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被老攻追杀怎么办[快穿](139)
“睡不着啊。”寒息实在忍不住开口说。
“我也一样。”舒星弥奔波了好几天,已经有些疲惫了,但还是撑着没睡。
其实两人心知肚明,都是因为防对方才没睡着。
“要不下会儿棋吧?桌子底下有棋盘和棋子。”寒息索性坐了起来。
“好啊。”
舒星弥和寒息整整下了一宿的棋,边下棋边聊天,一夜过去,两人进行了深入的交流,都快聊成知己了。
舒星弥甚至知道寒息一到冬天就容易把乳|头冻裂。
寒息甚至知道舒星弥最喜欢吃包子皮和饺子皮而不喜欢吃馅。
*
次日,付三爷找了个乐师教舒星弥唱曲,舒星弥去了乐师的住处,跟着乐师的琴音练嗓子。
寒息一大早就出门了,直到快中午才回来,他回来的时候,走过穿廊,正好听到了舒星弥时断时续的歌声。
歌声如同一条小河从他的心口流过。
他站在廊下听了一会儿,本想回房,双足却不听使唤,寻着声音走去。
乐师住的院子里种了一片细竹,竹叶的碧色衬得院落格外幽雅,阳光筛金,点点落在舒星弥那荷青薄衫上。
还未见人,先闻步声,舒星弥认出了寒息的脚步声,站起身唤了一声:“寒息公子。”
“唱得不错。”寒息从竹后走出,来到舒星弥身边:“第一天就唱成这样,很有天赋。”
舒星弥眉头微蹙,寒息身上怎么有股胭脂味?又甜又艳,俗不可耐。
“你方才去哪里了?”舒星弥问。
“添香苑,”寒息也不瞒着什么:“新来了几个漂亮姑娘。”
“青楼?”舒星弥莫名火起,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有些难以置信。
“你没去过?”
“我哪有公子那么大福气,消受不起。”
寒息听了这话,笑了:“你这话说的,好像吃醋了一样。”
第180章 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刺客
“我与公子不过是萍水相逢, 谈不上吃醋, 公子说笑了。”
舒星弥唇角牵起, 眼睛却没笑。
寒息觉得面前的少年似乎有些生气,但又不知他气在哪里,自己去青楼, 和他有什么相干?
难道他很在意吗?可他在意这个做什么…?
寒息揣摩不透舒星弥的心思, 只是觉得他说话和平常不大一样, 似乎带着微微的嗔怒和失望。
这莫名的情绪搅动了寒息的心弦,其实他对舒星弥是有好感的,毕竟人漂亮身手又高强,他很在意舒星弥对自己的看法, 如今舒星弥把他看作逐花攀柳的浪荡之徒, 他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寒息想向舒星弥解释,但碍于乐师在场, 有些话不方便说,只好暂时按下:“我先回去了,晚上再跟你说。”
寒息走后,舒星弥练曲一直不太专心,总是心有旁骛,心头仿佛打了一个结, 嘴上也不利索了, 有些磕绊,时常唱错词、唱串调,乐师念他是初学, 总是耐心提点。
到了黄昏,舒星弥回到房里,寒息正抱着酒坛子哼着小曲自斟自饮,看到舒星弥,抬眼一笑:“回来了?”
“恩。”舒星弥解下外衫放在椅上:“喝着呢?”
寒息闻了闻酒杯,一脸认真:“今天这酒特别香,不信你尝。”
“我……”舒星弥刚想说自己不喝酒,但又突然改了主意:“我尝尝。”
刚才亲眼看到寒息喝进嘴里的,应该没毒。
寒息又从茶盘上拿了个新杯,想给舒星弥满上,舒星弥却说:“用你的杯子。”
寒息一愣,也是,出于安全考虑,还是自己的杯子安全些,他以为舒星弥担心自己在新杯子上抹毒。
“给。”寒息给舒星弥倒了一杯递过去,舒星弥记准了刚才寒息嘴唇挨过的位置,手指微动,把杯子转到那个位置,浅浅喝了一口。
寒息莫名觉得脸上热热的,好像酒劲儿突然顶上来了似的。
这算不算亲过了?
一思及此,寒息觉得自己的思想有点危险。
舒星弥喝了石榴酒,薄红的酒液入肚,石榴的酸甜香气留在口中,他已经许久不曾喝过这样的美酒了,刚才唱了半天,早已是口干舌燥,不禁有些贪恋清凉的酒液,他仰头将酒饮尽,把酒杯伸到寒息手中:“还要。”
说着,舒星弥舔了舔唇。
寒息觉得此时的舒星弥就像一只馋酒的狐狸。
不,得加个“精”字,是成了精的狐狸。
寒息右手接过杯子,右手刚抓起酒坛子,又撂下了,反而用手掌盖住了酒坛,笑道:“我记得你们拾春阁禁酒。”
刚把人馋虫勾上来,他又不给了。
“快点。”舒星弥推了推寒息的手:“你连青楼都去了,我喝口酒怎么了?”
“我又不是去嫖的,”寒息还是抬起酒坛倒了一杯,递给舒星弥:“青楼里的倌人们知道得可多了,我定期去那儿打探消息,江湖中各门派、人物的动向都能了解个七七八八。”
“真的?那你打听到什么消息了?”舒星弥喝了一杯,观察着寒息的眼神,想看他有没有说谎。
“你又不是我老婆,问这么细干什么?”寒息的笑颜里隐隐浸着醉意:“耳朵又红了,这么不禁逗啊。”
说着,还轻轻摸了一下舒星弥的耳廓,像在摸小刺猬一样。
舒星弥没躲,也没骂他,什么都没有说,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寒息惊了,他还以为自己会挨一顿爆捶,没想到一头撞在了舒星弥温柔的眼神上。
“怎么,喝多了?就这点儿酒不至于吧?”寒息伸出五指在舒星弥面前晃了晃。
“没醉。”
嘴上说没醉,满屋子的气氛都是醉了,空气凝稠得像是浇了蜜酒,舒星弥慢慢靠近,鼻息相闻。
寒息的喉咙动了一下:“别看了,再看要出事了。”
“出什么事啊?”舒星弥缓缓眨了眨眼,继续用暗藏深情的目光望着寒息。
寒息动脑想了想,一个男人用这种眼神看着另一个男人,说明今夜这两个人中注定有一个要屁股疼。
“恕我冒昧,你断袖?”寒息低声问。
舒星弥默认了,他的眼神微微下移,落在寒息的唇上。
寒息凭借自己纵横江湖二十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好像是想啵嘴的意思。
……事情大了。
他要暗杀的对象是个断袖,而且好像还看上他了,想和他一夜春宵。
要不……就从了他?
寒息认真地想了想,反正杀手在床上不能杀人,所以上床应该是安全的,自己如果和他云雨一番,关系必定更上一层,而这正是自己想要的。
关系近了,信任也就随之而来,信任来了,下手就更加容易。
寒息是为了达成任务不择手段的人,只是小小出卖一下肉体,对他来说并不需要什么内心挣扎。
反之,和这样的美人云雨一番,还能顺带推进任务,寒息是乐意之至。
他顺水推舟,轻轻吻上了舒星弥的唇。
舒星弥万万没想到自己假装醉酒的撩汉竟然得到了这样的回应,两个人都没有闭上眼睛,怕对方突然偷袭,正因为睁着眼,他们将彼此的眼神看得更加清楚。
这样近距离的对视,两人都有些眩晕。
寒息看到舒星弥眼中满是期待、欣喜的神色,更加印证了自己内心的猜想,这少年真的对自己有情。
舒星弥主动回应了寒息的吻,一吻过后,舒星弥的胸口一阵温热,酒意像一团小小的、飘忽的烛火,暂时驱走了冰冷的理智。
寒息站起身,抱住舒星弥又吻了下去,这一次,舒星弥没有像昨夜那样一把将寒息制住,而是任他动作。
舒星弥连连后退,险些把自己绊倒,最终被寒息压在了床上。
屋外有四五个暗中监视、盯梢的采秋堂杀手,他们听到屋里的动静,不禁面面相觑,耳语道:“怎么了这是?难道又动手了?”
“五爷不会有危险吧?”
“再等等吧,见机行事。”
不一会儿,屋里传出了阵阵轻吟。
“完了,真出事了,我听见有人叫唤了,五爷不会被严刑逼供了吧?”一个单纯的杀手战战兢兢地说。
“你那驴耳朵,这不是咱们五爷的声音!”另一个杀手凶道。
“啊?那……咱五爷得手了?”
“奇怪,五爷平时杀人都是一针了结,从来不用刑,不折磨人的啊……”
“昨天那小子把咱五爷收拾了,五爷当然要出口恶气了。”
“有道理有道理……”
次日清晨,几个暗中埋伏的小杀手见到舒星弥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一头雾水。
他们回想了一下昨夜……
事情好像不太单纯!
*
付三爷已经半个月没露过面了,不在府里,舒星弥问过寒息和家仆,他们都说付三爷去外地做生意了。
其实这正是采秋堂的一出新计谋,他们想让付三爷暂时避避风头,把舒星弥圈禁在付宅,然后熬鹰。
熬鹰,是一种驯养鹰的方法,就是不让鹰睡觉,熬着它,鹰不睡觉,精神自然萎靡,也没有多少反抗的精力了。
舒星弥和寒息一屋睡觉,周围又有人盯着,他不可能睡得踏实,就这么日复一日地熬着他,无论本领多么高强的人,也挨不住整天不睡觉,如果足够幸运,可以直接把他熬到猝死,就算不猝死,也能把他弄得身心憔悴,届时再出手把他做掉,就不成问题了。
舒星弥只熬了半个月,就觉得走路像踩棉花,脑子里像灌了铅似的,很钝。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舒星弥想和寒息分房睡,寒息坚决不要,就赖在他身边。
其实寒息也是强弩之末了,他也没好到哪去,跟舒星弥一个屋,他更不敢睡。
舒星弥一度觉得自己是不是真要死在这儿了。
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转机总算来了。
七月中旬的一日清晨,舒星弥突然听到宅子外面有人吆喝:“梳儿嘞——卖梳子咯!大姑娘小媳妇卖个梳子好梳头咯——!”
舒星弥顿时精神了,这个声音他认识,这词儿他也熟悉,这是拾春阁的特殊报信,意思就是让他撤退。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撤,但舒星弥真得走了,再不走人就废了。
跳墙是肯定不行的,舒星弥猜测他这间屋子四周的墙壁下面都设了陷阱,他打算走房顶。
舒星弥趁寒息不在,飞檐踏墙翻上房顶,刚想往后花园跳,就听有人说了一声:“哪儿跑?”
舒星弥回头一看,有五个人,正是这些天埋伏在周围的采秋堂杀手,他闪身躲过暗剑,十招之内放倒了五人,而后“噌”地一声跳入了后花园。
刚落在树梢上,只见树下似乎有个人影。
寒息十指之间已经备好了银针,仰头看着他。
“去哪里啊?”他活动了一下手腕。
原来那五人听到拾春阁的撤退信号,知道舒星弥要走,早和寒息约好两头堵人。
舒星弥心中一惊,连忙纵身一跃朝远处逃去,寒息随后跟上,两人你追我赶,一直跑到了付宅后门。
寒息竟然真追上了舒星弥,两人交起手来,这次却是舒星弥落了下风,他的灵敏度和反应力下降了不少,再加上气血虚弱,只过了几招便头晕眼花,手脚不听使唤,根本奈何不了寒息。
寒息一把将舒星弥放倒在地,看准了他的喉咙就要下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