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二世祖(64)
赵远阳才不想跟他出去,他知道霍戎有事情,他只是……
霍戎大手摸了下他的脑袋:“别太想我,我很快就回来。”
赵远阳抬头望着他,怀里的大娃娃挡住他半个脸,也挡住他的表情,他声音很小,嘟哝出来的:“哥,昨晚你让我想清楚,我想了一晚上,现在想清楚了,我……”
“阳阳。”霍戎突然打断他,神色无波,“等哥回来再说吧,你不是需要时间么,给你时间。”
赵远阳有点茫然。
霍戎走了。
他抱着一米多高的毛绒娃娃坐在沙发上,有种前世的时候,霍戎走了第三个月了,他意识到戎哥真的不会再回来的恐慌。
毛绒粉猪有个大鼻子,两个大鼻孔,赵远阳拿手捏着它的大鼻头,像是在跟娃娃说话:“他怎么可以现在走?我正想跟他说呢……”
他孤独的声音落在空气里,没有人回应。
没了人管束,赵远阳一个人在房间里打单机拳皇,睡觉睡到昏天黑地,忍不住地想他、想他。
戎哥不在的第一天,想他;戎哥不在的第二天,想他;第三天……到了第四天,赵远阳麻木了,算了,不回来就算了,他也有朋友,他也有自己的娱乐的。
赵远阳给魏海打了电话,魏海说:“你哥哥终于肯放你出来玩儿了啊?那敢情好!”
正月里,街上过年的氛围还是很浓,赵远阳穿了他的红袜子和红内裤,还想穿个红彤彤的外套的,最后他的审美阻止了他。
他找了件酒红色的鸡心领毛衣,外面穿的外套是从霍戎的衣柜里拿的,稍微大了一点点,不过冬天,大号的外套也不碍事。最后他还翻出了香水,往身上喷了下。
魏海的车开进来,对着他家里这一大片花海感叹:“我老爹都不敢这么做,你这哥哥拍偶像剧呢。”
赵远阳鄙视他:“花都谢了还偶像剧呢,夏天虫多,一点也不好。”
魏海笑眯眯的,转移话题:“你哥哥呢,今天怎么没见他。”
“出差去了。”赵远阳说到这个就来气,这都几天了,出什么差这么久,还联系不上人。
他知道戎哥职业危险,具体怎么个危险法,他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很多不法分子都想抓他,因为他值钱、可以拿他换军`火。
觉察出赵远阳的不开心,魏海又开始说他今天穿得帅,要把他风头抢过了,“你外套怎么有点大啊,还有你是不是喷香水了?一股乌木味。”他低头,狗似的在赵远阳肩头闻,“有股烟味。”
“你不是戒了?”他抬头。
“戒了戒了,你闻错了。”赵远阳猜到,这衣服身上的烟味,铁定是戎哥染上的。
魏海却觉得,赵远阳肯定是忍不住了,他就说,哪有人戒烟戒得那么爽快的,而且一点瘾都没有。
赵远阳靠在车上,听他说话,那外套领子竖立起来,能让他一侧头就闻到上面的气味。
因为春节的缘故,路上车流比平时都多,车子堵了好一会儿才开到游乐场,停下。
赵远阳看着窗外,不远处高高的游乐设施,尖叫的人声刺耳,穿透过车窗。
“怎么来游乐场啊?”他跟魏海说他想去玩,魏海问他要玩什么,赵远阳说随便。
“你不是让我随便?”魏海开车门下车,拽着他,“走啦,你又不喝酒,去酒吧没意思,来玩这个挺好,刺激……我今天还想骑车过来接你的,路上这么堵,还是骑车方便。”
“……骑、车?”赵远阳一字一句地问。
魏海一副得瑟样,“我哈雷不是被收缴了吗,有人又送了我一辆新的,限量的!”
“谁送你的?”赵远阳下了车。
关上车门,“魏庭均送的,哦,就是我二哥。”
赵远阳闻言,表情立刻不好了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没忘啊。”魏海拉着他往买票窗口走,那里很多人在排队,魏海也没提前问熟人拿票,也不想因为这种事麻烦人,只好排队。
“你不就是说他坏吗,他是挺坏的……不过腿,我看着不像装的。而且这种事,远阳你打哪儿听来的八卦?”
这才不是什么道听途说的八卦,是赵远阳亲眼所见。
他知道没法跟魏海解释明白,只能再三嘱咐:“机车不能碰,太危险了,不能碰。”
甚至威胁他:“以后要是再让我知道你骑车的事,我就……给你爸说。”
魏海:“……”
“怕了怕了,我不骑就是了。”
游乐场这种地方,赵远阳倒是不怎么来,对于玩项目,他更喜欢在路边的商店吃点什么。
大冬天的,他去买了香草冰淇淋。
冬天吃冰淇淋,是赵远阳的爱好之一,换到夏天,他就没那么爱吃这种东西了。
两人在游乐场里玩,路遇了好几批女生来要号码的。
赵远阳没给,魏海看人好看的,就给了。
他分手了,正好空窗期,听说陈雪庭正在某大学里学语言,准备九月走。
晚上,赵远阳说自己想喝酒,就跟魏海去了酒吧。
魏海看他一杯一杯下肚,诧异:“怎么又转性了?不是家里管得严吗?”
“他能管我什么?他又不在,我想喝多少、喝多少!”一整天,赵远阳都处于这种郁郁寡欢的状态,喝了点酒,就把霍戎走前的叮嘱给忘得一干二净。
戎哥说可以喝,但不能多喝。
赵远阳心里兴许还是顾忌着的,没有喝到烂醉如泥。倒是魏海,劲头上来了,被赵远阳猛多了,最后人都喝瘫了。
两人互相搀扶着从后门出去,魏海吐了一通,兜里电话不停地响。
一看备注,是他家二哥的大名,魏庭均。
魏庭均把魏海接走时,从车里望着赵远阳,眼里带着审视,又带着冷然,赵远阳也是喝大了,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他眼形狭长,瞪别人时不会有瞪霍戎那种风情,他喝了酒,眼神变得有些凌厉,凌厉里又带着忌惮和恍惚。
等魏海二哥把他接走,车子开远,赵远阳站在原地吹风,脑子里才清醒了些,他对魏海叮嘱过很多次,说他二哥不是好人,是豺狼,让他待他好点……
以魏庭均崛起的速度,他很有可能在所有兄弟身边都安插了人。
也就是说,魏海身边肯定也有,魏海平时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魏庭均保不齐全都知道。
赵远阳想到这里,醉酒后微微有些晕乎的的脑袋清醒许多,感到头皮发麻——争个家产跟宫斗似的,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
还是他这样的好……要跟他抢东西的,都被他踢出局了,别的麻烦,还都有霍戎帮他解决。
魏海有人接,赵远阳自然也有人接,只不过他耍着司机玩,他往这边走,把人差遣到别的地方去。
他站在街口没多久,也不见有人来接他,心里生气,自言自语地嘟囔:“你再不来,我就要闹了啊,我踹人很厉害的,能把你踹飞……”他踢着脚下的空拉罐,一脚踹飞,“你出差去了,不要我了……”
这边后街倒是没什么人,只有许多跟赵远阳差不多的醉汉,东倒西歪地走路。
醉汉,那都是眼睛长头顶,鼻孔朝天的。
赵远阳又是一个人,带着帽子手套大围巾的,身材高挑,脸庞被路灯的光芒照耀出了勾人的意味。有人不长眼睛往他身上撞的概率,那是非常高的。
只不过,那醉汉不是无意撞上来的,是故意的,看起来也没怎么醉,还很清醒,眼睛色迷迷地盯着赵远阳,还要摸他。
赵远阳最讨厌这种眼神,心里恶心,他戴着手套,一股劲把人推开,冷声道:“再看,信不信把你眼睛挖出来!”
醉汉不止一个人,往赵远阳身上撞的就一个,看着兄弟让人推开了,一行人齐齐围上来,捡了啤酒瓶子摔烂,手里捏着碎玻璃,个个神情凶恶,看着要群殴他似的。
路过有别的行人、喝完酒的客人,可全都装作看不见似的,自己走自己的路,不去管别人的闲事。
赵远阳要是清醒着,一个人打一群,那问题不大,顶多挂点彩。
——可他喝醉了,别说打人了,自己的步伐都是晃的,方向都找不着。
他瞧着别人捡了啤酒瓶,自己也有样学样,从地上捡了个起来,往旁边不知道谁的汽车上一砸——啤酒瓶倒是没碎,结果汽车开始哇哇大哭。
那警报声在夜色里非常惊人,声音冲到城市的天际。
赵远阳又使劲砸了好几下,车窗玻璃和玻璃瓶齐齐碎掉。他摇摇晃晃地站着,举着只剩一个头的碎玻璃片,狭长的桃花眼里三丝醉意,七分的狠厉,“来呀,看谁干得过谁,老子有的是钱,不怕赔医药费!”
光说不练假把式,都是喝了酒的人,谁还怕他这个?
赵远阳盯着自己一点也不尖锐的玻璃的“武器”,还是有点不满意,伸手在怀里摸摸——衣服是戎哥的,他里面穿的厚,也没仔细摸,这会儿倒聪明了起来,从内袋里摸了把黑黝黝的东西出来。
他掏出来了,也不知道对着谁,就朝天举着,大喊:“都TM别动!”
一时间,没人敢动。
赵远阳脸上挂了笑,“手都举起来!”
车的警报声还在响个不停,加上他无法无天的大喊,以及手上那么个吓唬人玩意儿,看着像是个恐`怖分子。
醉汉里有清醒的,也有不清醒的。心里怕的,手举了起来,不怕的,叫嚷着:“拿了把玩具就想吓唬人?现在是法制社会,持`枪犯`法的!”
赵远阳眯着眼笑,谁不服就拿枪对着他,“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鸡鸡?”
他喝了酒,兴奋,真的上了膛。就在这时,一辆车突然驶过来,速度很快。从远处过来的车灯摄目,赵远阳眼睛被灯光照射得忍不住闭上眼,手臂半挡着眼睛——看见那是什么车,他浑身的戾气和痞气一瞬间卸掉了。
他嘴无声地动了动,看口型,似乎是在叫霍戎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