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道侣是种子(64)
她目光一扫,扫到罪魁祸首游清灵与晋中客,掌中霜剑再亮,朝前一劈,一道长长的霜剑正好劈中两人之间,回旋镖与魔元被剑意凝固成雕,继而化作酥粉,簌簌而落。
游清灵与晋中客同时收手,那边玉书生与修容也停止战斗,纷纷朝那女子瞧去。
“灭世剑,米微。”修容喃喃低语,双目发亮,她将琵琶重新化作法器插于鬓发之上,朝米微招呼道:“可是浩阳宗的米微师姐?小妹喻知书院的修容,这两位是我师兄玉书生与赤虎一族的祝虎道友,同为正道修士,理应守望相助,米微师姐何不与我等一道。”
米微见场面恢复平静,面色稍微和缓,她神识一扫,寻了处偏僻之地走去。忽然听得有人与她打招呼,她脚步顿了下,又仿若什么都未听到一般继续前行。
修容脸色瞬间变了变,又很快恢复正常,当做之前她并未与米微打过招呼一样。虽然听说浩阳宗灭世剑米微只知杀戮与修炼,但她以为同为三大正修,在这大殿之内,怎么也会给她两分面子,谁知这人还真如传说中的一样,谁也不理会。
祝余与白风见这人朝着方向走来,默不作声。
他俩虽然与宫岚在对峙,但对大殿内的场面也十分关注,因此这位剑修一进来两人便已发觉。这人一剑解危机,二剑定乾坤,那剑意之凛冽,可谓佼佼不群,远超同辈剑修。
两人交换个眼色,一致决定静观其变。
米微走到祝余与白风之侧,抱着剑沉默不语,高冷得一比。
这是真高冷,与祝余艹的那个人设不一样,她站在那儿,就是一座活冰山,能将周围冻出冰渣子的那种。祝余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忽然明白为何自己那么容易崩人设了,因为他不是剑修啊!
尹景天是接着米微之后进来的,见到他祝余白风以及玉书生都不由得露出诧异之色,他们明明瞧见这尹景天被蜂鸟偷袭,身受剧毒,绝无无生还可能,可是此时竟然见到已经‘死去’的人站在他们面前。
尹景□□玉书生投去阴毒的一眼,走向游清灵,低低的唤了声:“游师兄。”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将这十个人的出场写完了,好累。
期待的搓搓手,明天就混战了,有些兴奋。
第77章
小窗之外, 水镜忠实地将大殿之内的情形显示出来。石湖抚摸着多多的花苞,不解地问道:“七叔公, 为什么不直接开始破解封印,渡劫修士尽已捕捉,破阵材料皆已备齐。为防夜长梦多, 我们是不是该着手破解封印大阵了?”
老猿冷笑一声;“不急,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多玩玩也无妨。只渡劫大修尽数擒服怎么能够,这些天之骄子往日趾高气昂, 对吾族一口一个卑贱之种,如此何不让其体会到任由卑贱种翻云覆雨却毫无还手之力的滋味?”
“直接将他们擒来, 令其望着自己种族如猪狗, 自己也即将成为猪狗,眼睁睁却无反抗之力,不也一样?”石琥见盆中灵气不足, 捏碎了上品灵石洒入玉盆之中,他指葱如诸,动作优雅而有韵味, 看着便赏心悦目。
可是多多根本无心欣赏, 神识躲在花苞之中瑟瑟发抖, 祝余哥哥呀, 这两人简直是大魔王,将整个大陆的人都算计进去了,还算计成功了, 简直可怕。
老猿嗬嗬冷笑:“不让他们自相残杀,怎能舒心中恶气。若他们发现自己斗个乌鸡眼,到头来全是一场空,那才舒坦呢。”
石琥闻言,脑中回味下这画面,也笑了,确实如此,这样才好玩,也不再劝,七叔公心中愤懑颇多,让他玩乐会又何妨,一切都在计划之内,无人能更改结局,早或晚那么一会儿,没什么区别。
多多战战兢兢的,此时忍不住鼓着胆子在旁插嘴:“我两位哥哥与此界并无干系,可不可以放过他们?”多多与石琥这些日子一直形影不离,石琥与老猿说话并不避讳他,听得多了,倒是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心知这是种族之仇,是几十万年遗传下来的恨意,根本无法化解,唯有鲜血可洗刷,因此他从不多嘴多话,安静如鸡才可保平安。
而且之前他们谈论的一直都是渡劫大乘合体修士,对炼虚及以下修士并未提及,多多侥幸地想,也许炼虚之境的小虾米他们看不上眼,祝余哥哥与白风哥哥能逃过一劫呢。今日这种侥幸被打破,多多不得不开口求情了。
虽然他知道自己人小力微,他说的话两人未必会听,但万一呢,万一他们觉得可有可无,就答应了呢?
老猿不可置否,石琥微笑,“你若跟了我,我就考虑考虑。”
多多正想说自己考虑考虑,虽然多多知道自己最终会妥协,但不到最后一秒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说不定会有转机呢。谁知石琥幽幽开口,“我想想啊,他俩坏了我哪些大事啊。赤蠕被杀,唔,虽然赤蠕不得我欢心,但总归用得还算趁手,却在出任务期间被你那两个好哥哥斩杀了呢。斩杀赤蠕是小,因赤蠕被灭,其任务未完成差点坏了我大事。”
石琥故意说得严重,赤蠕被杀,他正欲再派人接替他任务,谁知探子却言那个顶替赤蠕身份之人继续了赤蠕的任务,且完成得比赤蠕要好,这点他勉强可以原谅祝余白风斩杀赤蠕之过了。
不过此时多多提出,他自然往严峻处说,不恐吓一番,这不乖的孩子又要继续使心眼了。
“你说,我该不该放过他俩呢?”石琥朝多多露出威胁的一笑,吓得多多不敢拒绝,泪眼汪汪地开口,“那我跟你走前,能不能和我两个哥哥说说话,告别一下。”
石琥露出个真切的笑,像是得到自己喜爱之物的孩子,眉眼间露出一丝天真与满足。
老猿本来想要反对,可是瞧见石琥这个笑容,忽然心一酸,所有劝说的话全吞下肚,算了,因着横公鱼一族的前程从小就压在他身上,石琥这孩子打小成熟,处心积虑,不得欢颜,更是没有过玩伴,有时他看到他从小就当自己是大人的模样,忍不住怀疑他们会不会给他压力太大,虽然石琥从小没抱怨过,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但老猿心知他如其他孩童一般心有渴望,只是为了不让他们失望,才苦苦压抑自己的情感与渴求。石琥这孩子,过得未免太苦,这仙王莲能让他开心,放走那只鸟和他同伴又如何,总归,那两人不过炼虚,坏不了什么大事。
大殿之内,自尹景天之后,又陆陆续续来了几百人。
柳晖是个交际广的,他身边聚集了十几个人;游清灵身边除了尹景天,再无一人敢往他身边凑;祝余白风因是生面孔,又与米微挨得近,有散人犹豫了会,还是没敢往这个方向凑;宫岚与洪琲招徕晋中客,晋中客虽未发一语,但他站在宫岚身侧,可见他态度;玉书生、修容以及祝虎身边聚集了其他宗门修士以及一些妖修。
除却这几人之外,其他修士或三五成群,或十数人数十人自觉抱堆成团,因着现场有不少杀神,只敢传音私语,大殿之内倒算是难得的安静。
不知传承资格赛什么时候开启,等待的时间长了,祝余无聊的托着白风手把玩着。白风五指纤长如竹,细致有肉,握着很是舒服。祝余捏了捏白风指腹之肉,赞道:“白风,你的手又柔又软,握着好舒服。”
白风轻笑一声,意味不明地道,“以后你会更舒服。”
祝余脑中思绪一歪,想起幻境中白风一开始的举动,心中莫名有些发慌,白风不会误会他俩的上下关系了吧,以为会睡个小可爱,谁知小可爱变成大可爱,结果被大可爱睡了。
一想起这个结果,祝余发现自己竟然十分兴奋,且毫无愧疚感,甚至幻想下白风那个时候的表情就莫名有些想笑,那时的白风一定很可爱。
祝余美滋滋的揉着白风掌心的肉,期待了起来。
祝余知道自己这么有底气,占着的就是白风宠他,可是白风就是这么宠他,他能怎么办呢,只能甜蜜的受着,祝余愉悦地想。
白风肯定是打不过他的,实力分上下,没毛病。
白风见他笑得怪异,不知为何后背一凉,他狐疑的望着祝风,莫非他听明白了自己的暗示?白风心一软,原来祝余这么爱我,这么渴望与我早些进行道侣仪式,白风心里暖洋洋的,决定出无明大陆后就回族地。
“请大殿内众修士注意,传承历练资格赛即将开始,十二时辰内,最多二十修士取得资格,超过二十,所有人资格作废。资格赛即将开始,请众修士上战台。”大殿之内忽然传来不辨男女虚无缥缈的声音,这声音响彻整个大殿,重复三遍,不绝于耳。
大殿之内所有人不约而同抬头,等待着战台开启。
白风反手捏捏祝余的手,慎重传音道:“祝余,战台之上,多加小心。”
“你也是。”祝余回握,“别离开我身边。”
大殿之内忽然想起轰隆隆的响声,众人朝发音处瞧去,只见四根大柱之内,以大柱之间的长宽距离为边,缓缓拔出一方矩形高台,这高台从地上节节生长,最终长成三人高,无护栏无其他配置。
而本来站在四根大柱之间的修士,或动静之始便跳出大柱范围之外,或稳如磐石静观其变,或惊慌失措或四处张望,皆在等待这阵动静过去。
高台落定,众修纷纷上台,挑选一方位置立住。
高台范围约莫十五米宽、二十米长,数百人站在其上,看起来犹如蜂窝般密密麻麻,抱团之人背靠着背围成一圈,与他修彼此戒备着。
见大部分修士都已上台,祝余与白风相视一眼,挑了个居中的宽敞之地。
宫岚带着洪琲笑意吟吟的占据高台一角,本来立在那方的修士见到宫岚,不约而同的给她腾出空位。游清灵占据另外一角,见原有修士,昂起下巴冷声道:“滚,离我远点。”
站在其侧的修士怒不可止,有人忍不住回道:“狂什么狂,当自己还是石天宗的少宗啊,不过是一卑贱种。”
游清灵冷冷地盯着他,不发一语。那人在这视线之下毛骨悚然,禁不住瑟缩了一下。
米微持剑落到祝余与白风身侧,瞬间米微身侧清空一块,白风与祝余对视一眼,对米微的恐怖之处有了直观了解。
等所有人都落到战台之上后,那道飘渺的声音又响起,“资格赛即将开始,请各位修士做好准备。三——”
众人的心随着这倒计时开始提起,握紧手中武器,凝神准备着。
“二——”众人屏息等待着,手掌不自觉的动了动,将手中武器握得更紧一些。玉书生提着玉笔,阴恶地望向游清灵。修容怀抱琵琶,身形微微曲起,裙裾如摆,云霞似仙,仿若只待下一秒就会飞仙而起。
宫岚掌心出现一柄黑黝黝的拂尘,从拂麈到拂柄,黑如暗夜,深沉地让人感到不详,靠近些的修士皆露出惊惧之色,显然为那法宝所摄。
祝虎手持白斧,白斧上光芒闪烁,似有虎啸之音。
柳晖取出日轮当空,日轮之下白光如烈阳,照得他面色阴沉不定。
晋中客手中回旋镖在掌心翻转着,时隐时没,带着闪烁不定的寒芒。他略低垂着头,看似漫不经心,却对周围一切都收之于眼底。
米微掌中之剑上霜芒明灭,带着森寒凛冽剑意。剑意环绕其身,吹动过乌发以及衣袂。
“一——”倒计时一一出,场上众修都觉得时间变得漫长起来,每一分每一秒都拉得无限长,同时精神一震,全神贯注等待最后一句。
“比斗开始!”
此语落定,米微身上霜冽剑意瞬间爆发,如皑皑白雪满山,天地俱静,围在她附近的修士只能瞧见一片白茫茫干净的大地,阴冷与寒凉如针扎般刺入体内,顺着筋脉血流而蔓延,渐渐的浑身渐渐僵直,犹如玉雪塑成的雕像立在当空,之后雕像化为齑粉,簌簌落于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