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傻夫(18)
容进现在是看见温家人就脑壳疼,也不管孰是孰非,叫管家备了十两银子。“不管怎样,到底是在容府出了事儿,这钱就当做赔偿,你们赶紧走吧。”
温朗拖着湿哒哒的衣服,拽着温言,低着头闷闷道:“二叔,快家去吧。”
温言寻思钱也到手了,温朗也没啥事儿,也不愿多呆,便脱了自己衣衫给温朗披上。“别冻着了。”
许是心里有愧,容安瞧着人要走了,忙道:“那个,小沾包赖,你衣裳都湿了,还是换了干爽衣裳再走吧。你二叔身子骨弱,若是被风吹着了,病倒了,又要赖上我们容家了。呐,反正我们容家不差你一件衣裳。”
温朗有些受宠若惊的张了张嘴。
容安撅着嘴道:“不用感激本小姐,本小姐也是为了我们容家着想。”
“哦……”温朗闷头应了一声,小手紧攥着衣摆。
温言低头瞅了眼,这死小子莫不是要发烧吧,怎么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似的。
府医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给温朗好好看了看,确定没有事儿,温言才放下心来。
叔侄俩拿了银子,温言寻思去找李老板把铺面先定下来,这刚一踏出容府大门,就见陈六风一般的跑了过来。
温言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
“温言,快回去吧,元宝大哥他晕倒了!”
第19章
早上温言走后,温玉一板一眼的教元宝数数。
元宝哪有那个耐心,只要不是在温言身边,他都懒得说一句话。
“温玉,你数了好久了,言言都跑不见了,少数几个嘛。”
“诶,宝叔,说了一千就是一千,少一个都不行。君子立于世,自该以诚相待。你怎可对我二叔欺瞒呢,这样可不好哦。”温玉说了一堆大道理。
元宝无聊的直打哈欠。
好不容易挨到温玉数完了数,元宝蹭的下地就往外头跑。
陈六一早就守在温家院子旁边了,见元宝出来了,忙跟了上去。
元宝在温家附近找了好几圈,连狗洞鸡窝都翻了,还是找不到。
“六子,言言是不是不要我了。”
陈六跟的好好的,突然听到元宝叫他,他还吓了一跳。心道,元宝身后长眼睛了不成,他离得这么远,都能看到他。
他心虚的没动。
“六子,出来吧,我从家里出来就看到你了。”
陈六这才从后头跑了过来,见元宝蔫头耷了脑的蹲在路边儿,像是被遗弃的大狗狗,好不可怜。
陈六挠挠头,笑着坐到了元宝旁边。“元宝大哥,咋这么低落呢?”
元宝哀怨的叹了口气,望了望天儿,道:“瞧,太阳快到那儿了,等到了那儿,我还找不到言言,晚上就没有抱抱奖励了。”
陈六抽抽嘴角,不知如何接他的话。
忽地,元宝站起身就往前头跑,吓的陈六以为元宝咋地了,赶紧跟了上去。
却见元宝仰着头,一会儿往前几步,一会儿又后退几步。来来回回折腾了好久,陈六都看累了。
“我说元宝大哥,你做啥呢?快歇歇吧。”
元宝道:“太阳不听话,我想把太阳打下来。”
陈六噗嗤乐了。“你能够得着?”
元宝转头看了眼卧牛山。
陈六暗叫不好。
“那个,元宝大哥,您就别惦记太阳了。”
“不行,一定要打。”
陈六见元宝要上山,转了转眼睛,赶紧道:“元宝大哥,我这儿有宝贝,你看不看?”
元宝不理。
陈六又道:“是可以叫温言舒服的宝贝哦。”
果然,元宝停下脚步。
陈六贼兮兮的往四处看了眼,拉着元宝躲到了石头后面,掏出一本小人书来,献宝似的给元宝看。
谁知,元宝看了上面的小人儿,一脸懵。
“他们,干啥呢?为啥要压着呢,会不会压坏了啊。”
陈六差点儿一个趔趄摔过去。“你,不懂?”
元宝懵懵的摇头。
陈六忽然好奇心上来了。“那,你跟温言怎么洞房的?”
元宝扁着嘴道:“别提了,言言身体弱,我洞房时都把言言弄病了。”
“不应该啊,你且说说,许是你洞房的方法不对呢。”
元宝一听,眸子亮了亮,四处瞟了一眼,忙趴在陈六耳朵旁叽里咕噜把他和温言怎么洞房的给说了。
陈六听完,憋的脸都紫了。再看元宝一脸郁闷和懊恼,陈六实在是憋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元,元宝大哥,你……哈哈哈。”
元宝见陈六笑的肆无忌惮,更是郁闷了。“你也觉得我很粗鲁对不对。”
陈六笑的都岔气儿了,忙道:“不不不,不是,元宝大哥,恕我直言,你这洞房的方法,不对啊。”
“果然不对么?”元宝眯眼道。
陈六狂点头,那岂止是不对啊,简直是……搞啥呢!
“那你快教我。”
陈六见元宝有兴致,也不藏私,将那小人书一页一页的翻开,一个姿势一个姿势的给元宝讲。
元宝眼睛瞪的大大的,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
“哦?哦!呀!噢……”
“这才是洞房的正确姿势,你掌握好力度和技巧,保证叫温言□□的。日后,别说是抱抱奖励了,你把温言弄的舒服了,保证他缠你缠的紧。你只需勾勾手指头,温言自己就过来了。”陈六贼贼的眨眨眼,心道,温言,你的性福生活,可全赖我陈六呢。
元宝嘬了嘬嘴,道:“六子,你这小人书给我呗。”
陈六非常大方的甩了过去。“拿去,日后兄弟我若弄着绝版的,还给你看。”
“嗯嗯嗯。”元宝爱不释手的摸着小人书。“这样弄,言言就不疼了?”
“第一次会有些疼,以后就好了。疼是正常的,放心。”
元宝点了点头。“没事儿,陈大夫给我药膏了,涂上就不疼了,还能紧致呢。”
陈六一听,印象中好像看到过元宝拿着什么药膏给温言涂脑袋了。“啥药膏,我瞧瞧。”
元宝宝贝似的给陈六看。“这个可贵了,你可别看坏了哦。”
陈六忙点头,等接过那药膏一瞅,差点儿没被唾沫星子噎死。
这药膏,特么的不是抹菊花的么……
陈六脸都憋成猪肝色了,心里好奇,若是温言知道了……
“元宝大哥啊,这药,顶好呢。”
元宝傲娇道:“是不是,每次抹上,言言就不疼了。等洞房了,言言喊疼,我就给他抹。”
“对对对,就抹这个。”
俩人叽里咕噜的又说了一会儿话,元宝开始还兴趣盎然的,这会儿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马上就到时间了呢。”
陈六正绞尽脑汁,搜肠刮肚的想还有什么能引起元宝的兴趣,忽略了元宝眼中一闪而过的贼兮兮的精光。
“啊,我好痛!”
元宝一声惊呼,紧接着就晕了过去,吓的陈六三魂六魄升了天。在原地急的团团转。
正巧同村的刘临过来了,见陈六一脸焦急神色,便问:“咋了六子?”
“哎呀,你来的正好,元宝大哥突然晕倒了,快搭把手,把他抬回温家去,我得赶紧去找温言。”
刘临一听,二话不说,忙将元宝背上。“六子,时间紧急,你先去吧,我一个人就成。”
陈六有些犹豫。
刘临骂了一句:“你还不去,信不着我是怎的。”
“成,温玉在家,若是元宝一会儿又醒了,你可千万叫他稳住,别闹。”
等温言急匆匆从县里回来时,见元宝躺在炕上,陈六蹲在一边儿一脸颓丧。
“宝宝,宝宝,咋的了,你可别吓我啊。”温言急忙上前扑在炕上,一声一声唤着宝宝。
岂料,他刚过去,元宝倏地睁开眼睛,笑呵呵道:“我找到言言了哦,你看,还没到晌午呢,晚上要抱抱奖励哦。”
温言:“……”
陈六:“!!”
谁说这货特么是个傻子的,一肚子坏水儿!
温言气的揪着元宝的耳朵,把他从炕上拎了下来。“好你个元宝,好的不学,学会撒谎骗人了。”
“哎呦,言言,可轻点儿,仔细伤着手。”
温言更是气了。“你打哪儿学的这些花言巧语!”
“六子,六子教的。”
陈六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被元宝给卖了。
他真是冤哪!
刘临本还担心呢,这么一瞧,嘿,这叫什么事儿啊,白白耽误功夫。
“刘家大哥,真是劳烦你走这一趟了,元宝他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温言狠狠的瞪了眼元宝,又给刘临赔了罪。
“嗐,算咯算咯,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儿。我家里还有活计,就先走了。”
温言又是好一番说好话,说的刘临心里直发虚。
往常跟着顺子,对温言冷嘲热讽的,如今不过帮了个小忙,温言就千恩万谢,还真是个好性子的人。
温言越是说好话,刘临心里越是不舒坦,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似的,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可得对温家人好点儿。
毫无意外,元宝自以为是的小聪明惹火了温言,别说抱抱奖励了,晚上连屋都不让进了。
元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爬上炕,心里无限幽怨。
容府。
容进自打温言走后,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儿,就好像钻进了别人给下的套儿似的。
周姨娘瞧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老爷,这是怎的了?”
“嗐,还不是温言那事儿,你脑子灵光,你给分析分析,他这是什么意思呢?”
白日的事儿,周姨娘也有所耳闻,以为拿钱打发了也就了事,如今听容进仔细一说,也觉得有些不大对。
“那温言既然知道了绝情信是假的,却没有直接告诉大公子,而是用这信威胁老爷借钱给他,依妾身看,老爷还是早作打算才是。只要大公子一日不放下温言,咱们就得受温言掣肘,这可是个无底洞啊。”
容进捏了捏眉心。“谁说不是呢。哎,都是这个不孝子。你说说有他这么办事儿的么,他屁股一抬进京去了,还说什么,若是温言出了什么事儿,不管是不是咱们做的,他都拼着不当京官儿了,也要回来瞧着。”
“你说,他这不是逼我么。咱们容家大不了不去招惹他,可万一有别的不长眼的呢。要不是因为他这句话,凭本老爷的手段,还能收拾不了一个乡下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