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我的人都弯了[快穿](46)
裴禹这样一说,其他人便也有了插嘴的话题,二房的夫人便捂着嘴笑道,“轩儿这张嘴和抹了蜜似的,听得我都想在母亲这边蹭一顿饭吃了。”
老夫人生了两个儿子,大房是甯翰轩的父亲甯宏方,二房是甯翰轩的叔叔甯宏锐,甯宏方与甯宏锐是同胞兄弟,甯宏方走仕途,甯宏锐从军,关系自小就亲近,长大后关系也不见疏远,两人在官场上互相扶持,同舟共济,让甯家越发兴盛,这也是甯家大房二房虽然分家,二房却没有搬出去住的原因。
老太太对两个媳妇都是很喜欢的,见儿媳妇这样说,佯装生气的瞪眼道,“你蹭饭可还蹭少了不成?”
有了二夫人开话茬,其他人便也像是刚刚那出没有发生过一般,纷纷笑着附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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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过去了两个月,自肖姨娘被关禁闭学规矩以后,裴禹每日的药都是由李嬷嬷亲自煎药,从不假他人之手,一日五帖,每次都得看着他喝下才离开。
今天终于解禁,裴禹从老太太那边问安回来后,便看到门口站着的小小身影,正无聊的四处张望着,见到他走进院子,整张脸都亮了起来,屁颠屁颠的就跑了过来,抱住裴禹的腰就不放手了。
“哥哥哥哥哥哥哥……”甯翰锦抱着他晃着脑袋,撒娇道:“你可是说好今天带锦儿出门的。”
甯涵锦现在才七岁出头,长得玉雪可爱,胖乎乎的脸上镶着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扎着两个花苞头,就这样仰着头看人,能把人的心都看化了。
裴禹摸了摸她的脑袋,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哥哥当然不会食言,锦儿今日想去哪,哥哥都带你去。”
甯涵锦熟练的抱住裴禹的脖子,将肉呼呼的脸埋在他的颈弯处,“锦儿听说今日有花灯,想去看花灯。”
“嗯,还有没有其他锦儿想去的地方?”
被裴禹抱在怀里的甯涵锦扭了扭,抬脸看了看裴禹的表情,又将脸埋回了他的肩上,软软糯糯的声音自肩上传来,“锦儿没有其他想去的地方了。”
裴禹将她放在凳子上坐下,拿软帕给她擦了擦沁出汗珠的额头,看着她扑闪着眼睛明显有话没说完的样子,勾唇笑道:“花灯得等到晚上,竟然锦儿只想看花灯,那我们便晚上出去吧?”
乖乖坐好的甯涵锦闻言动了动身子,扭着手指道:“我听画儿姐姐说东街的常聚楼里的锦绣虾球正是当季,可好吃了,还有南街的点心……”
裴禹失笑,“那刚刚哥哥问你,你怎么只说看花灯呢?”
甯翰锦噘着嘴,扭了扭身子不想说,见裴禹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才别过脸气呼呼道:“哥哥上次说锦儿是小胖团子,锦儿才不是,祖母说了,锦儿瘦下来最好看了,锦儿少吃零食就会瘦下来的。”
“噗嗤……”裴禹没忍住笑出了声,他想起来是怎么一回事了,前几天书儿说送点心给锦儿去吃,他想到她最近甜点吃得太多,就戏说了一句“莫要再给她送了,那个小胖团子再吃甜食牙就要蛀了”,却没想到被她听了去。
难怪和他闹了一阵变扭,每天点心都多吃了,害他还担心是不是病了,请了几个大夫把脉。
甯涵锦鼓着脸便要跳下凳子:“哥哥坏,哥哥最讨厌了。”
裴禹看她小短腿晃啊晃,生怕她摔着,连忙将她抱起,“是哥哥坏,哥哥错了,我们家锦儿是最漂亮最可爱。”
小孩子便是最容易哄得,即便是裴禹这样两句干巴巴的话也很容易就将她哄得喜笑颜开,她抱着裴禹的脖子道,“哥哥是最好看的,锦儿像哥哥,锦儿以后也要最漂亮!”
“是是是,锦儿最漂亮。”裴禹将甯涵锦放下,牵起她胖乎乎的小手,“好了,哥哥带你去常聚楼吃锦绣虾球了。”
裴禹带着甯涵锦到常聚楼时正值中午,是客人最多的时候,几名小厮护在裴禹身旁,裴禹则抱起了甯涵锦,怕人多磕着她,一行人就这样进了常聚楼。
门边的小二见裴禹和他怀里小女孩的穿着以及身边跟着的小厮就知道两人身份非富即贵,连忙迎上去,殷勤的笑道:“客官可是来吃饭的?是想在大堂用餐还是去二层雅间?”
裴禹轻轻颔首,“去二楼吧。”
小二顿时笑意更甚,“好勒,客官这边请。”
到了楼上,小二给他们点了菜便退了出去。
裴禹将甯涵锦放下,任她拿着门帘上的流苏玩,自己则走到窗边看这一片新奇的街景。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出门,对一切古代的一切都还很好奇,不论是吆喝买卖的小摊贩还是街边安静作者的手艺人都让裴禹觉得新鲜不已,不过他即使新奇也收敛着神色,外人看来,也只觉得是个眉目俊朗的小公子站在床边眺望罢了。
不过片刻菜便上齐了,裴禹坐回桌边,帮甯涵锦布菜夹菜,一旁的小厮即使早已习惯,可看着心里还是忍不住惊叹,少爷自病好之后,越发的宠小姐了,他们怀疑小姐若是想要摘天上的星星少爷都会笑着说好,依着少爷宠小姐的程度,日后哪家公子看上了小姐,要过少爷这一关恐怕是千难万难。
吃过饭后,裴禹便带着甯涵锦去了南街,南街点心铺子和茶楼最多,这次日头还大,所以买了甯涵锦喜欢吃的点心便在对面茶楼找了个位置坐下,刚坐定就看到对面小巷里一个脏兮兮的身影闪过。
裴禹收紧了眉头,对身边的人吩咐了一句,“看好小姐,我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48.病娇皇子X病弱嫡子4
与街道的喧嚣热闹不同, 阴暗的小巷仿若和外面隔离成了两个世界, 突然的安静和扑面的阴冷,空气里还夹杂着附近旧楼铺子堆倒在这里的垃圾散发出来的难闻气味。
越往里走,阴冷的气息更甚, 裴禹下意识的皱了眉, 因为空气里飘散着的血腥味和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臭味。
就在裴禹转头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看去时,一把匕首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尖刃刚好在他喉结处,裴禹垂眼,能够看到那只拿着匕首的手上遍布的伤痕,以及干涸的血迹。
“我没有恶意。”
裴禹将视线从那只比他手掌还要小上些许的手上离开, 轻声问:“刚刚在常聚楼, 你在巷子里看的是我吧?为什么跟着我?”
握着匕首的手轻轻一颤,随机像是脱力一般垂了下去,与此同时, 一具滚烫的身体砸到了裴禹身上。
他下意识的用手去接, 看清怀里的人才发现刚刚动作熟练狠厉的人竟是一个看起来不到八岁的小孩, 目测身高还不到他的肩膀,难怪刀刃会由下自上抵着他的脖子。
小孩好像还有意识,只是因为太过脱力而支撑不住倒在了他的身上, 一双漆黑明亮的眼微睁着, 细弱的声音从翕动的嘴角传出,“离开这里。”
裴禹将他拦腰抱起,往巷子深处走了一些, 找了个还算干净的角落将他放下,男孩身子很烫,全身遍布着狰狞的伤口,身上的衣服也已经破破烂烂,但从入手华润的布料来看,这个男孩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松手。”裴禹想要起身,可是刚刚还让他离开的男孩,抓着他领口的手指节都已经泛白,明明眼睛都好似睁不开的样子,手下的力道却没有松弛丝毫。
男孩用力抬起沉重的眼皮,将这张清隽的脸收入眼里,嘴角勾起些许嘲讽的笑意,松了手。
只是陌生人而已,他在期待什么,就连母妃都能毫不迟疑的将他抛弃,何况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
看着已经闭上眼的男孩嘴边残留的笑意,裴禹起身的动作顿了顿,最终叹了口气将男孩抱了起来,向更里面走去。
裴禹回到茶楼时,甯涵锦已经哭花了脸,看到他出现后扭着身子自己跳下了椅子,蹬蹬蹬就撞进了他怀里,哭得更加大声,“唔哇哇哇……哥哥不要锦儿了……”
裴禹连忙将她抱了起来,耐心的温声安慰道:“哥哥怎么会不要锦儿呢,哥哥最喜欢的就是锦儿了,哥哥永远不会不要锦儿的。”
甯涵锦抽抽搭搭的看着裴禹,哽咽着说:“母亲也说最喜欢锦儿的,可是母亲就再也没回来看锦儿了。”
甯涵锦胖乎乎的手揉着眼睛,小团子黑亮的大眼睛因为哭过更加澄澈,长而卷翘睫毛因为泪珠黏在了一起,小小的鼻尖都是红的,看的裴禹心里生出了几分愧疚,“哥哥再也不丢下锦儿一个人了,对不起。”
到底是哭累了,听到裴禹的保证后便放心了下来,小女孩的脑袋都耷拉在裴禹肩上,困了也不忘记吃,“锦儿想吃糖葫芦。”
裴禹失笑,转脸吩咐一旁的小厮,“金三,去给小姐买串糖葫芦。”
金三领命,甯涵锦还不忘叮嘱一句,“锦儿要大的。”
糖葫芦买回来后,甯涵锦已经睡了,裴禹无奈,只能将糖葫芦放到一旁,坐着等她醒来再给她吃,却不料,她一觉睡到晚餐都端上桌了才嗅着饭菜味悠悠转醒,吃过饭后,裴禹才让她拿着糖葫芦,牵着她走出了客栈,这时天已经黑了,花灯也已经点了起来。
花灯节算是这个朝代比较盛大的一项节日,这一天,未婚待嫁的小姐们终于有了光明正大的出门机会,很多人家会和早以意属的亲家约好碰头地点,让即将结成婚约的公子小姐们见上一面,若是双方能够看对眼自是皆大欢喜,若是两方都无意,开明些的长辈也会酌情考虑换一门婚事。
除此之外,这天也是许多尚且没有定下婚约的未婚少年少女难得的有选择权的一天,未定婚约的少女腰间坠着自己缝制的香包,同样没定下婚约的少年腰带之上也系着一块带有身份标识的玉佩,若是双方能够看对眼,便可交换信物,拿着对方的信物交由长辈相看,长辈自会打听对方家世品行,若是门当户对,自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若是门庭相差过大,则会能将信物退还。
不过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状况,花灯节这一天,几条街都泾渭分明,名门贵胄在城东,官宦子弟在城南,富家子弟在城西,平民百姓在城北,这已经是心照不宣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