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二世祖(30)
现在两人打平,到了赛末点。如果这个一米七两个人都选择不跳的话,那么两人并列第一。如果赵远阳不跳,跳高队的选择试试,倘若跳高队的成功了,那这个第一名就跑了。
赵远阳对第一,其实没太大热衷,可是男人都有热血,这会儿,或许是运动神经太过兴奋的缘故,他真的很想试试看。
裁判老师问他跳吗,多高?
赵远阳点头:“一米七。”
而那个和他竞争的人,显然没想到会被人逼到这一步,至于一米七,这个高度他平时练习的时候,也曾经越过去过。
但现在这个局面,他不一定能跳过。
赵远阳先试跳,试跳失败。
跌坐在软垫上,姿态狼狈,站起来时手抹了下头顶,一手的汗水。
裁判员问他还要不要跳,或者要不要放弃,他轻轻摇头,放弃也太丢人了,全校都站旁边看呢。
跳高队的也试跳,试跳成功。
登时士气大涨,他刚刚淘汰的那个校队队友,挥着拳头给他鼓舞:“一鹏加油!冠军是你的!”
但试跳成绩不记录,所以两人还得跳第二次。
这次,赵远阳助跑,右脚起跳后有些急了,左脚猛地崴了下,他倏地蹲下来,脸色霎时白了,面露痛色。
魏海见状,立刻拨开学生会的,违规钻进了比赛区域来,他跑到远阳旁边,把他扶起来,一脸的担忧:“脚崴了?不跳了不跳了,远阳我们不跳了,第二名也很好了。”
赵远阳很少崴脚,他不知道严不严重,只觉得太疼了,左脚软弱无力,只能挨着魏海,单脚跳着。
虽然出了事故,但胜负还未定。
跳高队的那个虽然试跳成功了,但他还没正式开跳,看见赵远阳这个对手出了事故,他也是松了口气,可就是这口气松了,这一跳就没过,碰杆了。
裁判吹哨,平手。
赵远阳整个人靠在魏海身上,嘴角露出笑容。
魏海比他还懵,反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猛地拍他的背:“你第一!卧槽远阳你拿了第一!第一!第一!!”
旁边围观的学生也大呼过瘾:“可惜了,陈一鹏试跳都过了,哎,要是他不试跳直接跳就好了。”
“有什么可惜的,都是第一,陈一鹏是第一,那个赵远阳也是第一,不过赵远阳好厉害,和跳高队的并列第一!”
比赛的时候,裁判叫过几次他的名字,很多人都知道了他叫赵远阳。
他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得意非凡。
拍了拍魏海的肩膀,“四海,你的校草宝座要让给我了。”
三千米和跳高哪个更帅?当然是跳高啊!
赵远阳是这么认为的。
魏海眯着眼笑,“没事,校草让给你,我当班草就好。”
因为赵远阳受伤,魏海去跟老余申请请假:“报告,赵远阳腿崴了,我要送他去医院。”
老余爽快地批了假条。
魏海没骗人,他真的把赵远阳送医院去了,赵远阳脚崴得很严重,肿了好大一个包,馒头似的,让人瞧着便心疼。
医生说回去必须坚持每天冰敷,而且不能走路,不然会加重。
魏海要背他,赵远阳不肯,魏海不一定能背起他,说不定两人都得摔一跤,于是他自己单脚跳着上楼下楼。
出了医院,赵远阳却意外地看见了家里的车。他忍不住去想,是戎哥知道了,戎哥回来了吗?
可让他失望的是,车上没有霍戎,只有那个高大的司机,照例帮他开了车门,态度毕恭毕敬。
魏海把他扶上车,“我跟你一块儿走吧?我去你家,帮你上药。”
“不用了,你别管我,我自己上药就好了。”不就是拿红花油搓会儿,再冰敷吗,这有什么难的。
“一个人?那怎么行。”他紧紧蹙眉。
赵远阳很固执,说不要就是不要。
魏海拿他没辙,千叮咛万嘱咐他一定记得冰敷、记得上药,不可马虎。
等车开走了,他还在吼:“先冰敷,再上药!”
赵远阳点头,“嗯嗯,我知道了。”
可是到了家,他又懒得动了,餐桌上饭菜很丰富,他吃饭却吃得很冷清。
上药和冰敷,他也没忘,可是打开那红花油,他还没倒手心里就受不了那味道了。
赵远阳把药酒瓶子拧上,从制冰机里拿了几块冰用毛巾包着,摁在脚踝处冰敷。
刚开始由于隔着毛巾,赵远阳没什么感觉,过了会儿,冰化了,寒意渗透下来,刺得他骨头都疼。
他忍不了了,把冰块丢进卫生间,等它自己慢慢化掉。
没人看着他,他连上药这么简单的事都懒得做。
晚上睡觉前,脚踝还是没消肿,在屋里的暖光灯下,整个脚踝都鼓了起来,骨头都看不见了。他拿医院买的医用绷带缠住脚踝,缠了好几圈,心想或许睡一觉就好了吧。
夜里,风似乎把门给吹开了,赵远阳没醒。
早上,闹铃没响,他更是自然而然地睡过头了。
一觉醒来,赵远阳下床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脚踝崴得有多严重。
他没穿拖鞋,单脚站立着,蹦到窗前把窗帘拉开。
外面在下雨,天色暗淡,阴雨霏霏,屋檐滴着水,在窗前连成一串珠帘。
往日都灿烂如同正午阳光的向日葵花田彻底枯萎了金色,只剩下葱茏的绿,在风雨里摇摆不定。
他靠着窗户,轻轻把脚上的绷带解开。昨晚上红肿的脚踝,到今天早上,变得有些乌了,能看见皮肉下沉淀的淤血。他伸手碰了下,立刻嘶了声。
小声骂了句什么,他又蹦回床边坐着。
那副蹦蹦跳跳的样子,倒不像是个病患。
赵远阳看了眼时间,这才想起来,今天虽说是周六,却还是得上课,而他却没请假,就这么干脆利落的翘课了。
也不知老余会不会气死,刚给他拿了个第一名就这么逃课了。
但赵远阳不记得自己有关过闹铃。或许是闹铃响起来的第一秒,他就啪一下按了,导致他现在清醒后,失去了那段模糊的记忆。
这时,房间门突然被推开了。
赵远阳扭头,一下愣住——居然是霍戎。
他身上有股风尘仆仆的气息,还有很重的烟草味道,以及雨水的味道。
赵远阳眨了几下眼,这才慢慢地反应过来,眼里有惊愕,“哥你怎么……回来了?”
霍戎没回答,而是大步走向他,鞋面上还带着雨水,他满身都是水汽。
“脚怎么样了?”他目光锐利。
“还……还好。”赵远阳有点不敢和他对视,别过脸去,手还遮遮掩掩地摁住红肿的脚踝。
霍戎皱眉,拿开他的手。
他沉默了下,抬头看赵远阳,声音平静:“你管这个叫还好?”
赵远阳却在他的平静里听出了愠怒,其实戎哥是个很霸道的人,但他对自己又实在是温柔,导致赵远阳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而是从别人的嘴里,慢慢的听说当中,拼凑出一个完整的霍戎来。
赵远阳抿唇不说话,霍戎的眼睛牢牢地抓住他,逼迫他和自己对视。
“医生跟你说,让你冰敷、上药,你都忘记了?”他手心抓住他的脚掌,明明他脚也不小了,穿43码的鞋,可霍戎的手却能团团包裹住他的脚掌心。
“我没忘。”赵远阳扭开头,想把脚抽开,可他抽不动。
他也没去追究为什么戎哥会知道他去看了医生,还知道医生留的医嘱。
“那你上药了?”霍戎盯着他。
“没有,”赵远阳一点心虚都没有,理直气壮,“药太难闻了。”
霍戎要叫他气笑了,“冰敷呢?”
“太冷了。”
“你还想要自己的脚吗?”霍戎低头看着他的脚踝,眉头皱成川字。
赵远阳心想哪有那么吓人,他不以为然:“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大不了我不走路,过几天就好了。”
霍戎叹口气,“在这坐着。”
说完,他的手终于从赵远阳的脚上撤离,赵远阳得以逃脱,他看着戎哥的背影离开房间,松了口气。
他根本没注意到,刚刚霍戎连门都没敲就直接进来了。
过了会儿,霍戎拿着药箱和冰袋进来了。
他把药箱放在赵远阳的床头柜,接着果断地把冰袋摁在他肿得像皮球的脚踝处。
赵远阳冷得一缩,霍戎按住他的小腿,“忍着。”
冰袋没有任何缓冲,直白地贴着皮肤,几秒之间,那股冰寒就入侵了皮肉下的骨头。
赵远阳脚趾都绷紧。
冰寒入骨的刺痛,比脚踝崴伤原本的疼痛还要叫他难以忍耐,可是霍戎死死抓着他的小腿,不让他逃。
“很冷?”
赵远阳委屈巴巴地点头,霍戎神情松动了下,“再敷一会儿,实在忍不了了再跟我说。”
他勉强地点头,最后躺下来,霍戎用被子盖住他的脚,手还是握住他的小腿的。
手掌的温暖、被窝的温暖,对比起脚踝处的冰寒,赵远阳坚持了没多久就说不行了,嚷嚷:“你拿开,拿开!我不敷了!”
霍戎看着他,手上松了一些,望着他的眼睛,“发脾气?”
赵远阳另一只脚踹了他一下,没用劲,眼睛瞪着他,“哥你快拿开,拿开,我受不了了。”
霍戎把冰袋从他脚踝拿开了,接着用自己的手心捂住他,声音变得温柔,“好点没?”
赵远阳点点头,“好了。”
“我帮你请了假,你在床上坐着,别下床,我把早餐给你拿进来,等会儿再冷敷一次。”
“还要冷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