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凌一直存在,对他视而不见的依旧视而不见,只是因为小少爷明确地站在了他这边,所以这些人的行为收敛了许多,由明面转为了地下。
暗暗将他的作业撕毁,往他的床上泼水,在他放学路上拦住他要钱。
他以前还会为这些事情而感到痛苦麻木,但现在他的内心毫无起伏。
——不过一群跳梁小丑,根本不值得他费心伤神。
回到家,一如既往的酒气熏天。
席暃在酒瓶砸来之前躲了一下,招来了更加恶毒的辱骂,一个面容疲惫的女人没好气地说:“够了,他刚回来,你这是在干什么?”
男人骂骂咧咧地说:“我教训这个小畜生用得着你插手?臭婊子,滚一边去。”
女人一脸隐忍,但又不敢反驳,沉默地走进厨房。
男人醉醺醺地瘫在沙发上,问:“下学期的奖学金什么时候发?”
“开学后。”
“妈的,还要这么久?”男人立马怒了,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我当初他妈的就不该让你继续读书,浪费时间!小畜生你给我记住了,你们学校的奖学金只发到下个学期,下学期一过你就马上给我滚去打工,休想再继续上学!”
席暃手指攥紧,指尖用力到嵌入掌心,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跟这个人同归于尽,但最后他还是忍了下来,一言不发地承受他的辱骂。
他以前不懂,为什么别人的父母都对自己的孩子关怀备至,他的爸妈却将他视为自己的仇人,骂他、打他,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后来他明白了,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配当父母,他们只是把他当作赚钱的工具,对他没有半分感情。
很小的时候他还期待过父爱和母爱,长大后那点期待和亲情便在日复一日的辱骂中逐渐消失殆尽,到现在已经转成了深深的厌恶和仇恨。
寒假第三天。
门铃响的时候祝时宴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猛地想起今天席暃要来给他补习,连忙爬起来跑去开门。
果不其然,席暃站在门口,手上还提着早餐。
祝时宴打了个哈欠,一边给他让开路一边道:“你不是知道门锁密码吗?下次直接进来就好了。”
席暃跟在他身后,听话地应下:“好。”
祝时宴揉了揉眼,“你等我一下,我洗漱完马上出来。”
祝时宴为了这场补习还专门买了一个学习桌,吃完早饭,两人坐在桌子前,席暃将自己整理的资料拿出来,然后递给他一张试卷。
“这是我出的一张高一物理试卷,你先做一下。”
祝时宴啊了一声:“第一节课就做试卷啊......”
席暃神情有些无措,“你不想做吗?那我们可以先从习题......”
“没有没有,我只是有点惊讶。”祝时宴笑着将试卷拿过来,“你是老师,当然听你的。”
席暃的眼睛亮了亮,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耳朵红红地说:“那你试着做一下。”
祝时宴做试卷,席暃就在他旁边给他整理笔记,两个小时后,他第三次询问:“试卷做完了吗?”
祝时宴实在不好意思再拖下去,一脸纠结将试卷交给他,小声道:“做好了。”
能填的他都填上了,空着的就算再给他一天的时间他也做不出来,何必再浪费时间。
他安慰自己,成绩不差的话又怎么会找补习老师呢?
他不会是正常的,不用羞愧。
但在看到席暃拿着红笔不知道该怎么下笔的样子,他还是羞愧的脸都红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活了两世,他还是第一次在学习上大受打击。
他试图给自己找补:“我早上刚醒来,脑子还不太清楚。”
“没关系。”席暃将刚刚整理好的高二的笔记放在一边,重新拿了一个本子,道:“我们从头开始。”
祝时宴松了口气,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我基础不太好。”
要是早知道他会有这一天,当年他在读高中的时候一定将这些知识点背的滚瓜烂熟,保证十年也忘不了。
不得不说,席暃真的是一个很好的老师。
他不会长篇大论的讲一些晦涩难懂的知识点,而是用例题抽丝剥茧,深入浅出,轻而易举便唤醒了祝时宴关于高中物理的记忆。
而且他非常的有耐心,只要祝时宴露出一点疑惑的表情,他便会及时停下,然后再重新讲一遍。
一节课上完,祝时宴意犹未尽,早上那点羞愧早就被他抛在了脑后,眼看席暃要走,他一把抓住对方的袖子,仰头看他:“你下午有时间吗?”
他化学和数学也不是很好,要不顺便也给他补补吧。
第12章
“......2点到8点有兼职。”
“好吧。”
祝时宴松开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那吃个饭再走?”
席暃张嘴想拒绝,但祝时宴预判了他的话,抢在他开口之前道:“现在才12点,来得及。”说完还补充了一句:“不准拒绝。”
席暃无奈,只好把背包放下,“好。”
林近怕祝时宴一个人在这里住不好好吃饭,往他的冰箱里塞了很多东西,还安排了做饭的阿姨按时上门,两人在卧室补习的时候,阿姨已经把饭都做好了。
吃完饭,席暃主动去洗碗,祝时宴也不跟他抢,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问:“郑兴延他们最近还找你麻烦吗?”
席暃动作熟练的将盘子摆好,面不改色地回:“没有,我没有再遇见他们。”
“那就好。”
祝时宴翻了个身,沙发边放着叠好的被子,他顺手拿过来盖在自己身上,神情惬意地点开了一部电影看。
着看着他的眼皮就开始上下打架,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席暃洗完碗,擦干净手,转身道:“我洗好了,先......”
后面的话在看到祝时宴熟睡的脸时自动消音,他放缓脚步,站在沙发旁静静地看了他许久,然后轻轻帮他把滑落的被子往上捻了捻,关上门离开了。
席暃每隔两天来一次,有时候是上午有时候是下午,即便祝时宴跟他说了他可以直接进来,他还是会按响门铃,然后安静地等着。
这日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外面从四点开始就在下暴雨,祝时宴想跟他说今天不用来了,但席暃没有手机,他没办法联系他,只能担忧地一直看外面,祈祷六点雨可以停。
可惜的是,到六点时雨并没有停。
六点十分,门铃响了。
祝时宴连忙跑过去开门,席暃浑身湿漉漉地站在门外,略长的头发不停的滴水,看向他时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对不起,我迟到了。”
可怜巴巴的,像只落汤小狗。
祝时宴心里莫名的不舒服,拉着人进来:“你傻啊,这么大的雨你不知道晚点再来?伞也不打一个。”
席暃垂眸跟在他身后,任由他数落。
祝时宴把睡衣丢给他,“你先去洗个澡,小心别感冒了。”
席暃点点头,将背包放下,接过衣服去浴室。
祝时宴将他放在地上的背包提到卧室,拿起来时感觉不对劲,低头看了眼,好家伙,他自己浑身湿透这包倒是保护的挺好,除了不可避免地溅上几滴水,其他地方干干净净的。
而且这背包鼓鼓囊囊的不像是只装了书的样子,祝时宴好奇想打开看一眼,但他忍住了,老老实实地放在一边,拿出课本预习。
席暃洗的很快,祝时宴一道大题还没做完他就出来了。
祝时宴原以为他穿自己的衣服会偏大,但没想到他穿着刚好,甚至有点紧。
祝时宴惊讶地比划了一下,“你长这么高了?”
第一次来他家的时候明明比他还矮几厘米,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竟然都能与他平视了,身体也结实了不少,他刚刚甚至隐隐看到了腹肌的轮廓,除了头发略长依旧遮住眉眼之外,现在的席暃与他刚来这个世界相比,宛如脱胎换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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