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大当嫁(102)
“挺好看的,”舒夏收回了视线,看着站在自己对面一脸深情的陈旭说道,在他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之前,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不喜欢烟花,转瞬即逝的美好,你不觉得太过于虚妄了么?”
“如果你觉得可惜的话,我可以每年为你放一次,”陈旭从推车上取出一捧玫瑰花,深情款款的走到了舒夏的面前道“舒夏,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想明白了,你之前说我对你可能只是一时的兴趣,但我可以告诉你,不是,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可以嫁给我么?我保证如果你嫁给我,你想要什么,我就可以给你什么,即使要天上的星星月亮,我都会给你摘下来。”
再度见到少年,他仿佛连呼吸粗重一些都怕吓到他,西餐厅里面很温暖,少年脱了外套,只剩下里面暖色的毛衣,衬得他的皮肤在灯光下,比脖颈上挂着的那枚玉还要莹润。
陈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关注,让他开心快乐,不忍心有一点点伤心的感受,也许这就是所谓爱情吧。
他从前嗤之以鼻,觉得一辈子都不可能被这种感情所影响,如今,却心甘情愿的跪在这个人的面前,请求他能够垂眸看他一眼。
“舒夏,嫁给我好么?”陈旭从取出了精致的戒指盒,打开了来,旁边几个拿着手机拍摄的人看着那戒指上硕大的钻石,纷纷发出了惊呼。
众目睽睽之下,暖黄色的灯光让人的心仿佛都暖了起来,外面众多的萤火还在飞舞,对于很多人来说,这的的确确是一场浪漫至极的求婚,让很多人羡慕,让一些人嫉妒,还有一个人吃醋。
“他不能嫁给你,”男人冷漠坚毅的声音从人群之中传来,本来包围起哄的人群纷纷朝后看去,在看到那个缓缓走过来的男人时,不自觉的如同摩西分海一般的分了开来。
商陆几步走到了舒夏的面前,握住了他的手,低头对陈旭说道“我不记得,我的妻子跟我离了婚。”
焦心,憋闷,商陆紧紧的拉着少年的手,即使面上平静如常,心里却有火气不断的上涌,这样的求婚的确浪漫,眼前的青年也的确帅气,舒夏这个年龄的年轻人会喜欢,更是正常不过。
可他不知道,在周围的人看来,高大冷漠的男人一出现,就仿佛将周围所有人的气场全部压了下去,本来看着帅气逼人的青年,在他的面前也仿佛矮了一头,只有他拉着的那个少年,才能跟他并肩一样。
“你是谁?”陈旭也感觉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气场强大,不由的呼吸滞涩了一下,但看着他拉着舒夏的手,那股心底的火气腾了一下,促使着他跟这个男人的对阵。
“你问我是谁,”商陆的话里仿佛夹杂着冰渣子,微眯的眼睛里面也带着危险,只不过在他后一句话要说出来的时候,舒夏反握了他的手,抬了起来道“陈旭,我跟你说过的,我结婚了,他是我丈夫,所以,很抱歉,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交握的双手上是两枚低调又内敛的戒指,可是相同的样式和戴着的位置,却说明了他们的夫妻关系。
周围观看的人似乎因为这突然的反转而议论纷纷,本来浪漫的求婚变成了挖墙脚,这种变化,即使不爱八卦的人,也会想要听上两句的。
可惜,如果以前,陈旭的确会因为这些流言蜚语去放弃一个可有可无的情人,可眼前的少年,是他刚刚确定爱上的人,即使结婚了,又能怎么样!
“结婚又怎么了,舒夏,我也说过,我喜欢你,不,我爱你,跟你结婚没有任何的关系,”陈旭看着他们交握的手,眼睛里面起了阴霾,面色不善道“你能结婚,当然也能离婚,我绝对不会在意你的过去,况且,他一看年龄就很大,能给你什么,我能给你你所有想要的东西。”
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舒夏皱了皱眉头,他今天本来就想着,为什么陈旭还敢再来纠缠他,他不怕给家里惹麻烦了么?
而且这样的话,说起来真的不像舒夏认识的陈旭会说的,可他偏偏说了,连面子都不要的说了,也就是说他有可能真的动了感情?
一个花花公子,游戏人间的人动了感情,浪子回头金不换?或许别人会这么觉得,只可惜,舒夏对于他的感情,除了觉得可笑以外,没有任何的意动。
因为得不到而把程文博当做他的替身的人,不配谈爱情,这样的人说起爱来,只会让他觉得恶心。
“我不稀罕,”舒夏冷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握住了商陆的手,略微抬起头来,目光如水道“我只深爱我的丈夫,他也深爱着我,对么?”
商陆在那一瞬间,真的以为眼前的少年,深深的爱着他,如果这一刻,他们是相爱的该有多好,他的眸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道“当然,我深爱着你。”
即使在舒夏看来逢场作戏,即使在外人看来深情无比,他也不过是借着这场戏,来说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他真的,深深地爱恋着他。
“人家夫妻感情那么好,也不知道他这算怎么回事。”
“之前还觉得可浪漫,现在再想那几句话,真是恶心吐了……”
“挖墙脚还挖的理直气壮的,这世界上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不过能被两个大帅哥同时说爱,羡慕啊。”
“他那种还叫帅哥,可别逗我了。”
细细碎碎的话语传到了陈旭的耳朵里面,可那些都无所谓,让他的内心仿佛火烧一样的,是眼前两个人的对视。
玫瑰花被扔到了一边,陈旭猛地踢了一下旁边的推车,整个小车翻倒在地,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他拽了拽领带,看着转过来来看他的商陆道“你给我松开你的手,他是我的,你知道我是谁么,你知道我爸是谁么,c市的陈家你知道么?我告诉你,小子,你别得意,以为结个婚了不起么,这个世界上,有钱,才是一切,不想丢掉你的工作,不想让你的家庭受到牵累,就给我松开你的手。”
他朝着舒夏他们紧握的手扑了过去,想要将那交握的碍眼的双手给掰扯开,可是却只觉得眼前身影一闪,肚子上一痛,人已经不受控制的后退,然后倒在了之前翻倒的手推车上。
商陆抱着舒夏的腰,将他放了下来,看着倒在地上半晌起不来的陈旭道“那我就等着,也许凭你的势力查不到我们的夫妻关系,我可以告诉你,我叫商陆,你尽管来,夏夏,我们走。”
商陆的火气已经攀升到了,再在这里停留下去,他有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对陈旭做出什么让他终身后悔的事情来。
舒夏被这种极力压制的情绪感染,一句话不敢说,默默的被商陆拉出了这里,只来得及朝王智他们挥了挥手,得到那家伙一眼你自己保重的眼神。
不怪王智这种眼神,主要是现在连舒夏都能感觉到商陆好像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的生气,如果他这个时候还敢戳一下,绝对会粉身碎骨的那种生气法。
识时务者为俊杰,舒夏觉得,现在应该谨言慎行,最好什么话都不要说。
两人一路下了楼,到了商场门口的时候,商陆却停下了脚步来,舒夏本来盲目的跟着他走着,这一下却有些茫然的抬起了头来。
身上一暖,带着体温的大衣从商陆的身上脱下,披在了他的身上的时候,舒夏突然想要张嘴说些什么。
“穿着,我记得你怕冷,”商陆的话中完全没有平时好商量的语气,带着全然的不容拒绝,让舒夏在嘴边的话,硬是说不出来。
虽然他预感到商陆会生气,但是没有想到会生这么大的气,舒夏拢了拢身上的大衣,低头认错,声音却小的跟蚊子一样“对不起,商陆。”
这真的不能怪他,现在的商陆太可怕了,舒夏是真的有点怕他。
可怕他什么呢?商陆即使这么生气的出来,也怕他会着凉,说明他根本不会伤害他,那他到底怕什么?
舒夏自己也说不上来,他只知道,他又是害怕,又是紧张,却还带了点小小的窃喜,就好像终于吃到葡萄的蜗牛一样,满心的开心和喜欢,都要溢出来一样。
舒夏坐上了商陆的车回家了,而刚才发生冲突的西餐厅却还安静一片,直到有一个人说出“他说他叫商陆,商陆,是那个商家的大儿子么?”
“我记得好像在财经报纸上看到过他弟弟的样子,好像长的挺像的。”
“我去,那那个舒夏不就是商家的少夫人么……”
“刚才我还以为要被欺压呢,结果,这结局反转,真是让人心里痛快,有钱了不起啊,就要抢人家老婆。”
“赶紧发网上,以为他爸是天皇老子啊,可笑……”
“……”
比起普通人的八卦来讲,豪门的八卦更是好看,尤其是在那个想要挖墙脚的豪门公子刚刚放出他爸的名头,就被别人家配偶的身家稳稳的压下时,后续的发展,极为的让人期待。
“商陆……”陈旭扶在手推车上,刚才的气愤转为了一抹忌惮。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家里的生意怎么样,但却是知道商陆的,商家顶级豪门的大公子,拥有着极为出色的医学能力和敏锐的市场的观察度,在别人看来,他赚钱的途径是那家辉煌至极的成德医院,可是只有懂行的人才知道,他手里握着的各大公司的股票,才是真正的聚宝盆。
商陆的能力,绝对不低于现任的商家家主,他在来a市之前,他老子专门给他叮嘱过,惹了谁都不要惹商家,更不要去惹商陆。
可他现在偏偏惹了,还放了话出来要抢走那个人的老婆,陈旭呼吸有些粗重,狠狠的捶了一下手推车的车筐,心里却仍然不甘心,他害怕商陆,可是他却喜欢舒夏,即使商家的力量比他们家强又怎么样,他想要舒夏,就是想要……
“陈旭,快起来吧,让他看看哪里疼,”程文博在旁边扶着他的胳膊,虽然心疼的不行,可是心里对于舒夏的嫉恨却比从前更多了。
他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他本来想着舒夏的老公可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可能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绝对比不上陈旭的,可是那个男人站在那里,即使他非常的不想承认,也能感觉到那个男人的气场强大,让他连说话都不敢。
如果只是外貌也就算了,他虽然孤陋寡闻,但是在a市待了这么久,偶尔听到别人说,也会知道商家是a市的顶级豪门,什么是顶级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他之前连生病都不敢去的成德医院,那么大的建筑只是一小部分,甚至于连陈旭也忌惮不已的商家,大概就是所谓的顶级豪门。
他一辈子连仰望都不敢的地方,舒夏却被那人所深爱,恨不得将他的名字镌刻在骨髓里面,成为那个所谓顶级豪门的一份子。
舒夏何德何能,舒夏他凭什么?可是在嫉恨的深处,他的内心又有了难以消除的恐慌,他从前只以为舒夏是同学,他可以偷他的东西,败坏他的名声,抢他的陈旭,可是现在,商家那座大山,就像是迎面而来一样,告诉着他,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推倒那座大山,一辈子都不可能摧毁得了舒夏。
嫉恨的深处,是无尽的无望和恐惧。
差的距离近了,可以中伤一个人,差的距离远了,就只能剩下仰望。
“滚!”陈旭看着他的身影,一把推开了他,站了起来道“看见你就恶心,给我滚!”
“陈旭……”程文博的心里涌起了一阵的恐慌,只可惜陈旭哪里会在意他的心情,一把将他推开以后,赤红着眼睛往人群外面走了去,自有几个保镖架住了程文博不让他靠近,让他只能看着人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