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被老攻追杀怎么办[快穿](80)
老神仙的声音一本正经,舒星弥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转头看了看魔君,严肃道:“陛下,请配合一下,支付代价。”
“我刚才真没听错?”魔君站在原地不动,显然不是很想亲的样子。
“是的,陛下没有听错,只需一吻,便可得到老夫的答复。”山洞内的老神仙识相地重复道,又补充了一句:“这可是老夫索价以来最实惠的一次。”
舒星弥往魔君身边站了站,什么话也不说,就望着他,眼神仿佛在说:来嘛。
魔君万般无奈,低头快速亲了一下舒星弥的左脸,只是轻轻擦了一下,谈不上吻。
“陛下不是出于自愿,不算主动,此吻作废。”山洞说。
魔君的心中有两种情感在较劲,一方面,他仍然对舒星弥有情,另一方面,他又怕自己再次被他欺骗,他对舒星弥仍旧心有芥蒂,算不上完全原谅,这两股情绪绞缠着、难解难分,难分高下。
他不愿意吻舒星弥,也正是因为不能确定自己对舒星弥的感情。
多年前的确是爱情,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满目疮痍,认不出了。
魔君心结未解,心甘情愿一吻又谈何容易?
魔君又吻了两次,仍旧失败了,舒星弥微微低头,掩住眼底的失落:“要不然我们回去吧,另寻办法。”
魔君闭上眼睛,回想起他和舒星弥初次见面的情景。
已经许久没有回想起这段尘封的记忆了,但他记得仍旧很清楚,在天界与魔界的边境处,在荒芜孤寂的雪原中,满月的辉光拥着遍地雪色,长身玉立的少年捧着一只红色的埙,对月吹埙,他的眉眼中透着一股单纯,单纯得近乎脆弱,与那轻灵的埙声极相配。
“你在吹什么曲子啊?”这是他对他说的第一句话,语气漫不经心,是无意问起的。
一句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的话,挑起了一场噩梦的开端。
而今想起这个场景,魔君依旧觉得,那是他此生见过的最美的画面,即使后来发生了难言的种种,都无法磨灭魔君心中舒星弥吹埙的单薄身影。
魔君怀着初遇的心事,在舒星弥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恭喜,支付成功。”山洞中传出淡定的声音。
魔君与舒星弥对视,他的眼眸温柔得像邂逅那日漫天的月光,只一瞬,便熄灭黯淡了,漫天的月光化作遍地残雪。
“其实,月麟仙君的部分记忆已经被人彻底毁掉了,它不在任何地方。只是,在某处有一宝湖,若饮用那湖中之水……”声音鸡贼地止住了。
“什么宝湖?如果饮用了湖里的水会怎么样?毁掉我记忆的人是谁?”舒星弥立刻进行了迷茫三连问。
“第一个问题,需要支付你两千年的修为,第二个问题,需要支付你们两人的爱情,第三个问题,需要你自废仙根。”
舒星弥一共就两千多年的修为,全支付给神仙,再自废仙根,基本等于回炉重造做个凡人,支付爱情……这根本不可能,如果用记忆换他和魔君形同陌路,他宁愿不要。
“等等,仙君,我和月麟之间没有爱情,这是无法支付的代价。”魔君说。
“可以赊账,这是魔君陛下特有的优待,现在你们没有爱情,以后有了,我会把它拿走。神仙禁止动情,这对月麟仙君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情。”
“我不换。”舒星弥毫不犹豫地否决。
魔君看向他:“你不是说不想再浑浑噩噩地活着,想活得明白点吗?”
“没有你我活不了。”
“老夫什么都没有听到哦。”
第107章 前夫是魔君陛下
“希望今日月麟所说的话, 不会被仙君上报天庭。”魔君对山洞内的神仙说道。
刚才舒星弥疑似告白,魔君怕这老神仙向天庭告密说他动凡心。
洞中神仙笑道:“哈哈哈, 陛下放心,老夫能活一万七千六百五十四岁,就是因为老夫从来不管别人的闲事!”
“我想知道那宝湖的下落,我愿支付两千年修为。”魔君说。
舒星弥有种被老公亲密付清空购物车的感觉,这种感觉如炎夏时节的一股清风沁人心脾,清风用婀娜的身姿写下了一个大字:爽。
他知道, 舒星弥的修为总共也就两千多年, 怪可怜的, 一下子扣掉两千年只给他剩个零头好像太狠了些,舒星弥好歹也是天庭军师, 把他欺负狠了,他师父还不打到魔界来?所以魔君决定代付。
两千年修为, 闭个关就补回来了,更何况魔修越是练到顶端提升空间越小,到了魔君这般境界, 少个一两千年对实力几乎没什么。
“好, 那就劳烦陛下伸出手来。”
魔君伸出了手, 山洞中突然出现一缕白光直冲他的手心,而后源源不断的修为被牵引着向洞内涌去, 魔君眼睛也不眨, 片刻之后缓缓放下手。
“支付成功。那宝湖就在人界中州莲城, 名曰‘镜水’, 传说它能照见人的前世今生。”
“多谢仙君。”
舒星弥感激地望着魔君:“这两千年修为的恩情,我记下了。”
“恩,这笔账慢慢算。”魔君看了舒星弥一眼,意味深长,舒星弥隐约觉得这笔账可能要在床上结清了。
“恩,我没有问题了,陛下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舒星弥说。
“没有,走吧,去莲城。”
已经知道了宝湖的位置和名字,要知道它的效用并不是什么难事,不一定非要问这个老神仙的,而毁去舒星弥记忆的人的真实身份,也许在找回记忆之后便可见分晓了,也不急着现在就问。
魔君其实也不想用爱情当做代价,他内心深处仍然存有一丝希望,希望舒星弥真的是无辜的…希望当年的那件事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希望一切的一切都有挽回的机会。
二人再次向山洞施礼,向老神仙告别。
魔君打算和舒星弥两个人去,不带其他魔将魔卒,毕竟这个记忆是舒星弥的私隐,不好让别人知道。
况且,万一真的遇到了困难,他也可以随时召唤手下,其实以他的实力,去宝湖中取一瓢水是小菜一碟。
魔君给自己的心腹手下捎了个信儿,说他临时有事去人界一趟,去去就回,然后拉着舒星弥腾云前往人界。
“对了,刚才那个吻,你是怎么支付成功的?之前一直都不自愿,怎么突然就自愿了?”舒星弥问:“原来你还是愿意亲我的啊。”
“谁愿意亲你,说这种话也不怕羞。”魔君拨开云雾,专心看路,不想开始这个话题。
“这有什么可羞的,男欢男爱人之常情啊,所以到底怎么成功的?你不说话我搂你啦?”舒星弥作势就往魔君身边一靠。
魔君被舒星弥缠得没辙了,才说出实情:“我回想起了第一次见你时的场景。”
舒星弥闻言心中一阵惋惜,自己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如果能早些找回记忆就好了。
“跟我讲讲吧,咱俩是怎么认识的?”舒星弥歪着头问。
“咱俩不该认识。”
“别这么说,遇见你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运。”舒星弥的小表情相当诚恳。
魔君听了这句话,脚下没踩稳云彩,险些摔落云头。
几千年前,月麟曾经对他说过一模一样的话,而今什么都变了,这句话再度从同一人口中说出,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怎么不说话啦?我是说真的,”舒星弥轻轻拍了拍魔君的肩甲:“其实刚才我还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
“山洞仙君索要的代价和问题的答案好像隐约有些联系,”舒星弥回想了一下:“比如,我的第一个问题是关于我的记忆,他要你主动吻我,表面看来似乎和问题没什么关系,但其实你能支付成功正是因为你回忆起了我们的过去,还有,我问他那个宝湖在哪里,他像我索要两千年修为,可能是那个宝湖被山神或护将看守,如果修为太低是无法接近的,再有,我问他喝了湖水会怎么样,他向我索要爱情,这是不是说明湖水有恢复记忆的功效,如果我找回了记忆,我们之间就会旧情复燃?最后一个问题是毁掉我记忆的人是谁,仙君让我自毁仙根,意思是不是……渡我成仙的那个人就是毁掉我记忆的人?”
舒星弥脑中闪过了师父慈祥的面孔,顿时觉得心底一寒,不过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魔君唇角微弯:“不愧是玉华真人的徒弟,只来了一次,就想到了这层。”
“那……你向他询问太子的下落,他让你屠尽天下魔头,是不是意味着太子和魔界众生的存亡有关?”
“也许天庭在谋划着覆灭魔族。”
“如果真是那样,必须尽快找到太子,天庭谋划这件事不是一日两日了,魔界对天庭来说一直都是眼中钉肉中刺,不拔不快。据我所知,我师父就在锻造一件宝器,是一把神剑,专门针对魔族,杀伤力极大,他说这把神剑铸成之日,就是魔界的祭日。”
“你是神仙,反倒愿意保住我们魔界么?”魔君微微侧头望着舒星弥,眼中带着疑惑。
“没那么高尚,我是为了你。”
魔君一怔,面皮有些发热:“其实,我曾怀疑你是天庭派来刺探军情的细作,现在看来,是我误会你了。”
不,宝贝儿你没误会,我就是个特务,还是双面的!
“细作?怎么可能!天庭知道我们的关系,不可能让我当细作的,你也太多疑了。”
“到了,下去吧。”
言语之间,已经到了中州地界,两人找准方向按落云头,飘飘下落。
“奇怪,刚刚俯瞰下来,明明看到一片农田……”
落在地上却发现四周是浓浓的雾气。
魔君呼了一口气,浓雾如水浪般散开一条道。
“有结界。”魔君通过雾气的走向判断出来了,“就在不远处。”
两人往前走了十几步左右,到了结界面前,是一道透明的屏障,在阳光下闪耀着淡淡的光泽,只有一千年以上修为的人才能用肉眼看到这层结界。
“根据厚度、质感、坚实度和气味来判断,立下这个结界的应该是一个拥有五千年以上修为的神仙,而且这个结界已经维持了至少三千年以上,要通过这个结界,第一可以用符箓,但寻常的符箓肯定不行,得要……”
舒星弥正运用师父所教授的知识进行专业分析,就见魔君上前,抬腕用手指轻轻一划,结界像被小刀切开的保鲜膜一样裂开一个口子,魔君把手伸进去用力一扯,结界便破开一个一人高的大洞。
魔君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舒星弥在原地目瞪口呆。
“进来啊。”魔君招了招手。
“哥,给点面子行吗?”舒星弥分析半天,人家抬手的功夫就进去了,这情何以堪?
他有些尴尬地跨入了结界,魔君回身潇洒一抹,结界愈合如初。
结界的另一边,又与外面不同,浓雾稍稍散了一些,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狭窄的小巷,残破的墙壁只有半人高,奇怪的是,小巷的尽头分成了四条岔路,如同迷宫。
“这墙莫非是……”舒星弥抚上粗糙的墙面,一抹不好的预感如乌云般笼罩心头。
魔君默念咒言,身体无限长高,他想看一看这迷宫的全貌,奈何那矮墙也按捺不住了,轰隆隆地随着魔君拔高,永无休止。
“不行,”魔君恢复到原先的形貌:“这墙里混着息壤,它可以任意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