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度个蜜月[快穿](28)
简亦临当时在书架边翻看,无意间发现这一本夹着东西的。当时左护法已经被简亦临递给他的那本‘连环画’羞的离了老远,也没注意到简亦临这边发生了什么。那张折起来的纸上隐隐有墨渍渗透过来,明显和夹着它的这本书不是一个画风,简亦临不动声色的把这本书连带着其他的一起收了起来。
之后左护法出去叫酒楼里的人送饭过来,简亦临曾飞快的把那张纸拿出来看了一眼,上面都是名字,多数是他没听过的,而他听过的那少数,都是承天教的高层,在武林中声名赫赫。
至于这东西做什么用的,有没有用,简亦临也不知道。毕竟要说不重要,它还被放在这密室里,而且看墨迹应该新写不久,不像是被人故意丢弃。但要说重要,被夹的这地方也很微妙,实在让人正经不起来。
不管有没有用,让陆恒看一眼总没错,没用就罢了,有用也好提前做个准备。简亦临本来想等明天陆恒睡醒给他看,既然陆恒现在不睡就提前给他了。
简亦临不认识那上面的名字,陆恒却是都认得,那上面无一例外都是承天教教众。
而且陆恒还认出了这纸上的字迹,正是右护法陈元的笔迹。而这纸上的名字有七成是陈元的人。
陈元今年四十有五,是教中最反对陆恒上位的那一个,因为如果不是半路杀出个陆恒,下一任教主应当是他才对。他在教里这么多年,手下有不少心腹,除了没有教主这个名头,威望和教主也差不到哪里去,是陆恒最忌惮的一个人。
陆恒第一眼看见这个混搭的名单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除了陈元的心腹多了一点也没什么。”陆恒脑海中滑过这个念头,却突然一凛,如果上面这些人不是七成是陈元的心腹,而是全部呢。
陆恒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名字上,徐广。
这个人是承天教南方一个分堂的堂主,徐广这人本身没什么,重要的是他所在的那个分堂,是承天教最重要的财源。承天教差不多有一半的收入都是那处分堂交上来的。
徐广这人似乎对谁做教主都没什么意见,老教主在时听老教主的,陆恒上位后听陆恒的,也没见他和陈元有什么交集。可若徐广是陈元的人,那么就可以理解陈元这些年哪里来的银子去收买人心。
至于这剩下的三成到底是不是陈元的人,日后还要多加留意。
陆恒把纸折好,也没和简亦临解释这纸的事,只是笑道:“你带这么多书回来原来是为了掩人耳目,看来也没有江湖传言的那么笨啊。”
陆恒不解释简亦临也不问,却对陆恒说的那句话翻了个白眼,十分正直的拒绝了陆恒的夸奖,“什么掩人耳目,这些书我就是要拿回来看的,”还郑重的强调,“而且是要和你一起看。”他用修长的手指戳了戳陆恒无意间摊开的其中一页,“还要和你一起做!”
简亦临的手是随便戳的,陆恒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他手指戳的那个点上。
画面上的两人赤.裸着紧密的贴合在一起,而简亦临手指的落点是其中最紧密的那个部位,那个地方在手指的上上下下中若隐若现。
陆恒:“……”
联想着简亦临刚刚的宣言,他竟然有点心猿意马。
只是手刚戳完,简亦临下一刻就把那本书连带着其他的几本一起收进包袱里系好,还体贴到:“我要给你看的就是那张纸,你忙你的,我陪着你。”说罢就去了旁边的软塌上。到底是第一次见面,简亦临还没指望着这么快就能有什么亲密交流。
陆恒盯着桌上空出来的那本书的位置:“……”只给看看啊?
☆、第三个世界(九)
不管陆恒对他有没有疑心和顾虑,简亦临也都自觉避嫌,他到底是谢严的儿子,在陆恒没恢复记忆之前都不好接触承天教机密。
所以陆恒在那边处理事情,简亦临也退到离陆恒三四米远的的那张软塌上,他移了一盏烛火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拿出原柳给他的那本武功心法翻看。这本心法只是为了给他打通筋脉用的,至于武功招式还需要他另外学习。好在谢家的剑法已经足够精妙,不需要他再另外去找。
陆恒把简亦临一系列动作收进眼里,他在刚刚了解到简亦临那十几本书都是那方面的,此刻见简亦临从怀里掏出本书来难免想歪。即惊诧于简亦临竟然能旁若无人的把那种书看的津津有味,又生出些不满,说好的要和我一起看呢?
但不管他有再多思绪,摆在眼前的事还是不少。各地送上来的账本和消息摆了半个桌子。
陆恒看过其中五个账本,握笔的手不由紧了紧,这五本里面有两本作假作的十分明显,陆恒稍稍扫过几眼,就能看出其中的问题。还有一本要高超些,陆恒看了第二遍才找出其中的不合理之处。
之后的几本有问题的比例也都差不多。这些人有的是自己贪,才想着拿个假的糊弄他,有的是右护法的人,故意和他作对。
那些没后台的处理起来简单,要么小惩大诫,实在不行还能直接撤了。可右护法的人不同,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就动不了人。就算有证据,一般的问题,也总会有源源不断的人为他求情。这种人只能慢慢盯着,要么找出他的问题,要么等他自己露出破绽。
陆恒把徐广送上来的那份账本又仔细看了一遍,也不知是本身就没问题,还是徐广的手段高超,陆恒竟没看出什么错处。他在纸上勾画了几笔,把那份账本搁到一边,到底有没有问题,去查查就知道了。
而那些各地传上来的消息比较统一,主要可以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正道那边这段时日和承天教的冲突,一部分是承天教的人主动去找的麻烦,招惹的门派大大小小也有十几个。剩下的那一小部分,则是一些来寻仇的。
承天教被众人叫做魔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杀人放火的事没少做,这些年行事越发猖獗,稍有不满便直接刀剑相向,丝毫不顾江湖道义。
而且坏事做多了,日后江湖里再出现什么找不着凶手的疑案,也直接扣在承天教头上,一开始教里的人还会解释几句。不过多数是解释不通的,演变到最后照样是抄家伙。
后来大家也不解释了,直接进行到第二步,遇到那些想要寻仇找说法的,二话不说就是打,直到打服为止。
现在简亦临在他手上,正道那些想要找麻烦的应该会消停一阵子。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承天教在武林里的形象一日不变,对承天教虎视眈眈的那些正道就一日不会放弃,成天打着消灭他们的主意。
陆恒也不愿意带着一帮恶棍整天干些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勾当,虽然没想变得多正派,但和整个武林作对显然是不明智的,至少要让多数人愿意接受承天教这个存在。
洗白不是一天两天的,在那之前,至少要把教内整顿一下,还要保证教中实力,免得先被人灭了。
陆恒揉揉眉心,拨亮了一旁的烛火,正要打开另外一份消息,面前突然落下一片阴影。
陆恒微一抬头,就看见站在他面前,笑眯眯的简亦临,“子时了,该睡觉了。”
陆恒看了眼更漏,没想到时间过去的这么快。时间不早了,的确不该再让简亦临陪着他,“你去睡吧。”
“你呢?”
“我把这些看完。”
简亦临点点头,也没劝他,却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院子里还有暗卫看着吗?”
陆恒不知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实话实说道:“没了,院外还有。你要找他们吗?”
简亦临没回答他,只是点了下头:“那好,这样你也不用担心被人看见。”
还没等陆恒问出什么被人看见,简亦临已经走到他身边,俯下身把他抱了起来。
“喂,”陆恒挣动着就要下来,简亦临却收紧了双臂,一本正经的教训他:“不要乱动,还不都是你,你要是老老实实回去睡觉,我也不用抱你过去了。”竟然还是一副我也很无奈,都是你逼我的语气。
陆恒被他这个无理取闹的样子弄得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但也没再乱动。
简亦临抱着人到门口,“开门。”
陆恒:“……嗯。”伸手推门。
外面月上中天,在院中洒下一片银霜,让两人不借助烛火也能看清对方。
“我在这里,正道那些人不敢乱动。你也能轻松点,不用这么拼命。你当时把我抓过来不就是为着这个?”简亦临踩着均匀的步子朝陆恒那间屋走。
陆恒闻言微讶的看着他:“你知道?”
简亦临低头瞪他:“你当我傻啊?”
陆恒仰头看天,没好意思说自己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片刻,陆恒还是忍不住问他:“你不介意?”别说简亦临,他自己都有些愧疚,却也只能暗暗压在心里。
简亦临走到陆恒门前:“开门,”抱着人走进去,“这有什么可介意的,我喜欢你,自然希望你能轻松一点。我过来找你,就是希望你这么做。”他把人轻轻放在床上,又补充道:“不过我也是要回报的。”
陆恒看着他,“什么回报?”
简亦临带着点笑意看着他,“肉偿。”
陆恒:“……”
他看着简亦临那仿佛落进了星光的双眼,那双眼专注的看着他,里面映着他的倒影,似乎永远只会有他。
陆恒仰躺在床上,懒洋洋的抱怨:“好累。”
他这话倒是不假,他这段时间休息的一直不好,刚刚在书房也多半是强撑着。被简亦临抱过来的这一路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简亦临只好认命的把人拉起来给他脱衣服,等陆恒在床上躺好又给他拉上被子。
简亦临坐在床边和陆恒对视片刻,陆恒突然觉得眼前一暗,被简亦临盖住了眼睛。紧接着唇上就是一阵温软的热意,简亦临在他唇上摩挲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抱歉,我没忍住。”
简亦临挪开左手,陆恒看着简亦临印上些水渍的唇瓣,回味着刚刚唇上的触感,带着点朦胧的睡意轻声道:“我很喜欢。”
简亦临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开心的笑了笑,“嗯,快睡。等你睡了我再走。”
陆恒虽然困得不行,却还是撑着最后一点意识问了个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你刚刚在看什么?”
简亦临略一思索也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了,哭笑不得道:“一本心法秘籍,你放心,那些书是要和你一起看的。”
陆恒显然不太关心什么心法秘籍,满意的闭上了眼。
简亦临看他睡熟才离开回了自己房间,他之所以非要看着陆恒睡觉,是因为之前听时久说,陆恒这些天一直失眠,才想着过去陪他。
陆恒前两个世界都没这个问题,这个世界会这样还是因为沈封的那些记忆,毕竟任谁每个月被人刺杀个三四次,都不会睡得安稳。
陆恒虽然是魔教教主,想杀他的也不少,不过次数这么频繁还要拜右护法所赐。陈元一直想把陆恒从教主的位子上拉下来,不过在这之前,要是陆恒能“自然”死亡当然最好。因此他不遗余力的去雇佣那些江湖上的杀手,能杀了陆恒自然最好。杀不了也要搅得陆恒不得安宁。
在这古代想让人睡好的方法也就是一些安神的香草,还有草药,以及穴道。不过简亦临没想到这些一样都没用上陆恒就已经睡着了。
“没想到我还有当颗安眠药的潜质。”简亦临一边脱衣上床,一边满意的想。
不过要让陆恒来说,与其说是安眠,简亦临的作用其实是安神,心神安定,那些所谓的威胁也不能让他再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