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他帅裂苍穹[快穿](40)
细腻精美的古瓷器里被精心地插上了造型各异的玫瑰花,鲜艳的花瓣上尚且带着夜晚的露珠,在温暖明亮的大厅里吐露着芬芳。
香水与脂粉的味道混合着玫瑰花香在空气中缭绕,低低的谈话间伴随着丝绸的裙子摩挲声,衣香鬓影,裙角婆娑。
半边侧颜,一抹眼波,羽扇后的红唇,笔挺的燕尾服,雪白的手套,闪闪发亮的黑色皮鞋,在悠扬的音乐声中旋转交织在一起。
红酒妖艳如血,奢华的大厅金碧辉煌。
但是吸血鬼们都有些心不在焉,因为这场舞会的主人还没有到来。
城堡四层
与舞厅里的热闹喧嚣不同,洛斯伯爵的房间里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墙角那造型古朴的钟发出的有节律的滴答声。
洛斯伯爵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
镜子中的那个男人眉头紧锁,红宝石般血红的眸子晦暗不明。
在大家都在欢庆即将到来的胜利时,只有他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在与教廷的一次次交锋中,虽然他们总是大胜而归,但是每次在战后进行分析与统计,就会发现教廷有生力量的消亡才不过是九牛一毛。
而且,每次在他们制定了针对教廷上层的偷袭时,他们总是因为各种各样貌似偶然的事件扑空,就好像——教廷是会未卜先知一样。
虽然他们现在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也一次次地得胜,但是,洛斯伯爵心里总是隐隐约约的萦绕着一种不详的预感。
——教廷好像在暗地里谋划着什么。
呵。他望望镜子中的自己,自嘲地摇了摇头。
就算他们真的谋划着什么又怎么样?面对绝对的实力和压倒性的力量,再多的谋划都是没有用处。
而对于自己的实力,伯爵从来没有产生过怀疑。
他对着镜子整了整西装,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是时候去招待宾客了。
就在他打开门后,一声细细弱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伯爵……”
洛斯伯爵血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耐,他转身,只见远处阴影中,一个纤细的少年正定定地看着他。
金色的头发璀璨如阳光,碧蓝的眼眸温柔如大海,肌肤白皙,五官精致,纤细的身材让人忍不住怜惜。
而在那大大的碧蓝色眼眸中,是压抑不住的痴迷与爱恋。
凯利尔穿着一身白色的精致正装,领口处露出层层叠叠的雪白蕾丝花边,衬的他面容精致如同天使。
洛斯伯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他的眼眸中搜寻搜寻着什么,但他最终却一无所获。
伯爵掩起眼眸中微不可察的失望,温柔地对他笑了笑,血色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绪:“你先下去吧,不必等我。”
凯利尔白皙的面颊上染上羞涩的红晕,他恋恋不舍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看着凯利尔的背影,洛斯伯爵的眼眸中闪烁着与笑容不符的漠然冷意。
——等到战争结束后,这个教廷的圣子就没有用了。
洛斯伯爵转身走下盘旋的楼梯,来到了热闹喧嚣的大厅。他的到来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家都用一种狂热的眼光盯着他。
洛斯伯爵象征性地轻轻颌首,英俊完美的面容平静无波:“请大家务必不要拘束,随意就好。”说完,他对着一旁的乐队轻轻一挥手,示意他们奏乐。
悠扬的乐声响了起来,流水般回荡在空中,随着音乐,男男女女分别步入舞池。
洛斯伯爵手中端着一杯红酒,悠闲地依靠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优雅地抿着,血色的眼眸幽冷深邃,浑身散发着阴郁的低气压,让一旁想上来搭话的吸血鬼贵族们望而却步。
毕竟,洛斯伯爵的喜怒无常可是人尽皆知的。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白色正装的少年出现在了洛斯伯爵的面前,洛斯伯爵斜斜一瞟,只见凯利尔正面色泛红地看着他。
只听他用一双纤白的手不安地绞着衣角,碧蓝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他,眸子里闪烁着爱慕与期待,他用细如蚊蚋的声音说道:“伯爵大人,请问您不去跳舞吗?”
洛斯伯爵眉头皱起,眼中闪过冰冷与不耐,他声音低沉:“滚。”
凯利尔惊讶地瞪大了碧蓝的眼眸,泪水一瞬间就涌上了眼眶,他委屈地红着眼眶,一脸受伤地看着伯爵。
洛斯伯爵冷漠地转回头来,盯着舞池抿了一口杯中红酒。
在三年之前,他一直偏爱凯利尔这种类型的金发碧眼的少年少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凯利尔……他总觉得有一种违和感。
如果不是因为他心中隐隐约约的不安感,他才不会为了稳住这个教廷送来的筹码,而与他虚与委蛇那么长时间。
那个凯利尔,明明是教廷的圣子,却总是对他露出卑微的爱恋神情,那种一戳就破的伪装出来的高贵与傲慢,与他相比……反而是那个少年更像是圣子。
想起那个少年,洛斯伯爵不禁手指一紧。
三年前……
手下急匆匆地来报告,神情惶恐地说,那个被严加看守的少年不见了,在他匆忙地赶过去之后,只见屋内空空荡荡,破碎的窗户散落一地,而那个少年……竟然仿佛蒸发一样,在数十个他的亲信与精锐的看守下不见了。
想到这里,洛斯伯爵端着酒杯的手不禁越攥越紧,终于,只听“咔嚓”一声,玻璃杯竟然被他生生捏碎了。
血色的酒液顺着苍白的指尖流淌下来,滴在地毯上,仿若绽放开了朵朵邪异的血花。
“啧。”洛斯伯爵眉头一紧,伸手从上衣兜中抽出雪白的手帕,细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掌,突然,一个想法跃入了他的脑海。
斯诺·米亚,该不会是投靠了教廷吧?洛斯伯爵的双眸陡然睁大。
如果这么说来,那么教廷损失减少,高层存余的原因就说的通了。血色的眼眸中闪过深思,洛斯伯爵向旁边的侍者招招手,示意他们把地上的一片狼藉情理掉,然后就走到了另外一边。
但是,即使是有预知能力,那也顶多只可以预先了解吸血鬼的行动罢了,更何况,据他所知,这种能力也是有限制的,不仅不能连续多次使用,频繁使用还会对使用者的身体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这也是他们的寿命始终不长的原因。
所以,他的行为最多可以减少教廷的损失,而并不能扭转整个战局。
而且……如果斯诺真的投靠教廷的话,那么,等他完全胜利之后,那个从自己这里擅自离开的少年就可以任他处置了吧。
洛斯伯爵危险地眯起了眼睛,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尾戒上闪闪发亮的红宝石,眸中晦暗不明。
突然,城堡门口传来了辚辚马车声,铁制的轱辘在鹅卵石上发出有节奏的响声,听起来颇为响亮。
一旁闲聊的绅士淑女们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这会是哪个人,竟然敢在洛斯伯爵举办的舞会上迟到?
只听门口的侍者大声地报出了来客的名字:
“周白伯爵阁下到!”
第56章 第六个世界9
侍者的话语刚落,人群中产生了片刻的寂静,紧接着,便响起了窃窃私语声。
衣冠楚楚的吸血鬼们面面相觑,神色间竟然颇为惊讶。
但却不是因为他们没有听说过这个伯爵,而是因为,这个伯爵太令人好奇了。
就在吸血鬼与教廷开战后不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又不知是什么地方,这个有着东方名字的吸血鬼伯爵异军突起般神秘地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
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没有人见过他的面容,没有人了解他的实力。
只知道,这个靠战争起家的新家伙,对整个吸血鬼世界极为了解,在既不失礼,也不露出丝毫马脚的情况下,还能举重若轻地巧妙周旋,是在这波涛暗涌的局势中一股猜不透的神秘力量。
洛斯伯爵心不在焉地摇晃着杯中殷红的红酒,一双红眸若有所思地盯着门口,英俊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平静,令人猜不透他真实的想法。
哒哒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响起,清脆地敲击着门外大理石制的地板。
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走了进来。
夜色般深沉的燕尾服妥帖地衬托出男人肩宽腰细的优雅身材,塔夫绸面的高翻领和袖口上绣着低调华丽的暗纹,随着男人的动作闪烁着微光,带着些许东方式的优雅与神秘。
口袋里露出一角雪白的手帕,露出的弧度和形状都精确而有礼的仿佛经过了周密的计算。
而更令人瞩目的,是他的样貌,长的这般好看的人,即使是在吸血鬼中也不多见。
半长的暗色鬈发犹如黑玉,眉峰如峦,纤长的睫毛仿若鸦羽,冷漠而深邃的眼眸满载星辰,幽暗的瞳孔仿佛通向天空的彼岸。
更令人惊讶的是,与其说他是一个男人,不如说,他是一个介于男人与少年之间的人。
他虽然身形修长,但体型还是偏于纤细,略显青涩的脸部线条带着些许中姓化的柔美。但是,却不会有任何人对他起轻视之心,那偏于艳丽的五官仿佛带着侵略性的危险,冷漠而神秘的眼眸中是令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他微微地笑着,唇边扬起的弧度仿佛经过严密的测量,带着礼貌性的疏远。
按照礼节,新到来的客人是需要和主人寒暄问候一番的。只见那男人环视一周,然后迈步向洛斯伯爵走来。
看着远远走来的周白,洛斯伯爵僵住了,如果他没有看错,这个人……他好像有点眼熟。
那双暗沉若寒潭的眼眸,漆黑而清透的瞳孔里光影变幻,仿佛能看透心灵,吸走魂魄,这样的眼眸……他只见过一次。
而且,就五官轮廓而言,这个周白也与那个少年也颇有几分相似。
但是,作为强者,他完全感受的到,那人身上与他不相上下的强者的气息,而一个弱小的人类是不可能让他感受到这样的压迫感的,更何况,二者无论是气质还是神态,未免差距太大。
一个是娇人的猫咪,另一个则是蓄势待发的猎豹。
攥着高脚杯的修长手指不动声色地紧了紧,洛斯伯爵一反常态地迎了上去。
周白注视着那在夜色中闪闪发亮的血色红眸,轻轻挑起一个无人察觉的微笑,深黑的眼眸中神色不明。
这么长时间……猎物终于上钩了。
突然,一个娇小的身影突然插了出来,挡在了洛斯伯爵的面前。
凯利尔站在周白面前,璀璨的金发在水晶灯下仿佛发着光,他面容精致完美犹如天使,纯净的海蓝色眼眸直直地看向周白,淡粉色的唇角扬起勉强的弧度,眼底仿佛还残留着惊恐与不可置信。
洛斯伯爵即使在心里再暗骂凯利尔搅局,但处于贵族生来的礼貌,他还是停下了步伐,端着红酒倚在一边,一双眼眸紧紧地盯着二人,半张面容隐在黑暗中,冰冷漠然的令人望而却步。
周围的人群中也传来窃窃私语的议论声,鄙夷的目光纷纷投向场中的凯利尔,对这样不止礼数的行为发出了小声的轻嘲。
凯利尔雪白的额头上渗出了汗水,将他的金发微微打湿,黏在光滑的额角上。
他扬起一个勉强的笑:“晚上好,周……白伯爵。”
周白眼眸中染上浓浓的兴味,他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晚上好。”低沉的声音仿佛大提琴般醇厚清冽,又带着少年般迷人的清澈。
远处的洛斯伯爵眼中疑惑更深。——就连声音,也如此的令人熟悉。
而听到这熟悉入骨的声音,凯利尔紧紧地盯着周白,纤白的手指几乎嵌入掌心。
即使别人不认识……他也不可能会认不出来!这张脸,他顶了整整二十五年!凯利尔心中泛起惶恐,说起来,他好像忘记询问那个与他做交易的神秘力量,真正的凯利尔的灵魂他是如何处理的了,也更忘记问,他自己原来的身躯是怎样处理的,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