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度个蜜月[快穿](82)
简亦临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后来的和尚是假的?”按理说简亦临知道的只有那只白泽的记忆。
简亦临托着腮,“因为白泽没被烧死,那火刚刚烧了他一点皮肉,就被那只妖怪偷梁换柱了。烧的只是一个虚像。他是要吃掉白泽的,总不能看着人被火烧成碳。当时那个妖怪当时还顶着普济的身体。白泽意识到不对,问了事情原委,对于自己的食物狐妖没有隐瞒实情。”
陆恒:“……是我理解的那个吃吗?”
简亦临眼前仍能浮现刚刚普济到来时回想起的场景,“准确的说,只吃了不到一半,白泽被掏出兽丹,又被划下身上几块皮肉,但在那之后白泽拼死挣脱了那只手环,逃走了。在修养四百年后,白泽挑了一位腹中胎儿已死的妇人,借着她的血脉重新降生。”
普济震惊的听着简亦临讲的这些他所不了解的过去。那时他被狐妖杀死,狐妖的力量远在他之上,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夺了性命。而在那之后,他出生的地方离佛修的隐居地很近,他本就有佛缘,自然又入了空门。而这一次他终于学到了正经的佛修功法。
他修炼速度远比其他同门要快,这之中除了他本身天赋卓绝,还有一层原因就是那块自他出生起就陪在他身边的血玉。他在修炼的四百年间一直不知道这玉的来历。直到前不久,他才忆起前世恩怨,想要来了断前世因果。他跟着因果线来到这里,而有了血玉帮助,他先找到了自己前世的友人。听说了在他死后发生的这些事。
唯一让他有些困惑的,就是简亦临在说起白泽的事时,那仿佛在说另外一个人的语气。但这点在这让他震惊的事实面前也显得微不足道。
普济顺着因果而来,那当年杀死他的狐妖应该就在城里,最可疑的自然是那位和白泽十分相像的国师。妖怪可以化形,也可以改变自己最初化出的形貌,但想瞒过陆恒,那有就有些困难,但狐妖吞吃了白泽血肉,在这一点上也算占了优势,才没让陆恒看出不对劲。虽然仲言的幻化本来也不是为了迷惑陆恒,也算歪打正着。
简亦临直接把自己这位老朋友安排在了王府,普济的容貌和上一世非常相像,只是年轻许多。虽然不知道仲言还记不记得自己曾经杀过的这个和尚,但还是小心为上,暂时最好别让仲言知道他的存在,至少不能看见他的相貌,认出他来。
陆恒想了想直接在普济身上施了法,遮了他的相貌,不知道能不能瞒过仲言,但瞒下那些他派来的探子应该足够了。
简亦临把一脸惊讶看着陆恒的仲言送出门,“时间不早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宋管家盯着陆恒回到隔壁,又把这位新来的和尚送去客房。虽然这位是自己来的,宋管家还是觉得有点牙疼。他家小主子的口味似乎越来越重了,前不久弄回来一个道士,现在又来了一个和尚,虽然长得都不错,但没一个是普通人。
说好的出家人六根清净呢?
☆、第七个世界(十二)
等连蜡烛都息了, 陆恒才从隔壁过来。
简亦临正坐在床上,神秘兮兮对陆恒道:“我给你看看成年版。”
陆恒:“……?”
而在他面前, 简亦临周身渐渐被柔光包裹, 等光芒退去,盘坐在床上的已经是个大男人。坐着不太能看出身高, 但那张脸的确却和如今的国师十分相似。不是现在这具身体的成年版, 而是恢复成了过去的样子。
“有了你的灵力,现在能变回去了。”现在屋里一片漆黑, 好在如今对于他们来说算不上什么问题。简亦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赶紧拉过被子盖住。变大的只有身体, 那身白色的里衣已经不知不觉间碎成了片。
陆恒挑了下眉, 坐在他旁边, “有什么好盖的?”
简亦临把自己裹好,想了想:“大概是比较害羞?”不过两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似乎也没什么好害羞的。“对了, 还有一个形态。”
他话音一落,人已经从陆恒面前消失, 被子底下出现一个小鼓包,像是塞了一个枕头。枕头往外挤了挤,陆恒低头看去, 从被子边缘挤出一个羊脑袋。
陆恒把人抱出来,狮身羊面,他摸着简亦临头上莹白的独角,“这不是和传说中的白泽一模一样, 那个皇帝还能认错。”
“长得一样有什么用,妖怪都是能变化的,我还能变成龙呢,不也是假的。”
简亦临一身白毛在黑暗中散发着莹莹白光,为了避免被屋外守夜的人看见,陆恒挥手在屋内施了个隔离的术法,“他没怀疑过国师?”
简亦临摇头,“我不知道,我的记忆里只有白泽和皇帝对峙的场景。夏虫不语冰,白泽所能想到的证明,在皇帝那里都没什么用,因为他只是个普通人,永远不能证明白泽说的是不是真的。更何况,他心里已经已经开始怀疑,说再多都没用。”简亦临尽量回想之前的状况“我觉得,在皇帝心里,国师可能要比白泽可信。”
白泽说要救国家,谁知道是不是吃饱了要跑。
简亦临抬起自己毛茸茸的山羊脸,问陆恒:“既然白泽都死了,那宫殿顶上的金龙是怎么好的?”仲言得了一只瑞兽,总不能还要附带修复金龙的服务。
每一只白泽自诞生起就能获得上天赋予的知识,只是需要成百上千年的学习才能融汇贯通,有的东西如今他还是要问陆恒。
“金龙本来就受皇帝影响,如果沈苍能脱离肉体凡胎,那条龙也有可能恢复,只不过这速度的确有点快,”陆恒转念一想,“也对,修魔的确比修仙要快。”
简亦临想到当初白泽带回来的那本修炼功法,倒也算派上了用场。修仙修魔也只是一念之间。不过那本书里可没有引凡人血肉的修炼方式,也不知道沈苍是哪里找来的。
“如果现在的沈崇就是当初的沈苍,那他是怎么做到变了样子还让你认不出他的?”
陆恒耸耸肩,“魔修总有一点自己的方式,我也不清楚他具体是怎么做的。你不是有半块玉佩吗?可以找到他,去哪儿了?”
简亦临也想耸肩,不过结果是抖了抖身上的毛,他郁猝的趴下身体,“当初被仲言抓走之后,被他看见后就弄碎了。但我估计那玉的效果渗进了血脉,所以在白泽第二次出生之后还能被皇帝发现带回皇宫。”
陆恒忽然握起他两只爪子,让他直立的站在自己腿上,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当初白泽被掏出兽丹的那段记忆,你之前是不是也感同身受?”
简亦临不自在的挪了挪后腿,考虑着怎么回答。
陆恒把脸凑近他,盯着简亦临漆黑的双眼:“说实话还用思考吗?”
简亦临:“……有那么一点。”他拽了拽自己的爪子,“但只有那一瞬间,后来就跟看电影一样。”
陆恒宽宏大量的把人放下来,从之前简亦临嚎的那一嗓子,他也差不多能推算出那一点究竟有多少,幸好他及时隔绝了声音,要不然估计整个王府都能听见。
“现在的国师是十年前才来的,你说他来干什么?”简亦临重新趴在床上,把自己的羊脑袋搁在陆恒大腿上。
陆恒用手给他顺毛,“他来干什么不知道,但我大概能猜到他之前干嘛去了。”
“嗯?”
“吃了兽丹那么大补的东西,他应该一直在闭关修炼,要不然那么多灵力一直堆积在身体里也不好受,而在闭关之后,他的等级应该有了大幅度提升,才能被我感应到。但他的失误只有那么一瞬,后来又即时把自己隐藏起来,让我只能找到大致方位。但不管他为什么来,如果知道当初吃了一半的人又出现了,应该能把他引过来。我在这周围布了阵法,正好可以抓住他。”
简亦临晃晃脑袋,“那我就负责散发香气引诱他,他没准真的是为白泽来的,这里毕竟是白泽庇佑过的土地。”
陆恒笑着揉他的脑袋,“羊肉的香气。”
简亦临一口叼住他的手腕,磨牙齿。
“你有白泽的记忆,他为什么要出生在这里?”毕竟能出生的地方很多,白泽当初既然逃跑,那离都城应该也不会太近。
简亦临一边磨一边想,松开口不确定道:“可能是想再见沈苍一面,那时的白泽神志算不上多清醒,我也不太能说清楚。可是他即没出生在皇宫,性格还与上辈子大相径庭。唔,挺矛盾的。”
“嗯,”陆恒脱衣上床,“先睡吧。”
简亦临利落趴在他身边。
陆恒:“……你就这么睡?”
简亦临看看自己毛茸茸的爪子,“哦,忘了,”他刚要换个形态,又赶忙问:“你要什么样的?”
陆恒额头青筋直跳,但还是道:“大的。”
简亦临眼睛亮晶晶:“哦,我懂了。”那声哦足可以余音绕梁。
陆恒揉乱身旁青年的一头黑发,“懂个屁,睡觉。我就是觉得大的抱起来顺手一点。你一瞬间变成这样我还有点不适应,脑子里都是你之前的样子,有心里阴影。”
简亦临:“……”
☆、第七个世界(十三 完)
仲言重新回到昭国都城, 就是为了当年那只白泽,他因着当年的兽丹得了千年修为。在吸收完那些灵力后总想着再找到当年的白泽, 既是斩草除根, 也是为了让自己的修行事半功倍。当年白泽逃跑,他立刻就追了出去, 可那时白泽的力量在他体内乱窜, 他没追多远就不得不找了个地方闭关修炼。
等他出来时已经是四百年后,他重新来到昭国, 却没感受到白泽的气息。但在他来到皇宫时却无意中发现了皇帝的秘密。在那之后,他就以仲言的身份在都城生活下来, 等着不知道哪一天可能会到来的白泽。经过四百年前的事, 如今的白泽已经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之所以会原则当时白泽的外表, 他对皇帝没兴趣,但如果能迷惑到皇帝,那他能省不少事, 就比如说,他随口说了句受伤, 沈苍便能心甘情愿献上修炼的材料。
他为了寻找白泽,在皇宫周围设了阵法,若是哪天白泽想来找沈苍, 他也能及时发现,只是过了十年他的阵法也没被触动过,但现在也不重要了。
这个国家爱死皇子的传统他也听说过,他不是没注意过那个唯一活下来的沈云, 只是那人虽得了沈苍的偏爱,他却没看出沈云有什么特别之处。当初白泽身上的那些东西,他看也没看就都毁了,也没注意到那枚玉佩,所以也不知道沈苍的偏爱算不上无的放矢。
他甚至怀疑过沈云就是白泽,但那也不太靠谱,因为在他看来,沈苍心里真正的白泽人选应该是他这个国师。仅凭沈苍的喜好,仲言也不好判断。若是按照他的性格,不管沈云是不是,都应该先吃了再说。只是沈苍的偏爱也是真的,要是他真的吃了他的兄弟,仲言虽然不把沈苍的修为放在眼里,但在找到真正的白泽之前,能与这人和平相处自然最好,至少能给白泽一个和平的假象。
仲言站在京城里唯一一座王府的屋顶,情人之间的感应竟然真的这么微妙,这个被沈苍偏爱的王爷正是他找了十年的白泽。
屋内陆恒拍拍简亦临的脑袋,“在屋里呆着,我去宰了那个狐狸精。”
在简亦临想起一切之后,陆恒就一直在王府周围做准备,争取做到万无一失。这附近也有个阵法,比起皇宫那个要小的多,只覆盖了王府及附近的三十尺,但效果更好一点,至少不会那么轻易让人发现。
等布置完毕陆恒才把简亦临身上隐蔽的术法撤了。他本以为仲言会再观察一段时间,但从陆恒撤掉术法到现在也不过一刻钟,他就感受到有人闯了进来。看来他这段时间他装扮的不错,至少仲言并没有把他当威胁。虽然仲言性格算不上鲁莽,但按照他如今的修为,也难免生出点自负来。更何况这几百年里,他一直过的这么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