印的痕迹上扫过,顺着找到了一口极小的圆洞口。
“这里可能有螃蟹。”任疏郁说。
“真的?”陆岚汀紧张极了,但声音却很轻很轻,生怕吵走了小螃蟹。
任疏郁点点头,将塑料铲插进洞口旁的沙子中,用力一铲,就看见一个透明带灰黑的小东西从砂砾中活泼地钻出来。
“啊——它会不会咬我?”陆岚汀笑得眼睛弯弯的,小心翼翼伸出手想抓住螃蟹:“啊,它逃了!”
……
以上画面纯属虚构。
来自于半小时前,任疏郁对两个人沙滩约会的脑补想象。
而现在的真实场景是……
狂啸的海风把六个人的发型吹得七零八乱,身体吹得摇摇欲坠,沙滩上七嘴八舌魔音贯耳——
表情为【喜】的宋言拙喜笑颜开:
“陆老师,敢不敢和我比赛在沙滩上青蛙跳!你要是赢过我,我给你一百块钱!”
表情为【乐】的郭浪其乐无穷:
“加我一个加我一个!你们谁要是能赢了我,我就给你们一千块钱!”
宋言拙咬牙切齿:“禁止内卷!”
陆岚汀不乐意地嘟囔:“那我要是输了怎么办?”
宋言拙:“好说,那任老师就给我一百块钱!”
落在他们身后提小桶、心里正苦唧唧的任疏郁:“?”
郭浪:“啊?但任老师又不是小汀的亲哥哥……”被宋言拙踩了一脚。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改口:
“那任老师就给我一千块钱!”
陆岚汀无语:“你们够够的!关任老师什么……”
任疏郁终于狠心放下了他那些不切实际的脑补画面,长叹一声:“行,我给小汀出钱,你们去比赛吧。”
陆岚汀:“啊?我……”
宋言拙:“嗷呜呜!”和郭浪一左一右驾着陆岚汀,飞快跑到了不远处一盏路灯边。
路灯灯光落在沙滩上,映出了一条天然的跑道线:
“我们就从这里开始跳,谁先跳到下一个路灯那里谁就赢了!”
表情为【怒】的谢之骄忽然一怒之下,也快步走到跑道线后,双脚与肩同宽,恶狠狠地抱头蹲下:
“来!比赛!谁要是跳赢了我,我就给谁一万块钱!”
话音刚落,身旁三个人瞬间齐刷刷蹲好!
宋言拙没忘探出小脑袋确认:“谢少爷,您不是开玩笑吧?”
谢之骄冷笑:“当然是真的!本少爷现在心情不好,只想撒钱取点乐子!”
宋言拙转头激动地向其他两人挥手:“你们也都来参加吧!少爷撒钱不要白不要!”
表情为【哀】的萧颜假惺惺地哀了一下:“我没兴趣参加这种体育——”
谢之骄暴怒:“来!所有人都来!不来的就是不给我谢家面子!只要能赢了我,赢了的人每人给一万!”
“……”萧颜用手腕上黑色发圈利落地挽起了头发,蹲到了谢之骄身边。
陆岚汀屈膝蹲下时,裤脚微微上移了一段。但他还不知道自己露出了一截光滑白皙的小腿,只顾着转头笑吟吟地望着任疏郁。
冲人招呼着挥了挥手:“快来快来!”
那双眼睛也太漂亮了,叫人以为寻到了今夜海上消失的星辰。
任疏郁在心里又叹了口气。
也对着陆岚汀弯了弯唇角,加快了脚步走过去。
看见任疏郁过来,宋言拙十分自觉朝左边移动了一点,留了个空间给任疏郁蹲下。
于是,《冬漫》六位嘉宾都在路灯旁边蹲好。
排成一条笔直的直线。
这场赌约和奖金都十分混乱的沙滩青蛙跳比赛,由金牌运动员郭浪担任裁判。
他中气十足大喊:
“3、2、1、跳!”
他矫健的双腿伴随着他的声音一同在空中划出残影!
同一时刻,谢之骄也闷着头向前猛跳了起来!
看见周围这些人的奋力弹跳,陆岚汀心头隐隐冒出了一些怀疑。
他怀疑他们不是人。
是真的青蛙。
但能怎么办呢,只有跳了。
他发狠了、忘情了、拼了老命去跳了!
直到跳到了第四个后。
“啪嗒”体力值完全耗尽。
一屁股倒坐在了沙子上。
脸红红地喘着气。
任疏郁一直和他保持着相同的节奏,见他倒下,也笑着朝后坐在了沙滩上。
陆岚汀鼻尖都涨红了:“任老师,刚刚赌约里要给浪哥和宋言拙的钱,我会自己……”
任疏郁打断他:“我来付,毕竟是我非让你参加的。”
陆岚汀:“其实也不是啦!”
任疏郁:“要不是我,你怎么会答应和他们在沙滩上,玩这种又傻又累的游戏。”
陆岚汀笑出了声:“就是就是!谁来沙滩上是跳青蛙跳的啊,神经。”
任疏郁于是也跟着笑:“那现在要不要去捉螃蟹?”
陆岚汀眼睛亮了起来:“去哪里?”
任疏郁指了指身后他们跳来的地方:“我刚刚看到后面那块区域,有小螃蟹的脚印。”
陆岚汀兴奋地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子:“走走走!”
远处,郭浪首个到达终点的“嗷嗷嗷”欢呼声,顺着海风一路传来,震得他们耳膜嗡嗡作响。
但他们俩都没敢分心。
聚精会神地盯着,砂砾里冒出的一只贼溜溜横行的小螃蟹。
陆岚汀紧张得握紧了拳头,最后还是丧气的说:“我不敢!还是你来捉吧。”
见任疏郁很轻松地伸出两根手指夹住螃蟹躯壳,一个漂亮的抛物线下扔进桶里,又佩服得五体投地,连连惊叹:
“任老师,你真是什么都会!”
借着手电筒的光,任疏郁垂头看着小桶里欢快打转儿的小螃蟹,轻声问:
“以后可以不叫我老师?”
陆岚汀疑惑地抬起眼。
“有点太生疏了。我们难道不是已经成了朋友么?”
陆岚汀耳朵红哒哒的,手足无措地咽了下口水:“那,那你的朋友都叫你什么?”
老公。
任疏郁差点就脱口而出。
他脑海里萦绕着那晚将陆岚汀抱进卧室时,青年在睡梦中喊出的那句“老公”。
觉得很好听,要是能每天听到就好了。
但好遗憾,现在好像还不太合适。
他按了按眉心:
“叫名字就好。”
名字,名字,哦……
陆岚汀被海风吹得头晕脑胀:
“好吧任疏郁。我们继续去捉小螃蟹吧任疏郁!下一只我要试着捉。”
“好不好任疏郁?”
任疏郁笑声传来:“小汀,就算喊名字,也不用一口气喊那么多次的。”
陆岚汀紧张地提着桶里的小螃蟹站起身,在沙滩上踉踉跄跄:“啊原来是这样吗任疏郁。”
任疏郁继续笑:“你也太可爱了小汀。”
Yes!
真实的场景……终于和脑补里的一样了!
任疏郁畅快地吐了口气。
除了遥远的沙滩那边,多了几只呱呱躁动的青蛙做背景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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