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父有病啊(44)
睡死过去的叶潇完全没有任何回应。
她站起来,放大了些音量:“师父?”
叶潇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叶无忧长久地叹了一口气,对于叶潇洗个澡也能洗睡着感到无奈。她擦干手上的水,本想将人拎出来擦干净,目光却在叶潇沉静的面容上凝住,久违地发起呆。
叶潇无疑是好看的,虽然比不上叶琉璃,但她对自己的皮囊从在现代开始一直都很是自得。
那张脸在大多时候总携着张扬的桀骜不驯,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让人十分想打。可就是这样的嚣张的面容,在主人闭眼时却意外的内敛,嘴唇因着弥漫的水汽而尤其红润,原本紧闭的唇瓣间微微张开,吐出轻缓的呼吸。
叶无忧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沉下的墨色在瞳眸中翻搅得厉害,形成剧烈闪烁的漩涡。
她情不自禁地撑在木桶两边,伏下身体,凑近了叶潇的脸庞。
直到她们的鼻息都交缠在一起,叶无忧停了下来。
她灼热的眼神从叶潇的光洁的额头游移到嘴唇,喉咙一动。
她的眼睫颤抖得极其厉害,似乎在竭力克制着冲动,眉心狠狠蹙起,眼中的漩涡像是要将人吸进去。
理智终究是快不成军,叶无忧挫败地想,自己真是魔障了。
她微微侧过头,身躯前倾,便在朦胧的蒸气中吻上那毫无防备的唇。
轻飘飘的吻,甜腻得似乎要融化在漂浮的水汽中。
柔软的触感清晰地传来,叶无忧浑身一颤,剧烈的电流在四肢窜了一圈,她身躯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她喘了喘气,好不容易挣扎着把人抱起来擦干净,叶无忧又按捺不住地亲了亲。
她面色通红地将替换的衣物在叶潇身上套好,把木桶倒干净水抬下去,又迅疾地回屋拴上门,三步并作两步,把棉被拖上来将叶潇盖得牢牢实实。
然后……叶无忧爬上床,撑着头看着叶潇的脸神游。
她轻缓地挪过去,面上的红色已经消了,眼睛因为被水汽醺了许久,湿漉漉的,看上去尤其无害。
大概是之前暗搓搓地耍流氓耍起了瘾,叶无忧看着看着不觉心猿意马,被勾得蠢蠢欲动。
就……就一下。
她犹犹豫豫地想道,贴上去蜻蜓点水地啄了一下。
如同是偷喝了陈酿,唇齿间绽出浓郁的酒香,叶无忧恍惚觉得自己已经醉晕在花丛间。
可事实上她此时脑袋十分清明,只是偏偏控制不住在心底盘踞已久的欲望。
叶无忧干脆翻在叶潇身上。这安神香是她自己做的,有多少成效自己心知肚明,心知叶潇估计是睡死过去了,手上的动作便有些放肆。
叶无忧心痒得厉害,把叶潇脸上的发丝拨开,低下头在叶潇的额上亲了亲,顿了良久,便沿着叶潇的眉梢一直吻到眼帘,从鼻梁一路啄吻,细细地亲到了嘴角。
她眯着眼睛砸吧砸吧嘴,面皮红得很,显出几分羞涩,笑容傻气得像极了偷吃小鱼干的大猫。
她轻轻吸着气,眼神软得一塌糊涂,浅淡地亲上叶潇的嘴巴。
这一吻便收不回来了。叶无忧将叶潇的唇瓣舔了一圈,舌尖撬开闭合的唇齿,小心翼翼地扫了一圈,直到叶潇轻声哼了哼,才做贼似的飞快收回来。
手心躁得冒出汗水,叶无忧屏息见叶潇一丁点要醒的意思没有,犹豫了瞬息,又亲了亲叶潇的唇角,从耳廓沿着脖颈绵密地吻到锁骨,蹭了好一会儿,她这才餍足地半眯着眸子,呼吸急促地躺下,呆滞地盯着窗棂。
我好想做了了不得的事。
叶无忧模模糊糊地想着,指腹在嘴唇上按压,不争气地从脸到耳根再一次红透了。
她后知后觉地捂住鼻子,折腾好一会儿才止住了泛滥的鼻血,把棉被拉上来盖住自己,蜷着腿把叶潇的脚丫子一圈,就毫不客气地伸长手把人抱到怀里,下巴蹭着叶潇的发旋,心满意足地想,真是死也值了。
她想着,就忍不住笑起来,脸边的酒窝砌出一个极深的括弧。
愚蠢的叶潇不知道自己被流氓占便宜占了个遍,正做着被一只漆黑的大猫不停蹭脸的梦,嘴角也不禁带上一丝笑意。
猫的确是她见过身形最大的了,不停呼噜着亲舔她的脸,眼瞳又大又圆,碧蓝碧蓝的,还亲人得紧,一个劲儿地舔,白色的胡须蹭在脸上,逗得她忍俊不禁。
作者有话要说: 【沉思】本来是要更五千字以上的!
可是生理期又淋了雨,臣妾躺床上脑子浆糊得很,写着写着不知写什么了QAQ
QAQ叶大反派终于悄悄咪咪地耍起了流氓!终于!终于不再面瘫脸了!!!
好的,谢谢大家的地雷,臣妾还是没找到记录地雷的地方,有谁知道帮帮智障作者,谢谢谢谢!
基友说我是不是孩子掉了T产后大出血,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昨天看了百鸟朝凤【沉思】顺便安利一下,好像要下映了,有很多情怀,个人认为是一部很优秀的电影。
下周我要考试我还没复习!╰(‵□′)╯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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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天使们的书评!下周或者下下周见!我去挺尸了ORZ
☆、第 50 章 妙春谷
叶潇在一片清脆悦耳的鸟鸣中悠悠睁开眼睛。
她正想伸个懒腰,再感叹一下自己多久都没有睡得这么好了,便感到一阵酸痛从肩膀上传来,身体猛然僵住了。
叶潇定睛一看,骇然得差点从床上弹跳而起。
等一等,这是什么情况?
为毛我一爬起来就发现被反派死死抱在怀里,卧槽——好吓人啊!
她一下囧了,试图挣了挣,极想从这个满是苦橙花味道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谁知微一动作,收在她腰侧的手臂徒然收紧,大有把她勒死的趋势,叶潇立马乖顺地不动了。
哎哟妈,说好的霸气的BOSS呢!睡觉还要抱个人这是什么设定!还抱这么紧!
叶潇不由绷紧了腮帮子,发散的脑回路一不小心又跑题了,在关于到底怎么样能在不惊动叶无忧的情况下顺利解脱的问题上陷入了沉思。
哦,总之绝对不能把反派惊醒,否则又像上次那样被挑松了腰带差点裸奔一样尴尬就不好了。
她想着想着,半天没想出个头绪,略一抬头,飘忽的眼神游离晃荡着,最后顿在那书中所写最为罪大恶极之人的睡颜之上。
不知道是不是阳光过于温柔,叶无忧那在细碎的点点光晕渲染之下的,毫无防备的面容,意外的柔和。
叶潇眨了眨眼睛。
墨色的发丝搭在少女瘦削的脸上,衬得她的肤色有种病态的苍白;浓密的睫毛垂在眼睑,眼窝极深;偏生两瓣嘴唇倒是薄得很,不知是不是应了那句薄情之人。
嗯……叶潇观察良久后,得出了结论:
没有了那冷厉的眼神加持,叶小球看上去还是很正常的!
不过怎么睡着了还皱着眉?瞧着一脸不高兴的,哎,好一副讨债脸啊,难怪不是女主。
叶潇撇起嘴,慢悠悠地动了一阵,总算勉勉强强把手剥出来,在少女的眉间敲了敲。
随后,她便见叶无忧蹙起的眉头渐渐展开,竟然还没被她敲醒,似乎是梦呓地,低着声音喃了一声:“师父……”
微躁的呼吸掠过耳尖,少女带着糯音的轻语好像一根羽毛,轻轻地在叶潇耳边搔了搔。
叶潇眼睛睁大了稍许,心脏突然就停了一拍,这一刻她面前的女孩不再是总绷着扑克脸那般不近人情,而是露出了正符合她这个年龄阶段的少女应有的,天真无邪的表情。
于是自诩为老油条的蛇精病在瞬间被萌到了。
被人睡着了还惦记,叶潇老脸一红,还觉得多不好意思的。她不禁想到,这熊孩子是做了什么梦?该不会是追杀自己的梦吧?那就太不美好了啊。
她一边想着,眼皮半搭着,似闭非闭,棕黑的瞳仁却中掠过一道暗光,莫名地多了几分冷清的寂寥。
不知是联想到了什么,叶潇那张要么装逼高冷,要么欢脱自嗨得甚至于浮夸的脸上,突然就浮现出了一种极端不符合她作风的,沧桑而又疲倦的表情。
仅仅一瞬,像是从未有过那样,霎时又从她脸上褪去。
她无事可做,只好继续端详起少女沉静的面容来,看着看着,突然就觉得这不要钱来的大徒弟,真像只猫。
看上去没什么表情,还挺中二,时不时又有些小狡诈……可实质上小心翼翼得很。
不知道挠挠她的脖子,会不会真的像猫一样咕噜着蹭手呢——咳咳,打住打住。
叶潇惊悚地扼死了自己那可怕的念头,转着眼睛打量叶无忧好一阵,忍不住暗自腹诽,看看这货如此纯良的样子,哪里都不像原著里面写的十恶不赦,冷心冷肺的大BOSS啊,最多就是都面瘫而已,其他方面也没见她怎么发疯……莫非是自己教得太好,反倒把人给掰正了?
这么一想,蛇精病不禁陷入了深思。
好有可能啊,毕竟我是如此正义的人!
哦——要是这自诩聪明的女人知道昨夜被按着做了些什么,恐怕就不会这么惬意了。
“喂。”不知过了多久,叶无忧被一阵轻拍惊醒。她乍然睁眼,一骨碌翻起来,右手下意识摸上腰间的剑,却摸了个空,当下一怔,这才迟钝地想起自己怕把叶潇硌着,早把流水剑取下来了。
“嘿,”叶潇见叶无忧还发着呆,伸出手在她面前挥了挥,“起床了,快回神。”
叶无忧尚且神志不清,下意识地拉住那只手,就要往嘴边凑,半途突然惊醒,硬生生顿下,一抬眼竟和叶潇疑惑的目光接个正着。
对方的眼神太过于纯净,令人心生负罪感,尤其不小心想到做完自己的所作所为,叶无忧的手一哆嗦,紧张得舌头一绕差点口吃:“师、师父……呃,你手真滑。”
叶潇:“……”
叶无忧:“……”
“吃饭。”叶潇把手收回来,忽略一瞬崩裂般微妙的心情,面不改色道。
两人相对无语地用早膳,叶潇像是才回过味来似的,搁下筷子摸了摸下巴,摆出一脸的高深莫测道:“唉,其实我也觉得我的手挺滑的。”
叶无忧:“……”
这人还真顺着杆子往上爬了。对于叶潇全然视脸皮为无物的行为,叶无忧顿感无语。
收拾好了行头,叶潇等人再次上马赶路,如此过了七八天,她们终于抵达了传说中的‘妙春谷’。
“啊,我的妈,终于到了!”累成狗的叶潇率先跳下马,跑到在谷外守着带路的药童跟前要了两碗水,几口喝了,畅快不已,只想大笑三声一解奔波之疲。
好甘的水,果然不愧是古代纯天然!爽快!
她愉快地想着,嘴角的弧度不禁咧得更开,过了几秒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高冷的人设似乎绷了,当即笑容全数凝在腮边,整个人愣在原地。
糟了我的高冷范!
叶潇一紧张,凝在脸上的笑容便僵硬地扯了回去。她将碗塞回那扎着冲天辫的药童手中,又拿出了请帖,语气冷然道:“劳烦带路。”
药童接过她手中的请帖,忍不住诧异地扫了叶潇一眼。
这人好生奇怪,刚还着嚷‘给老子来碗水,劳驾’,这下怎么感觉跟换了个人似的?
药童识得南宫飘云的字迹后,原本懒散的模样总算是正经了些。待堂无心等人也拿出了信物,她客气地颔首将信物收了,便带着这一行人钻进了妙春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