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过的四个男人都找上门了(106)
邶清如看了他一会儿道:“你无需因此而自责,这是为师自己的选择。”
好坏,他皆一人承担。
修仙界结成道侣一事并不少见,只是,邶清如乃是无情道法的领衔之人,他修得此法便注定要无情寡欲,不可破戒,他已然坚守真身千百万年。
邶清如这般的人,平素里便被尊为神明一般,人人都要求他必须克己自制,不可沾染上一丝尘俗之气。
虽说素日里关于他的艳闻也并非没有,但若此事当真传了出去,天下定是哗然。
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人人都可以谴责他。
他让人们心目中的神明崩塌了,届时会有怎样的一场风波可想而知。
所以,当江梓念听到邶清如的决定之时,他才会那般震惊。
况且,他们二人又曾是师徒...
江梓念如此想着,心中却也将此话说了出来。
他微微一愣。
邶清如在那边看着他,良久才说道:“那日,你我已行周公之礼。”
江梓念面色又是微微一红,他道:“那是我自愿为之,师父莫要因此便...”
江梓念顿了一下道:“我并非女子,师父亦无需如此。”
邶清如,继而才沉声说道:“我想与你结做道侣,并非因为那日。”
邶清如看着他的眼眸依旧清冷如雪,但对上他眼底的细密的情意,江梓念心中却只觉得心中莫名生出些愧意,竟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邶清如沉默一会儿,继而道:“此事顺我心而为之,并非因其他缘由。”
江梓念对上他的眼眸,见其眼底渐渐浮现出来的情意,虽然他这话说地委婉,但江梓念见他如此,又哪里会不明白。
江梓念顿时只觉得心中一阵复杂,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他这些日子心中情根渐生,邶清如待他如此,他又怎么会完全没有一点触动。
但他思及其他几人,心中却亦是十分复杂。
但他只有一颗心,又如何能同时放于几人身上。
他与任何一人亲近,他心中都会觉得愧疚。
在他如今心中情愫懵懂,他对感情亦是模模糊糊,在他没有完全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前,他断然不会接受任何一个人。
况且,他们之间诸事纷杂,江梓念只觉得这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随着他记忆的恢复,他有一种预感,他们之间有着一层联系,就好似蒙着一层薄纱,那个谜底未能揭晓,他心中始终不安。
邶清如见他久未答话,他忽而便道:“你不愿?”
江梓念怔了一下。
就在这时,屋外一道强大的威压从天而降。
两人瞬间警觉。
江梓念心下那一点纠结旖-旎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人当即行至屋外。
只见狂风大作之下,一人从天边降落。
那人一身月白衣裳,幽暗的眼眸黑如点墨。
他衣袂轻扬,双眉间有一粒黑色小痣,说是雪白面上一点微瑕,却又越发觉得引人入胜,叫人忍不住去细看,而越是细看便越会觉得其眉眼精致温婉,五官柔和宛如三月春风,唇边带着一抹温柔的浅笑,但那越发温柔的浅笑配着他那双黝黑的眼眸,总叫人觉得有几分不寒而栗。
他轻轻一笑,直叫人想起三月的和煦柔婉的杨柳,或是春日里缠绵静谧的流水。
但他这一来,却是叫天边都乌云骤起,狂风大作。
在那阴暗的天色之下,他那白衣却越发显出几分出淤泥而不染的圣洁。
他的目光对上了江梓念,继而又略略扫过他一旁的邶清如,见此,他面上的笑容却越发温柔了。
☆、95、第九十五章
白鸿卿与邶清如二人,一个看上去宛如三春杨柳那般和煦温柔, 一个宛如天山之巅的冰雪那般冷冽清寒。
此刻, 两人四目相对, 一瞬间天边都顿时暗了几分。
一时之间又兼之雪籽、乌云、狂风, 天边暗得似被一块黑色的幕布给蒙住了。
一丝阳光也透不进来。
江梓念被夹在中间十分煎熬。
白鸿卿看了一眼江梓念, 道:“几年未见,小梓身边便已然有了新欢,真是让哥哥伤心。”
这话一出, 江梓念明显感觉到邶清如怔了一下, 继而看了他一眼,神色越发冰冷。
新欢二字太过刺耳, 无异于宣告邶清如他与他之间的亲密关系,又兼之讽刺他如今是插足他们二人之间的第三者。
江梓念心知他有意挑拨离间,他当即便道:“不...不要胡说。”
但这话江梓念说出口却也觉得并不那么坦然。
他与白鸿卿之间关系复杂。
若要他说,他与白鸿卿之间并无一点私情,这话他也难说出口。
白鸿卿见他如此又笑了笑,那笑容却带了几分自嘲, 道:“见我出现,小梓为何一点喜色也无?”
江梓念也不知道白鸿卿为何会突然出现,系统当时只说白鸿卿会沉睡, 却并未说他会沉睡多久,也并未说他苏醒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江梓念见白鸿卿如今看上去竟与沉睡之前分毫无异,无论是修为还是容貌皆无变化。
他之前心中还有时常记挂着他,如今见他一切都好似恢复如初, 他心中也略略松了一口气。
但想起原先这人灰飞烟灭之前说得那一番话,再看他如今看着他时那被掩埋在眼底的那一抹痛色,江梓念心中也不由得轻轻颤了颤。
“你..你身体可大好了?”江梓念看了他略有些苍白的面色忍不住问道。
邶清如见江梓念如此,不由得微微侧目看江梓念他一眼。
不等白鸿卿答话,邶清如却直直盯着江梓念问道:“他与你是何关系?”
白鸿卿看了邶清如一眼,眸色幽深,面上似笑非笑。
白鸿卿亦看着江梓念,道:“这话我倒也想问问,我不在时,小梓你与上虚剑尊又是怎么回事?”
二人这般直勾勾地灼热的目光几乎让江梓念头皮发麻。
这种被捉-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江梓念心中早已成了一团乱麻,他脑海中飞快地分析。
以邶清如对他控制欲和骄傲,白鸿卿对他的占有欲,他若是稍稍偏袒任何一人,局面都会十分恐怖,或者,若是叫任何一人知道他与另一个人事,或许都难以善终。
事情的发展变得有些脱离他的控制了。
他没想到白鸿卿会忽然出现,还是出现在邶清如与他有过那般旖-旎的事情过后。
江梓念也没想到,他与邶清如的关系会变得如此这般越发复杂。
他与这两人的关系千丝万缕,他本就亏欠他们良久,如今若是伤害了任何一方都非他所愿。
如今的情况之下,他要如何才能让这两人不至于剑拔弩张,刀剑相向...
这两人皆是当世大修,若是这两人当真打了起来...定是暗无天日,十分恐怖...
届时他又该如何劝阻...
江梓念从未处理过这般的问题。
江梓念在那边天人交战,脑子里乱成一团,而邶清如与白鸿卿这边的气氛越发紧张。
白鸿卿道:“上虚剑尊竟何时也学会这等挖人墙角之事。”
白鸿卿看着邶清如的神色越发不善。
邶清如亦目光阴寒地看着白鸿卿,道:“他从未提起过你,可见你在他心中亦并非什么重要之人。”
此话一出,白鸿卿面色微顿。
他灰飞烟灭也要在江梓念心中留下最重的一笔。
他灰飞烟灭之前,将江梓念送至离邶清如最远的地方,但是他回来之时,两人却还是这般神态亲昵地在一起了。
他心中的翻涌的幽暗早已几乎将他淹没。
白鸿卿心中再恼怒,面上却也只是一派温柔微笑的模样,只有眼眸中透露出些许如令人胆战的阴暗。
邶清如这话,可谓是戳到了白鸿卿的痛处。
白鸿卿不知道,在他不在的这些年里,江梓念与邶清如究竟发展到了何等的程度。
但他一想起方才所见两人亲昵的神态,他心中便被占有欲折磨得一阵发痛。
他那时死前,虽然想过,他的小梓之后...或许会旁人在一起。
但是那个念头仅仅一瞬间便叫他刺痛不已,痛得他心中鲜血淋淋。
他那时,放过他,已然是他此生做过的最大的让步。
此番,他既然侥幸有得了一条命。
他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放手。
邶清如见白鸿卿盯着他的眼神,阴暗而瘆人,仿佛一只从地狱爬上的恶鬼,虽然披着温柔的面皮,但是随时便会上来将他撕碎。
邶清如面上不由得轻轻抿出一个冷笑。
他轻启苍白的唇,面色微沉,道:“你又怎知,不是你动了本尊的人。”
这话语气虽轻,但却带着邶清如身上特有的强大的威严,这般强大的威压,听得直叫人背后渗出一阵冷汗。
白鸿卿看着邶清如,又看了看一旁的江梓念,他眯着眼睛轻轻笑了。
“我竟不知,上虚剑尊竟是这般伶牙俐齿。”
他漆黑的眼眸越发幽深,那视线看得直叫人有些毛骨悚人,但邶清如与他对视之时,面色不改,两人气势不相上下。
邶清如此刻大病初愈,面色间还带了些羸弱。
他看着白鸿卿的眼神虽然坚定,但是他自己却明白,他心中并没有那么淡然。
他知道,白鸿卿与江梓念之间关系恐怕并没有那么简单。
上次便是白鸿卿从他身边强行将江梓念带走的。
白鸿卿已然在修仙界消失了七年,在白鸿卿将江梓念带走之后发生的事情,邶清如一概不知。
这七年里,两人完全可以发生太多事情...太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邶清如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涩。
他从未有过如此情绪。
过了良久他才反应过来,这是妒。
他恼怒,气愤皆是由妒心而生。
他修得道法实在不当出现如此妒心,但是他控制不住去想,这个人和江梓念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又想起方才江梓念对白鸿卿的那一抹关怀之色,他心中更是觉得宛如被针轻轻刺了一下。
白鸿卿看了一眼邶清如,却就并未再看他,他转头看向江梓念,道:“小梓....这一次,不要再丢下哥哥好么?”
他面色都暗淡了几分,但眼眸中的神色渐渐显出几分悲凉之色。
对上白鸿卿那悲凉的双眸,江梓念忍不住心微微一颤。
他此刻那般恳求地看着他,模样似是一个乞求。
江梓念丢下了他两次。
第一次,江梓念将他丢弃在秘境小屋里,白鸿卿遭遇了他的背叛,在那间小屋里遇到了前来的白家修士,而后白鸿卿找了他几百年。
第二次,白鸿卿终于找到了他,而江梓念宁愿自损一命,也要逃离他身边,又将他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