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我的人都弯了[快穿](47)
以裴禹的身份,城东城南都可随意选择,不过刚好在南街用餐,他也就顺路带着甯涵锦在城南逛逛,今天已经在外面待了一天,若是跑到城东,会耽误回府的时间。
甯涵锦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新奇的花灯很是兴奋,再加上下午早已经睡足,自然精神很好,若不是裴禹牢牢牵着她的手,只怕是早就钻进人群就找不到了。
“哥哥哥哥,我要这个!”甯涵锦手里已经拿着一个花灯,后面跟着的小厮手上的花灯也不少,全是她的,可她还是不满足,看到好看的就眼睛亮晶晶的抬头向裴禹要,裴禹抵抗不了她的眼神,只能乖乖掏钱或者猜谜。
然而灯谜里常常掺杂着许多这个朝代的历史风俗,裴禹一个外来人口自然知道的不多,好在他有甯翰轩上一世的记忆,再加上甯府本就注重子孙的学业,占了甯翰轩身子的裴禹作为将来要继承甯家的嫡子在学业方面自然被看管的更加严格,所以这段时间也算是恶补了许多知识。
这也是裴禹目前为止还能降甯涵锦看中的灯都摘给她的原因,可是眼前这一盏,看着洋洋洒洒从上至下的那一大段诗文,莫说猜出谜底,就是看完整段话,对他来说都有些就已经脑壳疼了。
“锦儿乖。”裴禹将手里的兔子灯递给甯涵锦,“这个哥哥猜不到,我们不要这个,再看看其他花灯好不好。”
甯涵锦很是懂事,听裴禹这样说便乖乖点了头,“锦儿不要这个花灯了,锦儿已经有很多花灯了。”
裴禹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牵起她的手便准备离开,然而两人刚走两步,便被一个少年拦下,对上裴禹疑惑的视线,他将手里的花灯举到裴禹眼前,咧嘴笑道:“是这样的,本……我之前已猜到花灯答案,可这盏花灯太过……华丽,本不打算要,然恰好听到兄台与令妹的谈话,听她很是喜爱这盏花灯,便想将此盏花灯赠予令妹。”
裴禹的视线不着痕迹的从他看似朴实无华实则要价不菲的衣衫划过,落在他笑的阳光开朗的脸上,礼貌的拒绝道:“多谢兄台好意,只是舍妹已有许多花灯,再多便是纵容她的小性子了,只能在此谢过兄台好意了。”
少年眨眨眼,似是不解他为什么不接受,“可是刚刚本……我听你说是因为你猜不出来才不给令妹的,现在既然有人赠送又为何不要呢?”
裴禹眯了眯眼,嘴角扯出笑意,“无功不受禄,谢谢兄台,我们先走了。”
少年抬手抓住裴禹的衣袖,蹲下身问甯涵锦,“这位小小姐,你想要花灯吗?”
甯涵锦抱着裴禹的腿往后退了一步,抬眼看了看裴禹的神情,摇头道:“锦儿不要。”
“可是……”
裴禹一把将甯涵锦抱起,“舍妹已经说了不要了,还请兄台让个路。”
少年也站了起来,即便被裴禹兄妹这样拒绝,面上也没有丝毫恼怒之意,眼里一片澄澈,他笑嘻嘻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强行送给令妹了,相逢即是有缘,咱们交个朋友怎样?鄙人姓唐名泽勋,字佑安,敢完兄台姓名。”
裴禹紧了紧怀里的甯涵锦,心中警惕之意更甚,这厮果然是看上他妹妹了,这是想曲线救国呢。
“萍水相逢,便不交换名姓了,若是有缘再相见再互通名讳吧,兄台告辞。”
说完不等少年反应,裴禹便转身离开,徒留站在原地的少年,眼里满是失落之色。
街道越来越热闹,人也越来越多,裴禹一行人却准备打道回府了,一名小厮问道,“少爷,我们的马车还在东街的常聚酒楼,是否去那边将马车骑来再回府?”
裴禹笑了笑,“现在人太多,马车难以上路,申时我已让人将马车驾回府,我们走回去便是了。”
小厮闻言道是,暗叹果然少爷就是体恤下人,知道晚上花灯人多便早就命人将马车赶了回去,省了他们许多事。
裴禹回府后先去老太太院子里陪她说了会话才回去,裴禹命人开了小门,让小厮将马车驶入院内,将晚上买的零食花灯字画分别搬入他的房间和书房内,才命人打水沐浴洗漱。
遣走要伺候他沐浴的丫鬟,裴禹自己脱离脱了衣裳沐浴,洗到一半听见里间传来细微的响动,他起身随意擦了擦身子,披了件里衣便向发出响动的地方走去。
打开长长的木箱,里面的人暴起掐上了他的喉咙,却在看清他的一刹那松了手,黑黝黝的眼里闪过茫然,视线飘忽下微微一定,又像是被什么刺到了似的,连忙别开了脸,暴露在烛光下的耳根红的滴血。
49.病娇皇子X病弱嫡子5
“醒了?”裴禹轻轻拨开男孩还留在他脖子上的手。
还坐在箱子里的颛顼承也不转回脸看他, 而是就着刚刚别过脸的姿势点了点头。
裴禹伸手, 对他道:“那便出来吧。”
颛顼承身子一顿,缓缓转头,视线落在那只骨骼分明修长白皙的手上, 定定的看了好一会, 才仓促的将手放在了他的身上,却一直垂着脸不敢看他。
裴禹没忍住笑了起来, “出来。”
颛顼承好像这时才反应过来这个人不是要他牵着他的手,只是想将他拉出这个箱子而已,他连忙想要起身,却因为脱力怎么也起不来, 耷拉着脑袋红着脸挣扎着, 像一只落水后的小奶狗。
“行了,我抱你出来。”裴禹弯腰抱起小颛顼承,即使下午便抱过他了, 这时候再抱起他时还是有些心疼, 瘦瘦小小的一个小孩子, 看着便比甯涵锦大,可却轻了不知道多少。
像是对甯涵锦一般,裴禹轻轻将他放在凳子上, 拿过桌上的点心递给他, 又倒了一杯茶放在他手里,“吃点东西,等会我帮你上药。”
颛顼承怔怔的看着散发着香甜气息的点心和温热的茶水, 鼻尖发酸,好像除了小时候的奶嬷嬷,再也没有人对他如此好过了。
他想起在街角时看到的那一幕,眼前这人抱着一个胖乎乎的小丫头,脸上满是宠溺的笑意,小丫头也抱着他的脖子,噘着嘴似乎在撒娇,眼里却是满满的依赖。
那时候他明明应该马上离开,身后的追兵不止一拨,若是被抓到他便只能命丧黄泉,可是步子却不由自己,他看着他从酒楼到点心铺子,再从点心铺子到茶楼,他一直躲在阴暗的小巷里不敢露面,贪婪的看着远处的人。
他看到他对怀里抱着的那个小丫头的无微不至,看到他的耐心宠溺,看到他似乎只能装下那个小女孩的眼,看到他牵着小女孩修长白皙的手,看到他那张让路人频频回头的清隽的脸……
若是,有一个人能向对刚刚那人对他怀里那个小丫头那样对他该多好啊?颛顼承一边将刀刺向狰狞着面容向他走来的杀手一边想着,将杀手的尸体往更里面的拖去,将他扔进垃圾堆里,又细心的掩盖好痕迹才缓缓起身,做完这一切后体力流失更快,连爬起来离开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
可是没有这样一个啊,颛顼承想,因为他本就不应该存活于这个世上,那就这样吧。
蜷缩在角落,他感觉很冷,眼睛也模糊起来,脑海里那人迎风站在酒楼向外眺望的画面却挥之不去,若是……若是他是他的兄长该有多好啊。
颛顼承缓缓闭上眼,勾起了唇,他看到那个人怀里抱着的小丫头变成了他,那个人宠溺耐心的哄着他,将点心递到他的嘴边,他将他放在了地上,牵着他的手却柔韧有力,仿佛永远不会放开……
就这样便已经很好了,快要失去意识时,颛顼承心想,若是有死后真的可以轮回投胎,他想成为那个人的弟弟,他想让那个人也抱着他宠着他,他一定会非常非常听话,那个人也一定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抛弃他。
然而就在他真正要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随着身体的本能,他拖着沉重的身体一跃而起将手里的匕首抵住了来人的脖子,他以为是来追杀的他的人,可在男人开口的一瞬间,他便知道是他,即便没有听到过他的声音,他的心里也是如此笃定的知道。
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他的身上,那个人快速接住了他,他看清了他的脸,真的是他,被淡淡的药草味包围,颛顼承心里生出无限欢喜,这是他闻过的最好闻的味道。
可是身后的追兵很快便会找过来,他不能连累他,他让他离开,可抓住他衣领的手却怎么也松不开。
他很聪明,很快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端倪,他将他抱了起来,他刚刚想要放下的手又紧了紧,他忍不住想,或许他是想带他离开?
可那人却是在墙角将他放下便让他松手,果然不该有任何奢望,即便如此想着,他还是极力睁开了眼,他想要将他记在心里,即便他现在将他留在这里,他也是他死亡前第一个让他感受到温暖的人。
可是颛顼承没想到他会再次醒来,还是在一个像是棺材的盒子里,他起初以为自己被那群人抓住了,可是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第一判断,因为他的身下垫着软绵的衣服,和那个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他的手里还被人放着一块玉佩,他细细摩挲着,猜着玉佩上刻着的字,踩了几个时辰也全不厌烦,直到伤口的疼痛再次加剧,昏沉的感觉又一次袭来,他才抓紧了玉佩陷入昏迷。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他的心里第一次有了强烈的求生意识,那个人没有抛下他,所以他必须活着。
颛顼承咬了一口点心,轻轻勾起了嘴角,真甜。
裴禹见男孩小心翼翼的一口口吃着手里的点心,将桌上的点心盘推过去了一些,“这里还有,喝点水,别噎着。”
颛顼承乖巧的点头,放下点心,捧着水小小的抿了一口。
“你叫什么名字?”裴禹见他好像放松了些许,才问道。
颛顼承喝水的动作一顿,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抿着嘴不说话,桌边的点心也不敢吃了。
裴禹见状放缓了语气,“我不问你的名字了,你继续吃吧。”
等到颛顼承吃完,裴禹便从柜子里拿出了伤药给他上药。
即便对男孩身上的伤已经有了准备,可是当衣服脱下看到遍布全身的狰狞伤痕时,裴禹还是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不知道到底是有多狠才会将一个孩子打成这样,男孩的全身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全是交叉纵横的伤口,有鞭伤有烫伤,甚至还有一些地方,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片去了外皮,只剩下一片血淋淋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