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是我心尖宠[重生](34)
但岳氏和承恩公都清楚, 宏光帝不会把皇位传给齐琛,不会允许岳家继续坐大。
因此,他们早就计划着弑君,这几年一直在宏光帝用的熏香里掺入过量的长恬花。只要在宏光帝临死之前,逼他写下诏书,齐琛就能名正言顺地登基。
但手握兵权又深受宏光帝器重的定北侯战胜回京,让计划增添了变数。
宋骁当年和宏光帝有私情,与岳家有旧仇,拉拢不得,只能为敌。
除不掉,至少也要先把他调离京城,等皇权在握再收拾他。
所以他们计划,借着和谈的机会,与北狄合作,先将定北侯调回北疆。
岳氏想到,可以派齐瑶与北狄和亲,最好能指派宋骁作为和亲的使臣,护送齐瑶远嫁,马上离京。
若不能,最迟在明年春天,联络北狄,让他们拖延进贡,挑衅大宁。这时候,宏光帝一定被派宋骁赶赴北疆,震慑北狄。
但那时候,宏光帝约莫已经因为长恬花亏空了身子,命不久矣。那么,只要杀了齐瑄,皇位就是囊中之物![注]
但没想到,齐瑄那头又出了变数!他竟然突然与向来独来独往的宋淮有了交情,还以此拉拢了宋骁。
宋骁对他们来说是心腹大患,对齐瑄来说却是如虎添翼。
而宏光帝竟然又借着齐珩差点受伤那件事,寻了母后的错处,压了齐琛入朝的职位,让齐瑄主持和谈。
越是如此,越要抓紧时间把宋骁赶回北疆,决不能纵容齐瑄发展势力。
齐琛暗地联络德古延,但那人谨慎得很,一直拖着不给答复。就在齐琛以为事情成不了的时候,那个叫班拓的少年联系上了他,没想到他竟然是北狄的小王子狄远!
狄远声称肩负狄封的嘱托,来与大宁的下一任君主达成协议,保证两国和平共处,互不侵犯。
按宏光帝的意思,和谈的条件是北狄投降,大王子留京为质,每年进贡战马和铁矿石。
齐琛提出,先以此为条件和谈,而他将说服宏光帝放宽与北狄通商的限制,同时让大宁的公主与北狄和亲,以此引开宋骁。
或者最迟明年春天,让狄远假意挑衅,将定北侯引回北疆。
事成之后,齐琛顺利登基,北狄将不必进贡战马和铁矿石,而大宁不但全面与北狄通商,还将割让北疆三洲给北狄。
狄远对齐琛的提议很感兴趣,但他提出要带走狄川。齐琛觉得他的办法可行,便答应了下来。
但齐琛没想到,他和狄远刚达成协议,白朗却突然在父皇那中毒,牵扯出长恬花一事。
齐琛从小就知道父皇不爱母后,待他也不亲近,更知道母后也恨着父皇,还整日对他耳提面命:你父皇偏心齐瑄,齐瑄是你的绊脚石,你必须学得治国之才,当太子,做皇帝。
但宏光帝毕竟是他的父亲,父亲待他不亲近,他怎会不难过?
可久而久之,对父亲的期待就变味了。
父皇待齐瑄也不亲近,可却时常考他功课,齐瑄答得不好还会受罚。可父皇对他从来都是不管不问,偶尔交谈也十分敷衍,他渐渐明白了母后所说的父皇偏疼齐瑄的意思。
所以他讨厌齐瑄,在发现自己冲他发脾气母后不但不责怪他反而会惩罚齐瑄之后,齐琛找到了乐趣——刁难齐瑄,看着他忍气吞声的乐趣。
他要当太子,做皇帝,把父皇想留给齐瑄的东西都抢过来。
不,那本来就是他的,他才是嫡子,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在他十岁那年,突然得知母后要对父皇下毒。
那可是杀头之罪!
他知道母后恨父皇,也知道外祖父有权倾朝野的野心,却不知道,他们能狠到这种地步。
起初,齐琛心有不忍,那毕竟是他的父皇。可他并不敢忤逆母后,只能装作不知情,自欺自人。
那毒下了许多年,弑君之罪彻底坐实,齐琛心里那点不忍变成了后怕,怕事情败露,怕被父皇知道……
他还不想死。
可这件事就像悬在头顶的刀,让他时刻担惊受怕,脊背生寒。
渐渐的,恐惧变成了恨意,恨不得父皇早日归西,好让他继承皇位,免他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白朗中毒,事情败露,齐琛吓得魂不附体,生怕父皇查到他们头上。
可没想到查到最后仍是证据不足,父皇只能轻拿轻放,要走了岳家手中的漕运,囚禁了母后,就放过了他和岳家。
但这并不代表这件事就过去了!相反,这意味着,父皇已经洞悉了一切,悬在他们头顶的刀,又近了一寸。
那时候齐琛就找过承恩公,表示不能再拖下去了。
但齐瑄时刻紧盯着他们,定北侯和那三千北卫军也还在京城,就算他们动用在禁卫军中的势力,能调动的人手也有限,逼宫……胜算不大。
所以承恩公让齐琛稍安勿躁,先按原先的计划行事,引开定北侯。
于是齐琛陪着北狄使者,去见了狄川。按计划,他帮忙引开齐瑄,让狄远带走狄川。
没想到竟然被齐瑄当场揭穿!
那时候齐琛才意识到,狄远耍了他。他并不是真心想带走狄川,恰恰相反,他想把狄川留下。
按狄远的计划,狄川逃跑失败,一定会激怒宏光帝,这时再装作理亏,答应将狄川留在大宁为质,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在不忤逆父王的前提下,扫除狄川这个障碍。
至于和谈的其他条件,狄远并不在乎,完全可以按齐琛的提议来办。
但他和齐琛都没想到,齐瑄竟然果断的绑了他们,甚至叫嚣着要与北狄开战。
狄远没想到的是,齐瑄不仅猜透了他的计划,竟然还知道了父王抱恙的消息。
齐琛没想到的是,父皇竟然听进了齐瑄的意见,认为齐珩一事与狄川出逃有关,让齐瑄彻查,甚至还主张与北狄开战。
决不能让齐瑄查到他们身上。
所以,外祖父连夜安排人手刺杀齐瑄,调来两百多个死士,支开了巡夜的禁卫军,还动用了安插在宣王府的内应,原本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还是让齐瑄逃过一劫。
幸亏外祖父早有准备,让死士带着北狄的信物。
这不算什么高明的嫁祸手段,但却捏准了宏光帝和齐瑄想和北狄开战的心思。他们正愁出师无名,所以即便是这么明显的栽赃嫁祸,宏光帝和齐瑄也不会追查真相。
如此,即使弄不死齐瑄,他们也能暂时摆脱嫌疑。
并且,把宋骁调离京城的目的也达到了。
所以齐琛等不及了,那种大刀悬颈、利刃逼喉的恐惧,令他寝食难安,令他难以喘息!
他一刻也等不了了!
齐琛在书房里来回走动,神色在咬牙切齿与仓惶不安当中来回变幻:“父皇他什么都知道,偏偏不动我们,为什么?”
“他在看戏,母后说得对,他在看戏!他看着我们如何担惊受怕,看着我们挣扎!实际上他早就想好了如何处置我们,一定是这样!”
承恩公看着他神态癫狂,心中倍感失望,不过转念一想,愚蠢,怕事,反而更好拿捏。
承恩公:“陛下想动我岳家,没有那么容易。”
岳家自前朝就是名门望族,百年世家。后来跟随天元帝打天下,替皇家管着军马场和漕运。到如今,这两样几乎成了岳家的世袭权利。
陛下以为他能轻易从岳家手里收回这两项权利?
痴人说梦!
即使掌权的和主事人都换成了宏光帝的人,军马场和漕运线上,也还有岳家说话的份。
齐琛:“可我们如今也动不了他!
若非白朗中毒那事儿让宏光帝发现了端倪,那香再用上一段时间,入秋的时候就能见效了。
可如今,连他们都不清楚宏光帝的身体状况。
承恩公问:“陛下的身子究竟如何,打探不到实情?”
齐琛:“太医院口风很紧,承明殿更是水泄不通,我们的人压根接近不了。”
见外祖父沉思,齐琛克制住因情绪激动而颤抖的声线,道:“所以外祖父,我们不能再等了。”
承恩公沉吟不语。
齐琛接着劝道:“如今定北侯离京,齐瑄重伤,恰是我们行事的最好时机,只要杀了齐瑄和父皇,我们就再也不用受人制肘!”
承恩公:“你不要忘了,齐瑄遇刺的事情还没查明白,陛下不可能没有防备。”
齐琛脸上露出与岳氏如出一辙的阴鸷笑容:“那就让他防不胜防!”
作者有话要说: [注]以上部分是齐琛等人上辈子的计划,这辈子在齐瑄重生后发生了一点点变化。
对不起今天来晚了(>︿<)。。。
今天没有瑄瑄和淮淮
虽然知道有些小可爱不看剧情只看糖(别问我为什么知道)
但我还是要把剧情讲明白
而且其实这章,我改了很久
因为我发现,之前都是瑄瑄的视角,反派戏份不多,导致他们的形象很模糊,智商也好像不在线-_-||
(是我智商不够,写不出有逼格的阴谋诡计)
所以,大家凑合着看吧_( :з」∠)_
反正这就是一篇无脑小甜文儿~
谢谢小可爱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今天也爱大家Mua~~~
第33章 分别
晚风抚枝, 宋淮躺在树下, 透过枝桠间的缝隙看着头顶的夜色, 没瞧见月亮, 星星倒是铺了满天。
今天是离开京城的第一夜,他们行军赶路,没功夫每晚都安营搭帐, 很多时候都是席地而眠。
宋淮有点睡不着, 不可抑制地想起了齐瑄。
“阿淮, 回北疆去吧。”
前天,齐瑄抱着他,说完这句话就哭了。
宋淮一直觉得很奇怪,齐瑄并非柔弱善感的人, 怎么在他面前, 那么爱哭?
宋淮仔细回想了一下,齐瑄第一次对着他落泪, 是他们发生关系的第二天, 齐瑄来定北候府找他, 见到自己的第一眼就哭了。宋淮被他吓了一跳, 后来就听见他说, 我心悦你。
第二次是聊起图烈的时候,齐瑄问他北疆冷不冷,竟然也哭了。那次宋淮知道,齐瑄是在心疼他。
说起图烈,今早宋淮进宫去带走德古延的时候, 先和图烈见了一面。
被关了两天,图烈面容有些憔悴,但一双眼睛依旧锐利有神,直直地盯向宋淮。
宋淮让人给他解绑,送了一份饭给他:“吃吧,吃完跟我比一场。”
从宋淮的态度中察觉到轻视和侮辱,图烈脸色一变,看向宋淮的目光变得凶狠。
宋淮料到了他的反应,道:“你如今不过是阶下囚。”我是看得起你。
后半句宋淮没说,看在对方曾经是他旗鼓相当的对手的份上,宋淮不想在言语上侮辱人。
宋淮和图烈打了一架,没用兵器,徒手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