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男友他爸[穿书](24)
早就料到秦子珩会因原主过往的深情而放自己离开,打完人就跑的季岚川表示非常痛快,自打穿书后他就没少被因果委屈,如今总算是出掉了几分积攒的恶气。
想到绝不会善罢甘休的黎丰和白时年,惜命的季岚川脚步一转,在众人各色的“注目礼”下直奔顶层而去。
总裁爸爸,你的前儿婿急需一个开门!
“叮。”
电梯的金属大门将青年的身影缓缓掩盖,郝志等人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懂这又是在演哪出,黎丰手腕疼得要命,嘴上却还是不肯饶人:“估计是去拿行李吧,毕竟是孤儿院走出来的人。”
可这一次、包括他的狐朋狗友在内,没有一个人能够笑出声来,倘若易地而处,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敢为偷吃这种小事而掌掴秦氏未来继承人。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扪心自问、真正能做到这点的又有几人?
尴尬的气氛不断蔓延,白时年心里再没有刚下楼时的甜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从今天起,所有人都会认为他和阿珩的结合始于一场被人捉奸的“偷情”。
明明占尽先机,为什么事情还是会变得越来越糟?既然如此,老天为什么还要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
怀疑人生的主角受纠结愤恨,踏出电梯的季岚川也不好受,大抵是这次分手蝴蝶掉了原著中太多剧情,他终于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天道、或者说是世界线的压制。
周遭的空气沉重而又粘稠,好似一座大山压在季岚川的身上,原本健康的身体突然发热,头晕目眩、他甚至有些看不清脚下的地毯。
踉踉跄跄地挪至秦征门前,季岚川昏沉到连手臂都无法抬起,清楚如此状态的自己绝不能落入黎丰或白时年的手中,他拼命敲门,却只能发出比猫叫还要微弱的声响。
怎么办,哪怕秦征没有出门,对方也不可能听到他的呼救……
就在季岚川强撑精神准备另谋出路之时,他手下紧闭的房门却忽地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用尽最后的力气侧身一躲,黑发青年总算是避免了被门砸脸的悲剧。
“季岚?”
问话的人掉了个个儿,但那声音却还是此刻最能让他安心的熟悉,紧绷的心弦乍然放松,脑袋被烧成浆糊的季岚川眼前发黑,跌跌撞撞地扑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三爷……”救命。
开错几次门就差没搬椅子坐在门边的秦征:“……”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秦征喉结一动,下意识地伸手托住“投怀送抱”的某人,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青年柔韧的腰肢纤细而滚烫,察觉出反常的秦三爷,立时将所有旖旎的幻想尽数打散。
一把将青年打横抱起,男人果断地用脚踢响房中的呼叫铃——
“我是秦征,立刻派山庄内所有的医生过来!”
第28章
当季岚川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 天边已经被夕阳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霞,他躺在一张黑色系的大床上,手背还连着一个高高挂起的吊瓶。
费力地动了动指尖,季岚川发现自己浑身都使不上力, 额头上的高温还没有消退, 但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沸腾般地吓人。
看来秦征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微微合上眼睛, 季岚川也没想到大幅度改变剧情的后果会这么严重,不过比起继续和秦子珩虚与委蛇, 他宁愿像现在一样大病一场。
“咔哒。”
房门被人轻声推开,季岚川下意识地抬眼望去,正巧看到某个端着水盆和毛巾进来的男人,对方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早醒,惊讶的表情颇有些滑稽。
“你的眼睛……”
隐约的笑意僵在嘴角, 季岚川这才想起平日里被自己用符咒封住的眼睛, 阴阳双鱼活泼地在青年眼底游动, 完全没有察觉到主人此刻的忧虑。
怎么办,他会不会被秦征抓出去切片?
望着快步向自己走来的男人, 季岚川脑海里顿时闪过无数白大褂手术台的幻影, 他甚至在想,如果对方敢用看待异类的眼光看待自己, 就算这人是秦征他也要给对方一个教训。
可男人却没有。
他只是将手中的东西放下, 而后平静地对上青年的眼睛:“醒了?有没有哪里很疼?”
——秦三爷何许人也?只消一个僵硬的嘴角, 他就能猜出这是对方一直低头想隐瞒的秘密, 他无意于不分场合地刨根问底, 更何况床榻上的青年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很漂亮,”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不肯说话,秦征又自然地补上一句,“我很喜欢。”
本就迷糊的大脑被这一记直球彻底打懵,季岚川傻乎乎地张了张嘴,良久才发出点猫叫似的声音:“我这是在哪?”
“我的卧室,”将衬衫的袖子挽起,把毛巾浸湿的秦三爷一脸风轻云淡,完全看不出几个小时前能把小孩吓哭的焦急,“医生说你烧得厉害,等救护车回市里可能会更麻烦。”
因为地处偏僻,山庄里配备的医生和急救设施都很齐全,除了某些需要特殊批准才能采购的大型设备,这里比私立医院也没有差到哪去。
用眨眼代替点头,季岚川表示很满意自己不用躺在病床上闻消毒水味儿,想起晕倒前的闹剧,他又艰难地出声:“阿……秦子珩他们呢?”
好不容易才摆脱对方,他可不想再背上一口气急攻心的痴情锅。
听到青年刚清醒就急着询问旁人,秦征拧毛巾的手指微微一顿,他以为在经历过中午的那场闹剧之后,对方也该对秦子珩死心。
“都回家了,”将毛巾搭在青年头上,秦征微微俯身凑近对方,“现在这里只有你和我两人。”
“是、是吗?”结结巴巴地回了一句,季岚川突然发觉眼前的男人有些危险,他手软脚软地躺在床上,活像一条待宰的咸鱼。
见青年紧张地放缓呼吸,男人忽地一笑:“怕我?”
费力地摇了摇头,季岚川觉得自己是烧糊涂了才会这样对待救命恩人,他定定地看着对方的眉心,眼底的阴阳鱼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三爷的功德金光暗了。”
虽然秦征的功德金光平日里都隐于体内而不发,但对于近距离用阴阳眼观察的季岚川来说,对方身上微小的变化简直不要更加明显,事到如今,他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快醒。
根本就不是医生和药物起了作用,而是大气运加身的秦征替自己挡了一劫。
“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见对方浑不在意地点头,季岚川强忍着喉咙的痒意追问,他还记得晕倒前那种泰山压顶的沉重,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把这种惩罚牵连到旁人身上。
青年的唇瓣干燥而又苍白,唯有一双眸子还保持着平日里的清亮,发觉对方是真的替自己着急,秦征安抚地拍了拍青年藏在被子里的手背:“我没事。”
“刚醒来就说这么多话,要喝点水吗?”
头一次见到这种对功德金光都不上心的大爷,季岚川一时语塞,只能窝在被子里蔫蔫地眨了眨眼,反正他和秦征还有合作在身,日后总能找到机会报答回去。
也正是在这时,季岚川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秦征一直是站在床边照顾自己,难得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见到对方拿着水杯回来的季岚川连忙出声招呼:“您、咳、您坐。”
因为话说得急,青年中间还小小地咳嗽了一声,秦征将水杯放在床头,面不改色地坐在床边:“要我帮忙吗?你现在好像使不上力。”
被对方这么一提醒,季岚川才记起自己现在是个连说话都费劲的病人,想着自己以后可能要被秦征扶着去卫生间解决个人问题,他就想放空大脑再晕一次。
迟迟得不到青年的回应,猜到对方小心思的秦征故意使坏:“又不想喝了?”
被男人忽然低沉的嗓音吓到,季岚川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喝。”
敢来来回回地指使总裁爸爸,他是真的被天道那老贼烧昏了脑袋。
老老实实地任由对方动作,被男人揽住肩膀扶起的季岚川莫名有些慌乱,他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连左眼里的阴阳鱼都停止了游动。
但很快,他就嗅到了一股在昏迷前闻过的香气,或许是这种味道在某种意义上代表着“安心”和“被救”,季岚川不由自主地动了动鼻子。
“我很好闻?”
“好闻……”
尾音渐弱,季岚川欲哭无泪地对上某人似笑非笑的眼睛,生病后的脑子太不中用,他根本无法同时思考一件以上的事。
不是是从哪来的力气,季岚川逃也似的低下头,就着男人递来的水杯抿了一口:“我是说香水。”
然而就是这么一次视角的转换,季岚川才发现自己的衬衫被人解开了小半,无需镜子,他就能想象出自己现在到底是怎样衣衫不整的香|艳模样。
“医生说你需要物理降温,前三个小时内要每隔十五分钟用35度的温水擦身,”目光从那小巧的锁骨上扫过,秦征随手将水杯放在一边,“当然,我只碰了你胸口的部分。”
秦总、三爷、爸爸!拜托你不要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这种话好吗?
明明白白地被人指出碰过哪里,本来没觉得有多奇怪的季岚川忽地一阵脸热,狼狈地垂下眼帘,青年本就因低烧而透着淡粉的皮肤,更是很快染上了一层漂亮的绯色。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秦征好像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
“抱歉,事急从权,我以为你不会介意。”以退为进,秦征并没有给对方继续深思下去的机会,他侧过身,很快就用另一个动作吸引了青年所有的注意。
从上数第三个扣子扣起,男人修长有力的大手顺着衬衫的衣襟一路向上,偏生对方的表情极为沉静,仿佛没有夹带任何暧昧和私心。
果然,这人可是禁欲到不近美色的秦征啊,自己到底在瞎脑补些什么。
偷偷吐槽了一下自己的敏感多疑,季岚川将视线移到左侧贴着胶带的手背,这次高烧来得太过古怪,也不知道那群医生到底给了秦征什么解释。
“医生说可能和心理诱因有关,具体的报告要再过两个小时才能看到,”放过最后一颗扣子不管,秦征抬手整了整青年的衣领,“当时的情况比较混乱,有几项检查要等你退烧后才能去做。”
于是,为了保证对方能够安心养病,他果断且迅速地将包括自己养子在内的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论起清场能力,整个M城都找不到比秦三爷更强的人。
“要再睡一会吗?或者是吃点东西,”见青年许久没有应声,误以为对方在想秦子珩的秦征转移话题,“医生说你需要补充营养和多休息。”